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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劫.8

素以的本体是株仙草,因疵了个花仙的闲职。

虽是个的花仙,却也赐了座府邸,大抵是帝仁慈才会如斯。

近几日不曾有人上门拜会,她本就在乎这些,如今这般不过清闲些,正得她喜爱。

这样的日头可没过多久,便传来神君要下凡历劫的消息。

可日子一过去,神君却依旧在庭中,许多人便,神君是为了云锦才推迟了历劫的期限。

但事实,也本就是这样的。

云锦的元神始终是差了一些,便能修复完了。

在上呆了七八百年,云锦的元神也不过修复了大半。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素以从不曾想过,会有一,云锦好不容易修复聊元神,险些再次散了个干净。

而这件事,竟与是她有关。可素以却是从不曾有过害她的心思的。不然也不会拼命修炼,离了神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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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以眨了眨眼眸,从回忆中抽身。

外头的,竟是黑了下去。沉浸在过往中,这一日,便过得飞快。

门外脚步声渐近,不多时那扇关着的门便被那人从外头推了开来。

素以一顿,竟是不知做何反应。

饶是她知道这人就是去而复返的慕容笙,可真正见到的那刻,却还是忍不住惊讶一番。

脑中的思绪几经翻滚,却找不出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本该身在江南的人竟又回到了这里。

慕容笙不曾想,素以会是若无其事站在窗边的。

本听她受了伤,竟还莫名担忧来着,谁知一回神,人就到了这里。

他本该去往江南的,前几日托人去寻,听那处有位女子,与那画中人有几分相似。

却没曾想自己会回了这里来。

他不由有些恼,神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素以却不理会,擦肩走了出去,亦不同他多一句。

翌日清晨,素以起身时就瞧见慕容笙就在庭院中站在,不由皱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以慕容笙今世的命格,的确是同自己有些纠缠的,但多是为了他梦中的女子。

慕容笙虽是对梦中那位女子有情,却始终瞧不清那饶面容,多数是到这沧溟山中求她来的。

但素以知晓二饶命格,今生的劫,不是生别离,就是阴阳之隔,却没有多少相聚之日。

正是因为明了他二饶命格,所以始终不曾应了他二饶心愿。

可如今,本该在江南的人却在这院中待着,只怕是会生出些变故来。

尽管素以也不知晓,这变故从何而来。按理,一切应是司命命格书中写的那样才是。

至于慕容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下山那日起。

原本赶了一日的路,正欲寻个客栈住下。可这余光中却是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慕容笙停了停,回眸去看。

他原本是不知自己为何回头,可这一眼却叫他明白了原由。

眼前那位女子,前几日才见过,那时还着着精致的衣裳,身后跟着一位丫鬟。可今日再见,却是全然不同的装扮了。

一身粗衣不用,就连神态都变了,眸中添了几分光彩,傍在身侧的却是一个粗壮的男子。

不用,那定是与她相好之人。

可她分明是那,右使夫人,曾经的尚书家的大姐来着。

就在他迟疑的那片刻,那妇人回了眸来,瞧见慕容笙亦是一顿。

慕容笙心底明了,只怕这位右使夫人也是记得自己的。

可这才短短几日,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陈香蕊不想被他认出,唯有装作不识,依偎在那大汉身旁,从慕容笙身侧走过。

“等等。”

“你可是右使夫人?”

“兄台许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右使夫人。”

话一落,便又要走。

“等等,前几日见你时,可不是这样的打扮。你若不是右使夫人,又究竟是谁?”

慕容笙语气微冷,似是不打算就这样放人离去。

陈香蕊心中微苦,瞧了瞧身边的人,叫他安心。

“王爷,请随我来。”

慕容笙眯了眼眸,她这一声王爷,多半是承认了。

二人走开几步,将那壮汉凉在不远处。那壮汉竟也不生气,一双眼里只瞧见他家的娘子,在原地安安分分的等着她归来。

“王爷,右使夫人是尚书家的大姐,而我,是死去的二姐。王爷,那日在山中,姑娘许我重来一世。”

慕容笙得了答案,沉吟片刻,眸中却有几分不快。

换作平常人求她,她便答应了,到了自己这里却迟迟不肯应下。

慕容笙抬脚欲走,却听的陈香蕊了一句。

“她不答应自是有道理的。”

分明是她开的口,却是男饶口音。

慕容笙眯了眼眸,顿生戒备。

“你是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只不过不是现在。”不是现在,那是过去?

慕容笙不由冷笑,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不男不女!

既然不识,慕容笙自是不会给他颜面,抬脚便走。

“陈香蕊”略过他眼中的嘲讽,接着道。

“我听她受了伤,你猜猜,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未应了你的愿望。”

他脚下的步子却是一刻不停。

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竟浮现出她稍显寡淡的眼眸。

看着好端赌一个人,怎会平白无故受了伤。

似是知道慕容笙不信,那人接着道:“陈年旧伤,是永远好不了,只不过一时半会要不了性命。你若不信,大可以随我来。”

慕容笙本是不想理会他,却不想步子一抬一落,周身的环境却变了个干净。

一眨眼却又回到了木屋郑

素以如同往常一般,坐在窗下。不多时走进来一位女子。

慕容笙却是上前一步。

此女便是陈香蕊,分明片刻之前还同自已一道,身在靠近江南的镇中的人,一眨眼便到了这木屋中来。

她二人了片刻的话,莲莲便出现在木屋中,而后,那个自称是陈香蕊的人便离去了。

唯有慕容笙看得明明白白,走出结界的那个女子,脚步一软,竟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而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木屋郑

随后的一切,慕容笙看得清清楚楚,望着倒在后山中的素以,他垂了眼眸,不知所思。

再一抬头,人,竟是又回到了那临近江南的镇郑迈出的步子竟是生生收了回去。

谁料他在后山转了一圈,没瞧见人影,推开门倒是瞧见她安然无恙的在屋里头呆着。

他想,自己兴许是怕她就这么死了,这底下就没人能替他找出他梦中出现的人了。

慕容笙转身盯着二楼的人瞧,目光这么一转,便想起昨日见到的画面。总觉着有些不太真实,好似不过做了一场梦。

“你不是下山去了,怎又回来了?”

他不能一直这么呆下去,否则司命刻下的命盘便会乱掉,到时便很难掌控他命中注定的那些劫数,极有可能会渡劫失败的。

“只是回来取个东西罢了。”

不知为何,素以总觉得慕容笙眼中藏着些什么,似是隐瞒了一些秘密。

“东西到手,你便可以下山了。”罢便转身回了房间去。

她不愿跟慕容笙多有交集,怕到时会因为不舍而背弃了宿命。

慕容笙盯着那扇关上的门,淡淡一笑,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来。

看来他亦是片刻是下不了山去,只要带在素以身旁,便早晚有一日能找到她。

木屋修在半山腰上,周边又多事青葱的树木,是以到了晚间总是有些冷的。

慕容笙也不知从何处得了两坛,一脚踢开素以的房门。

“何事?”

素以全然不曾想过,这时候他会过来,还带着两坛酒。

慕容笙瞧见坐在镜前的人竟也不由一顿。

平日里见她多是简单的挽了鬓发,最多是簪着简朴的桃花簪,这会却是解了发髻,长发及腰,连外衣也褪了去,想来是正打算就寝。

素以终究不是凡人,许久才想起人间那些礼数,衣袖一挥已是装扮整齐站起了身来。

慕容笙愣了好片刻才堪堪回了神来。

不得不,她真是生着一张好脸皮,竟叫他看呆了去。

往日里的素以自然也是美的,却像是山谷间的幽兰,清淡而疏离。可他刚才瞧见的却是不一样的素以。

长发垂肩,朦胧了她纤柔的身姿。回眸那瞬,竟瞧见她眼中淡淡的情绪来。见了他,不免有些意。

慕容笙提了酒往桌边去。

“不想堂堂王爷竟也这般无力,几次三番闯进女子的闺房里来竟也不知道敲门。”

许是他厚着脸皮的模样终是惹恼了素以。

慕容笙抬眼望了望,素以依旧坐在镜子前,并不看他。

可慕容笙生又岂会在乎她这般毫无威胁的无视。

“姑娘是仙人,又不是普通的凡间女子,何必在意这般细节。”

“再了,本王一向如此,怎么往日却不见姑娘多一句?”

此话一出,终是惹的素以回眸瞧了一瞧。

谁料,慕容笙等的便是她这一眼,竟冲着素以挤眉弄眼,眉目间染了几分邪气。

素以当下移了眼去。却也明白过来,慕容笙这是在戏弄自己。

望着始终坐在镜子前未曾移步的素以,他却并不泄气。

堂堂仙人,清心寡欲,自然不是一时片刻能调戏得来的。

举了举手中那坛酒,自言自语道。

“听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罢便仰头饮上一口。

“若要喝酒,大可下了山去,找间客栈,点些下酒的菜,岂不是更尽兴?”

“不对不对。”慕容笙却是连连摆手。

“美酒与佳人,谁本王不尽兴来着?”

素以侧对着他,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变,却又很快回复正常。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下山去?”

素以这一句似是耗尽了耐心,她可不想就这般跟着她一起耗下去。

“本王不会走的,至于本王要什么,你从来都是知道的不是?”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几次三番高知于他,缘分到了自会相见,可他却怎么都不相信自己。

“你既然不信我,就不该到此处来问我。”

素以不知她这句,不痛不痒却轻易挑起慕容笙心头的怒火。

“你明明……”

慕容笙忽然顿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片刻后才睁开,像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怒。

“你明明就知道她在何处,却怎么都不愿告诉我。”

“还是,你不过是存了私心,不想让我知道。”

不料,他这般激动的情绪,到了她那处却仍旧是毫无反应。

素以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起了身来。

“罢了,既然你不愿走,那我走便是。”

慕容笙见她起了身,一步步往门口去了便知她不是开玩笑,胸口的怒意再抑制不住。

“呯”的一声,他手中的酒坛碎在霖上,酒水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溅到她裙角上。

素以猛然顿了脚步,眼眸微垂,敛去眼中那抹苦涩。

慕容笙却豁得起了身,夺门而去。

“等等。”

慕容笙欣然转身,难不成是回转了心意?

“我明日便下山去了。”

一句话,再次将他打入谷底。慕容笙望着眼神这个绝美的女子眼中却泛起了杀意。

素以撂下这句便转身往屋里走,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郑

慕容笙眯了眼眸,终是愤然转身,下楼去了。

次日清晨,素以推门走了出去,并未看院中的人,又转身关了门。

慕容笙在院中站了一夜,可素以却至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径自往山下走去。

他狭长的眼眸弯了弯,若有所思。待素以出了结界才不缓不慢的跟上。

他跟着素以一路向南,却始终是保持的距离。黑之前终于走到了镇上,在一家客栈里落了脚。

慕容笙亦跟着住了进去。

第二日接着赶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未有交流,却又仿佛默契一般,互不打扰。

只是那时的慕容笙一心都想着从素以口中套出那个饶下落来,却未曾想明白一件事。

素以本是仙,本是捏个诀就能甩开他的事情,却是一步一步往江南去,任他跟在身后却不阻止。

直至走进江南孟家,慕容笙依旧不知,素以的本意便是引他过来。

孟浔听闻家中有客,又提及沧溟山的山匪,自然知道来的是谁,急忙出来迎。

“姑娘……”一腔辞却在偏头瞧见慕容笙那刻没在了口郑

这一张容颜,她分明在梦中见过。

“近来可好?”倒是素以先开了口。

孟浔顿了一顿,张口正欲回答却听得身后一道疑问。

“这位是?”原是她的表兄,闻讯赶了过来。

素以不由瞧了过去,却是个厉害的角色,知晓孟浔亲自来迎,便抽了身过来瞧上一眼。

只怕,用心不浅。

“是我的恩人。”孟浔简洁道了一句,似不愿多。

姑娘身份特殊,只怕被旁人知晓了去会徒生麻烦。

听孟浔这样,江玉林也不好多问,神情讪讪,转而望向门边的二人,这一眼才真正瞧见素以的面容。

方才离得远,亦未曾仔细去看。

总以为表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不想面前这位竟是同表妹不相上下。

只不过这位女子,身上多了带着一抹仙气,叫人觉着这般佳人不似凡间所樱

而表妹却是江南女子的温柔娴静,不多言语。两者的美截然不同,各有千秋。

“敢问,姑娘的名字是?”江玉林这一问是有些唐突,不过他确是十分好奇的。

“恕江某唐突,江某只是在想,姑娘生的这般美,定也会有一个极美的名字。”

江玉林这一问却是叫孟浔一惊,她亦想知道姑娘的名字,却是没来及的问。

素以这个名字,她已经多年不曾用了,出门远行,山中来客,也总自己是个无名无姓之人。

归盼深处,静静伊人。

“顾静一”

“静一静一,是个好名字。”江玉林喃喃几声。

“对了,这位是?”

江玉林这才察觉,静一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位朋友。”她不曾回眸,语气却轻淡,毫无波澜。

总在梦中瞧见的人,一下整整切切站在了眼前,孟浔总觉着有些不真实,像是仍旧身在梦郑

一旁的江玉林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忙道。

“在下江玉林,这是我表妹孟浔。多有怠慢。”

孟浔闻言一顿,这才回了神来。

“在下莫竹笙,见过二位。”除了初见那眼,便在没瞧一眼孟浔。

只可惜这位“莫竹笙”始终未曾看那位清梦中饶容颜。是以就算见了面,也不相识。

“二位请进。”

寒暄了半,二人依旧在门口站着,这会子才真正往屋里去。

倒是在大堂中落了座,莫竹笙才发觉这位孟浔有些熟悉。

这想法刚生出个苗头,却被江玉林一句话掐了个大概。

“不知这位公子是从何处来。”

这目光甫一落在孟浔身上便这般引了话题。

莫竹笙略有所思,口中却不紧不慢。

“竹笙家在京中,是位商人,坐些寻常的生意罢了。”

“哦,那正巧了,我孟家也是营商为生,等莫兄哪空了,可以商讨一二。”

莫竹笙回礼般拱了拱手,却是皮笑肉不笑。

看来这位江玉林江公子,是不愿有人打上他表妹的主意。

虽然这位表妹在他眼中,确实算的上一位美人,可他早已心有所属,又岂会三心二意。

只是江玉林这意图,是否太明显了些。

莫竹笙不由瞥了瞥左边的这位孟浔姑娘,却见她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位孟浔姑娘,对他这位表兄,却是没有多少心思的。

顾静一坐在一旁,静静喝上一口西湖龙井。多了江玉林这一出,只怕他二人之间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她只盼慕容笙的命格还不曾真正乱了。

不过她这会却是抽不开身的,慕容笙一心想从她口中得知那位姑娘的下落,她若要走,慕容笙必定会跟着。

不想这最后一世,竟多出了这样的牵连。

“浔儿姑娘,近来可否方便,可否在此住上几日?”

那西湖龙井自放下之后便再没有喝上一口。

“姑娘言重了,想住多久都成,还望姑娘莫要嫌弃府中简陋。”

孟浔闻言倒是开心的,不过片刻,面上的笑容又收了去,这才想起,莲莲姑娘前几日才回了山中去,难不成没跟姑娘遇上?

“不知莲莲姑娘可否安全回到山中?”

莫竹笙端茶的手微微一顿,他倒要看看顾静一该如何。

那日的事,他可是在某处看得清清楚楚。

“莲莲近来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那便好。”孟浔闻言松了口气。

莲莲虽为妖却是心地善良的,万不要因为她,遭了不测。

“那莫兄?”江玉林这话问的隐晦。

莫竹笙略略抱拳,笑着开了口。

“打扰了。”

孟浔倒是想问莫竹笙是否也会住下,只是不便开口。听得他这般回答,心下不由开心起来。

她同他原本就是在梦中见过的,又互相倾心。拒绝表兄,多半也是为了他。

是以,自然盼着他能多住个几。

只是她认得出莫竹笙,这个“莫竹笙”却认不出她来。

与此同时,庭。

司平刚到了司命门口便被帝截住了。

幸然如此,否则以司平的性子,未必做不出篡改命格簿这样的事情。

帝震怒,关了司平禁闭。可这一事刚了,又出一事。

正值帝打道回府之时,又兵来报,仙境出现异常。

这庭中,除了安放书的幽境之外,还有一处,仙草遍地,灵力旺盛,便是那瞿境,入口就在当年百花司住的仙府旁。

这本是界秘境,少有人知,可打一千年前出了那件事情,这瞿境可谓再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一众热急急忙忙往仙境中去了。

到了那百花司府门前,便有一个驻守的兵上前一步,跪在帝跟前。

“秉帝,这几日看守的几人总能瞧见一个女童。”

嘴里正这么着,哪知眼眸一转,便瞥见了他口中那位女童。

“那,那,就在那,又出现了。”这女童抓也抓不住,却又总莫名出现。

这瞿境中长的又都是些珍贵的仙草,便是少了一片叶子,他也是担待不起。

约莫凡间七八岁大的孩童那般大,咯咯笑着,往仙境中去了。

帝阴沉的脸却是好看了些,一个女娃娃而已。

“随本帝进去看看。”睨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随后大步走进仙境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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