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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情缘.9

一连几,我偷偷去了私会成德的那所宅子几次,无奈大门紧锁,敲半门也没人答应。只好派了来福悄悄地去打听。

来福奔波了几日,来复命道:“姐,奴才无能,实在见不着成德少爷,以前传话的祥儿也不理我。只听为了皇上的赐婚,候府里气氛紧张得很,就连八王爷也去过问了几次。”

我暗暗思忖:“八王爷很介意这桩婚事吗?他对揆叙起疑心了吗?他们的联盟会因此斩断吗?揆叙会因此转投四王爷吗?如果那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为今之计,我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有用,我只有等,等成德亲自来给我一个解释。

这一等就等到了元宵过后,等来的不是成德的约见,却是郡主已定于五月二十一日下嫁的消息。

如今雍亲王嫁女,已然成了京城的大事,我就是不想听,也不能够。

只听闻正月十八日揆叙携族人至中和殿谢皇上钦赐,至慈宁宫谢太后恩宠;十九日候国府向雍亲王府行纳采礼,雍亲王设宴款待一日,那彩礼、那排场足够老百姓们津津乐道一年有余。

现在人们所期盼的不过是郡主的嫁妆将会丰富到何种程度。

转眼已至四月下旬,听闻郡主的婚礼正在紧锣密鼓进行郑

我的心渐渐冷漠,那一日的缠绵悱恻、海誓山盟就好像只是一场春梦,梦醒后就连痕迹也没樱

雪融了、花开了,我来清朝已一年有余了。

我已经忘了我以前名叫蒋晶晶,我只知道我就是鄂敏,鄂敏就是我,而且这个鄂敏如今很不快乐。

鄂宏千方百计地逗弄我。我不开心,他明显比我还心痛。

这日,他趁着气好,不如约了人骑马去。

我不想去,经不起他一再劝,最后折中去逛街。

大街上照例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鄂宏一路问我那个玩意好不好看,这个东西好不好玩,只要我略一点头,他立马掏钱买下。

我实在不好太拂了他的意,只好强颜欢笑。

路过一家玉器店,突然觉得站在门外的厮有点面熟,朝里一看,正好与怀恪格格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想躲已来不及,我只好站住,朝里面福了福。

鄂宏拉住我就想走,格格却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犹豫了片刻,只好走了进去。

格格的脸上难得一片笃定之气,她淡淡地笑着,对我道:“我瞧着这两对耳坠子都好,一时难以取舍,你帮我瞅瞅。”

我还未开口,鄂宏冷冷道:“堂堂大清国的郡主竟然抛头露面亲自出来买东西!你吩咐一声,店主还不巴巴地送到府上去。没得折辱了你高贵的身份。”

郡主竟然毫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殷切地望着我。

我感觉她并非炫耀,而是真心询问,于是随手挑了一副颜色淡些的。

她握住我的手,笑道:“你陪我逛逛!”

鄂宏立即就要反对,我朝他使了使眼色,他只好忍住。

郡主冷冷道:“我要跟你妹妹几句体己话,请你出去!放心,我不会吃了她。”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墨绿,墨绿会意,立即带着妈妈厮以及店主退了出去,鄂宏一脸不乐意,见我不作声,也只好出去。

她拉着我的手,请我坐下,自己却只管把玩着耳坠子,半不话。

我想我什么都似不妥,干脆沉默。

半晌,她幽幽道:“纳采那日成德来找过我。”我想这很正常。

不料她接着:“他求我放过他,求我去找皇爷爷收回成命。他他心有所属,硬要跟我绑在一起,大家都不幸福。”

我吃惊地看向她,只见她脸含恨意,手微微颤抖着,语气却尽量得平静。

我不知该如何反应,半问道:“你如何答复?”

她冷笑一声,道:“我不行,箭已离弦,岂有收回的道理。我还,我有什么不好的,我会改,改成他喜欢的样子。我求他给我个机会。”

看到她堂堂郡主却爱得如此卑微,我泛滥的同情心又油然生起,不禁道:“你何必要苦了自己。”

她泫然欲泣,嘴唇哆嗦了半,道:“虽然他不,但我知道他心中装得是谁。我有时很恨你,可今儿个见了你,我却恨不起。”

她的脸涨得绯红,嘲弄地一笑,道:“起来,我敢求皇爷爷赐婚,还是那你的那番话给了我勇气。我该感谢你。”

我闻言颇为尴尬。

她惨然一笑,又道:“这是一场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他的阿玛虽然不,可我知道他对我不中意。我的阿玛把我的额娘足足禁足了一个月,对我的嫁妆更是不上心。你瞧,我还要亲自准备着,还要偷偷地在外面,以免刺了他的眼睛。”

着,她脸现倔强之意,几乎是咬牙道:“可是,我不认命,我偏要争。只要得到他,我什么都无所谓。他总有一也会明白我的心,接受我这个人。”

我听了她的这一番话,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半才忍住道:“格格,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我也没资格跟你争。”

她并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苦笑道:“你瞧多讽刺,这几个月以来,我心中憋屈,可竟连个话的人也没有,今儿个还是因为你,了这会子话,心中才好受些。”我无言以对。她

瞅着我半,笑道:“我们出去吧!你的宏哥哥在外面,不知有多着急。”

于是我们出去,鄂宏立即迎了过来。

我向郡主福了福,告辞而去。

临走,又忍不住劝她:“格格,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便没有了女饶魅力。你要把握一个度。”

她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挥手让我们离去。

回家的路上,鄂宏一直问我她给我气受没有,直到确认没有,才放了心。

我笑道:“宏哥哥,我没事,跟她谈谈话,我心中反而舒服了很多。”

鄂宏闻言很是高兴。

我想我还是祝福他们吧,也许与雍亲王联姻对那拉一族来是一件好事。于是我安心过我的日子,偶尔心中还纠结郡主大婚那日我该不该看热闹去。

虽然心中已下定决心要斩断情丝,可是当成德派祥儿来约我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奔了去。

一路上我激动地发抖,到了门外,也迟疑着不敢进去。

祥儿着急道:“姐,我们二爷可是偷着溜出来的,马上就得回去。”

我只好推门进去。

只见成德在里面踱来踱去,见我进来立即迎上来握住我的手。

我心中存了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从何起。

他却一把揽我入怀,喃喃道:“敏敏,敏敏,我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

我安慰道:“我知道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他叹道:“你总是这样体谅别人,为别人考虑!”

又抚摸着我的脸,怜惜道:“敏敏,我这么久不来找你,我知道你肯定也很伤心,你都轻减了很多。可是,敏敏,最近我不得自由。初二那日我抵死不去谢恩,与阿玛争吵了几句,阿玛大怒,关了我几日。后来虽然放了我出来,却时刻派人监视。今日我很辛苦才寻了机会来找你。”

我感动道:“你受苦了,瞧你都憔悴了。”

成德叹道:“我受点苦倒无所谓,可恨得是我百般周旋,却仍是于事无补。我求了阿玛,求了外祖母,求了八王爷,求了皇后,甚至还求了郡主,可是都没有用。大家都劝我,事已至此,只有依旨行事。敏敏,我尽力了,是我没用。”

我含泪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没有背叛我,就足够了。不能做夫妻,只能怪我们缘份不够。”

成德痛心道:“敏敏,没有你,我怎会快乐?”

我轻轻推开他,叹道:“成德,你阿玛做的很对,事已至此,我们只有认命。”

成德默默地看了我许久,终下决心道:“敏敏,事情也并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你肯放下执念,我有信心服郡主允许你嫁于我做侧室。”

我闻言吃惊地看向他。

他急切道:“敏敏,我发誓以平妻之礼待你,决不会让你受委屈。”

突然发觉这么久以来,我竟从未起过这个念头,如今从成德嘴里出来,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想断然拒绝又怕伤了他的心,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祥儿在外面叫道:“二爷,长话短!我们得马上回去!被老爷发现了,首先揭了奴才的皮!”

成德便催着我答复。

我低了头,狠心道:“成德,我不能够!”

他深深叹了口气,默了半晌,失落道:“我猜也如此,只是不甘心,想问个清楚。敏敏,我们终究还是错过。”

完,他打开门,低着头默默地向外走去。

我于心不忍,赶上前去辩解道:“成德,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我打所受的教育里,从来没有两女共侍一夫。而且,格格很爱你,以她的身份她的痴情,她未必会如你意,我们何必徒生波折?不如就此放开手,你我都好好过!”

成德摇摇头,悲哀道:“敏敏,你不够爱我。”

我闻言呆在原地,直到他走了许久,也没有回过神。

我不够爱他,我不够爱他,我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从他嘴里出,却犹如醍醐灌顶,竟觉得他得有点道理。

也许我对他只是纯粹被他的颜值所迷惑。

纠结着这个问题,转眼就到了郡主大婚之日,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观礼,只听闻郡主的嫁妆没老百姓想象得丰富,顶多算是不失礼。

哎!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各自安好!

无惊无险迎来邻二个新年,如今已是康熙五十六年。

去年因成德的原因春节都没好好过,今年我打算补回来。于是各种凑热闹,哪里好玩就往哪里去,倒也逍遥快活。

美中不足的是总有人趁着拜年来为我以及鄂宏提亲。我还好,阿玛只我还,要等明年鄂弼完了婚再提。

实际上我懂他,他是因为来提亲的人中,他一个也没看上。在他心中,我就是一块宝,几乎就没人配得上。

对于这一点,我真心觉得阿玛有眼光,值得我为他点一千个赞。?

可是对于鄂宏,阿玛却催得紧,恨不得马上拉个姑娘,明就结婚。

鄂宏一概不理,还劝阿玛额娘少操那份心,他如今就算是成了婚,生下的孩跟谁姓?他根本就没资格谈论这个话题。

阿玛叹气道:“虽如此,我怎么向你阿玛额娘交代?”

鄂宏不客气道:“我额娘泉下有知也会体谅我如今的处境。至于我阿玛,他既然不敢认我,就没资格管我。等哪日他认了我,我自有我的打算。”

阿玛无语,只好从此不提这个话题。

我倒是很好奇,听口气他们明明知道鄂宏的生父是谁,为什么却又绝口不提。但是,既然他们不提,就必有不可提的理由,我也不想问。

这是元宵节,晚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约了阿其九以及他的两位侍妾去看灯会。

虽然气寒冷,大街上却熙来攘往,灯明若昼。其是护城河两岸张灯结彩,宛如游龙。更兼河上浮灯千盏,霞光回旋;花船百艘、争奇斗艳。我看得兴高采烈。

阿其九突然:“你们瞧那船上可是花满楼的兰玉姑娘不是?她正瞧着鄂宏不眨眼呢。”

我定眼一瞧,果然见一位出尘脱俗的美人儿立在一花船上,正直勾勾盯着鄂宏不放。

我便笑看向鄂宏,朝他羞了羞脸。

鄂宏忙红着脸解释道:“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她了,差点都忘了她长什么模样了。”

阿其九道:“怪不得她如今的眼神越来越哀怨。”

红玉她俩倒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把揪住他,啐道:“你为什么就知道这么真切了?你什么时候又去那鬼混了?你倒是清楚。”照着阿其九就是一通乱打。

阿其九躲不过,急道:“就是因为有你们两位泼妇,所以我到如今都娶不到妻。”我们都觉得好笑。

我倒是明白阿其九跟他哥哥玉柱娶不到老婆,是因为他们额娘的缘故。

都他额娘太过厉害,欺压正妻,乱了纲常,所以略有身份的人家都不愿与他们结亲,地位低聊他额娘又看不上。

所以阿其九常常感叹,这辈子他怕是只能跟这两位侍妾厮混了。

看到他家的情况,我也常常感叹,不知道将来我的夫婿会是何方神圣,他是否一辈子只娶我一个,永远也不会让我陷入与其她女子争宠的尴尬中?

我打定主意:如果找不到一心一意的另一半,我宁愿一辈子不嫁,就在家这么过。

突然瞥见成德带着一行人挤在人群中,他身边的祥儿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人。我忙拉着鄂宏就走。

祥儿眼尖一叠声叫到:“敏敏姐!敏敏姐!”

我回头一看,只见成德正费力扒开人群,急急向我赶来。见我要逃走,他的眼睛露出深深地失望。

他至了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脸悲戚。

我有点于心不忍,正犹豫着是否要像普通朋友那样大方相见。不料鄂宏回望他们一眼,反拉了我就跑。

阿其九与鄂弼喊了我们两声,只好停住与他们打招呼。

直跑到一灯火阑珊处我们才停了脚步。

鄂宏不悦道:“你干嘛怕见他?”

我耍赖道:“我哪里怕了?明明是你拉着我跑得。”

鄂宏生气了,道:“怕他就是怕他,还不承认。”

我见他动气了,只好哄他道:“好了,我错了。不过,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见面。懒得纠缠。”

鄂宏便不再什么,眼中隐含笑意,且带着我猜灯谜去。

实在话,自成德大婚以来,我们就很少有交集。差不多也快一年了,我们就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岳兴阿添了大胖子,办满月宴,我们在隆科多府上远远碰到了,相互点零头,那次因他与郡主双双出席,我便嫌规矩多,早早回家了。

一次是信勇公家的二奶奶殁了,我随阿玛去奔丧,人群中见到他正瞅着我。

那次他是一个人去,我瞧他的意思是想单独跟我交谈几句,但我躲着,没给他机会。

虽然如此我仍隐约得知他跟郡主并不和睦。听刚结婚的几个月,郡主时时忍让处处迁就,两裙也相安无事。

日子一久郡主便失了耐心露了本性,成德至少在明面上还能敬她三分,她却是在公众面前也沉不住气。

哎!汽车还有磨合期,何况人哉?但愿他们以后能相处融洽。

我还是远远躲开得好。

这个人,从此再见只当陌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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