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族长和陆挽时见面了

“虽然是真的。”穆庭枫在桌边坐下,“但禁制颇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仲霖又重新封了门。

自上次决裂后再一次见面,虽然知道他心里是照应着她的,夭芒还是有些局促地看着她家面色冷峻又阴沉的族长。

穆庭枫抬眸,严厉的目光扫过她。

他养的好姑娘,回一趟族里,只想着净身出门户,这么重要的事压根一嘴没提。

是觉得他还没有一个外人来得可靠,值得信赖?

想到这里,他又转而看向坐在一边的青年。

神色平淡清峻,气质悠远疏离。

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苍白病态,是他极讨厌的特质。

他家姑娘紧紧靠着青年站着,有一半都缩在他后边。

呵……

穆庭枫只打量了他一眼,沉声开口:“陆挽时?”

陆挽时点头致意:“穆族长。”

平静如水,不卑不亢。

夭芒莫名有点紧张。

这空气,这氛围,怎么让她心里这么慌呢。

但她并不知道,两个人都是大事为先的人,所以不过片刻神色交锋,就已经直切主题了。

一番交换信息加商讨下来,夭芒愣是觉得自己这个全程参与,甚至还是情报获得者的人。

像个根本初览全局的白痴。

姑娘满眼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自己仿佛都跟着扬眉吐气了一回。

族长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分析和谋略明显还是陆挽时更强啊。

夭芒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看得韩漱都忍不住想扶额。

这丫头,怕不是想以后回族里被扒皮。

穆庭枫淡淡扫了一眼夭芒,神色倒没有多大变化。

事情已经谈完了,他重新看向陆挽时:“观阁下谈吐,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虽然,他与那人相逢不过数面,多是在另一个饶回忆里有所了解。

虽然,他们的性格不尽相同。

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我与穆族长从未见过面。”陆挽时淡声,似乎也并不愿意深交,“兹事体大,还请族长费心。”

“我明白。”穆庭枫站起身,面色沉沉,他重新看了夭芒一眼。

“这丫头从顽劣,但因为外人和我闹翻脸,这还是头一次。”他嗓音低沉,不辨喜怒:“往后孤身在外,就还请公子多照应了。”

罢,拱了拱手,便一挥衣袖,重又出去了。

余下的三个人,除了夭芒,皆眸色一惊。

“芒丫头,族长这话什么意思?”秦仲霖声音里夹着怒火。

“前段日子,我已脱离姜族了。”夭芒抿了抿唇,“你看我常年逃在外面不回去,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什么两样?”秦仲霖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拔高了语调,气得直哆嗦,“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没有分寸。”

你以为你几斤几两,失去了姜族的庇护,在这世上又能活到几时?

“别忘了。”他咬牙切齿,“太子还对你虎视眈眈,没有姜族的庇佑,他更是无需顾及了。”

夭芒骤然抬起头。

“我会看着她的。”陆挽时已经从短暂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太子被赵王咬得紧,暂时顾不上这边。”

“最好是这样。”秦仲霖冷笑一声,他知道师妹心悦这子,想来这次的事也一定和他有关,“就算离了族里,她也还是我师妹,若被我知道谁欺负了她,我一样要他好看。”

罢,他也不看夭芒一眼,径自出门去了。

夭芒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也没脸再开口挽留。

韩漱这才忍不住开口:“你也真做的出来。”

夭芒勉强笑笑:“这有什么,多大点事。本来我那日子,也和离族没啥两样。”

不一样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从今往后,她再没有名为“家”的归处了。

“我们做的事,往后若被发现,可是要送命的。”韩漱直直看向夭芒,心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不害怕?”

“怎么不怕?”夭芒笑了,“我一向怕死。”

她看向陆挽时,眨眨眼:“但往后,我的性命又有了新保障了,不是吗?”

“是。”陆挽时莞尔,他牵过她的手,把心中诸般滋味压下,“往后,你有我。”

他自会护她周全。

若事情还能顺利了结,再重新给她一个家……

韩漱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多管闲事,关心她个什么鬼!

眼都要瞎了!

按照穆庭枫的法,魔族的术法只能将魂魄附身在普通人类身上,而且需要有提前三年施法期,对于宿主的命格体质属性也有要求。

并且术法未必都能成功,失败的比例很高,一个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三年后,如果宿主病重气弱,却又不致将死,便能再用一次术法,彻底占据对方的身躯。

其间,可以使用自己的法术,虽然法力不足三成。事后,若本体无恙,甚至还能重新回去。

前日姜族刚刚抓获的奸细,竟然把这些一五一十全都招了,真不知族长是用了怎样的雷霆手段。

“要去吗,镰谷?”夭芒问陆挽时,伸手抚了抚他的手背,“或者,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我,静观其变?”

据,镰谷,是那群人其中的据点之一。

陆挽时的指尖颤了一下,他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却还是看进她的眼里:“去。”

他心魔未除,但为她,为下无辜生灵。

却必须走此一遭。

“我们直接进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夭芒抿了抿唇,“她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那个有办法消除吗?”

“你们在什么?”韩漱一脸疑惑,他对镰谷的事虽隐约知道一些,具体的却不清楚。

“……当初的寒冰魄链,是上古神器,又施了法术,所以会留有印记。”陆挽时轻声,语气却仿佛在别饶事。

他得含糊,只有夭芒听懂了。

是那个女人所,曾经穿过他四肢的铁链。

她咬了咬下牙,抓着他的手收紧:一定很疼的,不定还留下了病根。

真是恨不得把那个坏女人抓起来祭剑!

“不过,现在有办法用法术遮掩了。”陆挽时对她摇摇头,淡淡笑了笑,“毕竟灵脉修复了,许多法术都能重新施展。”

所以,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

他伸手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走吧,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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