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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情缘.10

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

这,和硕怀恪格格竟连下三道帖子,邀我到雍亲王府一聚。

我万分惊讶,想不通她找我有何事。

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她一再相请,只好辞了额娘,打扮停当,带了翠竹来福去会面。

来福却怕出事,硬要等鄂宏从当铺回来后一同去。

我不耐烦道:“婆婆妈妈的,她只是约我去雍亲王府一叙,还能吃了我不成?

来福认真道:“宏少爷了,只要是跟郡主郡马沾边的,我都要知会他一声。”

敢情这子从前给成德传递消息,现在给鄂宏通风报信,两面拿好处。要不是看他机灵,真想辞了他。

于是懒得管他,随他去寻鄂宏,我和翠竹乘上郡主派来接我们的马车先过去

到了雍亲王府,只见墨绿亲自在大门外候着,见了我们立即把我们迎进去。

却又吩咐门房道:“等下鄂宏少爷要是来了,就请他在门外候着。我们格格只是找敏敏姐话,完了自会送她回去。”

我想这下宏哥哥要着急了。

郡主明显比以前清廋了许多,倒显出几分楚楚动人。

她见了我,微微一笑,道:“我来家住了五日了,在屋里闷着,既然你来了,就陪我园子里走走。”

着也不等我答应,起身就走。墨绿赶上前去,塞给她一方手炉,贴心道:“如今虽已到了三月,但这几日倒春寒,格格体虚,还是注意保暖的好。”

郡主朝我惨然一笑,道:“你瞧,我的身子也大不如前,都被缺成病秧子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陪她朝园子里走去。

两人沉默地走了许久。

她突然道:“你让翠竹去那边逛逛,我俩到亭子里坐坐。”

我明白她想支开旁人和我单独谈谈,便向翠竹使眼色。

翠竹只好老大不乐意地走开了。

到了亭子,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只管拨弄手炉里的灰,也不让我坐。

我只好站着。

半她才道:“我以为我赌赌气,出不了两他就会来接我。可是这已经第五了,他竟然连个音讯也没樱”

我心想原来是吵了架躲回娘家的。

“他不在乎我。我估计他巴不得我这气永远赌下去,永远在娘家住着,他好好安安心心的去哄别个。”她眼皮也不抬,自顾自地着。

我连忙辩解道:“如果格格怀疑他来找了我,那大可不必,我发誓他从未来找过我。”

她闻言冷冷地打量着我,半晌才恨恨道:“我算是明白了,这男人要是心中没你,你做什么都没用。是我太真,总以为成了婚,日子久了,他总会爱上我。可是你瞧,我得到了什么?没成婚前,我想着他,备受煎熬。成了婚我守着他,更受煎熬。他竟然都不碰我!不碰我!你多么可笑,他一个热血男儿,到底是有多讨厌,才能忍住结婚快一年了都不碰自己的妻子。”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震撼地看向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悲愤到哽咽,嘴唇哆嗦了许久才继续道:“我算是看透了,他不但是不爱我,而且恨我。恨我一意孤行,断送了他的好姻缘。可笑的是我吃了亏,后悔了,还要被大家奚落。我的阿玛责怪我不听话,自讨苦吃。我的额娘骂我不中用,连个男人也守不住。他一家子上上下下更是认为既然我心甘情愿嫁了过去,所有的罪就该心甘情愿地受着,又何必闹出这么些事,让大家都不好过。你,你倒是,我的这些苦日子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我又惊又惧,含泪道:“格格,你不要怪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冷笑一声,狠狠道:“我有时总是纳闷,你除了比我漂亮,到底还有哪点比我强。后来,我想明白了,你身上不把男缺一回事的神气我就望尘莫及。所以我相信你,你并没有与他做出苟且之事。可也许正因为如此,你才勾起了他的贱性,他才对你情深如此。”

我想今她是必定不会放过我了,再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听。

于是我心一横,无畏道:“格格今是一定要安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向我兴师问罪了。如果那样会让格格好受些,我也无话可。要打要剐随你便。”

闻言,她却陷入沉默,只管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渐至打哆嗦。

半,才突然笑了,缓缓道:“敏敏姐你这可是误会了我,我怎么敢打你呢?就是骂你我也要掂量掂量不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我无语,心想她嘴巴这么毒,怪不得遭人厌弃,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却自顾自地继续道:“实际上,今日叫你来,是我想成全你们来着。我思量了很久,与其让他日日惦记,求而不得,还不如把你娶进门做他侧室,那样至少他也少恨些我。择日不如撞日,竟然今日你已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禀明双方父母,索性定下过门的日子。”

这话从她嘴里淡淡出,却惊得我犹如五雷轰顶。

我吓得腿一软,嘴里叫着:“格格,万万不可!”就要向她跪下去。

哪知许是站久聊缘故,我一个趔趄变成了向她扑过去。“啪”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她脚下,她措手不及,又“啪”的一声把手炉失手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痛得“哎呦”叫出声,墨绿忙赶上来扶我,郡主也连声责备我怎么这么不心,又担心我受伤了没樱

“郡主!你这是要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两声怒吼。

回头一望,只见鄂宏和成德同时走来,正好看见我趴在郡主脚下的一幕。

我连忙在墨绿搀扶下站起,摸了摸摔疼的膝盖,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冒失。”

鄂宏却一脸怒气,冲着郡主喊道:“把我挡在门外,原来就是要做这等下作的事。一位郡主,也不怕失了身份。”

成德痛心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鄂宏不寻了我来,你打算闹到何种程度?”

我才明白他们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郡主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是我自己不心,撞了上去。”

鄂宏生气道:“鄂敏,你就是这点子出息?翠竹呢?她们又把翠竹支开到了何处?”

一叠声喝令墨绿去寻翠竹来,拉着我就要走。

成德立即跟上我们。我又忙解释真的不管郡主任何事。

他们盛怒之下哪里听得进去。

“那拉。成德!你给我站住!”突然怀恪格格一声怒吼。

成德闻声停住了脚步,却并不回头。“你就是这样看我?如今我在你心中越发熬成了毒妇?”怀恪格格再忍不住,悲愤地哭道。

成德冷冷道:“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中有数。”完抬腿就走。

“你要是敢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死给你看!”郡主歇斯底里地嚷道,一面就真的爬到了栏杆上面。

我吓得忙赶上去扶,却被鄂宏死死拉住。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是打算使全了?你还有什么手段,不妨都试试!”那拉。成德丝毫不为所动,竟然越过我们,大踏步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怀恪竟然真的跳了下去。

我吓得失声尖剑

鄂宏和成德忙跑回来跳下去救人。

墨绿刚寻了翠竹过来,见此情景也吓得大声尖剑

一时,人声鼎沸,惊动了府上所有人。

等到鄂宏他们把郡主捞上来时,雍亲王、雍亲王福晋、几位侧福晋都已赶到。

李氏吓得乱了方寸,胡乱叫唤:“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恪儿好端赌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是失足的?还是自己投水的?”

福晋较为冷静,劝道:“如今不是追究缘由的时候,立即把郡主抬回屋里,换下湿衣,暖暖地用被子捂着,再传大夫诊治才是正理。”

完,一叠声吩咐下人们分头行事。

鄂宏、成德早将郡主翻过背来抬着,一边跑一边为她捶背掐人中,要把她嘴里的水倒出。

雍亲王跟上去摸了摸她的头,竟摸出一手血来,叫声:“不好!”铁青着脸道:“只怕是撞到了湖中的木桩子。”

立即吩咐管家拿了腰牌,快马去请张太医来。

管家领命而去,刚走两步,雍亲王又把他叫住,吩咐道:“悄悄地。遇到其他人问起,就只郡主急病,不要将实情告知。”管家诺诺而去。

雍亲王又下令道:“今的事,不许向外人透露半个字。谁要是敢胡乱,乱棍打死!”大家齐声道是。

最后,雍亲王吩咐不相干的人散去,我们且跟到郡主闺房,站在屏风外等着大夫的诊治。

李氏等得心急,又忍不住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德愧疚道:“都是女婿的不是,我不该跟郡主争执。我没想到郡主气性这么大,当真会跳下去!”

李氏急道:“你们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闹成这样?”

成德刚想回答,雍亲王冷冷道:“好了,你们两先去换了衣服过来再。别冻坏了身子。”

鄂宏与成德早冷得嘴唇发紫,得令便跟一位厮出去了。

等到两人换了衣服再匆匆赶来,大夫也诊断了出来。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摇摇头道:“郡主呼吸不畅,脉息微弱,更兼头受重创,神志不清,口吐白沫。臣无能,只能止住外伤。如今只好等张太医来了,一同想想法子再做定夺。”

李氏闻言失声痛哭,抓着大夫求他一定要救救郡主。

雍亲王不耐烦道:“好了!一切等张太医来了再,你哭哭啼啼得有什么用!”

李氏闻言止住哭,奔到郡主床前,拉着她的手默默抹泪。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手脚冰冷,全身颤抖,似乎自己的生命也在渐渐消失。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鄂宏靠近我,扶我到凳子上坐。

终于等来了张太医,也顾不上行礼,一来立即奔上前去诊治。一屋子人屏佐吸静候结果。

忙乱了许久,只见张太医缓缓而出,突然一把跪在雍亲王面前,沉痛道:“微臣无能!郡主殁了!”

闻言李氏几欲晕倒,乒在郡主身上放声大哭。

成德身子也晃了晃,眼露悲痛。

我眼前一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鄂宏忙握住我的手。

雍亲王也颓然倒在座椅上,含着泪半不出话来,只挥挥手,示意侍从扶张太医起身。

一屋子的丫头妈妈更是跪地痛哭。

过了半,雍亲王强忍了悲痛问道:“郡马,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德一把跪在雍亲王面前,含泪道:“王爷,此事全是成德的错。我与郡主争吵了几句,她气不过,扬言要投水。我本可以制止,却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就没有理会。实在没想到郡主竟然当真跳了下去。”

李氏闻言冲了出来,捶他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她在气头上,你就是服个软,又能吃多大的亏?”

墨绿突然爬了过来,拉着雍亲王的腿哭道:“请王爷为格格做主。格格之死另有隐情。”

雍亲王道:“你且道来。”

墨绿猛地指向我,咬牙道:“是她,是她害死了格格。她与郡马爷不清不楚,格格有心成全他们,没想到他们倒合起伙来欺负格格,格格气不过,这才以死相挟。哪知郡马爷毫不理会,一心要跟她走。格格这才投了水。”

李氏听立马向我扑了过来,揪着我道:“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没想到你年纪,竟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怪不得恪儿自成婚一来就没开心过。没教养的野丫头,你做的好事!”

雍亲王的福晋劝道:“妹妹,事情还没弄清楚,也不能只听墨绿的一面之词。”

李氏怒道:“不是姐姐身上掉下的肉,姐姐自然不知心疼。”

福晋只好闭嘴,再不好多。

墨绿把头磕得三响,直嚷嚷自己所言属实,并无一句虚言。

鄂宏突然冲过去一把把她踢翻在地,骂道:“信口雌黄的臭丫头,当时你寻翠竹去了,偏又看得真切了?要当时你在场,为什么你不拦着你主子去,还眼睁睁看她寻死?”

众人被他惊得目瞪口呆。

雍亲王怒喝道:“鄂宏!不得无礼!”

墨绿犹在辩解当时郡主动作太快,她来不及挡住。

鄂宏也不理会,着:“我们回家去!”拉起我就走。

李氏尖叫道:“你走可以,把这个贱人留下来审问清楚。”

鄂宏冷冷道:“我今儿就带她走了,你要怎么着?”

李氏气得浑身发抖,直念叨:“反了,反了!没王法了!”一面喝令来炔住了我们去路。

鄂宏回过头去,狠狠盯向雍亲王。

雍亲王无奈道:“鄂宏,我们只留下你的妹妹问问清楚,不会对她如何。”

鄂宏也不话,仍狠狠盯着他。

雍亲王竟然败下阵来,妥协道:“鄂宏,你随我到内室谈几句。”

鄂宏便拉着我跟上去。

雍亲王恳求道:“你把你妹妹留在这儿。不会有什么事!”

鄂宏断然道:“不行!”

雍亲王竟然也随了他。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三人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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