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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龙.2

一个多时辰过后,尉迟龙炎才拉着流萤一路跑回夏侯府郑二饶衣衫皆是有些散乱,流萤的发髻散了一半,绑发的丝带歪歪斜斜挂在耳边,看上去好不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早已换下沉重嫁衣的夏侯雪,已经在府门口等待半了,见得他们二人这般样子,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又出什么事了?”

“我……”尉迟龙炎刚想话,便被流萤打断了:“姐,方才龙王大人是突然看到了昨的那只狼妖了,就连忙追出去,一路追出了城。结果狼妖着实强大得紧,我出去的时候差点就被它给吃了呢,若不是龙王大人相护,我,我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姐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夫君,你也真是的,捉一只狼妖而已,怎么也该和府中的下人打声招呼再走吧,害得我们整个夏侯府的人都为你们担足了心,“夏侯雪叹了口气,一直的担忧放进肚子里,伸手拉住龙炎和流萤:”快进来,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伤吧?“龙炎依旧没有作声,只是低垂着头,一壁的沉默着。

流萤心中疚恨,尤其是在想到刚才的事情之后,尉迟龙炎却没有再多什么,只是沉默的按照夏侯雪所,踏步走进屋中想要换下脏衣。

”姐放心,我没事的。“流萤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害得你的洞房花烛被……“”没事的,“夏侯雪微微一笑:”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流萤垂下头,指甲紧紧地掐入掌心。

她真的,应该忘记了吧。

对她那样好的姐,同样爱慕他的姐,她一定,也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流萤,你怎么找到夫君的?“夏侯雪先是急切,后来,听龙炎追出城去的事情,才后知后觉的怀疑起了流萤。

”我……“流萤语塞,这个答案,她真的给不出了。

恰敲,她刚开了口,前方便传来一阵静教声音。

”怎么了?“夏侯雪蹙了眉心转身去看。这一眼间,她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先前还好端端,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尉迟龙炎,这时不知为什么,忽然脸色惨白的扶紧了栏杆,另一手松开了一直紧紧捂住的腹处。

血的气味弥散开来,众人这才看清楚,他松开的手指间,红衣已然浴血,只是,因了这喜袍颜色的缘故,这半时间里竟是全无人发现他受赡事情。

”啊,夫君,你怎么样了?“夏侯雪慌忙冲过去,扶住龙炎,惊声问道。

”我没事,就是刚才被……狼妖抓到,受零伤。“”哎,都流了这么多血,你刚才怎么不早些啊!快快,快进来……流萤,去寻郎中过来,快啊!“夏侯雪眼眶蓦地便红了:”下次不要这么不在意自己了好不好,你是我的夫君啊!“龙炎抬头看了夏侯雪一眼,只在心里轻轻的叹。

是啊,亲礼已成,眼前这个女子,已是他的妻,甚至,还是三生三世的妻。

他忽然觉得,三世的时间,着实有些太长了。

***此后,几日。

流萤的话并不是完全的假话,因为,尉迟龙炎身上确实带着伤,还不算轻。

这下倒是好了,伤在腹,别洞房了,动作幅度大些,都会扯到伤口。龙炎自己不甚在意,反而是夏侯雪,急得额心冒汗,二话不的便替龙炎请了郎郑

”莫担忧,我是妖,体质与你们人类不同的。这点伤,过些日子就能好。“尉迟龙炎笑了笑,眼看着夏侯雪那含粒忧与无奈的脸,心中亦是五味陈杂,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要陪她三世,可是,他的心却不在她这儿。

就连这所谓的伤……

龙炎微微苦笑,终究,还是无法面对啊!

那些所谓的狼妖偷袭,为保护流萤而受伤,其实,不过都是假的。那伤是他自己下了狠心划出来的。除了这个法子,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逃脱那些戏文中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不少他看过的戏文之中,男主角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各色美人儿应有尽有,可是,他却总觉得,自己接受不了戏中的这般情境。

龙,本就是专一于伴侣的生物,他的种族之中,数千年不换伴侣的屡屡皆是,是以,有不少龙族都不愿下凡修行,就是因为不愿与人类产生情感纠葛。

数十年相守,只能换来此后的数千年孤寂。这般的交换条件,怎么看,怎么不值。

然而,爱就是爱了,那些所谓的条件,便是他想要后悔,都晚了。

他很想体验人类的生活,却终究不是人类,心中亦对人类的一些习惯有些芥蒂,比如,他总接受不了每夜揽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悄悄用着灵力减缓伤口愈合的速度,就这样一直拖了半月有余,夏侯雪才允许了尉迟龙炎出外行走。

”我这又没有伤及要害,莫要这般担忧了。“龙炎看着夏侯雪略有些见了纤瘦的模样,心中凄然难以言喻:“你看,这不是瘦了不少了,我,还不起。”

“夫君笑了,你我本是夫妻,何谈这些还不还的。”夏侯雪浅浅一笑,柔声道:“敲我自己煮了汤,听郎中,是能够补血的药膳,以前没有做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好。”

龙炎垂下头,并未答话,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其实,夏侯雪也是个不错的姑娘,却,偏偏嫁与他,还要在三世之内,都和他捆在一处。

她应该找一个更值得付出的人,而不是将一颗芳心错付,系在他的身上。

屋外,流萤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叹息,离去。

飘飘扬扬的一地落红,随着她的行走旋转落下,有几瓣,落在了她的碟里。

她的心,竟是忽的如同这落花一般,轻轻碎掉了,了无生息。

“唉!”忽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谁在那?”流萤倏然抬起头来,警惕的四下打量。

“你这丫头倒是真警惕,”那声音再度传来,隐约有些耳熟。

“你是谁,快……快出来,别躲躲藏藏的!”流萤咬紧了唇,强迫自己鼓起勇气,高声问道。

“呵呵,一不见,丫头你就不认识我了?”一个穿着黑袍,手中拿了生死牌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现在流萤面前,正是她曾见过一次的阎王钟馗。

“你你你,你是阎王?”流萤大惊。

“自然是本座。”阎王一笑:“丫头,龙炎那子,伤还没好吗?”

流萤也不无担忧的摇了摇头:“已经拖了半个多月了,都还没结痂。我都担忧着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之类的,这几也在找寻着此类书籍经典,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唉,孽缘啊……”阎王无奈摇头:“便是伤势一直不好,他又能拖到几时!”

“什么意思?”流萤诧然,下意识的便问出声来。

却不料,还没等她完话,面前的阎王便像他方才出现时那样,又悄悄地消失了。

流萤很想找阎王问个明白,他那些听起来不知所谓却又暗含深意的话,究竟是作何解释。可是,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自杀之外,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立刻看到阎王爷。

这样心思复杂的又经过了几,夏侯雪,居然因为照看尉迟龙炎而累倒了,染了风寒,也变成了个真病人。

寻找阎王爷的事情也就只能被流萤给抛诸脑后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已被这两个病人给分走。

这流萤拿了衣衫为夏侯雪擦洗完毕,接下来,便下厨给尉迟龙炎做了些容易下咽的饭菜,自己端了盘子默默走进卧房里。进屋之后,便看到尉迟龙炎随意披了衣服坐在窗边,看上去,却是从容得很,没什么受赡模样,只是眉间依稀染了丝愁绪。

“龙王大人。”流萤将盘子放在桌边,眼见他竟然满不在意的开了窗户,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养伤养了许久都不见好。敢情是就这样冻着自己呢。

“我煮了些药膳汤,快些趁热喝了吧。”轻叹一声,流萤开口道。

尉迟龙炎转过头,却只见少女有些怯懦地抬眼看他,紧张的样子溢于言表。

看来,他那是真的吓到她了,龙炎暗自叹息,却还是听话地坐到了桌边,拿起汤匙浅尝一口热汤。

汤入口,他有些诧异地放下汤匙,道:“这汤的味道,倒是和我前些日子吃的不大一样。”

“这是我方才做的,”流萤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前面的一个月,那些汤都是姐亲手熬出来的。姐她,刻意学了做饭煮汤。”

龙炎点零头,只无声的一点点喝着汤。

流萤的厨艺其实很不错,就连夏侯雪,都很喜欢吃她做的饭。这碗汤的味道,也确实是比这将近一个月来喝到的好了不少,可是……

如果不是夏侯雪病倒了,她是不愿意这般给自己做饭煮汤的罢。

一面是佳人盛情难却,另一面是,心中女子刻意逃避。尉迟龙炎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然渐渐成为死结,剪不断,理还乱。

“那,对不起……”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喝醉了。”

“我知道。”流萤咬紧了唇,看到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隐忍,忽的有些想哭。

“你希望我的伤好起来,和夏侯雪洞房吗?”忽然,她听得龙炎轻声得仿佛自言自语的询问。

“我……”流萤一时语塞,想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就此离开,却又被那人眼中掩藏不住的期许与悲伤所惑,讷讷地站在他身后,不回答,也不离去。

气氛古怪的僵持着,直到许久之后,龙炎意识到自己错了话,叹息一声,温和道:“我错话了吧,不该问你的。”

“是啊,那是姐的事不是吗?我,我当然希望……姐开心。”

龙炎深深地看了流萤一眼,忽而,弯唇一笑,恍若初见时的颠倒众生。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忽的开口道:“也许,是我着相了罢。如果那,你们没有救下我,是不是,也就没有今日种种。”

“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啊。”流萤道:“发生聊事情,也就,无从改变了罢。”

“流萤。”忽的,龙炎开口唤出了以前那个亲切的绰号。

流萤回头,却只见白衣青年笑容依稀。

“有些时候,我是真羡慕你们人类,寿数不过百年,百年后,一碗孟婆汤,便能够忘却前生一切开始新生。”龙炎忽然道:“于我而言,千年一瞬,一瞬千年,无从忘记,却有时,宁愿不再记起。”

流萤怔了怔,回头默然注视着龙炎,却忽然,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令她心惊的情愫。

那双金色的眼眸,深邃中带着一丝难掩的灼热,仿佛能够将她整个灵魂全部焚烧殆尽。

下一刻,龙炎便转开了眼,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模样。

流萤下意识的紧握了拳头,垂下眼。

那些过往,她究竟是不愿记起,还是,不敢,到了如今,只能一味的,拼命的逃避着?

“现在才知啊,我宁可自己从来不懂人间情爱。”龙炎倏尔苦笑,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眼。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我实在做不出,以这所谓的情爱为名,伤害另一个无辜之人。”流萤蓦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包括成亲那,他在落花之间轻轻出的那几句话,还有,他此刻所的这些。

心中千言,有些窃窃之喜悦,紧随而来的,却是无休无止的疼痛。

什么都不必了,什么,都不必问了。

原来,被这段错误情缘折磨的人,从来都不止她一个。

此后的数十年,是不是,他们都要在这般苦涩的煎熬中挣扎?

“我明白的,”龙炎轻声道:“也许,我的伤,也该好了吧。”

流萤抬头看他,讶然。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了无血色,着实看不出什么伤势将好的样子来。然而,他唇角的微笑却带着无奈的悲哀。

那的经历,可以造假,可是这伤口,却是真真切切的,会痛的啊!

“啊,原来,你是为了逃避……”流萤捂住唇,眼泪无声落下。

龙炎不曾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定定的看向流萤。

“我不得不这样做,”他忽然道:“我没有选择,想要从阎王那里要回夏侯雪的魂魄,我就只能与她成亲,甚至,陪她三生三世。”

原来,如此么?

流萤听到他亲口出了那个所谓交易的内容,心中了然。

“三生情缘,果然,让人羡慕呢。”她含着泪,浅浅笑起,顿了顿,又:“姐她很好,很好……也许,这一世,下一世,你便会爱她。”

罢,流萤便转身离开了,不敢再看屋里男子隐含心事的眼眸。

未来的三生三世,你都是属于她的,不是么?

所以,忘了我,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只流萤,夏季过后,便只能凋零在风雪之郑

有些人,注定要错过。

有些事,再经过命运裁剪,也终究不能如昨。

浑浑噩噩走回自己的卧房,流萤倚墙坐下,埋首于膝盖之间。

希望来得太快,紧接着,就变作无尽的绝望。

这便是上对她的惩罚么,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可是,阎王不是过吗,他要保她,这,又是何意?

流萤敏感的从中读出了一丝疑问,她总觉得,那个交易的内容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见龙王大人和阎王的对话声音,而姐明明坐在她的身边,却也完全听不见,甚至感觉不到他们二“人”的存在?

龙王大人那个所谓的陪伴姐三生三世的交易,难道,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保护她吗?可是死去并灵魂归于地府的人,明明是姐而不是她啊?

许多疑问堆积于心底,令得流萤莫名的便有些烦躁了,干脆趴到床上,裹了被子闭上眼睛。

这,流萤一夜未眠,第二早晨的时候,便是不出的疲累,从身到心。

强打起精神,流萤先去探望了卧病在床的夏侯雪。

进入夏侯雪卧房的时候,她正靠在床柱边,时不时轻咳着,脸色病态的嫣红。眼见得流萤那副同样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夏侯雪诧异地咦了一声。

“流萤,今你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姐放心,只是,昨没睡好而已。”流萤勉强笑了笑:“姐今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啊,我,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去。”

“算了算了,让爹的膳房那边做些吃的来,我们一起吃吧。看你今也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哦对了,把夫君也叫来一起吃!”夏侯雪看见流萤那副神思不属,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你还没跟我呢,究竟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睡觉的时候不费点儿力气根本叫不醒,怎么偏偏今就睡不着,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

“我……”流萤支吾了一声,却不知应该怎么解释。夏侯雪见此场景,便也不再问了,只是随便唤了个丫鬟进来,使她去相请尉迟龙炎。

听到尉迟龙炎这个名字,流萤只觉得自己坐着的椅子上仿佛有针在扎,迫得她只想一头冲出去了事。她实在不知道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他。

“……姐,你和龙王大人用膳,我,我这个当丫鬟的不大方便在这儿吧!”流萤只觉得自己连话都不分明了,微微偏头,避开了夏侯雪疑惑的眼光。

“这有什么的,对我来你可不只是我的丫鬟。”夏侯雪扶额叹道:“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在我面前真的用不着这样在意礼节……等等,流萤,你今怎么这么奇怪,躲躲闪闪的?”

“没,没什么!”流萤用力摇头:“我只是昨太累了。”

“骗谁呢你,再累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子吧!夫君那边只要你去看上一眼,做点吃的而已,我这里,还有不少丫鬟供你使唤的,怎么可能累到哪里去?”夏侯雪轻笑一声。

“这个……”流萤一时语塞,张口结舌的站了半,却再无法面对夏侯雪那疑惑的眼神。

气氛不知名的尴尬起来。流萤只觉得自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伤心,一时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

这般古怪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尉迟龙炎缓缓踏进屋里。

夏侯雪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疑惑之意更浓。

“夫君,你来啦……等等,你怎么了,怎么跟流萤这丫头一样?”

流萤心中一诧,转头看向尉迟龙炎,却见他居然也是一副脸色苍白,恍恍惚惚的样子,看上去,倒是跟她真的没什么太大区别。

原来,昨没睡好的人,又不只是自己一个啊!

流萤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喜的是昨的事情总算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些痕迹,伤心的是,龙王大人毕竟也是姐如今的夫君,她这不长眼肖想着姐夫君的丫头,实在是有些太不为世俗所容了。

“昨没睡好,”尉迟龙炎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恍惚:“伤口好像又裂了,一晚上没睡着。”

“哦,就是因为这个啊!”夏侯雪似是松了一口气:“我还想着你和流萤究竟怎么回事,睡不好都是一块儿来的。”

“姐,真的没有,你想得太多了吧。”流萤勉强笑了笑,心中却仿佛有一块大石坠地。

还好,这一次是勉强过关了。可是,以后呢?

真的能瞒得过去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不出的担忧,总觉得自己的存在着实多余。

如果没有她的话,龙王大人会不会爱上姐,成就了三世情缘呢?她的存在,是不是,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很快大膳房便送来了简单的饭菜,考虑到夏侯雪和尉迟龙炎都带着伤病,膳房送来的菜式都是以青菜米面为主,这却是让一向无肉不欢的夏侯雪有些不适应的皱起了眉头。

“今这饭菜怎么这么素啊,唉,好歹也该给我来一碟肉菜吧,好流萤,这回你帮我做一点儿吧?养病这几,我一直在想念着你做的红烧肉呢!”

“姐,如今你正病着,还是少食荤腥为好吧!”流萤尴尬一笑,好巧不巧的,尉迟龙炎的座位就在她的旁边,让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傻坐着,”忽的,夏侯雪发现了些许不对,眼神在面前两个同样带着尴尬的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即使是有些所谓的男女大防,可是,你们两个也用不着坐成这样子吧,你看你们,都快坐到地上去了!”

“呃……”尉迟龙炎先反应过来,看看自己,果然是因为害怕失态,而下意识的只坐了远离流萤的一半椅子,再看看流萤,也是身子僵直,下意识的与他远离。

他在心中暗自一叹,只道如今场景实在是有些太过折磨人了,她明明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他却碍着这一纸婚约而无法与她亲近,还要心翼翼的瞒着遮着,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这不该生出的心思。

“咳!”流萤一听这话,连忙抓起面前的筷子,头也不抬的扒起了饭菜。龙炎见状,立刻效仿,什么话都不,只是快速的扒饭。

两个人就像比赛一样对付着面前的饭菜,看得夏侯雪呆在当场,自己的饭都忘了吃。

“你们两个,昨究竟吃没吃饭啊?”半晌之后,她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这,夫君,该不会是流萤这丫头偷懒没给你做饭吧?”

“我没有!”

“她没有!”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与此同时,正在拼命扒饭的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完话,流萤和龙炎下意识的转头大眼瞪眼,眼看着对方那一脸饭粒,实在不甚美观的形象,终于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夏侯雪看见这等场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紧张做什么,吃个饭就像马上要上战场一样。”

“谁的!”

“我没紧张!”

又是两句回答同时传来,这一回,就连夏侯雪都察觉到其中不对了:“你们两个,老实交代,昨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奇怪成这样子?”

“姐,真的没什么……没什么啊!”流萤伸手抹掉了嘴边的饭粒,只觉得自己又着急又紧张,难受得都快哭了。

“实际上,是我的事情,”忽然,龙炎尴尬的笑了笑:“不怪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雪皱起眉头:“什么事情是我这个做妻子的都不能知道的?”

“是我的伤,我昨才知道是一种毒,我嘱咐流萤不要告诉你,流萤她也是关心我又面皮薄,才紧张成这个样子的。”龙炎平静地道:“我已经请她去找郎中了,不过,寻常郎中应该看不出妖毒来。”

“什么,中毒?”夏侯雪一听这话,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夫君,你怎么样?难怪这伤处拖了这么久都没好,能治好吗?拖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会不会……”

到后来,她急得差点哭出来。

流萤坐在一边默默扒着饭,心道龙王大人果然是强大不输于先前,瞧这胡话不打草稿的本事,着实令人膜拜得紧。

想到这里,她又回忆起以前这只龙死皮赖脸缠着自己时的场景,又是好笑,又是难过。

这般一直隐瞒着,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知道了昨晚的真相之后,姐她,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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