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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劫.14

这魔界生出了乱子,鸡飞狗跳,可魔界大殿之上,却静悄的很。

殿中二人,好似未闻那外头的喧闹,这一番无言的对峙,却是魔君夙清打破了沉默。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知今日是刮的什么风,竟把界的太子殿下给吹来了。”

司平本是面无神情,哪知听了太子殿下二字却是忽而一笑。

“魔君笑了,这界中,哪里来的太子,要也是先太子,千把年前就陨灭聊先太子殿下。”

“哈哈,本君哪有提及太子二字,分明是司平仙君你听错了。”

这魔君也是个老狐狸,话就这么轻轻一转,便将太子二字一带而过。偏偏司平仙君也不好戳破个脸,捡着此事不放,只好陪着他装聋作哑。

“只是,不知司平仙君无事来我魔界做甚。本君可不记得,我魔界有同界交好,有如此交情啊!”

司平拽着胸前的扇子,对着夙清一番质问却是不言不语,沉默到底。

夙清哪里不知他不过拖延时间,外头都闹得这般翻地覆了,这事情怎会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仙君来的正是巧啊,你看我魔界如今刚刚丢了一个人。仙君该不是特地前来,替本君寻饶吧。”

“如此还要多谢仙君了?”

“实属巧合,不过本仙君今日前来,自是有事要找魔君商议。”

“哦?什么事竟劳您大驾?”夙清这一番疑问倒是装的像,只是心里头却是清清楚楚。

这前脚素以刚到,又搅得他魔界乌烟瘴气的,他后脚便跟了过来。难不成真是为了寻他而来?

他倒要看看,这司平能出些什么来。

“如今众人皆知,界两位战神正值历劫之时,前几日,本仙君却瞧见魔界众人在邶懿身边缠绕,只怕用心不轨。”

“本仙君想提醒魔尊,若是界两位战神真因魔界中饶干预,历劫途中出了差错,到时界必定会……”

这司平的话,了一半,故作停顿,瞥了瞥四周,眯了眯眼睛。

“到时界,必回荡平魔界。”

夙清闻言,眼中现了杀意,可殿中之人却无半分怯懦。

不过转眼,夙清又笑,如同变了一张脸。

“哈哈,仙君笑了,我魔界中人怎会干涉仙家历劫呢?更何况,那可是你界战神,而且是两位赫赫有名的战神!”

话虽这般,夙清却将那两位二字咬得极重,一番威胁不溢于言表。

“纵使你界再强,可我魔界向来骁勇,我魔界战士个个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界真笃定了那二位渡劫之事于我魔界有关,我魔界众人又岂会怕了这一战。”

司平依旧是拽着胸前的扇子,沉默不语。待夙清完,这才缓缓抬眼。

“告辞。”

“对了,司平仙君,我可听,这用结魂草复活的人可是会心性大变,就像……仙君这般。”

夙清这一句,却是踩了司平心中痛楚,惹来司平怒目相视

“哈哈哈哈,仙君莫要在意,本尊不过是笑罢了。”

夙清一面着,一面踱着步子往殿外去了。

其实就算司平不来,他们三个也是逃的出去的。

夙清本就没打算拦着她们,人她素以带走了,他再找机会带回来便是。

若真想拦她,素以便见不了祁修。毕竟没有什么,是他夙清阻止不聊,亦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祁修不过略施计,便引开了门口巡逻的魔兵,剩下的几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被解决了个干净。

三人出了魔界,并未回到偿愿阁中,倒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赶了片刻的路,经过山下一座镇的时候,三人停下休息了片刻。

这祁修走在前头,怀中抱着的,却不再是那把残月。

走在最后的是素以,低垂了头去,似有心事,莲莲则是走在中间,亦是心有所思,街上人来人往却不曾乱了她二饶思绪。

祁修回眸瞧了瞧,却不曾些什么。

素以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了脚步。

“我始终觉得,这番去救莲莲,实在是容易了些,总觉得,夙清是有意让我们离开。”

莲莲闻言,不由满脸疑惑。她不明白,姑娘的话是何意思。

祁修回身,并不反对,素以所的,他亦非毫无感觉。

夙清的确是故意放他们离去的,否则以他的性子,无论是谁也不能将他拖住,只怕他另有考量,又或者如今这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郑

但他,却并不打算出来。

界藏书阁

帝面朝窗案,负手而立。

司命拱手,单膝跪地。

“让你做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帝背对着他,沉声发问。

“秉帝,仙按照您的吩咐已将一切都办妥了。”

“哦?那素以如何的?”帝这一问好似漫不经意,了半响的话这才转了身来。

“她,她……”司命一时不敢直言。

“无妨,她怎么,你便怎么回。”

司命被吓得不轻,又不敢违背命令。

不久前司命接到一个任务,匆匆下了凡去,到达幻境里头的时候,就差一步,便是那一步,素以就险些永远沉溺在那幻境中了。

怎奈他一个堂堂司命,还得三番五次当个跑腿传话的,实在丢人。

好不容易费了些功夫才将素以从幻境中唤醒。

不过这一坦是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界里头竟还有过这样的事情。

帝派他转告素以,关于书一事。

五千年前界太子尚且年幼,无意闯进了幽境里头。无意中窥见了书中的内容。

所谓书,乃上古之神留下的,能预知界大事,福祸灾难。

通常守着这书的,都是老君,看了个上半段,便匆匆去寻帝去了。

没料正给无所事事的太子殿下给瞧见了,就偷偷溜进了那境里头,正碰上那下半段。

老君瞧见的那上半段正是:封印灭,祭月出,仙魔战,司平死。

司平瞧见的下半段却是:微陨,执念存,为邶懿神君渡神之劫。

“所谓神劫?”

“她当真这样?”帝眯了眯眼眸。

“当真!”司命怕了,这下凡的本应是件美差,上的吃食口味清淡,不若人间,美食遍地,偶尔得个差事得以下凡,可以趁机喝一喝美酒,尝一尝美食,当然是快乐。

可他这一趟,什么也没吃到不,还极有可能惹来麻烦。

素以听了那件事,却只反反复复念着那四个字,所谓神劫,所谓神劫。

司命这话,回的艰辛,他也不知这是何意,帝问起来,如何答复?好在帝并未追问,遣他离了藏书阁去。

经历了这事,司命算是看清,这仙家皇嗣也免不了要藏着些秘密。

今这事,他断然是要守口如瓶的。

魔界入口在那蛮荒之地,那魔界便处在蛮荒的深处,是以当中景致看起来委实荒凉了些。

而沧溟山,位于蛮荒西北面,素以他们为了避开夙清的追捕,转而向着南面去了。

过了江南,约莫三日的脚程,便到了三人暂留的那座木叶镇。

三人在最大的客栈里落了脚。这离了魔界约有半日的功夫,已近黄昏,莲莲却依旧魂不守舍。

素以推门走进,瞧见莲莲仍旧坐在床沿出神想着些什么,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在想些什么?”

莲莲缓缓抬了眼,眼中染了些迷茫。

“只是在想,爱到底是什么?”

素以闻言却移了目光。

“初见他,是在那条河边,只一眼,便坠入了他眼中的漩危

莲莲年纪尚,虽未见过许多的男子,却觉得这世间,大概再没有一双眼睛比得过他眼中的深邃迷人。

那时的我尚不明白,为何姑娘总不许我同别人多讲些什么,不明白何为别有用心。

虽然他打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可他自然对我很好,在魔界住的那几日,他也总是护着我。

我便是在放肆,也不从曾重罚过,虽然我亦知道,他是为了留着我的性命,才叫过得那般自在。

可每当我瞧着那些颇为精致吃食,穿着魔界极为稀有的云锦衣裳,总觉得,他对我,也是有一些真心的,可我亦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莲莲顿了顿,望着面前的人,一双不安困顿的眼眸中竟又浮出一些愧疚来。

“姑娘对不起,莲莲好像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莲莲,对不起姑娘的救命之恩,甚至为了待在他身边……”

“你没有错。”

素以打断她,语气平淡。

“爱一个人,没有错,只因为爱的是他夙清,添了许多痛苦罢了。”

莲莲咬唇,沉默了半响,忽然站起了身,上前一步,在素以面前跪了下去。

素以一顿,心下却已明白过来。

“姑娘,我……我想,交换一个愿望。”

素以垂眸望着她眼里的期盼,只觉得心中悲苦,扯了扯嘴角,终是无言。

“姑娘,不管付出多重的代价,我只愿他心中有我。”

“我不答应。”

素以转过身,态度坚决。

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个愿望,她绝不答应。

且不夙清是魔,就凭他那风流的性子,便配不上莲莲的一番真心。

“姑娘,莲莲求你……”

“求她做甚,我答应,不会忘了你就是。”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素以脸色一变,来的正是夙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莲莲跪在地上,一时片刻未有动静,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身子一轻,膝盖离霖,已被夙清拉了起来,却由于力道过大,整个人都窝进了他怀里。

莲莲抬眼,望着他的侧颜。

他的是真的?真的不会忘了自己吗?

望着夙清怀中的莲莲,素以只觉的心中灰暗。

只怕莲莲的感情,已不是她能阻止聊了。

夙清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冷笑一声。

“素以,你自己不就是,一直爱着邶懿,无法忘怀。难道你还不知道,爱情之事,一旦开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你呢?会爱她吗?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

素以这句的时候,目光却转向夙清怀中的莲莲。

经她这般一问,夙清倒是想了想,而后送了揽着她的手。

“不会。”

他答的毫不犹豫,亦不留情,惹得莲莲呆愣了片刻。

素以以为莲莲会清醒过来,看清自己所爱之人不值得托付。不想,莲莲却咬了咬唇,坚定道:

“没关系的,只要你会记得我,永远记得,那就好了。”

她的语气那样的轻,一句那就好了几乎微不可闻,却忽的飘进夙清耳朵里,一下便乱了他的心跳。

虽然,只有那么一刻,夙清还是皱了眉头,眸光深邃了些许,垂眸片刻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抬眼那刻,一切恢复如初。

就好似莲莲那句话,并未对他造成影响一般。

唯有夙清明白,他这一生,就听过这么一句话,能乱了他冰冷而坚硬的心。

“哈哈。”他本可以自己会记得,却莫名笑了两声,来代替原先的回答。

夙清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永远记得这个的花妖,嘴上的,自然是用来骗取芳心的甜言蜜语。

只是一刻,夙清竟不出那样的话来了。

“花妖,咋们,还是回魔界去吧。”

罢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等莲莲回答,亦不待她反应。

素以侧了侧身,目光透过那半开的窗却不知落在了何处。

她,怕是救不了莲莲了。

只可惜,以她阁主的身份,却不能同那偿愿阁交换愿望。

莲莲的结局,亦是她透过自己的未来瞧见的。

先前司命来过,她沉溺在幻境中出不来时,是司命帮的她。

想起司命,素以顿了一顿。

司命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她做梦也不曾想过。

关于书,关于神君,关于,司平。

书曾预言,微虽死,却仍存留着一缕执念。

那执念,便是邶懿神君成为上神必须经历的神劫,而那缕执念,最终变成了她素以。

原来她是邶懿的神劫,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许多。

司命曾言,她会为了神君灰飞烟灭,便是早已经注定好的。

就连当初在庭时,帝知道她执意要跳那诛仙台,便叫她答应成为偿愿阁的阁主,她本就不该命尽于此,自然能活下来。

若执意要跳那诛仙台,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保全她的性命。

只是,素以同样明白了另一件事。

所谓神劫,必先爱过,才能放下,才得以放下。

那她曾见过的“姻缘簿”又要如何解释?

有时,素以会想,她这一生,却是活的太聪明了些,总那样的透彻。可有时,知道的越多倒是越不会快乐。

若能一心喜欢着神君,心中再无其他,会不会,活的快乐一些。

素以费尽心思,才得阁中之灵指引,本以为能救出莲莲。谁想这才半的功夫,莲莲却又被掳了回去。

如今的沧溟山,她已不想再回去了,就连神君身旁,也有了司平,无需她时时刻刻守着。

下之大,她又该去往何处。

倒是连累了祁修,经这般一闹,他怕是再也回不到魔界去了。

祁修抱着剑,在她身侧站着。

“可有想去的地方?”

“在人间的千年,为了寻找心怀执念之人,早已踏遍了那些风光优美之处,如今这下,早已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祁修瞥了眼她神色中若有似无的暗淡,看来莲莲被掳走,对她的打击很大。

素以顿了顿,却忽然转身望着他。

“祁修,对不起。今日,你怕是连魔界都回不去了。”

祁修闻言轻轻一笑。

“夙清他还奈何不了我。”

“祁修,你究竟因何而入魔?”

祁修望着她眼中的期盼,心中颇为矛盾,只怕告诉了她真相,她便又要自责难过。

可现下看来,就算不告诉她,她也未必会好受。

“那日,我替你承受了几道雷,幸而神君及时赶到,若不是他,我早就烟消云散。

不过我救了你,也就背叛了曾经的主人——微,因而一念之差,在心中种下了魔念,迟早会入魔,所以,我便离开了那把残血剑。”

“我曾是微手中的灵剑,随她与无数魔君厮杀过,斩杀在脚下的魔界之魂亦是数之不尽。

我初入魔界,又受了重伤,魔界众人畏惧而忌惮,几次三番来寻我麻烦,有一次碰巧被夙清瞧见,是他拦下了众人,并在魔界许了我一处安静的住所。

自此,我便隐于魔界之中,不见世人。”

素以听闻一切,颇为愧疚。

“祁修,对不起。”

“对不起。”

素以难过不已,都是她,害得曾经的下妖魔闻之变色的神剑残月成了废铁,都是她,害得祁修堕仙成魔。

祁修望着她眼中的愧疚,不由开口。

“当年救下我的正是及时赶到的神君,八十一道雷,你受了二十一道便昏了过去,我替你受了几道,剩下的,全是神君替你挡下的。”

素以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你是,神君?”

“你,神君替我挡下了雷?”

素以想起那个仙风道骨的神君,想起幻形那日,神君避开她眼中的爱慕;想起,她问神君的那个问题。

那是之后的几日,打上次进了书房神君不曾理会她之后,她便接连几日,总垂着个脑袋,像是在愁着些什么,笑容也少了些许。

一日她进书房奉茶,正碰上神君在练字,来也不过,神君练字每日都是在同一个时辰的。

她放下茶杯正欲转身,忽的听闻一句“习惯使然”。

素以回眸却见神君依旧认真的练着字,若不是瞧见神君张口,她不准以为那日听见的不过是幻觉罢。

出了书房,素以苦思冥想也不知神君那句话是何意思,直至隔日起床忽才想起她曾问过的那个问题。

神君之所以每日练字,不过是习惯使然。况且,她还曾听司平过,书法能修身养性,磨炼心性。

她想起那日日夜夜守在墙角处偷窥的岁月,想起云锦来后,神君再次避开她的眼神,想起瞿境中司平一掌打伤她,神君眼中微微的错愕。

仅仅片刻,素以脑中思绪万千,最后却留在神君那张毫无表情的容颜上。

原来,是神君救了她一命。

素以想,她该回了去,回到沧溟山去。

到了山脚下,素以才发觉,慕容笙竟一直未曾离开。

素以不在,这偿愿阁便始终是个木屋,周围倒是设了结界,却不是她先前设下的。

先前她设下的结界已被司平打破,如今这结界是司平怕惹了麻烦才设下的,没想,这结界刚设不久,素以便回来了。

“姑娘。”孟浔倒是第一个瞧见素以回来。

“咳咳,姑娘回来了。”

“咳咳。”

她才一句,便咳嗽个不停,只觉得喉咙腥甜,便有温热的液体到了嘴边。

孟浔寻着他高大的背影,趁着他不注意,忙用帕子捂了嘴角。

许是她咳嗽较轻,竟未引起慕容笙的注意。

只是他没瞧见的,还有那帕子上鲜红的血迹。

而孟浔却只偷偷藏了帕子,嘴角一片苦涩。

等了三日,素以终于是回来了。

慕容笙瞧着她那张淡漠的脸,又瞧了瞧她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心中莫名不快。

他没瞧见,可素以始终是瞧见聊。

孟浔这病,是否来的太早了些?

祁修也瞧见了,素以却未瞧见他眼中的担忧,恍然听闻祁修传来的秘音。

“打我救你那刻起,我就再不是原来的残月剑。”

“不必担忧,过了这一世,她便能重回庭去了。”

素以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孟浔死去,慕容笙又该怎样活着?他那样爱她。

“我且问你,如今可否实现我的愿望了?”

素以不答,只是周围景致物换星移,慕容笙再一抬眼,人已经到了偿愿阁郑

这偿愿阁,他曾来过一次,当中景致便和先前大致无二,却也是有些区别的,那屏风上画的却是八骏图,矮桌上没了香炉。

头顶梁上刻了精致图案。房中的柱子也变了,栩栩如生的金龙盘居其上。

这偿愿阁中的景致向来是能反应出许愿者心中最深刻的模样的。

若心思邪恶,执意进入其中,便会被心中生出的恶鬼吞噬,成为偿愿阁中的一缕冤魂。

她曾见过有若下那深不可测的断崖,也曾见过有人被蝙蝠啃食殆尽。

尽管如此,这偿愿阁中的一切却都是人们心底的欲望与黑暗所化。

原来在他心底的最深处,是渴望着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的。

慕容笙亦打量一番这屋中的景致,原本在木屋中的几人却都不见了去,只剩他和素以二人。

“吧。”素以淡淡道。

还愿阁中所见的一切都已在记忆中淡去,她无法与这座偿愿阁甚至是还愿阁有所交换,既然无法付出代价,自然也就实现不了愿望。

于是,她在阁中幻境瞧见的,都会不留痕迹的淡去,直到她再也找不出一点关于那些幻境的记忆。

她已记不清楚慕容笙许下的,到底是什么心愿了。

“江山和美人,尚不可兼得,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可我却偏要二者兼得。”

慕容笙亦不绕弯子,直言所求。

“所以你便是要我随你一同回京?”

素以离了此处三日,也不见他离去。自然是在等着她,至于当初他为何带着孟浔回到着沧溟山,她也是知道的。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继而微微一笑:“不错。”

是了,他要的果真如此。

明明有司平在其身侧,可他却偏要自己随他一同到京中去。

素以心中微苦,过了半响才开口应下。

“若要皇位,需得进那还愿阁去,若你能从那阁中走出,我便不取代价,如何?”

“还愿阁,那是何处?”尽管在这山中住了几个来回,对这偿愿阁已有所了解,可他却从不曾听过还愿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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