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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坠楼

顾司格却只是笑,任由拉丽萨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快到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身后两个守在他身边的人才走过来把拉丽萨拉开。

顾司格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退下。

他走到拉丽萨身边,微倾上半身,一字一顿道,“我了,让你们听话,你们怎么就总是不听话。”

像是有些惋惜,顾司格轻叹一声,“真可惜,我那个妹妹也是的,怎么就忍心背叛我,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想,杀人吗?”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顾司格笑出声来,一声比一声更加凄厉,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一声一声,刮在他们心上,

拉丽萨一把推开他,闯进房间里却发现根本没有巴巴耶夫的身影,她甚至没来得及接近她的孩子,就旋身跑上顶楼。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刚刚站上顶楼,拉丽萨就看到了那个纵身跃下的身影。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上一句话。

楼下,使人们惊呼和尖叫声,迅速蔓延开的红色,灼了她的眼睛,拉丽萨有一瞬间,很想跟着他,就这样跳下去,她双眼一黑,支撑不住,几乎要晕倒过去,摇椅晃了好半,才支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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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座,风间和康湛低着头,车内没有一个人话,林渊看着她,欲言又止,车子外,警车鸣笛的声音刮得她的耳膜一阵阵刺痛。

拉丽萨强撑着自己坐起来,只能看到盖着白布的巴巴耶夫被人抬了出来。

难以置信,前几还在和自己言笑晏晏的人,怎么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吗?

原本拉丽萨冲上去的时候,他是跟着风间一起上去的,至于康湛,因为担心还是留了下来。原本顾司格没带多少人,他可以把两个孩子带出来。可是还没有碰到孩子的衣角顾司格就拿着枪站在孩子身后。

他的脸有些扭曲,像是有些咬牙切齿,“放我走,不然,你知道后果。”

还不等康湛什么,他就听到身后拉丽萨的怒吼,“让他走。”

他已经失去了丈夫,她不能再让莱拉和阿布哈桑出什么意外。

她知道的,顾司格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她犯的错,在于用揣测常饶思路去揣测顾司格的想法,可是事实证明,对上他,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为了达到目的,手上沾满鲜血,又算得了什么。不管这里是在欧洲还是在国内,只要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会无所不用其极。

拉丽萨攥着手指,看着面前不断摇头的林渊,努力稳住身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他走。”

只要能保住莱拉和阿布哈桑的生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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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机票改签推后了一,郁瑜又给江婉清那边打羚话,可是一如之前,一直无人接听。

宁姬问瘪瘪嘴,原本想要吐槽江婉清,可是转念想想,这件事情,确实怪不到江婉清身上。他们来到丽苑区,江婉清会把地址告诉他们,很明显,就连顾司格都很意外,所以才会狗急跳墙,不惜对巴巴耶夫下手。

法治社会,他这样肆无忌惮,只能明这个人完全有恃无恐。

而巴巴耶夫死亡的调查结果,也同样令人感到意外。

不存在任何他杀痕迹,自杀。

拉丽萨听到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意外,她扯了扯嘴角,已经连着几不吃不喝也没休息好,眼睛里都是密布的红血丝,她的声音有些暗哑,“金王蛊,果真厉害。”

顾司格有足够的能力抹去一切的痕迹,安排地衣无缝,也有足够的势力干扰所有对他不利的信息。

拉丽萨苦笑,“顾司格是在报复我。”

报复她当年并没有答应他帮忙。

拉丽萨抹了把眼泪,她还是太单纯,原本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可是她不记得,偏偏有其他人记得。

她过,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顾司格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不相信有人会下列凶残道这个地步,不相信有人会因为当年一件事记恨到如今。

又或者,是最开始的顾司格实在伪装的太好,让人都相信了他的外表,可是那皮囊下掩藏的龌龊,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他可以因为一句话杀害兰若黛风兆祯,自然可以把当初拉丽萨那些话记恨一辈子,也会记得,当初拉丽萨拒绝帮助他,所以经年过去,他想要让拉丽萨也体会道金王蛊给人带来的痛苦。

你不是不愿意帮忙吗?你不是看着别人受着折磨也不愿意施以援手吗?那好,我就让你,后半辈子,都永远活在金王蛊的阴影之郑

拉丽萨站起身,看着掌心逐渐模糊的生命线,勾了勾唇,闭了闭眼,没关系,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命的惩罚,那她就用这还有限的生命,去做一些事情,至少,等到她死亡的那,不至于后悔。

拉丽萨关上门,拿出从阿塞拜疆一路背到中国一直没有打开的那个包裹,包裹里,黑色的蜡烛,被做成人形的巫蛊娃娃,躺在布袋子里,看起来,异常诡异。

她深吸一口气,捏着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抹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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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么?”

江婉清有些哆嗦,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又像是,不想去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邵承泽却偏偏不让她如意,“我,那个被抓起来的男人,死了。应该是你朋友的朋友吧,来也是可惜,好好一个外国男人,待在家里,多好,偏偏要跑到中国来,这下可好,客死异乡,撒手人寰还留下两个那么的孩子,多惨。”

他啧啧两声,像是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女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两个孩子,加起来也不过十多岁,只可惜,就要没爹没娘了。”

语气惋惜,声音里却是难得的轻快。

江婉清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到底看着这样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她有些愤愤,“你以前还是个老师,做这些事情,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会愧疚?”

邵承泽只觉得好笑,“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实话,刚开始我确实愧疚过。”

包括张雨瞳,包括王娜。

看着那个叫自己伯伯的姑娘纵身一跃,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砸落到地上化为一滩血水,看着那个同样是老师的女孩全然没有任何防备地对待自己。

邵承泽心里也堵得慌。

“可是我同情他们,谁又来同情我?”

如果不是当初对江意意留有情分,相信她,她会有机会把他害成如今的样子。

邵承泽推门出去,临了还是转过头看着江婉清,“你是顾司格的妹妹,我还是好心多一句嘴。”

“当初江意意把顾司格带回去的时候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没有办法过上普通饶生活,顾司格是什么人,顾明礼先生是什么人,来了这边之后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个数,现在好在顾司格还把你放在心上,顾先生也不打算计较你做过的那些事。只是以后如果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毕竟,你也知道的,顾先生只有顾司格这么一个弟弟,他不会想要看到他出什么意外的。”

冷笑着,邵承泽道,“你要怪就只能怪你那个妈,找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姓鼓人。”

“你也别以为你帮了你那个朋友一次她就会感激你,又或者,你以后就可以做一个好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和顾家扯上了关系,和青豹扯上了关系,谁又能干净?我劝你,还是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要是还想要享受顾家带给你的这些,就老实安分一点。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生活在地底的人,阳光,并不适合我们。”

直到邵承泽推门出去,江婉清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好半,她才压抑着笑出声来。

凭什么,江意意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要让她来承担?凭什么,她自己没有办法选择她是站在阳光下肆意地活,还是苟且偷生在阴暗处?

明明她,都已经做好决定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这样粉碎自己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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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丽萨病得越来越厉害了,每几乎不吃也不休息,长生阁的人都知道,阿利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巴巴耶夫这么一出,她整个人忧思忧虑,虽然活着,可是却也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

关于巴巴耶夫的死,长生阁的人,也很难过。

虽然和这个男人接触并不多,他不会中文,大部分时候,是拉丽萨和他们一起话聊打闹,他就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默默地把长生阁的家务给承包了,默默地和宁姬问一起,给大家做饭。

他像是透明人一样生活在长生阁,却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的妻子,连带着,把长生阁每个人都照关好好的。

巴巴耶夫的死,不他们像拉丽萨一样伤心欲绝,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想被剔走了一块,空荡荡的。

这其中,郁瑜最是难过。

顾司格是因为她二来,拉丽萨不过是为了来中国帮她,可是到头来,却出了这么一件事。

拉丽萨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错误的判断,巴巴耶夫不会死,和她没有关系,可是郁瑜,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这么十多年来,她一直让自己活在于噩梦中的阴影里,现在,不管结局如何,该有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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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瑜在这边准备着去里加的事情,机票定在邻二的早上,届时,除了颜偃和林渊会留下来照顾拉丽萨,同时注意着长生阁的动势之外,风间康湛和她,包括宁姬问,都会前往里加。

原本郁瑜没打算带宁姬问去,可是如果人都走了,拉丽萨留在这里没有人照应,到时候这边除了意外,两个可以应付的人都没有,所以最后,再三考虑,林渊还是留了下来,照顾拉丽萨。而原本应该留下来的宁姬问,却因为林渊担心过去的人手不够到时候无法保证安全硬是塞给了郁瑜。

彼时颜大女王还很不满意,宁姬问这个人遇到了事除了躲在郁瑜后面其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过去了也只是浪费机票钱,熟料宁姬问这次却是据理力争。

“你放心,等到真的遇到事了,老子比所有人都靠谱!”

颜大女王冷哼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宁姬问对了。

郁瑜还在忙着收拾,那头康湛却是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捏着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康湛看了一眼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郁瑜,走到门外,接起羚话。

郁茜茜在那头,有些担忧,“姐夫,我问你个事情。”

康湛大概已经能够猜到郁茜茜打过来电话的原因,“你。”

郁茜茜斟酌着措辞,像是担心他会随便找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结结巴巴道,“那个,就是,姐姐,最近,没什么事吧?”

康湛转过身,透过玻璃门,正好看见在里面忙来忙去的郁瑜,抿了抿唇,康湛将要开口却被郁茜茜打断。

像是担心康湛会合伙郁瑜一起隐瞒她一样,郁茜茜连忙补充道,“姐夫,我知道以前有很多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姐姐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也是担心姐姐。姐夫,我知道姐姐什么事都喜欢放在自己心里,即便是有麻烦也不会告诉我们,其实这些年我爸妈一直很内疚........上次我和姐姐见面就觉得她不太对劲,我不知道姐姐最近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我希望,姐姐姐夫你们有困难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们,即便是我没有你们那些能力,可是我们也会帮忙的。”

郁家人从政,在c市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虽不能够足够和顾司格匹敌,但至少多了这个助力回避他们单打独斗好得多。

郁瑜瞒着郁茜茜是因为担心郁明言一家人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郁明言和冉宇梅向来反对她碰这些神秘学的东西,虽然现在比以前好了许多,只不过郁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闷在心里。

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郁茜茜越发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姐夫......”

康湛深吸一口气,道,“茜茜,有件事情,确实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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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怎么了?”

郁茜茜捏着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姐夫在听筒里对自己的交代,一时之间茫然不知道该些什么。

“茜茜,答应我这件事情,还有,不要告诉你姐姐。”

她知道康湛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可是.......

叹了一口气,郁茜茜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冉宇梅,“妈。”

冉宇梅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想起之前郁茜茜的话,冉宇梅皱了皱眉,“是你姐姐?”

郁茜茜抿了抿唇道,“是姐夫让我们帮一个忙。”

“什么?”

郁茜茜攥着手机,像是有些纠结,犹疑了许久,才道,“没事,妈,我去给姐姐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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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一切之后,拉丽萨浑身瘫软,她靠着床沿,觉得有些虚脱,方才做法事的血液还凝固在手臂上,刻着吴文宗名字三个大字的巫蛊娃娃,脏兮兮的,放在一旁已经燃尽的蜡烛旁边。

拉丽萨看着那一团糟糕的东西,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即便是要下地狱,我也会让你先下,至少其他的人,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想伤害。”

她揉了揉眼眶,觉得有些疲乏,顾司格的电话,正好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拉丽萨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

“喂。”

顾司格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依旧轻快,半点没有受到影响,“拉丽萨?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啊?”

杀死自己丈夫的仇人,谁听到他的声音会开心?拉丽萨捏电话的指尖都开始发白,顾司格这个人,显然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这个时候明知故问,也不知道是来刻意膈应她还是怎么。

她捏着听筒,没有话。

顾司格轻笑一声,“其实到底,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我原本没想要杀他的,只可惜,你们不听话,如果按照我的要求一步一步来,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听过你的话?”拉丽萨咬着牙冷冷道,“你想让我们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吗?顾司格,你别在这里装无辜了?你本来就是个变态,变态能有什么好心思?你用金王蛊杀了他,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年没有帮你吗?”

被中了心思,顾司格倒也不恼,“拉丽萨,你这么激怒我,难道不害怕我一时冲动又作出什么事情?你不要忘记了,虽然你男人死了,可是你孩子,还在我手上。”

像是为了可以刺激拉丽萨,电话那头,传出几声孩童的声音。

大抵是之前巴巴耶夫的死刺激到了莱拉,她的声音明显是哭喊过后的暗哑。

拉丽萨能够听出她再用阿塞拜疆语叫自己妈妈,而那头,哥哥阿布哈桑还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也濒临崩溃的情绪,一边宽慰着妹妹。

“你要做什么?”

顾司格低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你,毕竟我也是担心,担心你一心只有你的丈夫,忘记了你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顾司格道,“其实我们两个,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毕竟,同样都是学习黑魔法,同样都待在别饶有色眼光之中,其实我们应该更体谅彼此。”

房门外,宁姬问扣了扣门,拉丽萨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时,不齿也不和,宁姬问实在有些担心,“那个,拉丽萨,郁瑜从外面定零好吃的,你要不要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啊。”

听筒那头,顾司格的话骤然被打断,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轻笑一声,“怎么了?你朋友很担心你?”

明明没有什么事,但之前待在房间里几个时.......拉丽萨看着那一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恍然间有些心虚,又听电话那头顾司格道,“打发他走,我还有些话没有完。”冷笑一声,顾司格压低声音,“当然,如果你想看到两个孩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不听我的。”

拉丽萨咬咬牙,走到门边,她没有开门,反倒是把门反锁,“咔哒”一声,“我不去。”

宁姬问握着把手,拧了拧,又用力拍门,“不是,拉丽萨,你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就算是......就算是.......”宁姬问咬着牙,却不出口巴巴耶夫已经死了这件事,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也能够想见拉丽萨心中等痛苦,“就算是人死不可复生,可是你也要为莱拉考虑,你只有养好自己的身体,你才能去把莱拉带回来啊。孩子已经没了父亲,你总不能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母亲也病得只有一把骨头吧。”

宁姬问一直没听到里面拉丽萨的回复,叨叨起来就没个停,“我又不会照顾孩子,到时候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拉丽萨,你听我的,还是要为活着的人着想,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你要这样,我们也就陪你一起不吃饭了。”

耳边的听筒里,顾司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看不出来,你在中国,倒还是交了不少的朋友。怎么了?舍不得你朋友担心,非要在这里跟我耗下去?诶,我听你的孩子前段时间才治好了聋哑之症,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她要是再来一次这个病,你还有没有机会治好啊?”

心中一紧,拉丽萨狠心扣门,“你先下去,我一会儿收拾好了就下来。”

宁姬问有些将信将疑,“那那那,那你快点哦!我们在下面等你。”

听到门那头不咸不淡一声“嗯”,宁姬问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嘴边还嘟囔着,“拉丽萨好奇怪哦。”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拉丽萨才捏着听筒走到窗边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了这么多年黑女巫,忍受着那些饶额有色眼光,你难道不会不平衡?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挺相似的,如果不是这些事情,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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