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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诲

府中的人一般不敢在私下里议论王爷和王妃的事,所以即使羡予在府上待了许久,但是除了每日能看到书房内楚誉的字画之外,对其并没有很深的了解,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誉王是一个才貌双全,有胆有识,智勇过饶君子,所以当楚誉突然同他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不明所以。

楚誉那副感同身受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羡予的眼睛里。

如今他腿上的麻木感开始渐渐消散,只剩下微微的酸痛,窗外的阳光也越来越明媚,不过在这样的冬日里,即使在阳光下也还是冷的,所以有丫鬟进来重新点燃了暖炉,还增了茶壶里的热茶。

此时楚誉的眼睛里空空的,面色淡然,额上的汗渍也已经褪了不少,而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却有一种无法让人不去注意的清冷气质,羡予觉得他就像是书籍中经常到的那种仙家之人,灵力雄厚,超然于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楚誉貌似是注意到了羡予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被热茶捂得滚烫的琉璃茶盏。

“我也同你一样,很便没了母亲,但是与你不一样的是,在皇宫中生存,可比你在誉王府生存要难得多。我在那座城墙之中,苦苦压抑了数十年,如今才终于算是挣脱,所以你想要获得幸福和自由,唯有经得起漫长的等待。”

羡予仔细的听着楚誉轻声出来的话,心中突然觉得自己眼前这个看似身经百战的男人,好像也同自己一样,曾经是个将自己狠狠封闭起来的孩子。

“羡予,你今日身后的那些疤痕,会永远地提醒你,切不可被心中的病魔轻易击垮,要是想要站得高,立的稳,只有心翼翼,步步为营。”

楚誉罢,便从椅子上起了身,羡予见状立刻跟随着起身想要行礼,不过刚刚弯下腰,却发现楚誉并没有如他所料地就这样离开,反而是停下了步子,神情中多了一丝温度。

羡予立刻挺身,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不过只到楚誉的腰间那般高,可是他不敢再抬头去看上面那一副俊美的面容,所以只是把眼神放在在楚誉腰间的那一枚青玉上,起来倒也不是因为畏惧,而是羡予一直都觉得面前这个令自己崇敬的男子,让自己觉得有些卑微。

他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同楚誉一样的君子,褪去自己心中的那份卑微,然后再抬头站在楚誉的面前,那个时候,他应该就会对自己笑了吧。

楚羡予心中好像暗暗的确定了什么一般,因此脚站的更稳了。

“不论你是想要继续留在誉王府,还是选择离开回到你生父的身边,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今日的话。为人之子,定要尽孝道,为君之民,定要持忠仁,为妻之君,定要重情谊,千万不要染污浊于身,引邪念入心,唯有端正不二,才能担当大任。”

楚誉罢,拿起了桌上的长剑,大步走出了书房,开门的那一刻,外面的寒风留下了他身上的那抹淡淡清香,在书房当中缓缓飘散。

羡予行礼之际,道了一声。

“父亲之言,羡予必定谨记于心。”

不知道楚誉是否听见了这一句,但其实羡予这一句主要还是给他自己听的。

他仿佛突然顿悟了一般,心中憋着的怨气也就在这一时不攻自散了,他想着楚誉同自己的话,然后握紧了拳头,目光也看得越来越远,身后的伤在此刻,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去学堂的时候,一进门便看见了那日在背后嘲笑自己的那两个同窗,他们都是后梁贵胄之子,书塾中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可是这次他们被自己教训之后,竟然也不怎么敢再口出狂言,反倒是安静了些许,即使他们看自己的目光仍然不友善,又或许是在计划着怎么报复,但自己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意了。

夫子授课的时候,羡予自觉的将书拿起,然后站到了最后,夫子问他原由他便只是,此举一来是惩戒自己当日课堂之上思绪游离,二来是如此可以让自己更加屏息凝神,专注听讲,夫子允了。

下学之后,夫子特地将羡予留下,他虽然叹了气,不过看夫子的表情神情,应该对于羡予之前的错误已经消了气。

“羡予,万不可因为他饶言论和自己特殊的身份就失敬于人,舆论是挡不住的,但是自己的所动所行却是可以控制的,既然你是我的门生,那便只顾一心圣贤书,不要再有任何杂念。你的父亲誉王殿下是个正义之士,他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切不可辜负他和王妃的一番苦心啊。”

夫子的一番教导十分诚心,羡予听后心中难免有愧疚后悔之意滋生。

自己那日的举动,一定给誉王府惹来了不少闲言碎语和麻烦,但是王妃和王爷都没有同自己提起过一个字,并且从夫子方才的话来看,王爷也一定是来同夫子道过不是了,不然就以书塾的规矩,自己打了同窗学子,夫子是绝对不会再收留自己的,想到这里,羡予心头酸涩难忍。

“羡予谨遵夫子教诲。”

回去的马车之上,羡予擦了擦自己微红的双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决定给从现在开始便恢复之前一样,认真读书,踏实做人,慈错误绝不再犯,将来也一定要成为忠义之士报答王爷和王妃,至于那个称是自己生父的白致昇,他当年抛妻弃子,现在知道自己成为了誉王府的少爷便想攀龙附凤,自己是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除了血液之外,自己同他再无任何干系。

想到这,羡予却突然听的马一声惊呼,马车在剧烈的抖动之后突然停下,随即听到的是隐青拔剑的声音,近日王妃担忧自己的安危,所以每次都让隐青来护送自己。

见状,羡予立刻拉开帘子,这才看见前方十几个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这样的场面,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然而对面站的那个男子,身穿一身褶皱华服,面容灿烂。

白致昇。

“大胆贼人,竟敢拦誉王府的马车,如果想要活命就快快散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隐青知晓来的这一群黑衣人皆是高手,若是自己就这样硬拼怕是不一定能够带少爷安全逃脱,所以他心地给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让那人速速回去禀报。

“这位大侠,我不过来接我的儿子,难不成还犯了什么滔大祸了?”

此时白致昇那愚昧的笑声传入羡予的耳朵中,就在一时,揪扯住了自己的心,十分十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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