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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妹家出大事了

她刚想进屋找老五,可惜晚了一步,没等她封老五的嘴,屋里已经嚷成一锅粥,站在路上听得真真的,她心里一惊,赶紧回去。

郝家人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见解,纷纷谴责张家人的不厚道,尤其是老三夫妇,唯恐嗓音盖不住别人,一声比一声高。

“给儿子办大事,哪家不花个几十万?五万块钱就想将媳妇娶进门,真是精着勾子(光屁股)撵狼,胆大不害羞。”

“就是的,岳长脖子算是咱们村条件最差的了,上个月刚将媳妇娶进门,其他的不算,光盖房子和彩礼花了十几万。儿子在家门口都能花这么多,要是把家安在城里至少也得四五十万。”

“你瞅瞅这家,根本没个像样的人,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的,见了人就像冬眠的蛇一样,冷冰冰的,没个做亲戚的样。”

“嗯,看那几个人的吃相,与山里人没啥两样,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了,死命地往嘴里塞。”

“咱老郝家攀过的亲家有十几门了,从没碰到过这么抠门的人家,秃子剃头当电灯泡用,省钱不是这么个省法。”

“是啊!菲菲长得要多水灵有多水灵,又不是有别玛尔(病症)呢,嫁不出去了,攀这样的吝啬亲戚做啥?”

……

郝家人在尽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在苏珊听来,这些话主要是对她说的,张家人已经走了,说的再多,再难听,他们也听不到了,郝家人这是找借口发泄积蓄已久的怨气。她看到了大姑子姐那张嘲笑的脸,尽管她不参与讨论,但从她的表情上能看出她心中的得意,这个结果大概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没有理由堵住别人的嘴,郝菲的婚事不顺,是不争的事实,这才叫光屁股打灯笼,短处都亮给别人了。

在郝家人眼里,她从来都是“强人”,说话、做事从没给人落下话柄,郝菲的事洋相出大了,跟人家通知了好几次要提亲,结果人没来,好不容易来了,又是这种结局,郝家人能不笑话吗?这些人忙帮不上不说,添乱倒是各有一套。

前些年,老五帮“银箭公司”管理稻田,干的好好的,郝家这哥儿几个,三天两头地跑去要东西,老三去拿瓶农药;老四去要点化肥;老二去蹭点膜……几个人对比着去拿,给了这个,那个不愿意,终了被老板发现,老五被开回来了。主啊!老五只是给人打工,老板让他管理的东西又不是贺兰山上的岩羊没数子,他们这是成心砸他的饭碗。

自那以后,她告诉老五,离你家的人远点,你的哥哥、姐姐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跟他们走的太近,我们只有吃哑巴亏的份。这些年,她基本上不跟郝家的人来往,除非是谁家有大事了,为了维护面子,几家人才会聚在一起。郝菲是郝家的丫头,她的事不让郝家人参与根本不成,参与了又会制造事端和矛盾,这是她最纠结的地方。

老五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跟着她进了一间卧室。

她关好门后埋怨老五:“你的嘴咋跟棉裤腰一样呢?我在外面呆了一会,你就将实话全说出去了,传出去多丢人?”

“别人又不是傻子,你不说人也知道结果。人已经丢过多次了,再丢一次无所谓。这事想遮掩也遮不住,这么多人眼巴巴瞅着,总要给人一个解释吧,谎话我编不出来。”

“你家那几张大嘴,好事都能搅黄了,你听听,尽是些马后炮。”

“请人过来还不许人说话,哪有这样的?你家的人倒是不爱说话,人在哪儿呢?咋没一个帮你撑面子?”

对老五的反驳,她无话可说。老五说的是实话,这事遮不住的,别人瞅脸色便能看出来,不让郝家人知道实情不现实。郝家人虽不太装人(撑面子),但毕竟来了,一直在那儿坐着,苏家人该来的时候不来,来了又躲起来了。

“菲菲上哪儿了?”

“在那间屋子里。”

“我去看看她。”

“有啥好看的?除了丢人败姓外,她还能带来什么?我已经告诉她了,若要再跟姓张的小子来往,我敲断她的腿。”

“这话你咋早不说?几年前要有这么厉害,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了。”

“是你不让我管的,一直都是你在教育娃娃,我插得上手吗?”

“子不教,父之过,你反倒怨起我了?我现在将她交给你,有本事你管,我睁大两个眼睛看着呢,看你能不能管教出一个乖乖女来。”

“她要不听话,我一分钱的嫁妆也不给她。”老五咬牙切齿地说。

她心想,反了你了,这个家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老五从没对儿女有过这样的愤怒的表情,这次急眼了。这也怪不了他,人有两怕,一是家里穷困;二是儿女胡来,这两样家里全摊上了,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搁谁都闹心。

已经这样了,她无心再说什么,嘱咐了老五几句,起身出了门。

她去找郝菲,门从里面反锁着,敲了几下,屋里没反应。

客厅里,郝老三几人仍在高谈阔论,她呆了一会,实在听不下去了,索性走出屋子。

她心烦意乱地在院里踱步,走到父母家门口,刚想推门进去,里面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脚步。

“不知道那屋弄的怎么样了?我们过去坐会吧!”索娅说。

“过去干啥?菲菲上次已经说了,她的事不让你们插手。你没听到郝家人说话的声音吗?人家郝家的丫头,自有郝家人做主,轮不到咱说话。菲菲这孩子也是命苦,那么多大爹、姑妈,全在七嘴八舌的添乱,没一个能接上力。”这是老太太的声音。

“我去看看提亲的人走了没有,别让姐姐说我们人来了这么久,钻你屋子里不出来了。”

“你最好别掺合,这门亲一回两回说不成的,我估计提亲的人已经走了。张家的经济状况不好,苏珊提出的条件人家不会轻易答应,菲菲脾气倔,想逼她放手也不可能,这事肯定要拖下去了。你姐姐是个心强命不强的人,一心想攀一门富贵人家,无奈丫头处处跟她作对。这娘俩斗了几年的法,心里各自憋了一口气,谁斗得过谁还不一定呢。你向着妈说,丫头会记恨你;向着丫头说,当妈的又会抱怨你。最好的办法是两边都不得罪,法特玛就是管的太多了,惹得菲菲好几个月不登她的门。”

她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精明和睿智,别看她整天坐在炕上,看问题一针见血,无论啥事经她脑子一过滤,肯定能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看,老太太的说法无可挑剔,但我是你女儿啊!菲菲是你亲孙女,她是你从小带大的,你咋能将我们娘俩当外人看?菲菲的事你可以置身事外,你不能阻止妹妹们替我排忧解难啊!

苏珊心生怨气,她想不通,老太太为啥这样待她?即使是后妈,也不该这么冷漠。

“我爹啥时候回来?他老人家也是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听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寺上的事有那么重要吗?”

“今天寺上过乜贴,可能回来的晚些。他起不了啥作用,只会指桑骂槐的,我受够了他那暴脾气。不用管他,在他没回来前,我们还是说说法特玛的事,你刚说那家人想要多少钱?”

“五十万。”

“法特玛愿意出多少?”

“一分不给,三妹骄横惯了,难能受这种窝囊气。昨天晚上,警察带着那姑娘的父母上她家调解,她直接对人家说:世上的男人这么多,你家丫头非要跟一个有家室的人搞在一起,肚子大了勒索,勒索不成跳楼,我不告她霸人丈夫,勒索钱财就罢了,你们问我要的那份钱?我家汉子要是犯了罪,自有国家的法律惩罚他,用不着你们登门问罪。再说了,我正准备同他离婚,他的事跟我无关,要闹你们到看守所找他去,别在我家嚷嚷。她连警察的面子也不给,两句话没说完,将所有人全轰了出去。”

“法特玛说的也有道理,大姑娘的,放着人不做非要做鬼,见了有钱人就往上凑,这叫自作自受。唉!这整的是啥事?没一个省心的,你们去劝劝法特玛,赔就赔点吧!毕竟死了两条人命。钱没了还能争回来,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把事儿了结了,尽快将王成弄出来,他那么大的摊子,没人管的话,会出大问题的。李伟,你认识的人多,找人帮帮忙,王成的工地上离不开他。”

“妈,找谁帮忙也要走这过程,调查取证后,只要不涉及刑事犯罪,人会放出来的。花钱消灾吧,对方不告的话,这事很快会平息。”

“要我说,法特玛做得对,别管那个孙子,让他在监狱里呆上几年。狗改不了吃屎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种错误,不狠狠惩戒,他管不住裤腰带。”苏强愤愤不平地说。

“哥,人家王成没得罪过你,你咋咬牙切齿的?”

“我在为那姑娘鸣不平,一尸两命,赔多少钱都弥补不了两条生命。”

“她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哥,你咋胳膊肘往外拐,王成是你亲妹夫啊!”

“好了,说正事呢,你俩别吵了。好好劝劝你妹妹,赌气解决不了问题。”

“劝了,没用。法特玛疯了似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唉!我这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犟,你爹没将好性格传给你们,坏性子全被你们继承了。”

“妈,我长的像你,脾气也随你……”

从屋里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她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妹夫王成将一个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姑娘以此要挟,要么跟她结婚;要么出钱了结此事。王成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能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威胁。他花言巧语地骗女孩堕胎,女孩不从,两个人在房间里吵了起来,谁知那丫头是个烈性子,在王成没防备的情况下,一气之下跳了楼,一死两命。王成主动报了警,被关押了起来。姑娘的父母当天赶来了,听了事情的始末后,羞愧难当,想尽快了结了走人。

她想起来了三妹那张痛哭流涕的脸,上次去她家时,法特玛痛苦的表情让她心存疑虑,今儿算找到答案了。一个大姑娘为了贪图富贵跳了楼,太可怕了,她听的心惊肉跳。

她终于明白苏家人如惊弓之鸟的原因了,王成摊上了人命,与郝菲的事相比,这是天大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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