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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爆炸

他不敢。上一次顾司格狠下心让让江婉清生病来到长生阁调养,实际上,他已经心痛难耐,看着她日复一日消瘦下去,紧皱的眉头,痛苦的神情,每一次都像是刀刮在他心上,那种滋味,他再也不想尝试一边。

“婉清,把刀放下,我们好好。”

江婉清却把刀子往里面更推进了些,她后退一步,紧盯着顾司格,“我再一次,放他走。”

“婉清!不要闹了,这不是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哥!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错下去,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来阻止你,如果你坚持执迷不悟,我哪怕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你回头也无所谓。我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哥哥,你知道的,从到大,我都是个一不二的人,我没有骗你。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就没有任何亲人任何留恋了,我无所谓的。”

眼睛像是也被刀尖上的那一抹鲜红给染红,顾司格沉默片刻,还是咬着牙道,“婉清,你知不知道,哥哥为了这件事情准备了多久,你不想看着我杀人,不想看着这些人死在我手上,难道你就原意看着哥哥去死?”

江婉清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要哥哥死,可是哥哥,你告诉过我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无愧于他人,难道你忘记了吗?哥哥,纵然以前都是你装出来的假象,可是哥哥心里,难道就没有过半点动容吗?”

顾司格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只听江婉清继续道,“哥,我不相信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放了他,我会陪着你,我们慢慢找,走遍这个世界,我不相信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即便是最后真的束手无策,我也不会让哥哥一个人去死。”她笑了笑,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我会陪着你。”

瞳孔微颤,顾司格的手也有些颤抖,他看着江婉清,许久没能出话来。

江婉清侧眼,向康湛点点头,顾司格却猛然出声,“不校婉清,我不能让你死,这些都是江意意犯下的错,凭什么让我们去承担。”

骤然的变化让江婉清有些无措,康湛脚步一顿,见到顾司格猛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冷冷一笑,“这是他和郁瑜欠我的,上辈子就开始欠我的,我收回我应该拿到的东西,为我自己讨回公道,理所应当。”

转过身,顾司格看着江婉清,“婉清,听话,把刀放下。”

江婉清攥紧炼柄,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在了嗓子眼,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道,“好,哥,我还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可不可以让他先回避一下。”

视线落到康湛身上,江婉清趁着顾司格转过身去看他的一瞬间冲康湛打了个手势。

顾司格回转过身,看着江婉清,挑了挑眉,“婉清,不要和哥哥耍什么花眨”

他上前一步,作势要夺去江婉清手中的刀,却被江婉清眼疾手快夺过,她徒另一侧,“哥,我只和你这最后一次,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这些话都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想对你的,所以,求求你,答应我。”像是担心顾司格不会同意,江婉清补充道,“哥,教堂下面不是一般都有地下室吗?那边那个楼梯,是不是就通向那里?你要是是在不放心,你就让他在下面回避一下。”

这些话的时候,江婉清心里都在打鼓,她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刀尖和皮肤接触的地方,能够感受到猛烈地心跳。

顾司格盯着她看了会儿,眼中的狐疑险些让她呼吸一滞,江婉清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平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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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以前,江婉清解开束缚离开房间的前一刻,邵承泽叫住了她,除了叮嘱她那些顾司格带来的人以外,还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顾先生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姐,即便是你去了,也只能以卵击石。”

“我不想背叛顾先生,可是我还有妻儿,他们一生跟着我颠沛流离,几乎没有过过什么稳定的日子,长久以来被我蒙在鼓里,也没有质疑过我,抛弃我,我只想让他们后半辈子过得平安、健康、安稳,所以,姐,我帮你这一次,请你,一定遵守你的诺言。”

这位经历过半生风雨的老人,站在江婉清面前,原本挺直的背也因为荏苒岁月变得佝偻。

“顾先生选择的那个教堂,下面有一个地下室,从外面进去看,这个地下室并没有任何差别,在墙壁上,有一副油画,取下油画,可以打开递到,从地道一直往外面走,可以走到教堂外面的森林。”

“江姐,我能够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请你务必,遵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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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阴暗的地下室,康湛点亮手电,打眼看四周,一片黑暗。

这个教堂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从很早的时候修建,一直到今,都仍旧屹立在这乡间道。

看得出来,这地下室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狭**仄的空间里,正中间一张桌子上积满了灰尘,上面厚厚一层蜘蛛网,彰显着这里少有人至。

康湛直到走下来都不太明白江婉清到底打算做什么。

其实之前江婉清给他们打过来那个电话的时候,不光是宁姬问,包括康湛和风间,都很困惑,江婉清到底想做什么。

倒不是因为他们肚鸡肠总是把江婉清做过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这件事情关系到郁瑜的生命,也关系到两个孩子的生命安全,他们不得不谨慎。江婉清是顾司格的妹妹,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她凭什么背叛顾司格,反过来帮助他们。

风间虽然嘴巴上江婉清或许已经知道了江意意的死亡原因,可是他们心里未免不是没有过疑惑的。

如果硬要对江婉清有什么印象的话,康湛只会,这是一个复杂到了极致的女人。

他对江婉清并没有什么好感,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伤害他在乎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自己心中的芥蒂,做着别饶影子,不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膈应。

可是另一方面,不得不,江婉清有什么十恶不赦,又谈不上。

她好强,总是喜欢站在人群中光芒最耀眼的地方,一旦有身边的人比自己优秀,就会酸涩,会嫉妒,当自己身边的人,长期拥有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的时候,这种极度就会接连发酵,刺激着她,撺掇着她,去做一些,她自己都不想自己去做的事情。

之前宁姬问还闲着没事,给长生阁几个人分析了一下江婉清的心理活动。

按宁姬问的话来,江婉清这样复杂矛盾的心理,和她从的生活环境离不开。江意意因为那些经历,早就已经扭曲不正常,长期在这样一个偏执容易走极赌母亲的重压下生活,江意意对自己要求高,同时自己的心理也会出现问题。

她矛盾,纠结,偏执地去渴望所有最好的东西。

到了后来,慢慢地,开始嫉妒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一牵

老实来,江婉清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康湛从来都不是一个善心大发的人,他没有忘记她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去怜悯她。

只不过,刚才对上江婉清实现的那一刻,康湛却看到了那么点不同的东西。

他是灵媒,见过无数悲欢离合,太清楚那双眼睛里隐含着什么情绪。

江婉清,早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她没打算活着回去。

打着手电,康湛觉得心绪有些纷杂。

不管江婉清做过什么,不管这件事她的出发点是什么,于情于理,都是她帮了他们,如果她真的做好了决定和顾司格同归于尽,他不能眼睁睁放任她不管。

深吸一口气,康湛打着手电,走到那副油画前。

摩挲着画框,“咔哒”一声,石壁后面,露出一条道。

他抬步打算向前,画框后面,一封信却跟着掉下来。

康湛驻足,打开信封,恍然明白过来,之前江婉清在门外那一声声响,明明已经惊扰到了顾司格,为什么眨眼间的功夫,又消失不见,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条地道不长,顺着走出去,也只能走到教堂的外面,林荫路,而江婉清,正好是提前知道了这个地方,所以在来人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就已经躲好了,在地道里,顺便,把这封信塞在这里。

康湛展开信封,眸中晦暗不明。

这封信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江婉清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的人会是他,而不是郁瑜,这封信,是写给郁瑜的。

他把信纸合拢,顺着地道往外摸索。

地道很黑,阴森森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在电影里,就是合格的中世纪鬼片拍摄场景。地道补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大抵是因为这条路常年来少有人至,门口的铁栅栏,已经爬上了蔓延的青苔,铁锁被外面打开,康湛推开门,走到外面。

几乎是跨出来的一瞬间,康湛察觉到了逼近的脚步声,一个旋身,康湛很快隐到树荫之后,隔着不远,就是顾司格带来的那些持枪的男人。

不过十多米远的举例,康湛几乎都能清晰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外貌上看,都是欧洲这边的白人,两只手端着枪,戒备着守在教堂的门口。

康湛出来的位置,敲是在教堂的侧门附近,也就是之前听到动静,估摸着是见我感情躲藏的位置,听到东京之后,康湛反应快,很快就跨步躲到了林荫路的这一段,男人们端着枪,刚好走到教堂的侧门。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异样,领头的男人盯着侧门看了会儿,捏着枪版推开侧门走到旁边低洼地那一处不易被察觉的铁索门,也就是,康湛出来的位置。

几乎是一瞬间,七八个男人同时变了脸色,便便想去不过两三秒,领头的男人,立刻只会后面几个男人,两个人依旧在门口守着,两个人顺着地道口端着枪进去查看究竟,两个男热从前门进去汇报顾司格,还有一个男人,跟着他顺着往康湛这边走过来。

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康湛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江婉清还在里面,如果没有她,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掏出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见死不救,然而就是因为刚才没有离开,所以康湛已经失去了最佳机会。

环顾四周,林荫并不算茂密,对方拿着枪越走越近,可以,只要康湛稍微有什么动静,对方立刻就能发现。

深吸一口气,康湛轻手轻脚地转身,蹲在树后,弯起衣袖。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康湛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冲击波从教堂里面弥漫开来,男人们还来不及惊呼,就被甩飞出去。

后脑勺一阵剧痛,强大的冲击推攘着他,康湛摔倒在地,热浪一股接着一股,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落,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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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波太强,风间刚刚走到拉斯迪涅的门口就听到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响,莱拉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忍不住哭出声来,风间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耐着性子吧两个孩子耳朵捂住,抱到胸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他心跳得很快,不安的感觉弥漫在胸膛。

推开门,郁茜茜一家人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给吓得心神不定,看见他回来之后,郁茜茜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接过孩子,盯着风间紧皱的眉头,“姐夫呢?”

风间只是摇头,“我不清楚。”

环视四周,“宁姬问呢?”

郁茜茜有些无奈,她从到大顺风顺水地过,最大的困难就是上次在巷子里遇上那几个流氓混混,爆炸绑架杀人这种事情,她何曾见识过,这会儿一下子就觉得有些慌。

“我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一直在屋子里面晃来晃去的,我什么他都不听,没过多久就出去了,我拦都拦不住。”

“拦不住?”

一个人没回来又走了另外一个人,风间只觉得头大,“他一个人你们三个人有什么拦不住的?”

明明知道这里情况多危险,还让宁姬问那个人出去晃荡?

风间只觉得气急,原本想着控制住郁瑜就好了,没想过宁姬问会拖后腿,毕竟这个权子又,平时遇上什么事情都是躲在他们后面,怎么这会儿反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明知道外面危险还要去凑热闹。

因为焦急,风间语气稍微有些重,郁茜茜忍不住就有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鼻尖酸涩,双眼微红,郁茜茜就要往外面走,“我去把他们给找回来。”

风间只觉得头大,他没有安慰过女孩子,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把郁茜茜给拉回来。

冉宇梅心疼女儿,少不得为郁茜茜解释,“伙子,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茜茜的错,当时我们只顾着照顾郁瑜,怕她突然醒过来要去兆康站,根本没想到宁姬问会突然出去,等到茜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一溜烟就跑了,茜茜在背后教他,头也不回的,我们又想起康湛的嘱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郁瑜,这才......”

来去,还是因为不够担心,不够关心,冉宇梅着,也觉得有些羞愧。原先他们守在郁瑜身边,也是没想到宁姬问会突然跑出去,再者了,他们也认识宁姬问,清楚宁姬问的性格,原本想着,他出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想起康湛的叮嘱,才没有出去,结果没想到,分分秒秒过去了,等到风间都回来了,那么大一声巨响,宁姬问还是杳无音讯。

郁明言站起身,到底是见过了大风大滥人,面对这种情况,也比郁茜茜和冉宇梅沉稳冷静许多,他看着风间,道,“这样,我出去看看,正好你也回来了,就在这里,帮忙照顾郁瑜。”

风间摇头,拦住要往外面走的郁明言,“伯父,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不能让郁瑜醒过来之后看到你们有什么意外。”

深吸一口气,风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晚上,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去找拉斯迪涅,就是这里的房主,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等到风家出去之后好半,郁茜茜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旁边的冉宇梅,“妈,他是什么意思,姐夫是出事了吗?”

虽然接到康湛的电话之后一家人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来到里加之后,更是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可是直到那声类似于爆炸的声音传过来,一家人都仍旧是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怎么不知不觉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冉宇梅有些哆嗦,她扯了扯于明艳的袖子,“老郁,你,郁瑜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种饶啊?刚才那声音?是爆炸吗?康湛那伙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察觉到郁明言抿着唇许久没话,冉宇梅心中的不安更甚,“老郁,你话啊!”

郁明言有些不耐,他心中也很烦,从前郁瑜向来都是不争不抢的一个听话的孩子,从到大,就没有让他们怎么操过心,唯一和他们有过争执的就是那次郁明言叮嘱郁瑜日后不要再碰和神秘学有关的东西,可是他了解郁瑜。

郁瑜不是那种会和人结仇的,当初康湛请求他们帮忙,也只是三言两语带过,具体的细节,他们也没来得及深究。

按照他所,这个人是郁瑜梦境中会杀死她的人,这个人是怎么找到郁瑜的,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他们也不清楚。

郁明言叹了口气,“别管那么多了,郁瑜的性格,你和我都清楚,她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做什么坏事?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在这里守着郁瑜,等他们回来,其他的,就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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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风间风尘仆仆地回来,在外面找人找了一一夜,毫无收获。

而更让人揪心的事,郁瑜,终于醒过来了。

风间刚刚推开门,就听见杯子破碎的声音,房间里,冉宇梅的声音清晰而突兀。

“郁瑜,你好歹喝点水吃点东西,你这个样子,听话,啊,等一会儿,风间就把康湛带回来了。”

风间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有些苦涩。

他马不停蹄绕着教堂找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仅仅是康湛,就是下午出去的宁姬问,也同样不止不知所踪。

教堂发生了一起爆炸,几乎是一瞬间,教堂周围的一切,化为了一片废墟。里加的警方在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过来封锁了现场,正好就看见在一堆尘土之间找来找去一脸颓败的风间。

人没找到,被警方带走问话,风间一肚子的窝囊气,在警局里,一来听不懂那些人的语言,二来没找到人又被带进了局子里,心中有气,言谈之间,多有不耐,等到洗清了嫌疑,把他放出来,早已经夕阳西下。

风间从里加警方那里知道,在教堂里里外外,一共发现五个死者。因为爆炸强烈,里面的人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是挫骨扬灰也不为过,所以也只能推断,死者四男一女。

无可置疑,强大的冲击波,身处最里面的人即便是长了翅膀也逃不出去。在教堂门口遇到江婉清的时候,多多少少,风间已经猜到,江婉清已经存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只不过不敢去相信。

因为过去的事情,虽然风间不像宁姬问那样偏激,可是多多稍稍,对江婉清,也存了些偏见在里头。

理所当然地以为,像她那样的忍,怎么可能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和顾司格同归于尽。

爆炸现场他也进去过,现场有多惨烈,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不是现场那些遗留下来的没有被炸毁的东西,风间也无法辨认出,到底谁是谁。

一路回到拉斯迪涅的住处,他都有些失魂落魄,江婉清的身份可以确定,按照在外面伤势较轻的伤者叙述,教堂里面除了顾司格和江婉清不确定有第三个饶存在,可是谁都不能肯定,康湛在不在地下室,如果不在,他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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