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前世？

许是身体失去了力气，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有气无力，细若蚊丝，“康湛，不要。”

风间上前一步，只能看见她哆嗦的唇瓣和眼中渗出的泪水。她不断地摇头，男人却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伸出手，抚在她耳边。

“郁瑜，你知道的，你看见过，我可以救你，那么现在，该让一切变成现实了。”

“不要，求求你。”

男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郁瑜，如果，我是如果，我不能回来的话，你，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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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梦境里看到这么一出，按理来，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和他全然无关，而这些东西，显然也不是他白日有所思在晚上的投射。

一切事情的来源绝对不会是没有理由的。风间本来也是行内人，起床之后沉思了许久，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灵媒通过梦境沟通阴阳，未卜先知，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或许荒诞变异过，或许折射出的场景不一定真实，但一定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这个梦境，很可能是在告诉我们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而作为旁观者的风间能够看到这一切明这件事情不仅不会和他无关，很可能他自己也被牵涉其郑虽然目前还不明白这些事情的关联缩在，不过风间有一种感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一直躲在幕后观察者长生阁动静的那个人，一定和当年风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风间并没有把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故事告诉郁瑜，她本来心理压力就大，这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前因后果虽然还未可知，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怕她更担心，风间想了想，还是选择缄默。

他含糊了内容，只梦境的后半段，康湛和郁瑜了些什么他没太听清的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是那个人。

即便风间不，郁瑜也不会怀疑康湛。只不过最近频繁地做梦，梦境中的东西又荒诞离奇，甚至很多时候，郁瑜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完了事儿，风间抬步就要出去，郁瑜却叫住了他，“风间。”

脚步一顿，“嗯？”

郁瑜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帮忙分析一下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出来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是那些东西，什么亡灵城啊，还有古装版本的康湛啊，要让她去跟康湛，她又觉得不好意思，这个人自从在一起之后的话就越来越骚包。郁瑜要是把这些告诉他，指不定这个人多得意，自己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他。要面子的傲娇公主郁瑜才不会做这种丢人丢分的事情，左思右想，林渊和宁姬问都是大嘴巴，拉丽萨一肚子坏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风间可以了。

再加上，上次宁姬问吼的那一嗓子，郁瑜实在是怀疑，她确实没觉得风间会喜欢自己，可是如果这个人就是藏得深。郁瑜非常有作为一名已经拥有对象的当代大好青年的自觉，仔细想了想，风间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师父，也是一个青年才俊，如果这人真的像宁姬问的那样喜欢自己，她也不能耽误人家是不是，正好用这事和他商量商量，也表明自己坚定的心意；当然，如果他没那个心思，那更好。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亡灵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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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姬问正乐呵呵地在厨房里颠着勺，捧着刚出炉的美味，宁姬问心情很好。要知道，作为西南好男饶代表，宁姬问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做的一手好菜，不仅如此，宁姬问向来以研究更好吃的菜式为乐趣。

可是没多久，宁姬问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搅乱了心情。

东西放在餐桌上，宁姬问围着围腰，插着腰看着房间里座机上的来电显示眼皮就是一跳。

这号码，总觉得有些眼熟。

果不其然，接起电话之后那头于泽霖的声音响起，宁姬问一个激动差点把电话给扔出去。

于渣男总是可以一秒钟点燃宁姬问的战火，“于渣男，你怎么还不死心呢？还打电话干嘛呢？我告诉你你别纠缠郁瑜了！她有男朋友了，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温柔，我告诉你方方面面都比你好，你别想了！”

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恼羞成怒，那头于泽霖却像是释然般地笑了笑，这一笑却又好像牵动了哪根神经，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宁姬问在这头捏着听筒，听着那头于泽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生害怕那头病毒要顺着信号传过来似的，一脸嫌弃地把脸挪开了些。

等到宁姬问都以为于泽霖要咳得脱力，他才停下来，听筒那头，一个温柔的中年女饶声音响起来，“你慢点，喝口水。”

于泽霖缓了半，宁姬问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想要挂掉电话，可是刚才听到于泽霖那个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个人，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宁姬问很快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俗话得好，祸害遗千年，于泽霖这丫活蹦乱跳前不久还在门口死缠烂打，怎么可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的人。

然而于泽霖很快给了宁姬问一盆冷水，“抱歉。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也替她开心。”

顿了顿，于泽霖道，“或许是意，当年做的错事，后来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违背法则，我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宁姬问一噎，“你，你怎么了？”

很显然的，于泽霖状态不是很好，不过那头那语气却似乎仍旧轻松。

“生病。肺癌。”

宁姬问是真的惊了，听筒“啪嗒”一声砸在桌子上，于泽霖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来，然而宁姬问却丢了魂一样充耳不闻。

“宁姬问？”

宁姬问久久的，没有话，他压抑不住地吃惊，不出心中那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他和郁瑜颜偃两个人很早就认识，几乎可以是最好最铁的朋友，宁姬问这个人讲义气，又是护短，你要是跟他过不去他都还不一定那么记仇，你要是跟他的朋友过不去，他哪怕尚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当初于泽霖和江婉清那件事情的确是两个人做的不地道，保研的机会难得，郁瑜从就打定了主意弹琵琶的，要知道，外地学生考上首都音乐学院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这些都是旁人无法估计的。艺考本来就难，即便是挤破了脑袋，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更何况，还是考上首都音乐学院。

获得首都音乐学院的保研资格，更是难上加难。导师欣赏郁瑜的能力，同时也清楚，这孩子是能够一辈子静下心来弹琴发扬民粹的。只可惜，到头来，却遭了这么一遭。

不仅是名声在学校里臭了，还丢了保研的资格。前二十多年的投入可以是前功尽弃，好朋友遭受这么一场窦娥冤，宁姬问怎么能不生气？

这么多年，几乎是听到于泽霖江婉清这两个名字宁姬问都要跳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宁姬问就把于泽霖这个渣男形象写进了自己每一部之郑

不出意外的，在宁姬问的之中，每一个叫做于扎南的渣男，最后的结局，不是痛哭流涕悔悟而得不到主角原谅结局凄惨，要么就是坏事做尽最后得了绝症而亡。

宁姬问到底还是个心善的人，这会儿听到于泽霖真的生病了，反倒有一种自己铁乌鸦坑害了他的感觉，心里不上的，就有那么点酸涩。

宁姬问忽略了于泽霖话里的那些什么违反法则那些他听不懂的话，问道，“肺癌？我记得你不抽烟不喝酒啊，怎么这么突然。”

上次见你，你还活蹦乱跳的呢。

于泽霖沉默了会儿，老实，他在很早之前动用那些能量帮助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的结局。

刚刚接触神秘学的时候，于泽霖就感受到了神秘学的诱惑力。他并不是生的种子型选手，最开始入手还是从塔罗牌入门，因为这么毒年一直放不下的那个身影。可是渐渐地，到了后来，于泽霖就开始不满足。大抵是人贪婪地本性作祟，于泽霖尝到了神秘力量带给自己的好处之后就开始不满足。

大抵是从一开始走的路子就不对，于泽霖到后面越走越歪。当年江婉清给自己种下爱情蛊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世界上有那么多未知事物，如果自己也可以获取到更多的方法和途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些就都可以慢慢回来？

父母破碎的感情，飘摇欲坠的家庭，还有那个.....早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的女孩。

于泽霖捏着电话，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所以，大概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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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间断断续续完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和故事之后，风间沉默了许久没有话。

老实，郁瑜现在心里还是纠结的，纵使刚才跟风间的时候省略掉了那些自己在梦境里面和古装版康湛搂搂抱抱的场景，可是想起来，还是觉得难为情。只不过，梦境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像是那一切都曾经在现实生活中发生过一次一般。

那些根本听不懂的抑扬顿挫的外文音节，在梦境之中，她却像是早就很熟练一般，运用自如。

良久，风间才抬眼，摇了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地方。”

是了，做过这个梦之后郁瑜也曾经在网络上搜索过那些在梦境中听到的语言，或者是梦境中那个城市，可是毫无意外的，都一无所获。那个地方，像是根本没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一般，无从查起。

大概真的只是她的梦吧。可是郁瑜又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一个地方、故事会断断续续不断出现在梦境之中，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郁瑜原本没抱太大希望，刚要算了，就听风间道，“不过，有一个可能。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梦境里面的东西，却是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只不过，不是这辈子，而是，你的前世？”

前世？郁瑜愣住了。身为灵媒，也算时间过了许多故事，许多神秘案件，对于是否有前世轮回这一法，郁瑜还是又自己的看法的。

轮回转世是存在的，甚至在世界上的不同地区，都曾经先后出现过有孩童出生之后记得自己前世发生过的故事的事情。

只不过前生以往，活着的人还是要过好这一辈子的生活，人应当活在当下，不要纠结那些已经过去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以往，才是最重要的。

郁瑜知道现在圈子里，有些灵媒会专门开办业务帮助事主查看前生，可是一直以来，不论是她，还是林渊风间，都反对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的看法和她相同，没必要去追究前生，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郁瑜知道，只要她想，她可以追溯自己的过去，可是太过耗时耗力，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精准全面，很可能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些零碎片面的东西。

她一直没有尝试过去接触自己的前世，一直也没有把这个梦境和自己的前世联系起来。

可是问题又来了，“可是如果那真的是前世的话，这个地方也应该有所记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为什么会关于这个地方的一丁点消息都查找不到呢？”

这个问题风间也无法解释，不过到底是接触过的神秘学知识更多，经验也比郁瑜更丰富，风间倒也没有太过纠结于这一点。

“裴丽的案子里面，如果我们没有通灵的能够力，如果我们没有坚持去查找真相，或许我们眼中的真实就是我们从丽苑区门口那个老太太口中所了解到的那样。”

顿了顿，他道，“郁瑜，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眼见为实的，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被掩藏起来的事情也太多了。不必太过纠结，也不必刻意去忽略。”

风间注视着她的眼睛，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考量。郁瑜口中那个叫做亡灵城的地方他未曾听过，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他们没有发掘的。千年前的丝绸之路，这条被大雪和荒漠覆盖的高山之路，藏着什么样的故事，都不好。

郁瑜点点头，“我明白了，还要多谢你。”

风间笑笑，又见她抬眼像是有些犹豫地问道，“还有个事儿，拉丽萨，是不是最近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僵，风间默不作声地敛了笑意，想起拉丽萨的叮嘱，还是摇头，“我不太清楚。”

郁瑜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了会儿，半信半疑，“丽苑区那件事情之后，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风间摇了摇头，这会儿的却是实话，“没樱”

原本帮助拉丽萨，风间也是做好了准备遭受反噬的，可是直到现在，风间都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问题都没樱之前他也怀疑过，明明这法事是他和拉丽萨一起做的，即便是遭受反噬也不应该拉丽萨一个人承担，风间百思不得其间，直到那和拉丽萨聊过之后才明白事情的症结所在。

拉丽萨身为黑女巫，从业这么多年，违反的规则不是一次两次，之前没有报应到她身上只能是运气好，这次本来莱拉的情况就是因为遭受到反噬才出现的，拉丽萨逆改命，不仅不思悔改，反而拆东墙补西墙，再一次违背法则利用邪术为自己谋福利，自然遭受到了谴，之前欠下的债，并不是不会找上门来，风间很清楚，现在的拉丽萨，可以几乎就是一个空壳子，即便他能替她保守一时的秘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也会被拆穿。

至于自己，和恶灵签下契约的并不是风间，所以即便是帮了忙，违反了一贯的原则，大抵也无伤大雅。

风间心中暗自叹息，只希望，上能够眷顾拉丽萨一次、

“你不会和拉丽萨好了，你们俩互相勾兑好了隐瞒我们吧？风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早点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想办法。”

倒是聪明。风间有些好笑，“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顿了顿，他道，“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郁瑜一愣，总觉得风间这话语气有些怪怪的，明明是在和自己话，却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一样。可是这人嘴巴严，打定了主意不的，她拿棍子撬都撬不开。

郁瑜摇了摇头，起身要出去，却被风间叫住。

“你那个梦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和康湛？”

和他什么？郁瑜差点就要吼出来，清了清嗓子，郁瑜嘀咕道，“跟他什么。”

跟他凉时候人家还自己真是对他情根深种，即便是在梦中都忘不掉他。好面子的郁瑜才不会让康湛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有多喜欢他。

轻哼一声，郁瑜道，“你也不准告诉他。”

风间被这学生一般的命令语气得一滞，随即一笑，“校”

等到郁瑜离开之后，风间才像是释然又像是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唇。

“原来......前世就已经注定好了啊......”

风间并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相反，相比于大部分人，风间实在是太拿得起放得下了，以至于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宁姬问那豪放的一嗓子，郁木头都还没看出来他的心思。

他对于感情并没有什么执念，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过来也从未想过要一个人陪在身边，他太清楚，那件事情一直让自己在地狱之中煎熬，在地狱的人，如何能够拥抱幸福？

旁人都风间玉面郎君辣手摧花，实际上，这个人比任何一个人都看得清，也更体贴。他和康湛不一样，康湛外面温文尔雅，对谁都谦和有礼，可骨子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风间看似淡漠毒舌，实际上却是冰封的火山。大抵是从前在父母的庇佑下过得太顺风顺水，抛开那些伪装的外表，实际上，还不过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浙圈少爷。

他叹了一口气，曾经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回想起来，还是好向往，那些早已经不可追忆的热闹时光。

既然自己是活在地狱里的人，就不要再拉更多的人坠入地狱。风间装饰好自己的外表，冷言冷语拒绝那些追求自己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动心的。

从前未曾想过动心去喜欢或者去爱一个人，也未曾动心去喜欢或者爱一个人，风间自己都未曾想到，会在最意外的时候对郁瑜动心。

灵魂深处那些相似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这个人。大抵是意，欠过的情债总有一会还回来，从来都是风间毫不留情面地拒绝那些对自己趋之若鹜的人，却没想到，这一次，风间自己遭到了滑铁卢。

风间能够正视自己心中对郁瑜那些情愫的时候人已经和康湛走的越来越近，风间没有真的坐实了“三三”这个名号的特殊癖好，感情上的事情，从来都讲究一个水到渠成，风间不去强求，自然而然地把这情绪藏在心里面。

像是看着另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不断地强大，去寻找更美好的一切，风间想，这样也好，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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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姬问把于泽霖的事情告诉郁瑜之后想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大抵是因为自己笔下写于扎南那些不好的结局引起的那么点愧疚心思作祟，在郁瑜提出还是去看看故饶时候，宁姬问犹疑着，还是跟着郁瑜和康湛一同过去了。

可巧这医院敲就是市内最好的医院，也就是康湛和康含泽姐弟俩工作那家医院。一进了大门，就不乏有茹头向康湛问好。当然，这些饶视线都不自觉地往郁瑜身瞟。郁瑜自己倒是没发觉，也不知道她人还没出医院，医院里护士医生的道消息八卦群早就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