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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两口子的分歧

郝菲坐苏强的车走了,在老太太和她舅舅们的劝解和宽慰下,丫头的情绪转过来了,没有了先头的沮丧。

苏珊给郝菲带了一大包吃的,母女连心,她从女儿的眼睛里读出了感动和感激。这次女儿回来,她没说过一句过分的话,围攻她的都是郝家的人。

苏强的话有一定道理,任何人都懂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尊重她,她会更尊重你,单凭耍家长的权威,一味地施压,不仅不能让孩子屈服,还会激起她的抵触和反抗。

苏强说,物质贫乏了可以创造,真情错过了不会再来,尤其是青春年少时的真情更是无价之宝,不能因为一时的拮据令孩子痛苦一辈子。

客人走后,苏珊努力想解读这话的内涵,她思前想后不解其意,当小木匠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时,她的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了。她这一生刻骨铭心的事不多,与小木匠的那段孽情算是最深刻的一个,有时候她也想不通,那件事过去二十多年了,为啥还能让她念念不忘,就像是镌刻在脑子里,时不时从脑际闪过。或许,那就是萌动的真情,因为珍贵和纯洁,所以才记忆犹新。

郝菲口口声声说,她与张宇是纯洁的爱情,家里人全是半文盲,不理解这种感情。

苏珊向来对郝菲的爱情观不以为然,依照农村人的观念,男人和女人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生儿育女过日子,灯拉灭都一样,爱不爱的没啥区别,日子过不好,再爱也是白搭;日子过好了,不爱照样甜蜜。何况,农村的婚俗延续了千百年,见几面就结婚,感情都是在婚后培养的,照样能白头到老。

啥是爱情?她从没认真想过,年轻人长达数年的恋爱经过令过来人困惑,她无从了解郝菲的内心世界,更无法理解感情在她心中的价值,因为她根本不懂爱情和其他感情的区别,她判断婚姻价值的尺度只有物质的丰富与否。

苏强的劝导令她茅塞顿开,她在想,如果郝菲是对的,那么,我们一直在做错事。

人的感情是一种意念,通常与道德、责任、义务等捆绑在一起,忽略了精神世界中更深层的向往。她喜欢看感情剧,看到激情处也会悸动不已,浮想联翩。每个人都年轻过,尽管一代代人的追求不尽相同,但有一样东西是互通的,那就是对美好感情的渴望。她与老五的感情平淡如水,开始时没有一点感觉,渐渐地有了默契和依赖,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那种离他不行,至死不渝的意念,她清楚自己的感情有缺憾,二十年间,她从没真正喜欢过他,之所以在一起完全是习惯使然;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这样,老两口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相互斗了几十年,很少有感情融洽的时候。老爷子时常感叹自己娶了个不该娶的人,她一直对这话不理解,现在多少悟出点门道了,父亲的感情世界同她一样,虽不算空白,却并不华美。

苏珊有些理解女儿了,她心中的想法更成熟了。

晚上,主码睡着后,老五要干那事,她没有拒绝。

她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好的一面是盘绕在心中的疙瘩被苏强解开了,苏家人没让她失望,面子虽没撑上,但大家答应攒足几万块钱,这是预料之外的惊喜;坏的一面是张家人太不给力,比当众扇几个耳光都让她难受,郝家人更让她气恼,高谈阔论了一个上午,除了给郝菲施压、给她添堵外,任何作用都不起。

她在想心事,她的不配合让他索然寡味。完事后,他重新拉了一床被子,钻进后一言不发。

她察觉到了丈夫的不满,不过她不在乎。

“你说,丫头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你家人不是给你出过主意了吗?你问我干啥?”老五忿忿地说。

“别人的说法只能参考,大主意还要自己拿。”

“是吗?你家人的主意就是圣旨,我的话管用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家人怎么得罪你了?我给你说话的权利,你要能说到点子上,我无条件地服从你。”

“让她立刻断,我们不能再门背后偷着吃馍馍,自己哄自己。我是看清楚了,这丫头是粉条炒豆芽,里勾外连地骗咱们。”

“你早干什么去了?事到临头又发硬了,现在断能断得了吗?”

“嗯,都是你纵的,要是我管的话,早把她拧过来了。”

“主啊!你这人还有良心吗?几年了,一直是我在挡在前面反对此事,你躲在后背嘻嘻哈哈地讨好女儿,现在又说这种屁话,你咋黑白颠倒了呢?”

“家里的事都是你做主,我不躲在后面躲哪儿?”

“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我有个想法,万一张家人不出钱买房的话,房子我们买,我们招他儿子入赘。”

“啥?你疯了?咱家哪有钱买房子?”

“你听我说,老爹他们已经答应攒足几万了,咱家还有十几万,再借一点,凑上二十多万就能在县城买一套房子……”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的钱是辛辛苦苦出卖苦力挣来的,凭啥要给别人的儿子买房子?再说,我也有儿子,我还要养老,都给他们了,我们将来怎么办?”

“我是这么想的,咱就一个丫头,儿子明摆了不指事,入赘了等于又多了个儿子,等我们老了,女儿和女婿就在家门上,他们能不管吗?主码这孩子等于是个废人,有一天我们无常(死了)了,他还要靠姐姐,姐夫照顾呢。”

“我想不了那么远,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你看看村里,有几个女儿、女婿能靠住?你在你妈门上几十年了,你帮过多大忙?老两口靠过你吗?”

“你看啊!房子可以写成菲菲或你的名字,即便将来有啥事,房子还是咱的。”

“你说多少都没用,我的钱一分一毫都不能动,你要想买,让你家的那两个大款帮你买去。”

“你放屁!你的女儿,人家凭啥给你买房子?”

“哼哼,一家出一万,还说出的是礼钱,面子、里子都有了,算盘打的不错啊!她们每家都有好几套房子,为啥不直接给你送一套?”

“你苍蝇吹气球,口气大得很呢。各家有各家的光阴(日子),钱再多、房再多,也是人家的,人为啥要平白无故送你?不管是攒足还是出礼,我们苏家人至少还答应每家给一万,你们家的人呢?只说废话、空话,连个大屁都不敢放。我将话放这,你检验着看,将来出礼,你们郝家五家人加起来也出不上五千。父母是靠不上我,那是因为他们入赘了一个无能的女婿,你要是有能耐,我又何必为嫁女儿发愁?”

……

两口子吵了半夜,老五的态度异常强硬,跟她一吵到底,绝不退让。

苏珊在家中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结婚二十多年,他们两口子从没这么吵过,以往稍有吵架的迹象,都是以老五的妥协结束,他今儿是咋了?她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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