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吟诗羞县令 黎明夜追踪

回到县衙时,李白首先就去找肖广田,就想弄清他与林娃子偷盗易先生行李包的事。他去了押司房问,都说今天没见人。找到胡县令问,他摆起派头说:“他归你管吗?你越权多事。”见到平时很处得来的衙役问,那衙役悄声说:“被县老爷派去出差,说是去了窦团山。”

这一天县衙没事干,李白一直呆在县衙的值事房,只等肖广田回来向胡县令交差后,定要喊住他问个明白。

直到县衙关门,仍不见肖广田回。李白正想走时,吴指南却来找他,说是高亚雷从陈塘关回家过端阳节。吴指南向李白说:“这一年一度的端阳节,这河边要进行龙舟赛,明天肯定热闹,走,我们去邀约高亚雷。”李白很高兴:“好呵,今晚县衙就要唱戏,不如一路来看戏。”

他们一路往高家花园去,吴指南不仅话多,还时常笑得打哈哈。李白却是不言不语,有时还叹气,这就引起了吴指南的注视:“李白,你有心事呀?”

李白望他一眼:“算了,这事关系你侄儿,我不说啊!”

“不行,关系天王老子也要说。”吴指南急了:“李白,你拿我当外人?”

李白想了想,便向吴指南摆谈了他侄儿肖广田与林娃子偷盗易先生行李包,害得人跳河的悲惨事。吴指南听了差点气炸肺:“这小子,我不得饶他,非叫他退出不可。还有,我向胡县令说,他当啥官哟!我晓得他的品行,是专干坏事不干正事的,非给辞官不可。”

两人进到高家花园见到高亚雷,就像亲兄弟相见,那个亲热劲简直无法形容。高亚雷叫人在凉亭摆了茶,就坐下来聊天。吴指南说:“明天端阳节,我们三个一同去看龙舟赛。”高亚雷点头说:“好呵!”品了一口茶,盯着李白说:“我估计,明天胡县令也会去的,又会吟什么诗,我们也去凑热闹,李白吟一首好诗来,与他比试一下。”

李白脸色微微一红:“人家县老爷吟诗,不好也有人捧场呀,我就退让一旁,听他吟。”高亚雷笑了笑:“李白小弟,我教你的剑术,学得如何?舞几招我们观赏观赏。”说着便跳下亭子,下到坝子里,叫人拿来宝剑,“哗”的一声,寒光一闪,高亚雷拔出了宝剑。李白慢步进到坝子中还没站定,高亚雷把剑向李白一扔,李白眼疾手快飞身一把接住。

吴指南见了拍手笑;“这第一手亮相,还不错!”

李白持剑在手,舞了一个三招十八式,吴指南拍手:“还算精彩!”

高亚雷却摇头:“你别只看在舞,也亮了几招,似乎有点好看,但他剑剑无力,招招没劲,我看差得很远。你要不信,我使茶杯与他过招。”

叫人端来茶杯,里面续满了水。高亚雷一手端起茶杯,喊了一声:“李白接招!”茶杯一摔便向他砸去,李白一看,茶杯直向面门飞来,急忙使出一招剑势去劈,就在剑击茶杯的一刹那,高亚雷手一晃抢过茶杯又向李白手腕砸去,李白只觉眼前一晃,忙着急换招式使剑去砍,剑却不从心,茶杯碰击手腕,力度不小,他手中之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高亚雷翻身接住茶杯,杯中滴水未溢。

吴指南为高亚雷喝彩的同时,也为李白叹息一声。

“唉呀,我不行!”李白深感惭愧,竟然两招之内便输,觉得失去信心。

高亚雷请李白回凉亭坐下,说:“我这点本事,比起武林高手也是差得很远,我都自愧不如,你灰啥心?学武与你读书一样,也必须苦学苦练,也要有铁棒磨成绣花针的毅力。”

他们正在喝茶聊天,没多久天就暗下来。高亚雷吩咐人点灯。

李白提议说:“今晚县衙唱戏,我们这就去。”

高亚雷摆手说:“今晚看戏的人多,我与百姓挤呀,不习惯。我们三个难得聚会一次,在一起喝茶聊天愉快些……。”

他的话没说完,县衙的公差送请帖来,高亚雷打开一看:“这胡大人耳朵灵呢,我一回来,他就晓得。”说着把请帖在手里一扬:“胡县令请看戏,不去又不好,我们去,坐在贵宾席上没人挤,看戏也舒服。”

李白、高亚雷、吴指南进入县衙,立即被公差安排到前几排入坐,小桌上除了茶水还有水果瓜子。胡县令讨好似的向高亚雷点了点头。李白一眼看见肖广田挨着胡县令坐着的,样儿显得趾高气扬。他就蔑视一眼,拍了拍吴指南说;“看你侄儿神气得。”

吴指南脸色一黑,起身就要走过去责问,李白急忙拉他坐下:“算了,今晚就不说了,明天再问他。”

不一会儿,戏台上打起了川剧锣鼓,先是演了折子戏《伍子胥过关》,接着又演了《秋胡戏妻》。两折戏都是胡县令亲点的,戏唱到深夜才演完。正要出门回家时,却不料天空电闪雷鸣地下起了暴雨。胡县令只得吩咐衙役安排他们在县衙住下。

第二天是五月初五的端阳节,雨过天晴,看热闹的男女老幼穿戴一新朝河边涌去,都想看这龙舟赛的热闹场景。

然而,众人到河边一看,因为昨夜的一场暴雨,造成河水猛涨,两岸大片的农田被淹,别说看什么龙舟赛,就连装卸货物的双桅大船和打鱼的小船,也都牢牢实实地拴在石桩、树杆上,停在背水湾的河中。洪水波涛汹涌,拍打礁石的浪花掀起几尺高,“哗啦哗啦”的波涛声震耳欲聋。

此时,胡县令在衙役、公差们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河边,李白、吴指南、高亚雷也是跟在一路的。他们走到那里,衙役就大呼小叫吼:“县令大人视察灾情,闲杂人等快快闪开!”前面衙役官差开道,把看洪水的百姓像潮水般的赶起走。他们从西河一直向南走,看到百姓的田地房屋被淹,有的哭着喊天。胡县令盯也不盯,眼睛只望着河中的洪水滚滚、波浪掀天感慨,口里吟起曹操的诗词摇头晃脑: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李白看着、听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见水中不时漂过茅房残草和一片又一片被洪水冲毁的庄稼禾苗,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痛疼。

这时,河里漂来一棵大树,一个老头儿死死地抱着树,洪水冲得他时沉时浮。两岸百姓看了,惊叫着喊:“想法救人啰!”胡县令却笑着说:“要救人,除非你不想活。”

一排洪峰涌来,河水猛涨了几尺,百姓见了痛心疾首。胡县令见了,感觉眼前一片汪洋,波澜壮阔极其壮观,似乎触动了他的诗情灵感,嘴里不断地发出“壮哉!壮哉!”的赞叹。

来到下渡口,李白向前一望,前几日来此,见到这儿桃红柳绿的美丽景色不见,全被淹到洪水中。正在这时,只见河堤的回水处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看什么,李白正欲前去看个究竟。忽见一个衙役前来禀报:“大人,前面河堤边有一具女尸。”

胡县令猛的一惊:“女尸?我去看,快叫人闪开!”

衙役上前,把围观的人又吼又赶。胡县令急匆匆地赶去,他一眼盯着女尸观望,惊喜地笑着,觉得在看稀奇。女尸漂来不久,年龄大约十七、八岁,头上青丝散乱,面目却很清秀,身穿红衣绿裤,显然是一个农家之女。李白、高亚雷、吴指南就盯着胡县令,以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人一定会差人调查处理。那知胡县令眉开眼斜,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二八谁家女,飘来倚岸芦。

鸟窥眉上翠,鱼弄口傍朱。

他吟完诗,做起自鸣得意的样儿,以为自己吟的这首诗无人可比,就想借机把前次在紫山丢失的面子捞回来。他对李白、吴指南、高亚雷说:“你们三个除高公子外,能像我这样吟一首诗么?要是吟得好,奖20两银子,要是吟得不好,罚你们抄写我吟的这首诗,至少十遍。”

李白蔑视一眼,心里不由得好笑,当即就要出口吟诗,却被高亚雷拦住说:“胡大人,你别担心我的脸面,我吟得虽不好,吟一首试一试。”说着上前一步,指着女尸吟道:

你死不要紧,飘来找事情。

鱼是吃人肉,我等做祭文。

高亚雷刚吟完,胡县令就忙着拍手:“高公子一身的武艺超群,想不到吟的诗文也是一鸣惊人,好诗,好诗,发你特别奖,拿20两银子来。”

吴指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看着肖广田的样子觉得厌恶,另一方面对胡县令的行为和吟的诗句不满:你看见人家女子惨死,竟然取笑死者当乐趣,却不顾人家父母晓得了女子惨死,会有多么的痛苦着急,于是吟道:

安静江上流,水猛不知愁,

父母见此景,痛煞何时休?

胡县令听了,觉得此诗虽是吟得好,但认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又不好找理由说什么,只得假意沉思品味一番:“也可以的,等吟完了,由众人评奖。”说着转向肖广田:“你与李白是同学,年龄也比李白大,吟的诗一定比李白强。”

李白心里很是不舒服,今天,胡县令想方设法地抬高自己,同时又借赞扬别人,眨低我李白,此时更是点名道姓地压低我李白,其险恶用心令人难以容忍。

肖广田很想借机表现自己,也想在胡县令面前露个脸。但如何吟的诗让胡大人满意呢?他摸着脑壳想了想,把女尸看了又看,又把胡县令望了望,然后吟道:

你这傻姑娘,不顾爹和娘。

自己去寻死,害得县爷忙。

他一吟完,在场的人哈哈笑,不知谁人讽刺他:“你这顺口溜倒是顺,干脆让县老爷当你爹娘。”众人一听,引起一阵笑声。

肖广田以为大家捧他、吹他,为他喝彩,竟然得意忘形地笑歪了嘴。

胡县令虽是觉得此诗吟得俗气,但他觉得肖广田吟的诗为他唱了赞歌,挽回了在紫山丢的脸面,就笑着说:“你小子吟的诗不错。”调转头向李白说:“你该吟得出一首诗啊,先说好,打油诗、顺口溜不算数呵。”

李白心里很气,我吟打油诗,顺口溜?把我说得你样,想了想,便针锋相对,吟了一首诗羞辱他:

绿发随波散,红颜逐浪无,

因何逢伍相,应是怨秋胡。

听了李白的诗,胡县令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李白羞辱得无地自容,心里就在打着鬼主意,定要想法报复。

李白看见胡县令的脸色不对头,晓得自己吟的诗刺到了他的心窝上,为了替他找台阶下,就把手一拱说:“胡大人,我吟的诗,不须评奖,只求大人派人找到死者的父母,查清死因。”

“好呵!”胡县令的脑子一转九道弯,借机想到了报复的好主意:“我正想派人调查处理呢,那好,我限你三天时间,查清死者姓名住址以及死亡原因,要是查不出来,你的能力就不适宜在县衙当官。”

吴指南急忙把李白一拉:“你千万莫答应,这条河上游几百里,死者是何处人,你去哪儿找?再说,才下了雨,路滑难走,你三天时间不说查清死因,你脚下的路走得了好远?”

“不,三天就三天,我就要查个明白。”李白向胡县令一拱手,表示接下了差事。

胡县令阴险地一笑,回头向在场的人扬了扬手:“刚才几人吟的诗,也包括我吟的诗,大家评一评,谁人吟的诗得第一?”他向肖广田扫了一眼。

肖广田心领神会,把手一举说:“我说呀,我们胡大人吟的诗妙趣横生,平仄韵律严谨,是我们几人中唯一的好诗,你们说是不是呀?”

没人回应,全场却在议论纷纷。

吴指南把手一举说:“我认为还是李白的诗高人一筹,我评李白第一。”

接着,高亚雷也举手评选李白第一。

看见还有不少人要评选李白为第一,胡县令害怕丢失面子太多,也就忙着说:“其实呀,我早就评李白第一了,就看大家的眼光是不是都有我这样准确。”

天没亮,李白就起床。像往常一样,他来到花园的空草坪上练剑。今天的心情与往日不同,自找麻烦地接下了查找女尸案,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得难以忍受。他“哗”的一声拔出剑,把心中的压力发泄在剑锋上,剑剑使出的招式全是带着喷发而出的火气,挥上打下,左劈右砍,呼呼带风,声声冒火。站一旁观看的高亚雷拍手叫好。

李白舞完剑至高亚雷面前一拱手:“高哥,打扰你睡觉了。”

“你睡不着,我还能睡着呵。”高亚雷招呼李白在花坛边的条石上坐下,“昨晚我一夜没睡好,你揽下的差事,就是我的事。”见李白没出声,又说:“这女子是哪里人,为何死在洪水中?”

“是呀,我也想着这个事情。”李白依然在思考:“可惜,我没经历过破案,真不知从何处入手。”

高亚雷想了想:“嘿,找你衙门的老手,他们有经历,去找破案的老衙役问一问。”

“你说到这儿,我想起一个人。”李白若有所思地说:“我今天看见衙门的一个老衙役,他把尸体看得仔细,莫非他有见地?”

“对,这很重要,你就找他,就从这儿入手。”高亚雷偏头问李白:“你知老衙役住在何处?”

“我晓得,他住在上河街。”李白望了望东方微微发白的夜空,“等会儿天亮我去见他。”

“不,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高亚雷把李白一拉:“李白小弟,你没看出来呀,这件案子没那么平常,我担心复杂多变。”

“但,没必要这么早去打扰别人,老衙役肯定还在睡梦中。”李白很不愿意马上动步,他对高亚雷说:“这吃苦的差事是我自己揽下的,由我处理,你和吴指南不要卷进来受拖累。”

“你说那里话,我们弟兄还分彼此?”高亚雷一把拖起李白,“走呵,这三天,我们三人共度苦难。我就不相信,弄不明白死者的来龙去脉。”黑洞洞的大街上,只有他二人在夜行,四处不见一个人影,街上寂静得没半点声气,因而,他们的脚步声显得很响。

前面就是上河街,李白远远的已能在模糊的夜色中分辨出老衙役的住处。突然,看到两个人影从老衙役的住房里走出来。只见一个人影在张望,一个人影把另一个人影一推,似乎发现街上有人,两个人影就急忙忙地跑。

李白和高亚雷同时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飞跑上去。但前面两人跑得更快,眼看跑得不见人影。高亚雷停住脚步对李白悄声说:“你跟我后面来。”说着他就提气使出轻功,脚下不见脚板动而是飞起一样,眨眼之间已把李白甩在身后很远,与前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很近。

当李白“咚咚”地跑步赶上时,高亚雷已把一个年老的人拉住。李白近前一看,正是要见的老衙役,他就急忙施礼:“老师傅,你这么早去哪儿?”

“我有急事,这你别问。”老衙役使劲一扯,挣脱了高亚雷拉他的手:“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干啥子,抢人呀?”

李白急忙赔不是:“老师傅误会,我请你帮一个忙。”

“我能帮什么忙?”老衙役起身想走:“你别找我,我家有急事,人家正等我。”

高亚雷伸手又一次拦住老衙役。

李白再次施礼:“我想请教你,你老有经验的,这女尸淹死多长时间,身上有啥……”

“不知道,不知道。”没等李白说完,老衙役很不赖烦地打断李白的问话:“你要我说啥?你也看了女尸的,弄不明白,天亮你去看。真的,我有事。”他把手上的行李包往肩膀一搭,脚下的步子走得非常匆忙。

高亚雷又想上前拦住,李白摆手说:“看来,别指望他提供线索。”

“可我总觉得此人不正常。”高亚雷望着老衙役匆忙的背影说:“这么早,他们往哪里去?我们去跟着,看他们干啥子?”

“跟他去?”李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们哪有时间哟,管他干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女尸的家人,走吧,我们另外想办法。”

“不,我觉得这事蹊跷喃!”高亚雷思考一阵,还是决定去跟踪:“我拦住的只有他一人,另一人是谁?我们必须搞清楚!”

李白没法说服高亚雷,只是说:“那好,我们就去跟,只弄清另一人是谁,别担误我们的正事。”李白跟着高亚雷跑,没跑多远,李白急忙喊高亚雷停下:“不忙,我们昨晚写的告示,画的图影没带……”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李白回头向后一望,从来人的模糊人影中,他认出来:“吴指南哥吗?你来的正好!”

吴指南气喘呼呼跑拢,李白见他腋窝挟着一大卷纸,估计是告示和画的图影,很是高兴地拉了拉吴指南:“李哥想得周到。”

吴指南盯李白问:“你朝哪儿去,高大哥呢?”

李白急忙回头朝前看,早已不见高亚雷的人影,就向吴指南招手:“快跟上!”

李白和吴指南急忙忙地往前跑,没多久就出了城,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却不知朝那个方向好。李白大体看了一下方位,把手里宝剑向前一指:“我们直走!”没走多远又停住,似乎在侧耳听四处的动静,但黎明前的黑夜一片宁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李白想了想,又返回了十字路口,在这儿,他们徘徊了好一阵。突然发现向东的路口有一件衣衫丢在路中间,李白捡起一看,认出是高亚雷穿在身上的外衣,李白下决定说:“走这边,高哥给我们留了记号。”

没走多远,天色渐渐发亮。李白朝前一望,前面不远就到了河边,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地方是昨天发现女尸的地点不远。心里就在嘀咕:高哥咋的跟人到这里?左右前方又不见他的人影。等到吴指南跑上来时,李白说:“既然又到这儿了,我们再去看一看女尸,能否发现一些线索。”于是,他们就向昨天发现女尸的河边跑去。

此时,河里的洪水已是消退了许多,昨天被淹的大多数地方已经显现出以往的地貌,只不过已被洪水肆虐得满目凄凉。李白到达昨天发现女尸的地点时,发现高亚雷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女尸却不见踪影。

李白觉得很奇怪,他走过去把衣衫递给高亚雷,叫他快穿上,然后问:“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我晚到一步。我跟老衙役刚到这河边,只听河里一声响,只见一个人影在河边一晃。我发现不对头,跑到昨天停女尸的位置一看,女尸不见。老衙役顺河堤往下去了,我就没有再去跟他。你们看这新鲜的脚印,还有这拖的印迹,直朝河边去。说明有人拖着女尸去了河边,把女尸又给扔下了洪水中。”

李白心里一紧:“这好奇怪哟,是什么人干的?”

“我说,这叫毫无人性,人死了也不放过呵!”吴指南很是气愤地说:“我们就要一查到底,看是什么人干的,弄出来让县衙严厉惩处!”

“人死了还不放过?”吴指南的一句话像是提醒了李白:“难道说,这女子可能被人害死的?”

高亚雷点头赞成李白说的这句话:“所以呀,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一直在考虑,这女子真要被洪水淹死的,必定被洪水冲刷,推上浪峰又落下深谷,东碰西撞,至少衣衫被撞破撕烂,面部早已变形,可你们昨天看到的女尸,竟然面目清秀,衣衫还很完整……。”

“对,还有,被淹死的人,肚子一定泡得大大的,但昨天的女尸,肚子好像并不大。”

“这么说,这女子落水的地点并不远。”

“嘿,这女子的家或父母亲人就在这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析,似乎理出了一些头绪。他们一阵仔细商量之后,决定分工合作。吴指南沿着河岸跟下去,寻找女尸新的停靠地,想办法保护好女尸。高亚雷和李白往河的上游去,沿着河两岸五里的范围内张贴告示和图影,顺便沿途访问,是否有失踪、落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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