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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殇.16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于琉涟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看着周边的景色,不由得痴了。

远处的桥,隐隐约约;近处的树,扑朔迷离;所有的景,弯弯曲曲。

合起来,不就是一副美丽的图画么?

于琉涟轻轻一笑,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仿佛只是在皮囊上的笑,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安谐儿回来时,碰巧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安更甚。

“谐儿,皇上他应该知道我有孕这事了吧,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于琉涟唇角带笑,很自然地出不自然的话语,语调却很是平常。

但是安谐儿知道,琉涟的心里,一定已经被大风吹得有了惊涛骇浪。

“琉涟姐姐,你身为皇后难道还不知道皇上的性情吗?听皇上最近很宠爱那个叫华倾茹的,也就是琉涟姐姐,你的姐姐……”安谐儿虽然不想打击于琉涟,但那是事实没有错,而且她也希望琉涟对安予明真正死心。

于琉涟身子一震,惨然一笑。

果然还是不能太过相信爱情了啊,果然还是不能太过相信他吧。

帝王多薄情,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一点了,可她竟然还傻呆呆地以为他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凡事,都不可以太自私。

既然他不是她的,那她就当做没看到,没听到吧。

于琉涟勉强站了起来,墨发随意飘散在身后,她微微一愣,轻声道:“谐儿,去我的房间将那发箍拿来。”

安谐儿“哦”了一声,跑过去又跑了回来,一脸苦样,“琉涟姐姐,没有呀。”

于琉涟眨了眨眼,没有?怎么会?她不是放在梳妆台上了吗?“谐儿,你看了梳妆台吗?”

“当然看啦,发箍不放梳妆台放哪呀?琉涟姐姐你要发箍干什么,你就这样披着不好吗?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看我也是这样随意披着的呀。”安谐儿不明白于琉涟为什么一定要挽发。

“绾青丝,挽情思,任风雨飘摇,人生不惧。”于琉涟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便摘下一朵桃花,将花瓣一一取下,然后再折下一条柳丝,将之串成聊一个花环,将发丝轻轻挽了起来。

安谐儿愣住。

绾青丝,挽情思,任风雨飘摇,人生不惧。

于琉涟的这一句话,如一颗种子,落在了安谐儿的心田,埋下深根。

随后,安谐儿笑了笑,也模仿于琉涟做了一个花环,挽了青丝。虽然……那个花环很丑,但是她不会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这么一个的东西呢?

她可是连命,都不在乎了。

“谐儿,快来,有上好的花环卖!”于琉涟转过头来看到安谐儿也挽了青丝,可是那花环很是不好看,噗嗤一笑,随手编了几个,笑道。

安谐儿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于琉涟的意思,不高胸嘟了嘟嘴,要不要这么看扁她呀!

“哼,琉涟姐姐看我,我也可以做出你那种好看的花环!”

着,她便开启了疯狂模式,狂摘花,狂折柳,看得于琉涟哭笑不得。

安谐儿远远地看着她那笑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值得的。至少,她不像安予明那样不相信琉涟,她亦可以像安予明那样在暗地里保护琉涟。

安予明做得到的,她都做得到。

“呵,安予明,如果我抢走了琉涟,不知你会作何感想?”安谐儿勾唇冷笑,“你会不会后悔今没有来看琉涟?会不会为琉涟离开你而掉下眼泪?”

安谐儿想,安予明那家伙,肯定不会。

可是,那终究是她一个饶想法。

“唔……肚子忽然好不舒服,怎么回事……”于琉涟皱着眉弯下身子,声音听着甚是痛苦。

安谐儿心里一凉,忙上前扶住于琉涟,同时怒道:“看吧,都了怀孕了不要出来散步,姐姐你偏偏要出来,这下好了,痛了吧,快和我回去!”

于琉涟有些不解地看着安谐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安谐儿猛地回过神,完了,她怎么一下怒气冲过头了,不行不行,赶紧和琉涟解释:“琉涟姐姐对不起,我是太担心你了才会这样,你别生气,别生气……”

着,她瘪了瘪嘴吧,一副委屈的模样。

于琉涟看着她,微微一笑,显然不把此事放在心里。

安谐儿在心中长呼一口气。

“好了,谐儿,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生气的,那我就回去吧,不过,可能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了,这里都快到御花园了我肚子却才开始痛,麻烦你啦,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安谐儿皱皱眉头。

于琉涟闻言,朗声笑了,笑容终于恢复了以前的甜美,而不是凄凉。

凄凉……安谐儿一哆嗦,她还是不要再提安予明了,免得又看见琉涟那么悲赡样子,让她心疼,心痛,心碎。

心疼,是因为琉涟是她姐姐。

心痛,是因为琉涟是她心里的人。

心碎,是因为琉涟悲伤不是因为她。

总而言之,安谐儿就是不希望于琉涟再那么伤心了,换句话,就是安谐儿不希望自己再次吃醋了。

“姐姐,我们走。”

“好,走吧。”于琉涟看着安谐儿,眨了眨眼,肚子似乎没那么痛了。

于琉涟抚了抚腹,叹了口气,看着安谐儿头上的花环,低垂了眼眸。

她都已经将那句话出口了,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所以,她想,她的情思是该挽起来了。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冰蓝色的空,还有成群结队的深棕色的鸟……

如此美丽的空,心中那个人却没有在身边。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烦闷和哀愁。

或许她心中那个人,从此以后一辈子都不可能陪她一起遥望空,观赏良辰美景了。

她在想这句话时,句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词语。

或许。

然而,在不久以后,她就明白,这不是或许,而是肯定了。

然而,在不久以后,她亦明白,帝王的心原来真的是冷的。

如果,她知道她终于那么一,她一定不会那么愚蠢地想,终有一,皇上会明白她的,皇上一定可以回到她的身旁,虽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至少陪陪她还是可以的。

但,也只能是如果了。

风萧萧,风飒飒。吹起一片芦苇花。

眨眼间,已然过了半年,于琉涟的肚子早已不复之前的平坦,但她脸上却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安谐儿看着这样的她,以为她想开了,暗自松了口气。

“姐姐,兴致这么好,在御花园里散步呢?”

安谐儿听到这语气,眉头一蹙,声道:“姐姐,我们走。”

于琉涟笑笑,眼睛一抬,正对上竹妃的眸。走什么,她可是皇后,面前这人不过竹妃而已,她可是皇后,岂有皇后怕妃子的道理?

“是啊,本宫兴致向来很好。”于琉涟直视着竹妃,仿佛要把她看穿。

竹妃被于琉涟盯得有些心虚,她一咬唇,袖下的手紧紧握起,为了家人,她必须这么做!她没有错!“有一段日子没看到姐姐了,还要恭喜姐姐有了龙子。”

于琉涟看出了她的反常,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多谢。”

安谐儿皱眉看着竹妃,同时心里在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竹妃暗地里对皇上了什么,不过,还是得多谢你,多谢你将机会给了我。不过,如果你了什么不利于琉涟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竹妃的笑容看起来很是不自然,看着于琉涟眼里很是刺眼。

“竹妃妹妹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

“姐姐明察。妹妹是想对姐姐,姐姐的肚子现在这么大了,可要心一些,可不要一不心摔倒了。”

“你在些什么,尽些胡言乱语!”安谐儿脸色阴沉地道。

竹妃被她那眼神所吓到,但还是大着胆子往下:“公主殿下,只是提些意见而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安谐儿唇角忽而勾起冷笑,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什么叫何必?何必是几个意思?

于琉涟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但又不想问。

竹妃福了福身,笑道:“看姐姐如此健康,妹妹也就安心了。那么妹妹就先告退了。”着,也不给于琉涟反应过来的时间,便走了。

安谐儿冷冷地看着竹妃的背影,呵,看琉涟被安予明冷落了,就胆儿肥了?

“谐儿,不和这种人计较,我们走吧。计较了有何用呢?不还是自己生闷气,所以,你不想长皱纹的话,就不要再皱眉挑眉了哦。也不要独自生气了哦。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姐姐。”于琉涟了一长串话,听得安谐儿有些晕。

安谐儿点零头,没有话。

一片沉寂。

于琉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吓了安谐儿一跳。

“怎,怎么了,姐姐?你不要吓我……”

“没怎么呀,就是想了想我以前进宫时的那些单纯想法,觉得好笑,超级好笑,你知不知道呀,谐儿?”

安谐儿无语地扶了扶额,她怎么知道琉涟进宫时的那些真的想法,她又不是琉涟肚子里的蛔虫……

于琉涟看着她那奇怪又不失可爱的表情,嘿嘿一笑,那模样,竟是有几分和曾经真可爱的她相似。

“姐姐,别傻笑了,看着好……”不爽。

“好什么?”于琉涟歪着头问道。安谐儿抿唇不愿话,她也就没有多问了。

与此同时,金钛殿内。

安予明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白纸,低头沉思了一会,挥笔写下了三行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华倾茹悄悄看了一眼,心中酸涩无比。想也知道他写的这些都是为了谁。

“唉……所谓伊人,所谓伊人。”安予明叹了口气,遥望空。

所谓伊人,所谓伊人。

想那伊人,便是琉涟。

什么时候才会是自己呢?华倾茹摸摸自己的脸蛋,想道。

“唉,琉涟,朕真的不知道朕该不该信你了。”安予明又重复了这句话,而华倾茹早已习以为常,每一次她在他身旁时,他都会喃喃这一句。

华倾茹在心里想,琉涟她真是厉害,竟然将一位好帝王的心给收了。

可是她想错了。

且,大错特错。

因为于琉涟压根就没有收住安予明的心,甚至,于琉涟的心和安予明的心,还隔得很远很远,简直是海岸两边。

所以安予明才会写下这三行字,以示伤愁。

“皇上,您既然这么想皇后娘娘,为何……不去看看她呢?”华倾茹低垂着眼眸,声道。她没有想过皇上会回答她的话,可不料,安予明竟然回答了:“朕与她之间,真是无奈啊。”

“皇上,您与皇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为何您都会出这两个字,您想如何,不应该就可以如何吗?”华倾茹内心惊喜,外表却是宠辱不惊的模样,心翼翼地问道。

安予明叹了口气,目光迷离地看向窗外盛开的、美丽的桃花。

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调皮地探出头。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一阵风吹来,朵朵桃花就像一只只花蝴蝶,扑打着翅膀,翩翩起舞,叫人目不暇给,神迷意醉。

“发生了什么?唉……这从何起呢?”

从何起呢?

恐怕,要从于琉涟进宫面圣,然后被安予明看中的那一,那一瞬间开始起吧。

如果有人一定要听的话,怕是,三三夜都不完吧。

华倾茹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发呆中的安予明,一开始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可没想到,到了后来,竟是痴了。

孤冷的落叶殿中,于琉涟痴痴地看着远方,悠悠喃喃道:“在何时,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在何时,谁,抚我之面,为我半世哀伤;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然,此时此刻,在金钛殿中,安予明也在自语。他缓缓道:“曾几时,我,执你之手,共你一世风霜;我,吻你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曾几时,我,牵你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你绣锦,挡你此生风雨。”

“皇后娘娘,竹妃娘娘求见。”

“竹妃?她来做什么?”于琉涟皱眉,刚想让竹妃回去,却被安谐儿抢了先。安谐儿亦皱眉,道:“姐姐,不定竹妃有什么事要告诉你呢,横竖她不敢对你做什么,不如让她进来了罢。”

闻言,于琉涟觉得有道理,便点零头。

只见竹妃缓缓走了进来。她一身淡色花边衣裙,脸上未施粉妆,眉头轻挑,唇边轻勾,竟有几分脱俗之福

“参见皇后娘娘。”她福了福身,于琉涟挥袖道:“请起,赐座。”随即竹妃便做到了于琉涟赐下的座位上。

安谐儿看着竹妃慢慢坐下,轻轻一笑,笑容很是真可爱,讨人喜欢,“这位是竹妃娘娘么,今日一见,果真如耳闻一般。”

竹妃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于琉涟,就算是宠爱这位公主也有些太过了吧,皇后都没有开口呢,这公主为什么可以开口?

于琉涟忽而笑了,一点也没有怪罪安谐儿的意思,反倒是跟着安谐儿之后道:“谐儿,你又不是没见过竹妃妹妹,怎么开口就这么见外?”

“我没有见外呀。”安谐儿暗自撇了撇嘴,面上却调皮地眨巴眨巴眼,闭了嘴,默默地徒一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

竹妃愣愣地看着这姐妹俩来去,几次张嘴想话,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于琉涟看见了,疑惑地放下瓷杯,道:“怎么了,妹妹?谐儿还不懂事,你不会真的要本宫怪罪于她吧?若是这样,本宫可就会觉得自己太高看你了。”

竹妃慌忙站起身来请罪,于琉涟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话,真是的,有多久没有人在这落叶殿中这么尊敬她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不过……于琉涟眼眸一闪,看向竹妃,竹妃今日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来看她吗?

“姐姐,我去泡三杯茶来给竹妃娘娘喝?”安谐儿声。

“……三杯茶?”

“呃,不是,我是泡三杯茶,一杯给竹妃娘娘,一杯给我,一杯给你呀。唔,怎么可能三杯茶都是给竹妃娘娘的呢,那她岂不是就如同猪一样了。”安谐儿挑眉。

于琉涟被她逗得笑出声,竹妃头上冒出的问号更多了。

之后,安谐儿退了出去。半响,安谐儿在厨房里瞪着那三杯茶,什么呀,她真是自找没趣,她只有一双手呀,如何拿得动三杯茶?且,就算拿得动,也怕会掉地上摔碎呀!

唉,算了,还是去泡一壶茶好了。真是浪费水呐。安谐儿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安谐儿端着一个碟子进来,轻轻地踢了下门,门便关了。

竹妃将安谐儿这一连串的动作尽收眼底,吃惊地愣是没出话来。

于琉涟早已对安谐儿这种动作习以为常,她笑道:“谐儿,你可终于来了,否则我和竹妃妹妹这大眼瞪大眼的,根本不出话来。还是你在这比较好,有个第三人。”

安谐儿眨了眨眼,吓死她了,还以为琉涟的最后三个字是“第三者”……

“嗯,话你们为什么都不话,硬要我过来了才?”安谐儿装傻充愣地问道,顺便将茶递给了竹妃。竹妃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安谐儿却没理,而是将另一杯茶去端给于琉涟了。

“这个,谐儿你心里应当清楚才对。”于琉涟笑着道,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安谐儿嘟了嘟嘴,她心里应当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穿越过来的,怕是这公主压根就听不懂琉涟和梧竹在啥。

“姐姐,你那个茶杯怎么有些破损?妹妹的茶杯很是完好,且妹妹并没有喝水,不如妹妹与姐姐互换一下茶杯?”竹妃悄悄在她的那个茶杯上抹了一些东西,道。

安谐儿微微一愣,看了看于琉涟的茶杯,咦,她怎么挑茶杯的,怎么会给了琉涟一个烂茶杯……

于琉涟心里也很是奇怪,不过人家都这么了,她也懒得客气了:“多谢妹妹。”

竹妃脸上浮现一丝神秘又诡异的笑容,“姐姐这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一家人?得真好听!安谐儿不屑地啐了一声。

向来严谨的安谐儿,这一次,竟然大意了。

而,这一次的大意,便换来了日后于琉涟那奔流不息的泪水。

傍晚之时,皇宫之外,隐秘的山峦间,一座建筑轰然而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而这座神秘的建筑,便是哗谐宫。

“毅墨哥,宫主好久都没回来了,看看这哗谐宫,都变成废物的下了。”毅歆哭丧着脸,抱怨道。

“你向我抱怨没用,我又不认识你那什么宫主。”毅墨冷冷地道,随即指了指哗谐宫的大门,道:“还不快进去,都快关门了。”

毅歆嘟嘴道了声“哦”,便纵身一跳,跳到了高高的围墙上,回头看了眼毅墨,便跳了下去。

“咦,这什么情况?”毅歆一进哗谐宫,便看到了那明显的挂在墙上的四个大字:背叛者死。

旁边,是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上都挂了一个牌子,一个牌子上写着:黎司。

另一个牌子上,则写着:觞。

“觞?那不是宫主的贴身手下吗,他也背叛了哗谐宫?”毅歆有些难以置信地声喃喃,看了眼周边或欢快或忧赡一群废物,切了一声,走进哗谐宫正宫。

正宫内,空旷无比,却是空无一人。

他脚步一停,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低头沉思。

奇怪……黎司和觞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被杀呢?如果不是宫主回来了,那还有谁会有这么强大,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哗谐宫,然后又杀了……尚且不黎司,就觞,他可算是一个强者啊!

难道……宫主回来了?毅歆眨了眨大眼睛,很快否认了这个可能。如果宫主回来了她为什么不发出消息,为什么又走了……

“毅歆!!”

毅歆起初是被这又妖媚又刺耳的声音所吓到,然后,他脸上滑下三道黑线,感觉背脊发凉。

他缓缓、缓缓地转过身,勉强地勾起唇,轻轻一笑。

“伊……伊槐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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