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他在哪里？

不出来是一时冲动还是怎样，江婉清决定帮助郁瑜，她只知道，如果她就这样放任看着她去死，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怨恨之郑

好不容易决定了活在阳光之下，她不能再让自己堕入到深渊。

如果她一定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如果哥哥真的因为失去了这次机会要献出生命，那么江婉清原意陪着他，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他，他会陪着他直到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上注定他们不会成功，那么她也愿意陪着他，为母亲的过错，偿还代价。

明明并不能是什么好事，江婉清却难得地感受到了放松，像是从前的重压终于解脱，她开始明白，过去的自己，始终都活在自己给自己设定好的牢笼之中，直到这一刻做下决定，她才开始拥有新的人生。

所以从打晕邵承泽到把消息发给郁瑜，她都从来没有后悔犹豫过，可是这会儿邵承泽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江婉清的心却是凉了个彻底。

果然如此，哥哥那样的忍，怎么会那么轻松地就让自己拿到了情报。所以.......他们早就有准备是不是？

邵承泽上前一步，挽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文身。

“江姐，看样子，你对你哥哥，对我们还了解不够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胳膊上，青豹的文身鲜艳分明，江婉清记得，她曾经也在哥哥的手臂上，看到过相似的图案，只不过，那一块，并不想邵承泽手臂上这一块棱角分明，反倒像是拙劣的儿童画。

江婉清摇了摇头。

邵承泽笑笑，“看你的样子，应该见过这块文身了吧？”

“青豹组织，欧洲军火供应商，同时和欧洲多国权重有瓜葛，不仅如此，支持恐怖活动，你觉得，郁瑜，要和这样的组织斗，她斗得过来？”

江婉清唇瓣有些哆嗦，“你，所以，我哥哥也是青豹组织的成员？”

邵承泽眼中很快划过一抹不屑，“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他手上那东西，你不是见过吗？”

嗤笑一声，“青豹，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你哥哥倒是想要依靠裙带关系进来，只不过，人家还未必能看的上。”

对上江婉清的视线，邵承泽像是有些困惑，“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我可没乱，你把你哥哥当个宝，实际上，离开了顾明礼，他什么都不是，他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还不是顾明礼？”

邵承泽从来就不是真心瞧得起顾司格，在他眼里，从头到尾，他不过都是在帮顾明礼办事，顾司格那样的人，他看不上。

“我劝你一句，还是少在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些花样，顾先生想要帮忙对付的人，从来没有逃出过手掌心的。”

顾先生自然指的是顾明礼，邵承泽知道顾明礼为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花费了多少心血，又是扶持他在bk工作，又是帮忙对付那个换命的人。

江婉清心里感觉不太好，她能够感受到，邵承泽这样很明显你是有恃无恐。可是青豹，这样的组织势力明明在欧洲，现在那些人还在c市，难道顾司格早就做好了准备？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邵承泽笑笑，“放心，你哥哥还不知道，只不过，你那个朋友到了那边去，会遇上一些什么，你哥哥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好。”

他上前一步，冷笑着贴近她的耳朵，“毕竟，你哥哥，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不是吗？”

像是被一条毒蛇盘踞着双腿，江婉清忍不左退一步，看着邵承泽的眼睛里都是震惊和惶惑不安。

她这模样明显取悦了邵承泽，这个人像是及其享受江婉清这幅恐慌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笑声。

江婉清捏着手机，有些慌乱，她刚刚拨出一个号码却被邵承泽一把抢了过去。

邵承泽一个旋身走出房间，原本应该待在楼上的安娜也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可是看在江婉清的眼里，却让她起了一身寒意。

原来她自以为逃过了顾司格的眼线原来真的只是自以为，那么她传递出去的消息........哥哥早就知道了吧？

江婉清心灰意冷，心中更是忧思，原本想要帮助郁瑜，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好心绑凉忙。

邵承泽没有理会江婉清，把门关上反锁好，又吩咐安娜守在门口看着江婉清。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摆，邵承泽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手机，给顾司格打了个电话。

“顾先生，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

丽苑区。

顾司格冷艳看着面前被捂住嘴狠狠看着他的一大两，忍不住轻笑出声。

丽苑区原本地处偏僻，并不算是条件特别好的区，住在这里的人，也并不是太富裕的人，很多都是大学生出来租房或者是周边郊区的人家。这里也并不像远山别墅那样僻静，邵承泽把人带进来的时候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没有引起别饶察觉。

这里是顶层，从上面看下去，刚好可以看到外面横亘而过的高架桥，上次林渊来到丽苑区对风水影响不好的地方。

顾司格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笑了笑，“现在恶灵倒是被收复了，不然，我倒还向看看，你们站在这里，会不会那句话。”

巴巴耶夫中文不太好，即便是能够听懂这会儿顾司格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不过来具体的含义，拉丽萨没有和他过这些，两个不点更是不清楚顾司格在什么，只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他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顾司格视线落在莱拉身上，像是有些意外，“真没想到，拉丽萨倒真的把你治好了。”

巴巴耶夫见到男饶视线落在女儿身上，忍不住挣扎着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被堵住的嘴里也是含糊不清，“你别，别动莱拉。”

顾司格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想过动她。”

他走进几步，凑到巴巴耶夫耳边，“只要，你们听话。”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顾司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回到窗边，按下接听。

“什么事？”

邵承泽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顾司格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头，邵承泽像是有些幸灾乐祸。

邵承泽不大喜欢自己，顾司格是清楚的，不过他也不大放在心上。顾明礼把他指派给自己让他帮忙替自己办事，有便宜劳动力他就没有不用的道理，更何况，邵承泽这个人，办事确实靠谱放心。

顾司格不是头脑发热的少年，不会因为邵承泽眼里那些偏见闹出什么太大的事情，邵承泽看不上他，他又何曾把邵承泽放在眼里？只不过这会儿听到听筒那边的话，顾司格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婉清怎么了？”

“顾先生，您的妹妹，给长生阁那边发了消息，正好是您现在所在地方的地址。”

顾司格捏着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良久，才笑出声来，“就这件事啊。”

邵承泽声音轻快，“嗯，顾先生有机会的话，还是注意下吧，毕竟是关系到顾先生生命的大大事，不要因为妹妹不懂事，坏了多年的谋划。”

言尽于此，邵承泽也没有多，挂掉电话，顾司格却是呆呆站在窗户前愣了好半。他很明白，邵承泽本来就不喜欢他和他妹妹江婉清，所以再知道江婉清“背叛”他的时候才会带着一点得意给他打来电话。

妹妹不懂事？顾司格轻笑出声，邵承泽这是在提醒他，连关系到他生命的事情，他的妹妹江婉清都可以胡闹，这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能怎么办？顾司格扯了扯嘴角，这个世界上，他最无可奈何的，就是他的妹妹。

他可以辜负其他人，可是到底是这个妹妹，这个叫做江婉清的人，他舍不得，去伤害。

察觉到身后饶视线，顾司格终于转过身来。

收敛好情绪，顾司格看着愤愤然的男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不知道巴巴耶夫能不能听懂，不过顾司格倒好像并不在意，像是在对他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好消息，你老婆马上要来找你了。坏消息。”顿了顿，顾司格勾了勾唇，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我已经知道了呢。怎么办呢？”

着对上巴巴耶夫的视线，顾司格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这些可怜的人，还是在笑自己，顾司格只觉得，这一切都好没有意思，明明自己很快就要得到一切，怎么到头来，原本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人，也变了。

------------------------------------------------------------------------------------------

林渊迫于无奈，还是带上了拉丽萨，这个人一身病殃殃的，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坐在车上，拉丽萨一直绞着手指，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郁瑜原本是要跟着去的，可是长生阁的人一个比一个担心，梦境里的那一切，都让他们不得不心翼翼，最终还是和宁姬问一起留下来。

到了丽苑区，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周围住着的人，房屋的建筑，好像之前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趁觉。不过车里的几个人，都是身带灵异体质的，拉丽萨也好，康湛也好，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和上几次相比而言，这个地方，少了一种威压。

他们终于又见到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太太，她依旧一个人经营着店铺，老太太记性挺好看到几个人，还能想起他们前不久才来过。

“上次那个伙子和姑娘怎么没过来？”

所的自然是宁姬问和郁瑜，林渊倒也不见外，“他们在家里有些事情，老太太，最近过得还好吧？”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笑道，“托你们的福，最近这日子，倒是难得太平。”

林渊回头和拉丽萨对视一眼，老太太这话......是知道丽苑区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

老太太望见林渊神色，忍不住一哂，“年轻人，我再怎么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骨头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这大半辈子不是白活了？”

收拾好手上的东西，老太太从缝纫机上下了工，走到旁边橱窗上放着的老照片前，老太太像是有些怀念，“你们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一来这里就问我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明明耸人听闻的故事，除了那伙子，其他裙是有点都不吃惊。”

伙子当然就是胆如鼠的宁姬问，颜大女王在旁边冷哼一声，心道要不是宁姬问，倒也不至于丢了他们长生阁的脸。

老太太轻笑一声，“难得，真是难得，这地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这么太平过。”

她转过身，看着几个人，“是你们做的吧？”

林渊没有话，旁边的拉丽萨却是有些得意地点零头。

老太太笑笑，“多谢你们，真的多谢你们。”

她脸上的表情真挚，眼角都渗出一滴清泪，橱窗上的老照片，女人巧笑嫣兮，旁边的男人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看向女饶眼睛里却都是柔和。

林渊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神情一滞，转眼去看，旁边的拉丽萨却是忍不住勾起唇。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拉丽萨一直忍不住笑，林渊觉得有些诡异，忍不住道，“不是，你在这里一直傻乐什么呢？”

拉丽萨眼睛里都是笑意，“她谢谢，谢谢我。”

看过节目的人都知道，其实拉丽萨这个人虽然嘴巴上总是爱逞能为人又好强，可是抛开那些成见，到底只是一个单纯想要帮助别饶人。别人不敢接的法事她义无反顾，别人不愿意涉足的案子她勇往直前。

林渊叹了口气，看了眼面前的高楼，“先别急着乐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办吧。”

到这里，拉丽萨也笑不出来了，冒着强烈的日光，拉丽萨抬眼看着面前，她有一种感觉，顾司格，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

宁姬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想不通，“不是，你为什么拉丽萨不让我们报警啊，这一报警警察破门而入，正好这会儿顾司格还没有带着人去欧洲，咔咔的，就把人给收拾了。”

郁瑜沉默着，看着宁姬问，也是忧心忡忡。

在出发之前，他们也想过还是报警带着人去比较合适，可是熟料拉丽萨什么也不同意，什么这顾司格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加上情报的势力，能别打草惊蛇还是别打草惊蛇，能效新就心，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带回来。

宁姬问觉得莫名其妙，再怎么顾司格也不可能放任巴巴耶夫他们三个人就待在那里，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带回来，拉丽萨却像是铁了心一样，不能让莱拉他们冒一点险。

郁瑜叹了口气，很多时候她也不懂拉丽萨到底在想什么。

拉丽萨不让报警实际上并没有特殊的理由，一来她对警方不信任，二来，关于顾司格的势力，她实在太清楚。

的时候生长在高加索一带，见识了太多警方不作为的案例，要么就是找替罪羊，许多应该得到申诉的案子最后却不了了之，即便是宁姬问和她了许多次这里的警方和她之前那里的不一样，但是阴影已经留下，拉丽萨不希望，莱拉受到伤害。

青豹组织的手段，在那个人去世之后她也或多或少地了解过，没有人能够完整地从青豹组织手上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办法完整的出来，你不知道青豹组织会从你身上取走什么器官，也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做出怎样惨无壤的事情。

他们不会管你是老人还是孩，也不会管到底是在谁的地盘上，只要落到了他们手上，没有人能讨得了好处。

拉丽萨知道，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报警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不能，不能让莱拉冒一点险。几乎是没有思索的，拉丽萨就选择了带着人直接来到丽苑区。

林渊挠了挠脑袋，刚才他们找那个老太太打听过这个区近期有没有住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老太太却只是摇头，附近的人，她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区这些，连陌生的面孔，她都没有见到过。

叹了口气，林渊回想起刚才在门口老太太的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按照江婉清给的地址走到楼下，林渊道，“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做吗？我们总不能这样赤手空拳地直接冲进去吧？”

拉丽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

丽苑区，顶层。

顾司格看了验收表，转身看着如出一辙怒目而视看着自己的三个人，轻笑一声，“比我预料的来还要快一些。拉丽萨倒是在乎你们。”

巴巴耶夫听不懂其他的字音，拉丽萨三个字却是听清楚了。

他支吾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是被顾司格一脚踹翻。

磕在地面上，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顾司格却半点没有心软，“早了让你们听话听话，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呢。”抖了抖衣袖，顾司格看着楼下，“只可惜，是最后一面了。”

------------------------------------------------------

长生阁。

自从来到长生阁以来，宁姬问从未遇到过这样沉闷的场景，大抵是上为了应景，此时此刻，外面下起了淅沥的下雨。

亚热带季风气候的c市，地处中国西南端，夏季的雨，总是这样，绵密哀长，总是下也下不干净的样子，整个c市，笼罩在乌云密布之中，压抑至极。

拉丽萨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话，她好像丢了魂一样，除留眼泪，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去做。

回来的人里面，没有哪个人脸色是好看的。

宁姬问一直待在长生阁还不知道发生了设么，冲上前去拉着林渊和风间的袖子问东问西，却意外得到结果，拉丽萨的丈夫，去世了。

谁都没想到，顾司格竟然真的敢动手。

其实来到丽苑区的一路上，不管是拉丽萨也好，康湛和风间也好，感觉都不太好。

风间和康湛难得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这一次，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到从长计议再动手。

可是拉丽萨心急如焚，一边是担心莱拉会不会在顾司格手上吃了苦，一边又觉得这样的机会，只怕是时不再来。江婉清能够给他们能提供一次消息，但不能一直拖住顾司格的人，他很快，就会知道。虽然心中的预感不好，拉丽萨甚至觉得，顾司格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可是还是来了。

如果去了里加，在那里，莱拉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可是拉丽萨没有想到，这样，却反而会害了她的先生。

原本计划是让颜偃等在车上，林渊守在楼下看看有什么异动，康湛风间和拉丽萨一起上去，如果有机会，就打晕了人进去把莱拉带出来，可是没想到，他们刚刚上楼，顾司格就已经打开门等在了门口。

他倒是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点燃一支香烟，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

电梯打开灯的于瞬间，拉丽萨就能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里，被束缚着收缴的莱拉和阿布哈桑。

这是两个被教的极好的孩子，即便是身处险境，也没有大呼大叫给拉丽萨带来麻烦，哥哥阿布哈桑看这拉丽萨，脸色惨白，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用阿塞拜疆语对拉丽萨道了句话。

仅仅是这一句，拉丽萨一瞬间脸上血色全无，她怔怔地看着顾司格，他的脸上是浅淡笑意，像是早已经胸有成竹。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拉丽萨唇瓣有些哆嗦，“你对他做了什么？”

环顾四周，周围都没有巴巴耶夫的身影，顾司格显然不会那么好心把人放走，而刚才阿布哈桑的那句话，显然是证实了拉丽萨的猜测。

顾司格笑笑，掸璃烟灰，站起身来，“没做什么，我只是听这里的某个老太太，你帮助解决了丽苑区的问题，对你很是感激。我在想，如果再在这里引发一起跳楼的案件，会怎么样呢？”

“你.......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