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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失落与期盼

苏珊的期望落空了,她没想到亲情是如此的靠不住,她心里充满了失落和伤心。

真应了那句话: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夫妻还得隔道手。一想起老五、老太太、索娅、法特玛等人对她的态度,她便痛苦不已,自己与她们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啊!为啥在她最需要帮助之时,亲人们却一个个变了脸。

她不断地问自己,究竟是自己做事不当,还是人缘太差?她觉得,自己没错,最大的问题还是自己太穷,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要是两个有钱的妹妹向人借钱,估计不用向人开口,稍微暗示一下,别人就有可能主动将钱送到家里去。

在此之前,苏家是个其乐融融的和睦家庭,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是她心中的慈母;老五在她跟前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让他往东,他不敢向西;法特玛和索娅曾数次大言惭惭对人宣称,只要她有事,她们会倾尽全力帮助她。现在,全颠覆了,她已深深体会到,穷人没亲情,只要跟钱一沾边,亲情立刻变味。老太太为了一万块钱,当面给她脸子看,数次跟老爷子吵架;老五为了区区十万块钱,公然反水,甚至不惧与她离婚;两个妹妹的“救世主”面具因为钱自行摘除了,露出的是虚伪,狰狞的面目。

郝菲那天说的话,她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明白,女儿是她唯一的知心人,她的苦女儿能体谅,女儿的心思只有她能理解。

让她欣慰的是,郝菲知道心疼她了,尤其是当她听到那句:“妈,你别太辛苦了。”了时,她觉得无论自己做出多大牺牲都值了。

女儿的体贴并没动摇她的想法,反而让她觉得有愧于孩子,她不想,也不能就此收手。她心里很清楚,有好多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老五的“背叛”不是偶然的,肯定与郝家人的调唆有关;索娅和法特玛的绝情,背后有老太太的影子。苏郝两家,支持她的人很少,除了苏强和老爷子外,她看不出有谁出自真心帮她。

她是个犟脾气,亲人们越这样,她偏要按自己的想法做,她就是要把丫头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她要用事实来封住她们的嘴,扇她们耳光。

自己的家人指望不上,她决定厨子搬家,另起炉灶,开始向自己心中认可的人张口借钱。

堂哥拉西跟她关系最好,也愿意把钱借给她,只是他的钱她借不起,一万块钱一年要付两千块利息,借十万连本带利要还人家十二万。拉西说,他的钱放给别人是三千块利息,看在亲戚的面上少了一千。真主啊!白叫他几十年的哥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还说是看了面子,过去那个老实、木讷、重情义的拉西到哪儿去了呢?

她给剌生成打电话,剌生成高兴的不得了,一开口便跟她开起了玩笑。当听到她想借钱时,他的热情度立刻降下来了。剌生成说,自己家花销大,家里的财政大权在老婆手里,他只能将自己的私房钱给她五千,再多了他无能无力。剌生成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平时一见面便攥住她的手不放,说过的甜言蜜语能将她甜死,真正用到他时却变了一副嘴脸。

借了一大圈,所有能想到的亲戚借了个遍,收获寥寥,仅仅借到两万多块钱,而且,这点钱是向那些穷亲戚借的,她答应他们,人家有急用时,要随时还给人家。

她知道有一个人能借给她钱,可是她不敢开口。剌生金是亿万富翁,人很豪爽,曾多次当面表示,只要她有难处,他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她。她对这位表哥印象非常好,不虚伪、不做作、说一不二,远比剌生成可靠。可是,老五拿着十万块钱在人家的公司里集资,她若开口借钱会被人看不起。剌生金不知她与老五的分歧,贸然向人借钱,在人看来,等于借人家的钱又在人家的公司里吃利息,传出去会落下笑柄。

剌生成答应的五千块钱不能要;剌生金的钱不能借,他们是老太太娘家的人,老太太现在成了她的“敌人”,她不想听到任何闲话。

苏珊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事情绝非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的人情薄如纸,人变得越来越自私,像她这样的穷人,借钱比淘金子都难。她没理由埋怨别人,连自己的亲人都接不上力,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该想的办法都想尽了,实在想不出另外的辙来,她几乎绝望了。

纳老鼠成了唯一的希望,她本来是不愿意向他张口的,可是,二两羊毛絮褥子,彻底摊不开了,她不得不将关注点移到他身上。

这些天,她人在奶场,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借钱的事,完全忽视了纳老鼠的存在。她仔细算了一下,自那天在家与纳老鼠分手后,一连十几天没见到他了。她暗暗责怪自己做事不当,船到江心才补漏,用到人了,才想起这个人有多重要,纳老鼠这么长时间没露面了,竟然没想着关心关心。

她向一同打工的人询问纳老鼠的去向,大家都说不太清楚。有人开玩笑说,没到月底就开始想老板了,到底是想他的人,还是想他的钱?要是想人的话,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要是想钱的话,你熬着吧9有十几天才能发工资;要是人钱都想的话,嘻嘻嘻……

大家都知道纳老鼠对她另眼相看,没事时,常有人拿她和老板开玩笑。对此,她没理由跟人计较,因为她也拿别人开涮过。不过,这人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想人还是在想钱?

对她来说,日子变的漫长起来,一分一秒过的都那么艰难。纳老鼠的迟迟不现身,让她感觉像在柴火上煎烤一样难受。她给他拨过几次电话,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她问过纳老鼠的小舅子,那个二杆子冲她说,你问这干啥?是不是又想借钱?臊的她好几天没搭理他。

向人借钱是她心中的秘密,被人揭破了,还真有些难为情。

纳老鼠是她心中的救世主,这些天,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活了四十岁,日日夜夜想男人的经历只有两次,过去是小木匠,现在又是纳老鼠,一个为情;一个为利,急迫之情难以言表。当年小木匠让她吃尽了苦头,三五年没缓过劲来,如今纳老鼠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想见他的欲望并不亚于当年。

想一个人时,与他的过往犹如放电影一样一一呈现,尤其到了晚上,画面会反复在脑子里回放,让她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老拿老五跟纳老鼠比较,一个行为猥琐;一个宽宏大量;一个对她不闻不问;一个对她关心备至……比较了好多遍,觉得老五无论在哪方面都比不上纳老鼠。

柴干萎子松,日久见人心,人的优劣不在穷富,从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中就能看出来。纳老鼠陪她买电视、请她吃饭、给她涨工资、帮郝菲做媒人、送她礼物、帮她拖地、化妆……所有经历过的事,在她脑子里过滤了无数次,他的细腻和体贴是一般农村男人所不具备的,老五更比不上。

最让她感动的是,纳老鼠居然花重金给她买礼物,当法特玛说出那件羊绒大衣值五千块钱时,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这么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简直像做梦一样。她忘不了法特玛反复在那件衣服上摩挲的情景,三妹的嫉妒和沮丧全表现在脸上了。多少年了,妹妹向来对她一屑不顾,她羡慕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反过来后,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变化。

她特意去商场看过,纳老鼠送她的那套化妆品,在商场里的标价是一千多块。她确信,任何一个农村女人都舍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买这么昂贵的化妆品。

纳老鼠对她好是不争的事实,他的嘻嘻哈哈令她没往深处想。在她看来,他视她为知音,只是一句开玩笑话,老婆有病,他需要跟女人斗嘴排解寂寞。现在觉得他是认真的,没人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讨好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么,他花如此大的代价意欲何为?是单纯的好色吗?社会上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有一大群,将这些钱花在她们身上,可以毫不费力里勾搭到一个,他为啥偏偏看中她这个四十岁的农村女人呢?

她猜不透纳老鼠的心思,脑子里呈现出的是他的长处,完全忽略了他做过的恶事与说过的恶话。她甚至认为,他本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是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正确去解读这个人。

纳老鼠曾经对她的骚扰和暧昧变成了情意绵绵的回忆,以现在的思维重新解读,她觉得,那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牛场中有几十号女工,为啥他不去骚扰别人呢?

她被失望冲昏了头,想到纳老鼠,不再沮丧。她有充分的把握,纳老鼠真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在经历了数日的煎熬后,有一天晚上,纳老鼠终于打来了电话。

她大喜过望,拖着哭腔问他:“你死哪儿了?咋这么长时间不见你?”

“嘿嘿嘿嘿,咋了?想我了呀!”

“鬼才想你,你个伊比利斯!”

“好,好,好!我是魔鬼。这事见面跟你解释,你明天不用去奶场了,将家里安顿好,直接坐车到省医院来……”

纳老鼠话没说完就关了电话,她从听筒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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