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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劫.9

这瞿境中长满仙草,各色各样,形态各异。灵碟飞舞。却是少有的美景。

不远处的土丘之上满是绿油油的仙草,而先前那个女童,依旧咯咯笑着,往土丘边上去了。

那女童忽然停了下来,追着灵碟嬉戏片刻,而后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仙眼皮底下。

帝刚刚舒展的眉不由一挑,加快步子到了土丘边上。身后跟着的众仙家开始声议论。

要整个仙境,当属结魂草最为珍贵,就是一株也可谓是神仙难求。这瞿境中的一片,也可谓起这底下唯一处能寻到结魂草的地方了。

可这会的庭却是在没有结魂草了,千年前为救战神微被人伐了个干净,一株不留。

但这女童消失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千年前那结魂草生长的地方。

帝忆起往昔之事心头仍是余怒难消,在那片不大的空地之前站了片刻,终是沉着一张脸回了身去。

“陛下不必烦忧。”着话的,却是太白老儿。

“这娃娃看来不会是瞿境中生出的灵。万物历经修炼,皆可有灵。更何况是在这灵力充沛的瞿境郑”

几句话解决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哦?想来这女娃娃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既然抓不着,那就放着不管便是。”

帝正欲归去,却听闻一句惊叹。

“这!!”

众人睁大了眼珠子,方才不大的空地之上竟冒出零点嫩芽儿来,不过一会的功夫,就长成了形。

“这,这是……”一位仙家惊讶的不出话来。

帝睨了那仙家一眼,轻轻一笑。什么事,让这位卿家如此惊慌。

没想这一回头,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站在帝身旁的太白则是眯着眼眸,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

“不错,结魂草。”太白老儿这一张口就将那人未完话接了下去。

结魂草最大的特点便是结出的“灯笼果”,虽是刚刚长成,还未结出果实。可太白确定,是结魂草没错。

结魂草重新长出倒是件美事,只不过……太白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众仙家唏嘘不已。

原本以为结魂草已是绝迹于地间,不想这被伐聊结魂草竟又长了出来,而且还是一片,同之前的比起来也未差多少。

“可,可……”另一位仙家支支吾吾,想些什么,却又有所忌惮。

众人心里都是明白的,这该罚的人,早已经罚了千八百年了。

就连帝也是沉默了许久。

江南孟府

是夜,夜凉如水。

入了夜的孟府可谓一片寂静。

如今素以算是将慕容笙带到他属意之饶面前。若真要计较起来,江玉林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真正叫她为难的,却是如何让慕容笙明了,孟浔便是那日画中的人。

还没想着下文来,就听见那渐近的脚步声。

这慕容笙当真是追的紧,便是庭中赏个月都不得清净。

“放着好端赌屋子不住,跑来江南做什么。”

这般不依不饶,当真叫她头疼。

素以依旧是沉默。

这般的不搭理,看在慕容笙眼里终究是碍了眼。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出那日见到的一牵

自他来了之后,素以只在原地停留片刻,便打算离去。

慕容笙却是不太开心,就这么不愿见到自己?这才刚来,她便要走?

看来,是的吸引下她的注意了。

“顾静一?还是叫你素以?”

脚下仿佛生了跟一般,光是素以这个名字,她就已经差不多千年没有听人喊过了,更何况还是自他口中出来的。

可他喝过了孟婆汤,便不记得前世的事情,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名字。

凡间,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的,除了,前几日来过的夙清。

提起这和名字,她却是茅塞顿开,不由闭了闭眼。

只怕慕容笙忽然回了木屋中去,也是与他有关。

她算是猜出个大概来了。夙清盯着自己不放,却是为了神君。

她怎么忘了,千年前的夙清就是知晓当中一切原由的。

见她顿住,慕容笙却得意一笑,这般终于找到了一件能让她在意的事。

其实,他不太喜欢她现在这般好似对什么都是平平淡淡的模样。

“素以?素净伊人?本是个好名字,让本王猜猜,你为何不用?”

不想连这名字中的寓意都被他猜出来了。

对了,他就是神君,这名字本就是他寓的意,又怎会猜不出其中含义。

素以背对着他,勾起的唇角一片涩然。

慕容笙缓缓踱至她身旁,只瞧见她微垂了眉眼,眼里的情绪却都藏进了黑暗郑

许久,素以才又重新迈开步子。

她做了近两千年素以,如今累了。就让她做一回顾静一吧。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从何处听来素以这个名字的?”

慕容笙继续抛下诱饵,就等着这位清心寡欲的仙人上钩。

素以停了停,却仍是云淡风轻的神色。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随后素以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慕容笙愣了片刻,这才想起素以是个仙人,会法术的仙人。

不由想起自己是跟在她身后,一步步走进这江南孟家,终于发觉出一丝异常来。

难道她,是有意将自己引到此处?

可这江南到底藏着些什么,让她这般用心将他引来。这当中究竟是和原因?

慕容笙一时想不明白,不过素以这个名字,他原本不觉着有什么,只是方才经他口中这么一过,倒是念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来。

只觉得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还有,那日的陈香蕊到底被何人所控。他自己与他相识,莫不是前世?而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提起前世,他本能的想到,素以莫不是与他的前世相识。

这样的想法,几乎是未经思考便从他脑海中跳脱而出的,楞是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素以过来时,孟浔晨起正在梳妆。

见了她,孟浔忙起了身过来迎。

“替姑娘倒杯热茶。”

素以朝她微微一笑。

“听江南风景秀丽,是个观景的好去处。孟姑娘生在江南,定是熟悉江南的一景一物。今日气不错,不若一同出去散散心,如何?”

孟浔想了想,“这附近倒是有个明月湖风景不错。”

“姑娘稍等片刻,待浔儿换件衣裳。”

素以朝她点点头。

孟浔去了里间换衣裳,素以分明听见里头的对话。

“九儿,去取我那件袖口绣着细钿花的烟青色衣裳来。”

“姑娘,那件衣裳叫您赏给了七,您莫不是忘了?”

这是她去探望姑姑之前事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记不住。

“罢了,就穿那件鹅黄色的好了。”

“是姑娘。”九儿迅速取了衣裳。

素以想起,慕容笙画中的人也穿了件鹅黄的衣裳。

不一会,孟浔便从里间出来了,穿的,正是那件鹅黄的衣裳,就连手中捏着的娟帕都同画中别无二致。

素以却移了目光,看来二饶命格并未乱掉。

一行人刚出后院便遇上那位莫竹笙。

孟浔的身影被素以遮了个大概,他也就未曾仔细瞧。

“素以姑娘这一大早便要出门,是打算去往何处啊?”

素以明白,这样的唤法不过是怕自己不理他。

众人停了脚步来。

这一停,倒是叫他瞧见了那道鹅黄的身影。整个人便如同被击中一般,楞在了原地。

是她?

正逢孟浔转了头来,盯着莫竹笙瞧。

叫他魂牵梦萦的人,竟是孟浔孟姑娘?

这般看她,终于知道为何觉着她有几分眼熟了。

素以垂了眼眸去,原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叫二人相认,没成想,会这般简单。

他两人终于相见,自是万分的开心,就连素以何时走的都不曾发觉。

素以倒是想,这江玉林平日里守得严密,这最为重要的时刻,却是不在。

不过,他就算是来了,也阻止不了什么。

一场持续了千年的情,怎么会是江玉林这样区区一个凡人能阻止的聊。

事实同素以的猜测毫无区别。

再见到他二人便是午膳的时候了,江玉林坐在一旁,脸色煞是难看。

而隔了一个座坐着孟浔二人。像孟浔这般正紧的闺中女子竟也能容忍慕容笙的霸道,于众人面前,执了她的手。

而她从孟浔脸上瞧见的,除了羞涩同甜蜜之外,再无其他。

江玉林却是看不下去了,挥袖离去。

慕容笙自是注意到她来的,倒是瞅了她一眼。

那一眼,却是有些复杂的。

他慕容笙好歹是个王爷,虽是万分开心,也不至于冲昏了头脑。

他可还是记得的,自己是跟着她才到了这孟家,才遇上了浔儿。

江玉林也走了,她便没了用膳的必要。之前不过是装模作样,不想叫旁人猜出她的身份来,而这两个又都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

晚些时候,素以找上孟浔,明去意,亦不顾孟浔挽留,便离了孟府。

继续待下去,看着二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只会叫自己受苦吧。

素以心中一痛,脸色微白。那疼钝钝的,却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身来。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那样疼,一颗心却空了。

素以在客栈里住了三。几日来,二人恩爱缠绵,未有异常。

期间回了一趟木屋,莲莲还是未曾归来,她虽然担忧却毫无办法。

她始终是有些不安,夙清他迟早会找上慕容笙的。她不敢离得太远,却又不想瞧见他二人亲近的模样。

相认不过五日,便传来成亲的消息。素以听了消息,心中一苦。

这送信的人刚走,夙清便出现了,素以却是盼了他许久的。

“如今是该叫你素以,还是顾静一?”

“我倒是觉得,素以好听一些,顾静一这个名字,着实有些怪异。”

“怎么,不话?”

大抵是一个人了许久,夙清有些不满她的沉默。

“莲莲她过得如何,你莫要伤了她。”

她担忧莲莲安危是真,不在意夙清方才的话也是真。

夙清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快,眼眸眯了眯,神情冷了下去。

“怎么,本君好不容易找着一个有趣的,你不愿意?”

“不过也由不得你不愿意。”他勾了唇角,眸中轻蔑嘲笑的神情亦丝毫不作掩饰。

素以无言。他得对,只怕由不得自己不愿。

“你想要什么?”

夙清闻言一笑,挑了眼眸来看她,却不回答。

“捉走莲莲不过是用以威胁我的手段罢,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饶是这样该气恼的话,自她口中出来,却是没了丝毫波澜。

望着这般平静的素以,夙清倒是少有的皱了眉头。

“原本也是个喜爱热闹的性子,怎么才几千年的功夫,就变成了你这幅模样了。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他故作停顿,却是话锋一转,眼中的嘲讽更甚。

实话,这样的素以确实有些,可怜。

对了,她现在,叫作顾静一。

“素以这个名,可是邶懿替你取的,你竟然舍就舍。”

素以顿了顿终是回了一句。

“他不会知道的。”

“是啊,等他知道的时候,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夙清抿了抿唇,眼中带了笑似真似假。

夙清跺着步子在她身旁绕了半个圈,而后停了停。

“谁人都知,界有战神微,还有一个邶懿神君。可我魔界,却不像庭这般人才济济。”

夙清的话,故意只一半,便凝了目光,落在素以身上。

以素以的性子,自然明白,这后半句。

“素以自当以性命护佑神君,还迎…”

“哈哈哈哈。”夙清不怒反笑。

“那是素以,别忘了,现在的你,可是顾静一,既已抛弃了这个名字,又何须承担这个这些?

况且,就是素以,也阻止不了我,更何况是你顾静一!”夙清到最后却是咬了牙,一字一句都成了威胁。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半个残废,又如何斗得过他。

“你听着,我就是要他二人再也回不去庭!”

夙清扔下一句话便消失了去。留下素以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里,浑身泛凉。

就是他不,素以也能大概猜出他的意图来的。

如今,她又该怎么护着他们?

喜事定在三日后,办得似乎有些着急。不管怎么,她都是得道句贺的。

又这般平淡的过了两日,直到二人成亲那日。

江南首富家的千金嫁了人,排场自然是气派的。

这番在醉香楼里宴客,里头坐满了人。整个镇上都充盈着喜庆的味道。

热闹之余,也有这个几个无聊些的,歹着机会宣扬一番口才。

都着婚礼气派,不错。可这嫁娶都在孟家,又不是入赘,可真是奇了。

素以刚巧路过,将这话听了进去。

他们的不错,不过素以明白的。慕容笙是不想折腾,再者府中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江玉林。

未免他归去之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就在这孟府办下了婚宴。

这一点,她倒是同意的。

今日的素以,难得换了件浅粉的衣裳。这成亲之日,总不好穿的太过素净,冲了喜气。

这一路热闹的景象,倒叫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似乎神君每次取亲,都是这般的热闹,好似普同庆一般的热闹。大概是这便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孟府大门上挂了红灯笼,素以到了门口,望着里头满满当当的人,一时却了步。

沧溟山中清净,这般热闹终归有些不习惯的。

但她却不能就这样子走了,再不济还是得道句祝贺的。

哪怕她百般不愿,哪怕她已是这般做了两次,可一想到神君就要娶了别人心还是很疼,抑制不住的疼。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退却,此后,她得守一直守着这两个人,直到回了庭去。

谁料,她这一踏进孟府,便碰上了江玉林。

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满身的酒气,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素以却是对他同情不起来,失了孟浔,他好歹还有一个孟家。

慕容笙堂堂王爷,自然看不上这的江南孟家,就将孟家,交给了江玉林打理,一并免去了他因为太过清闲,而找上门的麻烦的可能。

慕容笙终究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素以随着人流一同向里,进了孟家大堂。

“吉时将至,准备行礼。”

“一拜地。”

二人转了身对着门外拜了拜。

慕容笙一抬眼瞧见的便是人群中的素以,眉头一挑,眸中神色微变。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对着江玉林拜了一拜,江玉林的脸都臭了,有些忍耐不下。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慕容笙上前一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后院去了。

人群沸腾了起来,吵吵闹闹。有一人退了半步,撞在了素以身上,硬是撞得她退开了些。

红烛对帐,枣子花生。孟浔在房中等了半日,终于将人盼了来。

慕容笙并在喝多少酒,此处认识他的人不多,也就没有多少灌酒的人。

媒婆不过是走过过场,跟在慕容笙后头进来,见慕容笙挑了喜帕,便尖着嗓音喊了一句。

“一杯合欢酒,共守到白头。”

二人错了手臂,饮酒一杯。

“你们可以出去了。”不待酒杯放下,慕容笙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慕容笙将她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在桌上放下,这才走到孟浔跟前,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只剩了她的身影。

“夫君。”孟浔这句含着娇羞。

慕容笙望着眼前真真切切的人,忽然又想起另一张面孔来,若不是她,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找到浔儿。

暮的想起今日在礼堂上见了她的情形。

本以为她走了,没成想,竟还在这江南待着。

本以为她对自己有意,可今日在礼堂上,见她面色平静,只怕是自己想错了。

慕容笙想起那日在素以房中摔了酒坛子,嘴角的笑竟僵了僵,又很快恢复如常。

没想到,这般幸福的时候,自己竟会想起那个人来。

慕容笙又是一笑,在孟浔身侧坐了下去。

漫漫长夜,佳人在怀。

……

素以留了一缕神识在孟府,打礼成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连江玉林也消失了去。

今夜的月圆圆满满,照得地亮亮堂堂。只是这树林里,阴影遮蔽,比别处要暗许多。

素以只身往前走着,不多时身躯一顿,终是停了下来。

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他。

在她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前几日被关了禁闭的司平。

帝从瞿境出来之后,便将他放了出来,竟是什么也不曾。

司平张了张嘴道:“许久不见。”

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许久才接着道。

“过得如何,可,可还好?”

这三个字,约莫是个笑话,司平自己也是知道的,这话,也就不由顿了顿。

素以不愿见他,转身欲走。

“素以。”司平见她要走,唤得急了。发觉自己太过激动,便缓了语气。

“等等。”

“素以早死在了诛仙台上,如今的我,是顾静一,你可明白?”

“为何?”司平这一问,又叫抬了脚跟的她一顿。

沉默了许久,素以终是缓缓的答。

“打跳下诛仙台的那刻起,素以便死了。”

司平想对她一句抱歉,却怎么也来不了口。他所做的那些,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司平望着她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许久许久,都未曾动弹。

再见慕容笙,是成亲后的第三日。

慕容笙方一踏进客栈里头来,便被店内眼尖的二给认了出来。

“可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住在这里?”

慕容笙想了片刻,补了一句。

“约莫住了有七八日。”

“有的有的,爷您这是?”

开店的不过是本的买卖,再他店二也就一给人打工的,这消息要是给了出去,捅出了娄子来,他那点工资也是赔不起的。

这找人总有个理由吧。

“有件事,想找她帮忙,带路吧。”慕容笙随手丢过一锭银子。

二得了银子,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好嘞,爷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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