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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与妖.5

我顾不得子期,箭步上前将他搂了一搂。高兴的说:“我好想你。”

媚儿拍拍我的肩膀:“别闹,还有人看着呢。”

一扭头,子期面色暗沉,怔在原地。

我急忙向他解释:“这是我玉山的朋友……的爹呀!也是我的长辈呢。我先与他说几句话,你等我好不?”

子期脸色适才缓了一缓,笑道:“原来是故人。你们聊吧,我在前面等着。”说完便迈步走上大道。

我看着他走远,才又将媚儿用力抱了一抱,道:“你变化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刚才差点被你吓着呢!”

媚儿咯咯的笑,笑声如银铃,又拿指尖在我头上点了一点,道:“你呀,也是个没良心的。我要不来找,你一辈子都不去玉山寻我。”

我急忙解释:“才不是呢!我最近出了些事情,就等着办好了去给你报喜呀!”

媚儿笑的一脸戏谑:“哦?什么喜事?莫不是要与刚才那个贵公子喜结连理?”

我连连摆手:“不是他,不是他。是玄释的。”

媚儿皱眉:“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脸红了一红,低声说:“自然是真。我喜欢了玄释,爱上了玄释。要向他表白呀!”

媚儿沉默了片刻,又笑嘻嘻的将我打量一番:“谁信你个娃娃也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我有些不悦,撇了撇嘴:“我都二十了,人类女子这般年纪,都当了娘呢!”

媚儿又笑:“我都六百岁了。妖精哪能和人一样。”

我有些郁结:“可我是真的爱他。”

媚儿叹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好:“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爱他的。”

我想了一想,道:“我喜欢看他笑,喜欢他搂着我睡觉。我觉得很安心,”

媚儿问:“有没有过头脑发晕,身子轻飘?”

我又回想一番,道:“没有的。”

媚儿轻舒口气,脸色适才缓和:“那便不是爱,只是依赖了。你太小,身边又没个人,他一直照顾于你,你依赖他,也是应该的。”我有些怔了,又坚决道:“就是爱的,是你不懂。”

媚儿闻言,哈哈笑个不停,笑的胡子都翘了几翘。

我有些不悦,高声道:“你就是不懂的。”

媚儿还是笑。我有些恼了,说:“你再这样就不理你呀。”

媚儿适才渐收了笑声,正色道:“小鱼,你莫冲动呀!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爱情会让人轻飘,会让人发晕,会让人失去理智,还会让人心痛欲绝呢。我盼着你能清心,不沾爱情这东西。可若是你真的爱了,又只能盼着你幸福。不管你爱了谁,要了谁,若他负你,我定拆了他的筋骨!”

哦,我心里霎时盈满感动,又将她抱了一抱,轻声说:“不会呀媚儿,玄释不会负我。倒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了,要保护你呢,不让谁再有机会伤了你,欺负你。”

媚儿将我推了一推,浅浅笑道:“都肉麻死了,前面可还有个俊公子在等你呢,快些去找他呀,我在玉山等你。你辞了他就快去寻我呀!”

我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媚儿转个身,一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子期立路旁等待,一动不动,身姿修长又笔挺。甚有骨子硬朗朗的英雄气。

我瞧的心里暗暗欢喜,嗫了脚步轻声走近,计划将近时猛地跳到跟前,吓他一吓。可未及走近,却被他一把抓住,环在胸前,笑眯眯道:“原来小鱼这么调皮?”

我羞了一羞,挣开他的手,道:“谁叫你站的那么好看。”

子期失笑:“不都一样是站吗?怎么就分了好看难看呢?”

我学了媚儿的口气,戏谑的笑他:“你哪里懂得好看还是不好看。我说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子期朗朗一笑,笑里,隐隐有些羞涩气息。

唔,这将军,脸皮委实薄了一些。被人夸奖个好看,也能羞涩了去。

有心再逗他一逗,眯了眼望他:“你笑起来,更是好看呢!”

这薄脸皮的将军哟,脸上立马便升腾起几片红晕。我奸计得逞,笑的夸张又满足。

子期被我笑的有些窘迫:“你那长辈是说了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我仰头望他,一脸骄傲:“便是什么都不说,只见一见,我也是高兴的。”

话完,又觉饥饿,忙改了口:“说不让你把我饿着呀,让你赶紧领我去吃饭。”

子期微微笑,笑里隐约有些温柔的色彩闪烁。拉了我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我心极温暖。唔,这是我的第二个朋友呢。做人,果真要比做鱼快乐许多。

馆子离寺院不远。片刻便至门口。

馆子排场极大,门面装潢的甚是豪华,外面墙上贴满了金灿灿的琉璃瓦,大门朱红,正中悬个漆黑匾额,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第一饭庄”

我看着暗暗眼气,恨不能动手将琉璃瓦与朱红大门都拆了下来贴到寺院里去。却奈何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又怕了玄释责备。只悄悄咽了口水,不再妄想。

子期的排场亦极大。刚一现身,就巴巴的列出两条队伍,一个留撇喧子,戴个西瓜帽的男人小跑着走近,摆了副谄媚的嘴脸,低头哈腰道:“宋将军快请!小的恭候多时了!”

子期不答话,只轻轻点了头,便拉着我由那掌柜引上了二楼。

我甚满意子期的气度,昂头挺胸的走在旁边,结结实实的狐假虎威了一把。

上了二楼,西瓜帽引我们进了个甚豪华的包间。还未及细细打量包间装潢,便被个黑影吓了一跳。

黑影似乎一直站在房间角落,见子期进门,箭一般的冲来,单膝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将军可算来了,黑狼等的辛苦,正欲去寻。”

子期拍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快起来,小鱼不是外人,别拿些花架子。”

男人应了一声,笔挺又利索的起身。

我适才瞅清他的长相。男人黑瘦,脸型方正,眼睛不大却隐隐透着精光,嘴唇稍厚,显些笨拙。个子不高,子期又是伟岸。两人立在一旁,立刻显得男人矮小。

我悄声问:“这是谁呀?”

子期笑笑,软声说:“这是我府上侍卫。唤作黑狼。习惯了舞刀弄枪,许是有些戾气,小鱼莫被吓着。”

我楞了一楞。戏本子里都说,侍卫是来保卫主子安全的。而他这般立在子期跟前,明显娇弱了些。心里想着,有些失笑,快嘴念叨出来:“若真有事,你们两个是谁能护谁呀?”

黑狼似是有些恼了,斜眼望我,低哑了声:“你……”

话刚开口,便被子期拦住:“黑狼莫凶小鱼。小鱼还小,却是不懂太多,你莫与她较真。”

黑狼闻言作声不得,许是郁结之气难发。冷哼了一哼,将脸扭到一头。

我有些懊恼。悄悄垂垂头,原只是句玩笑,却无心惹了子期的侍卫,觉得对他不住。

子期软声哄我:“小鱼莫怕。要说功夫,天下却没人比得黑狼,人又耿直厚实了一些。才听不得你说他。”

我点点头,又低垂了眉眼去哄黑狼,道:“你莫生气呀,是我没见识了些,才没看出你的本事。”

黑狼不答话,只哼了一哼。脸色,却明显好了许多。

子期走到跟前帮我拉了椅子,朗声笑着:“小鱼莫理他那臭脾气的,路上耽误了一会,你看看菜有没有凉,凉了让人去重做。”

我适才瞅到一桌的饭菜。菜色很多,却皆是素食。有些稀奇的,我甚至未曾听过见过。

唔,色香味全,我吃的满意且凶猛。

子期却并未举箸,只微微笑着为我添汤。我有些困惑,抬头望他,道:“你怎么不吃呀?”

子期看着我,眼里竟有些温柔的色彩,说:“我早上陪母亲吃过了。”

我又抬头望望立在一旁的黑狼,问:“他也吃过了吗?”

子期微笑着点头。

我有些脸红了,却原来今天这一番排场,一桌饭菜,都是为我一个人准备。

如此,却是不能辜负了子期的心意,便又开始凶猛的扫荡。

飞快的将饭菜打扫个干净,以个响亮个饱嗝做了结束。

抬手一摸。肚子已是撑的滚圆。便心满意足的起身,道:“子期,吃完了,我走了呀。”

子期却怔了一怔,良久,才道:“我刚还要劝你,吃不下就剩了。万莫想到小鱼胃口如此之好。要不要……再来一些?”

“不。”我连连摆手:“我还有事情呀,我要去寻个宝贝送给媚儿呀!”

子期道:“不急的,你刚吃多了,歇一会呀,宝贝哪还用你去寻,你想要什么,与我说就是了。”

我闻言大喜,道:“那太好了呀,只是媚儿送我的,是个很了不得的宝贝呢,是她家里传下来的。我也要送她个很了不得的宝贝呀!”

子期轻轻浅浅的笑了一笑:“小鱼大可放心,我给你的宝贝,一定很了不得。”话音落了,又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迟疑道:“小鱼却是……每日都吃这么多吗?”

我看看一桌干净的碗碟,心里甚是满意,骄傲道:“平日里不是呀,平日里吃的很少。可不管是多少,我都会吃的干净。”

子期叹了一叹:“想来,小鱼平日里一定受了许多委屈,苦了你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推出了这么一番结论,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干巴巴的傻笑了几声。

子期又叹了一叹,从怀里摸出块玲珑的玉佩递到我手上,道:“这个,拿去送给媚儿吧。”

我瞧了一瞧,玉佩圆圆润润,通体碧绿,玉身似还隐隐流转出浅淡的光华,想来该是人间极品。

我叹了一叹,将玉佩放下。凡人皆看重金银玉器。这宝贝在人间许是价值连城,可要送给媚儿,却没多大用处。

子期见我叹气,挑眉问道:“怎么?这宝贝不好?”

我点点头:“送给媚儿,怕是不够分量呢。”

子期怔了一怔,一旁立着的黑狼本来就黑的脸又更黑了些,狠狠得拿眼将我斜了一斜。

我有些惶然。似乎,又是说错了什么罢。

惶惶中,子期又从怀里摸出个巴掌的金牌递到我手上:“那便拿这金牌送她吧。”

我瞧了一瞧,金牌四四方方,正面几个大字:“金牌免死”背面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唉,又是些人间凡物,我刚想开口,却见黑狼脸色阴沉的像锅底一般,嘶哑的开口:“将军……”

话未说完,便被子期拦下:“你先出去等着。”

黑狼又凶狠的将我斜了一斜,将脚步跺的极重,负气般的摔门而去。

我心更忐忑了一些,低声问:“他怎么了?”

子期将金牌玉佩都递到我手里,朗声笑笑:“早跟你说了,莫理他的臭脾气。他许是今天吃了辣椒,所以火气旺了些,却不是对你。”

“唔”我点点头:“玄释说过的,食辛辣之物会让人心浮气躁的。”说完拉了他的手,道:“我们走呀,我歇好了。”

子期点点头,却不挪步,反屈身从柜子里翻出个食盒,又道:“这些是给你带走吃的。我先送你回去,把吃的放好,再陪你去寻媚儿。如何?”

我哪里肯教他陪我去,在寺院,我要变化成个型尚。去玉山,又要到狐仙洞去寻媚儿,这些,哪里能教他知道了。

连连摆手,道:“不好不好。我要自己去的。你架子太大,我怕人看我。我走了呀,我先走你才走,不能跟着我的。”

话说完,顾不上看子期脸色,便抬脚溜了出去。

到了寺外,找个僻静无人处变了型尚,才满意的进门。刚进门,便被个眼尖的型尚瞅见,型尚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笑嘻嘻的凑到我跟前,说:“你叫鱼落?”

我未答,只暗暗皱眉,反问:“你怎么知道?”

型尚摆出副精明的模样,仰头道:“我什么不知道。师傅刚还问你了,说你怎么还不回来。吃个饭,倒比师傅讲禅的功夫还大。”

我打个饱嗝,道:“我吃的多了。”

唔,一开始不觉,这会子打完饱嗝,肚子却一阵阵胀痛。我痛的难过,恨不能立刻躺倒在地歇上一歇,可又怕身上沾了灰污被玄释责怪。只好像抱了西瓜那样抱着肚子挪向玄释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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