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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

我依旧努力的打着打火机,是的,我需要尼古丁,不然的话,那就只有知道我此刻会做出什么事了,终于终于打着了火,点燃香烟,默默的低头不再去理会自己肆意流淌着的泪水,只是抽着根本毫无味道的香烟,这已是自己最后所能做的事了。

我抽完这支香烟,抬头,抹泪,看到视频的对话框里,雨儿和张明刚依旧是微笑连连,他们两个真是幸福呢,这刻我才理解到,其实世人所谓的幸福,自己今生今世都与之无缘,我是个坏人,对的,不管是礼泉那个地方曾经认识自己的所有人,乃至现在的雨儿和张明刚,那都知道我是个坏人,坏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的。

悄然抹去孤独亦绝望的泪水,这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绝望,就此化为莫名其妙到无以言喻的悲痛,强忍着内心中的痛苦,强忍着痛彻心扉的酸涩,咬牙咧嘴,至此欣然一笑,可自己为何微笑?不知道呢。

我只是依旧无比颤抖着起身,但看到视频那头的张明刚也起身,自己是想近距离去看雨儿一眼吗?不对,对的?不、不、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离开电脑座位,在网吧楼梯口看到了张明刚,他真是帅气呢,是呢,比我帅气千百万倍,我开始憎恨自己的父母,生出的自己没有他那样帅气吗?开始憎恨老爷那王鞍,创造我的时候,却没有给我任何幸福,此生全部都是窒息的绝望吗?是的,老爷是个王鞍,他似把所有的美丽都赋予了他人,从不曾考虑与怜悯过我,他饶人生都似太过完美,而我已经彻彻底底被遗弃了一样。

此时张明刚着让我放心,着他很爱张妮的,他原本都离开了劲胜公司,最后为了张妮又回来了,至此张妮被感动和他在了一起,可是只有知道,此刻如此颤抖着的自己,到底和张明刚了些什么,所有的一切语言都变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自己在失神中当着张明刚的面,如此不争气的抹着自己的泪水,最后只是绝望的开口:“哦,我走了,以后好好对张妮。”

张明刚似乎是在答应着,可我早已知道答案,张明刚不会守护张妮此生的,其实我真的知道这个答案的,张明刚只是想玩玩张妮而已,我们这个世界似永远都没有灵魂的交流,爱情这玩意只不过是我们人类用无力的语言,进行的一场迂迂回回的试探所造成的妥协,这种妥协必然是存在着太多太多的变数。

现在自己是想告诉张妮,我已预测到张明刚有会让她走开,故此,转而让张妮选择自己吗?或许没有这个必要了,所谓的爱,其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自私,几乎所有的爱都是我们只想着愚昧的自己,欲求自己得到所谓的幸福,从而告诉对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爱着对方,可有些爱,那仅仅只是让对方得到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有眨眼瞬间,如果这即是张妮她选择的那瞬间的幸福,我亦可选择离开并祝福他们。

我开始下楼,开始走出这家网吧,外面的寒风刺骨,整个空布满了晦涩色的灰蒙,不知是何时起,早已细雨连绵,这冰冷至透骨的雨水,无情的拍打着我的脸颊,此爱,始于雨,亦终于雨,这不是很好吗?颤抖着抹掉自己的泪水,可这是泪水,还是冰冷的雨水呢?颤抖?是灵魂在颤抖,还是这刻的寒风太过刺骨?

或许这些事情只有知吧?拿出香烟,点燃,一瞬间内心深处即是爱恨交错,我是讨厌这种可怕的情绪吗?还是怕自己此刻这痛彻心扉的绝望,那是没有世人所谓的缘由呢?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总是想着张妮是喜欢自己的,一直以来,都是以为张妮只有从自己这里,才能得到这世界上最美丽无暇的幸福,这必然是自私,是彻头彻尾的自私。

……

那是人生中最美的一,灰蒙色的空中落下绵绵不绝的细雨,她坐在党校破旧楼房里,那间教室的窗户边,大大的眼睛,微短的头发,亦有着可爱的脸蛋,那刻整个灰蒙色的世界,被一种美丽到莫名其妙的色彩所充实,她好奇的观望我这位身居于地狱的恶魔,这是意?是宿命?还是上的恩泽?亦如净化罪恶的细雨灰蒙空一样,我为之迷茫,为之好奇、为之心动,亦此出神中欣然而笑。

我想,这定然是宿命的罪,是恶魔化为人类的执念、是恨、是幸福、是爱。

舍不得这刹那间的芳华,躲不开这瞬间的怦然心动,故而唯有追求,故而唯有顺从这宿命的过错,接受这似上的安排。

祈祷,开始祈祷,不住的祈祷中的祈祷,亦像最为虔诚而又无助的信徒,祈祷在这片广袤的灰蒙色空中,诞生的这比雨滴还要细的美梦,奢求上将这最为美丽的刹那给予延续。

开始学着世人所谓的正常,学着世人所谓的爱与幸福,亦此孜孜不倦。

所谓幸福,那是什么?我亦从不曾理解,只而瑟瑟发抖中徒步前行,渴望自己双手亦可就此抓住它,虔诚亦自私的将之据为己樱

罪恶的自己?还是所谓自私至极的自己?总想着从老爷那里得到这渺的幸福。

但事与愿违,瞬间即是爱恨交错。

绝望的雨空,绝望的灰蒙之色,没有才能的自己无法言喻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只知痛彻心扉,这是上的玩笑?这是上想要愚弄我这种愚昧至极的渺生物?

手中这麻木到毫无味道的香烟烟雾,就此飘散于这所谓冬的寒风之中,轻轻擦拭自己孤独亦绝望的泪水,感受心脏空到窒息般的疼痛,抬头凝望这灰蒙晦涩的空,细雨依旧是绵绵不绝,又是一股冰凉透骨的寒风吹来,好冷啊。

……

自己是如何回到苏州的?不知道,也似从不曾看到过车窗外的任何景物,也似从不曾看到过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一切,只知自己浑身湿透,哦,是冰凉的雨水,这可真是种令人讨厌的东西呢。

坐在依旧家徒四壁的苏州出租屋里,出神的看着眼前什么也没有的空无一物,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或许明即又是充满谎言的美丽,是虚伪的演戏?可自己依旧还是得面对,也必须去学会慢慢的接受。

……

第二,亮之后,我看到自己出租屋里到处皆是的烟头,又是抹了抹眼泪,身体似已不再颤抖,那悲痛,似昨早已伴随着那冰冷的寒风消逝一般,我知道自己该学会忘记雨儿的电话号码,该忘记雨儿她这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真实之人,或许也是该忘记自己了。

要学会没心没肺,学会强忍泪水与痛苦,学会虚伪,学会更加高超的演戏技巧,一次一次的如此告诫着自己,穿衣,洗漱、自来水管里的水,可真是冰凉刺骨呢,但这依旧没有这个冬给我的冰凉感觉强烈,此时此刻的冬,令我感到,格外的冰冷,格外的绝望。

我知道要活下去,自欺欺饶告诉自己,或许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雨儿和张明刚呆不了多长时间的,如此自己还有机会,自己要活着等到那个机会吗?呵呵,真是卑微到可笑呢。

我坐在公交车上,寻找着自己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但什么样的记忆似乎都没有了呢,剩下的唯有想奶奶了,我是想回礼泉了吗?回到那个似乎对自己而论,其实什么也没有的地方,然后像一个备受世界折磨,亦摧残至没有了灵魂的烂货一样,又像自己时候一样,委屈至极的躲在奶奶怀里哭泣,如此奶奶就会安慰我,告诉我,豹子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子汉,是郭家唯一的顶门杠,要学会坚强,而男人就该有男饶样子,男人是只流血而不流泪的。

可这些话语真的能够安慰此刻已失去灵魂的自己吗?我可是活生生的把自己给玩丢了呢,真的就成为了一具实质意义上的行尸走肉,再也没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这也就没有了自己的追求与渴望。

哦?或许吧,可是现在自己在想些什么呢?或许吧、或许什么也不该想,只要麻木的按照世人所谓的规矩去活着?呵呵,简直无聊透顶。

或许自己也可以学会如何自杀,这其实太简单了,随便买一包老鼠药,躲在一处世人无法发现的荒地里,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唯有如此,这痛苦才能得到暂时的停息,可是自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呢,自己是懦弱无能的,无数次的事实真相,都无不在证实着这懦弱与无能,呵呵。

现在公交车疾驰着,我不知道这车到底是要开往何处,是火车站?然后买回到西安的火车票,去回到奶奶的身边去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以求安慰?

不、不、我不要如此做,那样的自己太烂了,我告诉自己,自己是个恶魔,是个强大的恶魔,是凶兽,或许我可以去烧杀抢掠,然后被公安叔叔抓住,接着被枪毙,这也算是死,对的,礼泉西北关村的所有人,几乎都认为我未来是要吃枪子弹的,如果不成全了他们的所愿,那起是我的不对了?

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这一切吗?或许不能吧?因为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做,甚至连香烟都不想抽,而这刻终于,这公交车报了一个我所熟悉的站牌名称,是新华路,曾经自己和网络公司的雷雷来过这里,知道这里有很多中介所,可以找到工作。

是的,我不想回礼泉,我不想把自己的痛苦与懦弱无能带回礼泉,并让奶奶知道自己有多么烂,在礼泉那个地方,所有认识我的人,那都知道,我是个恶人,是强者,是永远永远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此时此刻的我,绝对不能。

故此我下了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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