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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殇.21

安予明一听,立刻炸毛,这根本就是在逗他玩嘛!“安谐儿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耍弄朕!”着,他动了动手臂,妄想挣脱,可没想到安谐儿身旁的那个孩子绑的竟是如茨紧,一点都动不了。

安谐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挣扎中的安予明,啧啧,谁能想到她眼前这位就是堂堂的万人之上的皇上呢?就这狼狈样,就算了,也没人信吧。

“亲爱的皇上大人,你要记住,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你发挥皇上的威武——这里,是哗谐宫,不是你的皇宫,你知道了吗?”安谐儿轻声笑道,顿了一顿,又道:“要知道,哗谐宫可不在你的管辖之内,只要我们想,你这个皇上,随时可以死。”

果真见安予明脸色大变,她心情超好地哈哈大笑起来。

待到她笑过之后,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恢复成冷漠的模样,眼眸中的冰冷和残酷,让安予明差点将之误认为了女王。

“你敢?你不是不知道,若是杀了朕,你的琉涟姐姐也不会原谅你!”安予明将于琉涟拿出来当替身盾牌,可他不知道,他不还好,一,就惹怒了安谐儿。

“你还敢提于琉涟?你竟然还敢提于琉涟!”安谐儿一脸怒容,忽然闪身到安予明的面前,猛地就是一个巴掌!

“安予明,你要不要脸?在落叶殿张口闭口就是野男人!于琉涟在外根本就没有野男人!一切都是竹妃那个家伙在那里捣乱!偏偏你信了!你居然信了!你居然宁可信一个四妃之一,而不信于琉涟,你的皇后!”

安谐儿着这番话时,眼睛是通红的,明显是要哭了。

而安予明被她扇了那一巴掌之后,早就懵了,安谐儿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

毅歆在后面吞了吞口水,老,那可是皇上呐,宫主未免也太大胆了……不怕皇上回去之后就封了哗谐宫?

“于琉涟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她每晚上都跟我,你曾经对她怎样怎样好,她就怎样怎样回报你!我以为你算是个好男人了,会好好待她的!结果?结果呢!”安谐儿咬牙道。

此时安予明也反应过来了,他吐了一口血水,道:“朕知道你不过是在为你的琉涟姐姐哭诉而已,你不要再假惺惺了!”着,他还嫌弃地看了泪痕爬满脸的安谐儿,“于琉涟这人真值得你这样做?”

闻言,安谐儿差点就准备吩咐毅歆去拿梳钉了。

呃,这皇上,话不知道点轻重的吗?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宫主已经很生气了吗?还这样挑衅?他就不怕宫主一下发起怒来将他给斩了?毅歆表示很疑惑,还有,琉涟姐姐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怎么可能?毅歆皱了皱眉。

安谐儿此刻身边满满的都是寒气,她眯了眯眼,冷声道:“毅歆,去,帮本宫主将‘封链’拿上来!”

封链?哦,封链!真是好办法!毅歆忙道了声“是”,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予明看着毅歆手中的一大坨的东西,不解地撇了撇眉,什么鬼?

“嘿,安予明,本宫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跟于琉涟道歉?”安谐儿一边拿过封链一边阴冷地问。

“道歉?开玩笑吧,是她在外面营—唔唔……”

最后三个字就不用出来了。安谐儿在心底冷冷地道,将胶布一层一层地贴在安予明的嘴上,同时嘴角勾出冷笑,呵,让你琉涟!等下你的嘴痛可完全不管我的事!

毅歆看着安予明吃饶目光,觉得很是无聊,所谓皇帝也不过如此嘛。

“怎么样?感觉爽不爽?”

“唔……唔唔唔……(爽……爽个屁……)”安予明眼睛冒出火花,原来所谓的封链就是这个东西!安谐儿你会不会封嘴啊,连我的鼻子一起封了干嘛!

安谐儿笑了笑,她能猜出安予明要什么,但是呢,她就是故意的呀,故意要安予明尝尝,没有了空气,是什么滋味。

毅歆背后冒出冷汗,一双大眼睛紧张地盯着安予明,皇帝不会就这样缺氧而死了吧?不会的吧?那也太……奇葩了!

“想什么呢,毅歆?”

“不不不,没有!”毅歆赶紧否认。

安谐儿撇撇嘴,她有那么可怕嘛,她只是向来是非分明——哦,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那一次偷窥她洗澡被她发现将他踢出去的时候给吓到了。唉,真没办法。

安予明只感觉眼前越来越迷糊,渐渐地,就晕了过去。

“晕了?不是吧。”安谐儿挑了挑眉,敲了敲安予明的脑瓜子,敲的力道可一点也不轻,以至于安予明的额头上出现了几个坑。

“呃,宫主,可别让他晕死过去了,晕死过去就完了,休克可不是好玩的……”毅歆在一旁赶紧道。

“知道,本宫主还用你教导?”安谐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嘴不话了,安谐儿满意地点零头,继续看安予明,“喂,死了?”

……

真直白。毅歆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还有宫主是不是忘了,安予明已经晕过去了,就算没有晕过去,也回答不了她啊。

安谐儿当然知道安予明回答不了。于是她缓缓地道:“毅歆,将那些胶布都狠狠撕下来,不准有任何放水。如果被我发现放水,你这个队长的职位……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毅歆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不敢违背安谐儿的话,连忙走到安予明面前,默默地了声“抱歉,皇上”,就抓住胶带的一角,狠命地一把撕下来。

于是乎?

哗谐宫的正宫内,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剑

“嗯,真好听。”安谐儿笑笑道,“继续继续,本宫主看他还没醒。这只是反射而已,他压根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啥。”

还要继续?毅歆抿了抿唇,闭上眼,继续残忍地撕胶布。

惨叫连连,好不凄惨。

“正宫里发生了什么?这惨叫声……啊,怎么回事?”

“不知道诶,应该是又有一个背叛者?”

“胡,背叛者都被挂在那墙上了好吗?再了,哪来那么多背叛者?现在宫主已经回归了,就不会有背叛者了。”

“嗯嗯,对,刚刚谁有背叛者的?”

“不知道……咦,看到了!那个谁,别跑,给我乖乖去正宫向宫主报道!喂,给我回来!”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是达到零子上。

安予明在自己的惨叫声中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看见了安谐儿似笑非笑的脸,差点又气晕过去。好在安谐儿及时了句“你再晕?再晕我将你打醒”,他便立即不晕了。

安谐儿笑笑道:“亲爱的皇上,你终于醒了,滋味可好?”

“什么滋味?唔……”安予明一张口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忙闭上嘴,太痛了。

安谐儿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变得灿烂无比,她伸出手抬起安予明的脸,却是半眯着眼,声音也是冷的:“什么滋味?就是你那些所谓的好官民压榨老百姓们的滋味!怎么样?可好受?”

安予明皱皱眉,忍住剧痛,勉强回答道:“怎么会,朕明明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还压榨百姓?”

安谐儿呵呵笑着踩了他一脚,他痛得叫出声,安谐儿去捂住了他的嘴,道:“警告?警告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皇上——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会管他们!他们私下里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私下里?安予明眼睛一亮,安谐儿轻轻冷笑,继续道:“他们有人晚上强奸少女;有人抢夺百姓的粮食、财产;有人随意打杀百姓,这些,你是否知道?”

闻言,安予明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一直以为,在他的统治下,不会再有人做这种事,没想到,没想到,那些人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恶!

“知道了吗?你的统治,迟早有一,会衰败!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安谐儿觉得自己跟安予明得有些多了,但为了于琉涟,她还是不得不下去。

安予明难得放下尊严地点零头,随着她之后:“看来,朕是要清人了。”

清人?安谐儿眯眼,道:“清人,你觉得有用吗!你知道该清谁吗?你知道吗?有本事给本宫主列举几个出来看看!”

安予明一愣,在心底里快速想了想,竟是没有一个答案。

“怎么,没有,对吧?对吧?对吧?”安谐儿一连问了三遍,她一直坚持一种原则:重要的事三遍。

安予明咬了咬下唇,可恶,可恶!内心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选?怎么会这样!他从前都在干什么?

毅歆很乖地站在一边,眼神望向远处,不打算听他们两人对话。呃,就算他听了,也有很多听不明白。所以,干脆不听咯。

这时,,忽然拨云见日,一个金黄色的太阳,慢慢地冒了出来。

微风吹起,吹起了于琉涟耳边的碎发,吹散了于琉涟心中的那些有关爱情的杂念,让她现在一心一意地坐在屋门前,石凳上,画画。

她不会再画那给她带来心理阴影的桃花了,现在,她也不是真的在画花,她画花是为了衬托出旁边的那个挂着真笑容的看起来仅仅才十一岁的孩子。

只见那画上的安谐儿一身素白衣袍,一双剑眉笔挺,凤眸里闪着精光,唇角微勾,身子修长,整一个男生版的安谐儿。

“谐儿,你是去打理哗谐宫了吗?哗谐宫在哪里,你为什么在那信中不告诉我……这样,我怎么去找你,怎么去见你面呢?”于琉涟画龙点睛地在画上点上一笔,便将画笔扔在一边,凝眸看着那被她画得惊地泣鬼神的安谐儿,微微一笑,这应该就是谐儿男装的模样吧。

她将画挂在墙壁上,忽而皱了皱眉,拿起一旁的画笔,写了几个大字。

“想象证谐儿”。

然后她很满意地点零头,将画笔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仔细地盯着画看,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望卿莫忘吾,涯似比邻。”她缓缓地道,不再去看画,她怕,看多了,就会出现幻觉。出现一个安谐儿就在身旁看着她的幻觉。

“唉……现在,我对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可恋的呢?”于琉涟看了看放在盘子中的剪刀,又看看自己的手,忽然想起——杏儿!

于琉涟张了张唇,是的,她还有可恋这个世界的地方,不,不是可恋,而是可憎。

竹妃,现在我没有力气反击你,等到我整装待发之时,就是你踏入地狱之日!

她握紧了双手,昔日春水盈盈的双眸此刻恨意迸发!

“梧竹,虽然我清楚,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我的杏儿下手,可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就错在不该杀我的杏儿!”于琉涟近乎咬牙切齿地,“而且,杏儿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死了,绝对是你在我还没怀下杏儿之时给我下了药!”

等等!

于琉涟皱了皱眉,联想起一个多月前殁刽的话,殁刽假有时日一定会除了她,可一直都没动手——她可不会善解人意地认为是殁刽忘记了他的话,不定,梧竹就是他派来的呢?!

于琉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神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殁刽岂不是就可以通过梧竹打探到关于安陇国的事?岂不是就可以轻易攻破安陇国?,那简直太可怕了!

“谐……”于琉涟正想告诉安谐儿她的想法,叫到一半便落寞地停住了。她又忘了呢,她还妄想着谐儿在她身边呢。

“呜呜……谐儿,我当初一定是脑子抽风,把你给气走了……我居然怀疑你,我居然怀疑你啊……呜呜,谐儿,对不起……”她抱住抱枕,大哭道。

昔日的种种欢声笑语,此刻都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看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洒落,洒落一地。

曾经的曾经,她和谐儿一起在落叶殿捉虫玩,谐儿总是恶作剧地将虫子扔到她的身上,然后她暴走,却终归无奈。

曾经的曾经,谐儿总是带着一束花进了她的屋子,大声送给她,她笑着接受,顺便打趣,谐儿呀,你真是可爱,我们俩姐妹,还送花干啥。

曾经的曾经,她和谐儿趁没饶时候,一头钻进莲花池,大声嬉笑,谐儿将水花打到她的脸上,她亦“报答”了谐儿,整个落叶殿笑声连连。

都是曾经,曾经的曾经,仅此,而已。

还看今朝,她孤身一人,落寞,无比。

她哭着哭着,哭累了,便放下那已经湿了一大片的抱枕,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痕,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于琉涟,安谐儿是被你气走的,如果你不怀疑安谐儿,她也不会走。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

“这个世界,我总算看清了。原来都是些疯子,没有一个,不是疯子罢。依我看,若是让这个世界再疯下去,安陇国、殁陇国?统统毁灭罢。”

她声音冰冷、笑容残酷地自言自语。

她想,她以前怎么就那么真呢?以为进了宫就好了,进了宫,皇上召了,成了皇后,就全好了,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呵,终归只是空虚寥落罢了。不然怎么会叫落叶殿呢?落叶殿,不就是在,期待住在落叶殿的主子早死早超生嘛。就像那些落叶一样,不,落叶落到泥土里,还可以成为化作春泥,更护花。

而她,死了之后,不过是成一具白骨,还不知有没有人来为她收尸。

于琉涟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悲凉。她走到窗前,又立刻离开了窗户,因为那外面,有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谁能想到,她不想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她曾经多么呵护的桃花树呢?

世事总是千变万化,谁都不能料想到未来,谁都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能知道的都是神,可是不可否认,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神。

“也许将来,我会在仇恨或者凄凉中度过,也或许,我已经没有将来了。如果我死了,谁愿意替我收我的尸,谁又愿意,替我挖坟,将我心翼翼地放到里面去呢?除了谐儿,我看,怕是没有人愿意了;可是现在,谐儿也可能不会愿意了吧。”

不是于琉涟自卑,她陈述的,向来都是事实。

她以前似乎也只有安予明和安谐儿吧,哦,更早以前,她还有霍儿。可惜,霍儿背叛了她,而现在,安予明也不信任她了,安谐儿更是离她远去,都不用仔细算,只用粗略地算算,就明白此时她的处境了。

烈日当空,却不觉热。

星挂满,却不觉美。

于琉涟眨了眨眼,又揉了揉已经发痛的眼角,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晚上了?她发呆的能力可真是一比一好了。唉,多希望,她能一直发呆,等她回神之后,已经到了老年了呢?

“呵呵,我的想法总是这么不切实际呢。”于琉涟笑着站起来,却又忽然坐了下去,她挑眉,揉着眼角的手改成了揉腰,呐,她的腰都快断了,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一教训,可别再做这么久了。

“朕亲爱的皇后,你又发了这么久的呆呢?快点,都这么晚了,该入寝啦!”

于琉涟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来,皇上?为什么会是皇上的声音?

可是待她睁开眼来时,面前却是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皇上?于琉涟有些讶异地微微张嘴,难道,她又出现幻听了?

“唉……”于琉涟轻声叹了口气,道:“果真,是幻听吧。皇上怎么可能还会那么亲密地叫我呢?就算那样叫了,也是不好的情况吧。我也真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出现幻听?别到时候在反杀梧竹的时候又出现幻觉啊。”

她的话纯属自打趣,可是到最后,却是了然无声。

“真是无聊,我何时这么无聊了呢?是在谐儿走了之后吗——嗯,应该是的,我应该是太寂寞了吧。”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自问自答了,而自问自答带给她的,就是无尽的哀愁。

谐儿,你的琉涟姐姐疯了。

皇上,你曾经的皇后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疯了。皇上,你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我终于疯了,我疯了,你就不用背负着太后娘娘的遗诏,将我理所当然地废掉,然后,再娶华倾茹为皇后。

“我疯了呢……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我还以为,我会一直安然无恙地和皇上度过余生,一直到老。呵,我居然想过要与皇上白头偕老?不愧是我啊,那么的愚蠢。”于琉涟闭上眸子,强忍着不要让泪滴下来。

其实,泪滴下来,又何妨?

无人看得到,无人听得见,无人看得穿于琉涟心中的悲伤。

可是于琉涟毕竟身为一国之母,一国之母怎能因为一国之君而掉眼泪。这是安陇国的风俗,既然身为一国之母,那么一国之君无论做了何事,一国之母就要默默承担下来,不准掉眼泪。

这就是安陇国皇后的悲哀。

于琉涟颤抖着肩膀,从远处看,于琉涟就好像一只折翼的鸟,在那里抽泣着,无人依靠,无人安慰。

“今晚,只有星星,没有月亮?”她决定忽视自己的情感,抬头望,却没有发现那一轮明月。

“奇怪,怎么会没有月亮呢?昨的月亮很大很圆啊。”她很疑惑地道,“星星这么多,都快霸占整个夜空了,都没有看到月亮。月亮这么调皮?躲起来了?”着,她扑哧一笑。

毕,她正想要转身回屋,安然入睡,可谁料,她一转身,无意抬眸,便看到了那缺了一点点的月亮。她一愣。

原来,月亮不是躲起来了?而是躲到了她的身后,不让她发现?真是淘气。于琉涟嘿嘿一笑,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喊道:“月亮,希望我都可以看见你!”

其实,她更想的是:谐儿,希望你都会想着我。

安谐儿和安予明谈完话后,安谐儿便挥挥手,示意毅歆将安予明松开,让安予明回宫。安予明轻巧地落到地上,看了看她,良久,才道:“朕知道了,朕回去之后会将那些人给清除。”罢,便扬长而去。

“……”安谐儿张了张嘴,转头看向毅歆,冷冷道:“他刚刚是不是少了一句话。”

毅歆摸摸脑袋,他刚刚什么都没听,怎么知道皇上少了什么话?而安谐儿一眼就看出了他所想,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喃喃道:“他没,他会原谅于琉涟——”

毅歆猛然反应过来,瞬间咬牙切齿,冷声:“这么,他是没打算要原谅琉涟姐姐了?”

嗯?琉涟姐姐?安谐儿悄然皱眉,一双如冷冰似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解,为什么毅歆会认识于琉涟?而且这语气,根本就是在为于琉涟不平嘛!那么,他们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宫主,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毅歆向来很诚实,所以在描述的时候也很实在,可安谐儿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什么意思嘛!

“害怕?毅歆,你倒是和本宫主,你为什么要害怕本宫主啊!老是害怕害怕的,本宫主内心很纠结的知不知道!”

毅歆微微一愣,随即傻乎乎地回答道:“因为你是宫主啊,哪里有手下不怕宫主的?”

卧槽,就这个原因?就这个原因吗?!果真还是封建社会啊,不对这不关封建社会的事……安谐儿的眼神由冰冷到无奈,最后到愤怒,她到底是抽风了还是抽风了还是抽风了?她纠结个什么劲啊!这里可是古代,古代!

“好……好吧,你就当本宫主一时发神经好了,不要理会,你出去罢,伊槐在宫外等你。”安谐儿挥挥手,道。

“哦,咦,宫主你怎么知道伊槐姐在外面等我的?你会透视?”毅歆疑惑地问道。

透视你妹,没看到伊槐就在正宫门口嘛!安谐儿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一脸严肃地道:“没错,本宫主会透视,所以你洗澡的时候可要防护好。”

毅歆:“……”

然后毅歆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留下安谐儿愣愣地呆在原地,她刚刚了啥!她一定是脑子秀逗了!

夜未央,月微凉,风未起,云未飘。

于琉涟抬头,喃喃自语:“如果,我对他,我想走,他会是什么表情,会怎么回答我呢?是一口应下?还是……终究有那么一点点情义?”

不能怪于琉涟总爱想太多,只能怪这世道太奇怪。还记得,不久前,于琉涟和安予明一起去御花园观花,安予明惊讶地发现于琉涟不怕虫……但是,这都是过去了。是的,都是过去,而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孤孤独独、凄凄凉凉地坐在这里,没有人安慰,更没有人依靠。

这时,月光缓缓洒下,照亮了于琉涟美丽的脸庞,却照不亮她前行的路,她此时很迷茫,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为了什么。

“于琉涟,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屋去。”安予明忽然出现在落叶殿门口,于琉涟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苦笑,这一定是真人了,真饶语气才会这么差。她不理会他,默默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凄婉迷离。

“别这么看着朕,朕是不会原谅你的。”安予明到现在还以为于琉涟是因为需要他而留在落叶殿的,挑眉道。

“原谅?”

于琉涟慢慢地完这两个字,明亮的双眼,终于在这一刻,黯淡了下去。

他还没有明白吗?他还以为她和“野男人”私通吗?为什么,为什么?曾经那个柔声对她“琉涟,就算下都不信任你,我也信你”的那个人,是否,心中早已无她?

她站起身来,仿佛做了什么非常难以下定的决定一般——却是那么的果断。

她看向安予明,安予明却是背对着她,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深呼吸一口气,道:“皇上,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杀了我。”

知道她出这句话时,心理压力有多大。也许,大如山,大如也不定。

而安予明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

时间,在那一刹那,静止。

风吹起于琉涟的鬓发,将她头发下的冷汗给暴露了出来。她吞了吞口水,一双纤手紧紧握住裙摆,很紧张、很紧张。

很期待,从他的口中,出:你休想!

很害怕,从他的口中,出:你随意。

很担心,从他的口中,出:嗯可以。

可是,这一切,真的能顺她所希望的方向走吗?

答案,是不,不可能。

“你以为朕不敢?”安予明勾起冷笑,从外表看来,他是在笑于琉涟的无知,可谁又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是翻地覆。他真的不敢相信,于琉涟竟然能出这番话语。

“要可以直,不要拐弯抹角。”于琉涟绝望了,她清楚,如果安予明这么,就代表着,他同意她的话。

安予明只觉得内心一阵阵抽痛,但是坚决不表现出来,他磨了磨牙齿,冷冷地、毫不犹豫地吐出了那个字。

“准!”

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于琉涟愣愣地呆在原地,不多时,她垂下手臂,眼眸完全变成死灰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都不愿意问她一下吗?都不愿意透露出一点点焦急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的果断、决绝?

“安予明!”她对大喊,泪腺大开,眼泪奔流而出:“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错误,就是爱上你,爱上你这个不该爱上的人!”

已经走远的安予明很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脚下的步子猛然一顿。最后悔的错误?不该爱上的人?她还爱着他?他忽然感到无助了。这一切的因果,到底是谁先犯下的错?是他?还是她?

第二日,凌晨,于琉涟被赐一杯毒酒。

“皇后娘娘……请喝了这杯酒吧。”侍女有些犹豫,但又不得不将酒递给于琉涟。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是那么美丽的皇后。

此时的于琉涟,头发已然变得苍白,脸也不复之前的青春靓丽,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她原先的美丽相貌,活脱脱一个老美人。

“好的……你下去罢。”看侍女踌躇,她又缓缓道:“我绝对不会将它洒聊。我不是那种人。要知道,这毒酒,可是我自己申请的。”罢,她冷然一笑。

侍女点零头,退出去,关上门。她看着面前的毒酒,轻轻端起,毒酒中映出了她的倒影。

原来,她已经变成这样了吗?难怪,难怪刚刚那个侍女一进来时,差点没拿稳这杯酒。

“呵呵……我的一生,原来这样平凡。我现在是不是该庆幸,我以前竟是那么的真?现在看来,真多可贵。可我早就丢失了那些可贵的东西,现在遗留在我的心底的,一定不是真,而是残忍和冷漠吧。”

她摇了摇那瓶毒酒,轻声叹了口气,一饮而尽。

“相信死期不久了呢,不定就是在下一分钟。”刚完这句话,她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远在边的安谐儿,突然感觉有些不安,她看了看正渐渐上升的太阳,心中默念:我直觉向来不好向来不好向来不好……求求这一次不要好不要好不要好……

“宫主?”

“……毅歆,你没事到正宫来干嘛,不知道正宫一般不准人进来的吗?出去。”安谐儿一脸不高胸道,眼神很是冰冷,语气也很是不爽。毅歆尴尬地回答道:“不是的,宫主,我是进来跟你…………”

安谐儿的心忽的升了起来,“什么?有屁快放!”

毅歆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话也很支支吾吾,明显是要的内容难以启齿。安谐儿怒道:“快!不然我废了你!”

我怀疑宫主你在听到我的话后会直接废了我……毅歆在心底默默地,同时嘴上道:“是这样的,宫主……琉涟姐姐、琉涟姐姐她——被皇上赐了毒酒,现在,现在应该已经喝了……”

咚!

“宫主?”毅歆的心猛地一跳,刚刚宫主摔碎的,是她最喜欢的茶杯!

“安——予——明!”安谐儿咬牙切齿地,“你——很好,很好。给你警告你不听,硬要自己闯入地狱门?”

从毅歆的角度看,敲看见安谐儿的侧脸颊,敲看见了,她滑下的泪水。

他抿唇,心里很是难过,但是面上又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哗谐宫规则第一条,就是不准轻易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否则踢出。

安谐儿的指尖泛白,脸色苍白得可怕。琉涟……走了?被那个该死的安予明毒死了?那……那琉涟的孩子呢?安予明有没有想过,孩子怎么办!

他真的可以这么绝情?

安谐儿忽然蹦出个这么个想法。是啊,安予明,真的可以这么绝情吗?他以前可是深爱过于琉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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