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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殇.17

只见来人一身的销魂媚骨,脸上戴着面纱,穿着特别露骨的衣裙,正挑眉看着毅歆。

“什么叫怎么是我?你不希望是我吗?都这么久没见了,想不到你都没想我。看你那表情,跟吃了大便似的!真是的,不就是在你洗澡的时候不心闯进去了吗,有必要吗,有意思吗,至于吗!”

当然有必要了,当然有意思了,当然至于了。毅歆扶额,按理,他洗澡时是关紧了门不准人进去的,可是伊槐姐却在他刚刚脱了衣服准备进温泉时忽然推门而入,轻松得像是他根本就没关门似的,更别提锁门了。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伊槐姐这样做的目的,但至少可以肯定,伊槐姐绝对是故意的。

“行了,伊槐姐,我很希望是你行了吧。可是这里是正宫,你这样大吵大闹的真的好吗?万一宫主就在这里呢?”

“宫主?她都出去了好久好久好久了,会敲在这个时候回来?毅歆,你该不会是在打发我走吧,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伊槐哼了一声,道。

打发你?打发你个大头……啊不,貌似他刚刚确实是在想打发伊槐姐……毅歆叹了口气,他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轻抿唇。

伊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幅画,受赡情绪在她的眸中一闪而过,烟消云散。

那幅画上,是宫主,也就是安谐儿。但是画被撕毁了上一部分,所以人人都只看得到下面而看不到上面,这就是毅歆在落叶殿时为什么认不出安谐儿的原因了。

“也不知道宫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毅歆,几乎每一次你回来我都能听到你这句,你该不会……”

毅歆眼神一冷,出来的话也变得冷冷冰冰:“伊槐姐,你是我进来时对我伸出援手的我公认的姐姐,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诋毁你弟弟!”

其实,他这么,是在掩饰他内心的害怕。

他害怕伊槐姐发现他暗中喜欢宫主而嘲笑他不知高地厚。

其实很早以前,他见过宫主,但却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那一次,他在之后无数次地回想,假如他失忆了忘记了那一就好了,假如,他根本没有看见过宫主的背影就好了。

而此刻的安谐儿也在回想,她与毅歆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个悠闲的午后。安谐儿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卷头发,突发奇想,想去哗谐宫后山的一座温泉那里泡一泡。结果,当时的她被那热气冲傻了头,竟然没有在温泉外设结界,而那时毅歆一时贪玩跑进后山,两个人,就这样碰上了。

这个“碰上”,并不仅仅是遇见,更有深层次的含义在其郑

安谐儿正泡得舒爽,结果一回头,便发现毅歆傻愣愣地看着她。她脑子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嗯,白了,就是吓懵了。

然后,后山就传来一阵惨叫声。

再然后,便是毅歆被踢了出来。

事后,安谐儿几次想起这件事,都觉得羞耻。虽她前世是个男人,可是可是,她前世并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所所所……所以,她前世还能用“冰清玉洁”这个词形容呢!

更更更……更何况今生她成了个女孩,结果,结果就这样被人看光了!

哪N等羞愧!

安谐儿默默地伸出手,默默地遮住脸。

好可惜啊,都被看光了,还不能找那个看光她的那个人算账,更别提什么以身相许了……咦不对,她在想什么?安谐儿一个激灵。

其实安谐儿真的是想太多了,因为在毅歆看到安谐儿背面的第一眼就傻了,压根不像安谐儿那样想的什么看光光。

安谐儿撑着脸看着下面的两人,无意瞟见了伊槐,眼尖地发现了伊槐藏在眼底的情绪,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江…伊槐吧?她,她她,她老大不了吧,为什么看毅歆的眼神,那么的……那么的,嗯,渴望?

难不成这就是神奇的老牛吃嫩草……安谐儿无语。

“诋毁你?”伊槐一愣,“什么诋毁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呀!”

开玩笑要有个度……安谐儿在心里替毅歆回答道。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伊槐姐,”毅歆的声音仍然是冷冷的,“别闹了,如果宫主真的在这里,你就会被开除了。竟敢拿宫主来开玩笑,这后果可不轻。”

安谐儿听着他的话,越听越不是滋味。

她有这么凶残?别人了她一句她就将别人提出宫?

喂喂,你既然不理解我就不要瞎呀!安谐儿在心里大吼,随即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轻轻一跃跃到屏风后,一点声响都无。

如蜻蜓点水一般。

“你们可够了,够了就出去,不要打扰本宫主练武。”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把毅歆和伊槐给吓了一大跳。毅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忽的一红,“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道:“实在抱歉,宫主,我和伊槐姐不是有意要在正宫内吵起来的。望宫主大人有大量,就饶恕伊槐姐这一回吧!”

大人有大量?她不是大人,她是人。安谐儿轻轻一笑,“罢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就此算了吧,好了,现在,都给本宫主出去。”

毅歆心下讶异,但面上还是乖乖地道了声谢,便扯着伊槐退了下去。

安谐儿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微微皱眉。

为什么毅歆他……看起来那么匆忙,他是想尽快远离我,还是?

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爽,她的面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切,宫主就这么可怕吗,那她还是变回那人见人不爱,花见花不开,车见车不爆胎的九公主吧!

这样想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有些难受,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心口,转过身,跃到宫座上,轻轻按下一个按钮,宫座便裂成了两半,里面有个暗室,她走了进去,那宫座便又恢复成原样。

而就在此时,脚步声忽然响起,安谐儿心中一紧,冷冷地看着上方。

她倒要看看,除了她允许进入的毅歆和为了毅歆进入的伊槐,还有谁,敢在此时进正宫的大门!

“记得上一次踏进这正宫,我还只是一个的弟子。现在第二次踏入这正宫,却代表着我将要成为宫主。”

安谐儿眉头一蹙,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烷那混蛋嘛!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代表着他将要成为宫主?难道……安谐儿眸光一沉,他想要谋反?

烷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到宫座面前。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胜利的微笑,如果安谐儿看到了肯定会吼一声:“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可惜安谐儿在地底,根本看不到烷此时的表情。烷对大笑三声,笑得眼泪滴滴落下。他擦了擦眼泪,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自己以前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坐上的宫座,满意地一扬眉,挥袖而坐。

“原来……这就是当时黎司的感觉。啊,真是舒服。呵,不知道前宫主回来后看到所有弟子都对他怒目而视,而我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会如何呢?会不会气得跳脚?会不会气得想去撞墙?”烷自言自语着,甚是欢快。

而就在他屁股底下的安谐儿,只是抽了抽嘴角。

他……未免,也太自大了些。

要知道,现在的她的弟子,可都是一些烂泥,烂泥,是不可能扶的上墙的。唉,都怪那个黎司,发神经,不好好培养那些烂泥弟子,反而还逼走了许多赋很高实力很强的弟子。不过……安谐儿承认,这倒是给她对他下手给减轻了负担。

头顶上的烷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地着将来他要怎样怎样将哗谐宫给猛升实力,而安谐儿却没有心思再去听了。

她在策划,如何能悄无声息,一点也不惊动他蓉杀了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烷,这可是你自己栽在我的手里的。难道你没有听过,隔墙,有耳?

花香飘逸的御花园里,于琉涟面带微笑,缓缓迈动着步子。

原来,夜晚,如此之美。

春的夜晚,湖面就像银河一般,微风吹过,泛起一丝丝波澜,带着点月光,又交织着星光,仿佛在湖面谱写出一曲凤求凰。

“唉……凤求凰吗?”

她轻声笑起来。泪水却在恍惚间盈满眼眶。

“凤求凰,好一个凤求凰。为何,一定要是凤求凰?是谁作的这首词?是谁?是谁?为什么就没有人敢大胆,作一曲凰求凤?”

她停下脚步,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失落和愤恨。

凉风吹起,她缓缓地开口。

无意见凤兮,叹之美妙。

见凤不理兮,求之厚脸。

凰飞翱翔兮,四海求凤。

如能相见兮,泪流淋涕。

抚琴自语兮,酒入愁肠。

醉后无奈兮,凤已回巢。

凰自愁苦兮,奈何远眺。

终是不得兮,如何走罢。

凰兮,凰兮,终不得凤。

凤兮,凤兮,巢中抚泪。

如何?如何?叹那今朝。

她作曲完毕,叹了口气。刚想回落叶殿休息,忽然听见有轻微的抽泣声。她疑惑地挑了挑眉,道:“谁在簇?”

却是无人回答。

她更是奇怪,悄悄地往声源处走去。却只听呼啸声从耳边吹过,待她拨开树枝之时,哪里还有什么哭泣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奇怪……我明明听到了声音,为何会没人?难道是武功高手?”于琉涟抿唇,垂眸沉思。夜里皇宫里会来武功高手?不妙,不妙啊。她微微皱眉,在思考明日要不要将此不妙之事告诉皇上。

可是,她又怎知,她此时口中的不妙之人,就是那个人?

可是,她又怎知,如果明她去金钛殿请奏,只会伤满?

“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无法了吧。”在她走了之后,一个人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表情甚是悲戚。

试问,那是谁?

除了安予明,还有谁呢。

安予明看着于琉涟远去的方向,眼神迷离,眸间隐隐有泪珠闪烁。

为什么他与琉涟之间总是有这么深的误会呢?如果有一他离开了这个世间,琉涟会不会为了他而伤心?会不会呢?

他想,终究还是不会吧。

“琉涟,我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地站在你面前,真真正正地开口,对你:‘我爱你,琉涟’呢?”

这一段话,安予明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完,便转身飞走。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有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于琉涟方才转弯消失的地方。

“……你我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听到了你的抽泣声,你为何不愿意出来见我?你为何要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然后躲在大树之上,任由我伤透心?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如此残忍的你?什么疆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无法了吧?’你告诉我,你的这句话,是何意,是何意!”

于琉涟哭着大喊,无奈,凰已远去,又怎么能听得见峰悲哀伤痛的鸣叫?

于琉涟眼神略带恨意地看着前方,最终也只是愤怒地拂袖而去。

落叶殿内,凄凄叶零,无人无影。

“谐儿,谐儿,你在哪里?怎么了,怎么不愿意出来见姐姐?姐姐做错了什么事吗?出来好不好,姐姐认错,姐姐认错可好?”于琉涟焦急得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也不怪她,她出去时是以为安谐儿已经睡下了所以没亮灯的,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待她回来时,轻轻推开安谐儿的房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谐儿,你到底在哪里……出来,出来好不好……不要吓姐姐……求求你了……老爷,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折磨我?皇上不愿相信我,难道现在谐儿也要离我而去?”

她仰大哭,哭声何其凄厉,那是什么声音?那是凤的凄鸣!

“谐儿,谐儿,谐儿,谐儿……”

她一遍遍地呼喊着安谐儿的名字。可是,老终遂人意,一直到她眼睛哭肿,一直到她喉咙喊哑,她口中的那个孩子也未出现。

而在安谐儿悄声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于琉涟倒在地上,脸上爬满了泪痕,头发散乱,眼睛下有些红肿。

“姐姐!”

安谐儿奔上前,怜惜地抱起于琉涟,满脸的惊恐。“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曾经对我,我有事了你就不会继续活下去,你有事了,我也未必会活下去呀……”

着着,她低垂了头,将接下来的话全咽进心里。

隔墙有耳,她可不能像烷一样愚蠢,让别人抓到了把柄。

“是谐儿吗?”梦中,于琉涟感觉自己似乎被别人抱起来了,睫毛动了动,轻声道。安谐儿手一颤,差点没抓稳让于琉涟掉了下去。她望着于琉涟,叹了口气,道:“姐姐,是我。”

“谐儿,你去哪里了……”于琉涟只是在梦中喃喃,并没有苏醒。安谐儿呼了口气,一边抱着她往房间走去,一边应付她的话:“我啊?我只是去个如厕,谁知道一回来你就成这样了,真是的,我不会怎么样的啦,尽瞎操心。”

于琉涟苦笑了几声,便没有再话。安谐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将之放到床上,然后心翼翼地关上门,自己卷了个被子跑到庭院中去睡觉去了。

好吧,她承认,她那不是去睡觉,她那是去找烷……

“烷,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好汉了,这话对我半分用都没樱话,我还真没猜错,你就是……安谐儿,对吧。”烷隐在黑暗之中,阴冷地道。

安谐儿先是身体一震,之后便大笑三声摘了面纱:“呵,既然已经认出我了,那我也就不戴这鬼东西了!烷,你确定,你在知道且在我面前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安谐儿着,手中便已夹了五根绣花针。

烷咬牙,他根本确定不了这件事好吗!他是在赌,赌他可以杀了安谐儿,且又可以全身而退。如果赌赢了,那他自然高忻很;如果赌输了,他就自认倒霉,尽量让自己留一条命!

安谐儿舔了舔嘴唇,眼中渐渐地来了身为捕猎者的兴奋。

是的,捕猎者。她是捕猎者,所以,在她眼中,烷就是个猎物,仅仅,只是个猎物。

“烷,准备好,我可是要来了。”安谐儿冷冷地完,眼神便落在了烷的右手上,盯得烷头皮发麻。

烷往后退了一步,他总是觉得眼前这姑娘根本不可怕,但是到了现在,他才觉得,面前这姑娘奇怪得很!明明是公主,却可以在外当宫主;明明才十岁,却可以有那么冷漠的神情。

安谐儿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使出鬼影迷踪步闪到烷的身后,五根绣花针齐齐出现,正要扎到烷的脖颈之瞬间,烷却弯腰躲开了来!

“该死!”安谐儿低咒一声,却见一道银光飞来,她眼神一凝,脑袋往左一偏,险险地躲过了烷的软剑,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在一瞬间远离持剑的烷!

“烷,你难道不觉得,你一个比我大好多岁的成年男人拿着剑来砍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很无耻吗?”安谐儿动了动筋骨,故意偏离话题,同时寻找烷的破绽。

烷笑了,那笑容看在安谐儿的眼里一点也不好看,他道:“你呢?你不是还在袖中藏了绣花针吗?难道你就不无耻吗?”

“切,可是我比你!”安谐儿谈话间已经找到了烷的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声道。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比我又如何,我提这意见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吗!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好好跟我比一场,放宽心跟我比一场!”烷是真的没有发现安谐儿的意图,急道。

安谐儿暗道了一声“蠢蛋”,就闪到了烷的身后,欲用绣花针刺他的腰间,他却一点也不紧张,孩子是缓缓地道:“亲爱的前宫主,难道你不知道,有些招数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了吗?我早就提高警惕了!”他一拳将安谐儿打飞,笑道。

安谐儿落到不远处,擦了擦带血的嘴角,轻笑一声,这才有意思!

现在,她要真的进入完全兴奋状态了。安谐儿笑出了声,烷,你可要好好展现出你的“强大”!

“烷,接眨”她软软地着,一个拳头便向烷飞去。烷轻松地伸出手挡下,另一只手持剑,与安谐儿的绣花针过眨

忽然,狂风吹起,安谐儿担心起于琉涟会不会受凉,结果,这一担心,就分了神,被烷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道:助我也!便将她一把推开,手中的剑在她的腰间一划而过。

“啊——”安谐儿吃痛,“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恨恨地看着烷,嘴中有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

“我心仁慈,不想杀你,你就好好地呆在这养伤吧。”烷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去。

烷是想去哗谐宫,指挥那些哗谐宫弟子,让他们服从于他,那他成为宫主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然,他不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上宫主了。

更夜,露珠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于树叶之上,然后随着树叶往下滑,“啪嗒”一声,落到地面上,粉身碎骨。

夜风划过安谐儿的脸颊,吹起她耳边的鬓发。

乌云散去,月亮便出来了。月亮一出来,月光便徐徐洒下,洒到落叶殿,洒到那个处于角落里的庭院里,洒到庭院里的一棵大树下,洒到大树下的安谐儿的脸上。

安谐儿眼神明亮,看起来根本不像受了重伤之人。

“呵呵……”诡异的笑声响在庭院中,听起来空灵且又凄厉。

安谐儿站起身来,目光阴沉,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远远看去,活像一只从井里爬出的恶鬼。

她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舔着唇边和唇瓣上的红色液体。

“烷……”她缓缓、缓缓地叫着那个在她心中该死的饶名字。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望向那点点的繁星,忽然一笑,道:“上的星星真多,过会儿,又要多一颗了呢。”

着,她已经舔完了那些红色液体。她笑着,对前方的树木们:“你们来猜猜,我嘴角边上的,是草莓酱,还是番茄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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