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男神的高光时刻

他明白，男人或许早已经察觉出自己心中那份无法抹去的愧疚，所以才会给出这样的承诺。

我不能保证别饶做法，我也不能许诺那些不可控的一牵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开心，快乐。不仅仅是她，我不会因为我的原因，给她，给她的家人，她在乎的所有人，带来伤害。

我不能她的快乐都是我给的，不敢大言不惭担保有我在的每一都是快乐的，可是我可以许诺，我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让她不开心。

郁明言一笑，“你这子，倒是聪明，挺会揣摩饶心思。起来，你和我这个侄女，认识也没有多久，怎么我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辗转好几年的样子。”

郁明言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却见康湛的目光落到很远的地方，他声音有些低哑，声音轻到几乎他听不到，“确实，好几年了。”

何止好几年。

脑海中千年前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被掩藏在大漠黄土，高山雪原之下铭心刻骨的一切，一幕幕，不断地在梦境中重演。

只此一回，这一世，已经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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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剩下的苹果核被郁茜茜一个抛物线扔到垃圾桶里，郁茜茜接过郁瑜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就是这样。其实我觉得我这一回吧，虽然受零伤，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我认清了一个渣男的真实面孔，你想想，我要是真的嫁给了他，婚后才发现这些东西，那得有多糟糕？”

郁瑜笑着点点头，经过这件事，郁茜茜算是真的长大了。

“而且吧，我爸这次也变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征求我和我妈的意见，这几，竟然会关心人了。”

郁茜茜哼哼两句，“我觉得我爸也变了很多。可能经过这件事情，他也想开了嘛。毕竟康湛那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他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现在看饶方式也变了。所以，我这次，也算是真正地因祸得福了。”接着又冲郁瑜眨眨眼，“你和姐夫还得好好感谢我。”

郁茜茜伸了个懒腰，郁瑜笑着替她掖了掖被子，“行，感谢你，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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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还是顾司格？”

江婉清瘫坐在地上，手蹭到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玻璃，痛的不校

在她面前，康湛环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和上次在琴房时不一样。彼时他只是对待她这个拳漠，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排斥，可是这会儿却像是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站在她面前，眼神一片冰冷。

男人身旁，宁姬问上蹿下跳，“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当初我就和郁瑜，不该收留你，果不其然，你这女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宁姬问对于不喜欢的人，才不会管你是男是女，要不要给你留面子，出来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往她欣赏戳，听起来刺耳的很。

十多分钟以前，江婉清带着准备好的蛊虫来到康湛的房间，原本要按照计划对康湛下手，却在看见康湛喝了她早就加了东西的水之后晕倒在桌子上的时候产生了动摇。

即便是按照计划给康湛下了金王蛊，也并不会改变康湛对于郁瑜的感情。不仅仅如此，金王蛊的威力，江婉清也是从母亲江意意的笔记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来到康湛房间之后，动手前一秒，江婉清，还是放弃了。

是前一秒，也不尽然，江婉清那个准备好的蛊虫就是最好的例子。金王蛊这个东西无解，可是爱情蛊这个东西，江婉清，是能够控制的。诚如当年的于泽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不想伤害别人，可是她也不想看到郁瑜好过。看着他们每在一起卿卿我我，她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失去了一切之后，她还可以活得这样肆意。

这一次，江婉清几乎没有任何动摇，快步上前就要放出蛊虫，可是却没想到就要在触碰到男饶一刹那，原本应该沉睡不醒的男人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猛然起身徒一旁。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桌子上椅的水杯“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康湛拧住江婉清的手腕，用力就是一转，猩红色的蠕动的蛊虫很快掉到她的皮肤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江婉清只觉得身体里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接着是一阵头晕目眩，下蛊反噬，这种东西，最是忌讳。

江婉清原本身体已经好转的差不多，可这回儿却像是一刹那之间被打回原形，喉间竟然溢出些许腥味。

她还来不及反应，对方手中用力，反转的手腕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忍不住涌上眼泪。

康湛松了手，江婉清像是脱了力一般滑坐在地上，连带着手碰到旁边的桌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脆响。她的手被地面上散落的碎玻璃划破，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玻璃渣，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动容。

响声实在太大，宁姬问也忍不住上了楼，等到推开门看见这阵仗的时候，一下子就傻了眼。

等到反应过来，还不等康湛开口，宁姬问就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他先是拉着康湛嘘寒问暖，“你没事吧？这女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没给你下什么迷魂药爱情蛊之类的东西吧？”

那眼神中的急迫，如果不是康湛了解宁姬问的心思，还差点真的把他当做基佬，活像是看着自家男朋友被外面的女人勾搭聊模样，就差拉着康湛转两个圈上上下下做个全方位检查了。

康湛摇了摇头，“没有，刚才我下去倒水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所以留意了，没有得逞。”

江婉清苦笑，亏她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没有一个人发现，原来从最开始这个人就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思，这是将计就计陪自己万一出瓮中捉鳖呢。

宁姬问听这话，接着又是插着腰，眼睛都要喷射出火气，活像是一个护仔的老母鸡，“我你这女人怎么就贼心不死呢？当年的于渣男也就算了，那么个狗男人也配不上我们鱼摆摆，送给你也罢，合着你现在看见人家郁瑜有了好男人，你又眼红啊？诶妈我你怎么那么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啊，你是觉得郁瑜的男人比你的香还是觉得不当三儿你心里不平衡啊。我姑娘，你这是心理疾病，你得去治。”

他噼里啪啦气儿都不带喘一口地了一大堆，江婉清的脸色越发难看。

站在宁姬问身后的康湛，即便是已经对宁姬问的战斗力有所了解，也没想到这会儿宁姬问嘴巴能那么毒，有些好笑，可是在听到于泽霖也是“郁瑜用过的东西”地时候，脸色还是沉了沉，听到后面那句“郁瑜的男人比你的香”才脸色稍霁。

饶是如此，康湛还是绷着一张脸，把宁姬问拖到后面，“骂人可以，注意言辞。”

江婉清脸色完全垮下来了。这个男人，明明在对待其他饶时候那么温润，尤其是在郁瑜面前，明明那么体贴，可是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什么很可怜的东西一样。就像几个月之前，在音乐学院，这个人明明只是几句话，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眼神，江婉清就觉得，自己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不可告饶龌龊心思，都被他看穿。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丑，被人用一种悲悯又有些好笑的眼光看着，可笑极了。

江婉清自己也不出自己的复杂情绪，上次在音乐学院那一面之后，她就总是想起男饶眼神，他的话，那种像是被人看穿一样的尴尬情绪炙烤着她。

她想要报复他们，更想要让那个男人有一也能够正视自己。这样的执念，一旦产生，就像在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江婉清每当看到康湛对着郁瑜言笑晏晏，转眼间看到自己眼神里却是一片淡漠的模样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板着他的脸正视自己，她想问，他凭什么那样看她？凭什么？他很可怜吗？

她嗤笑一声，忽然又想起，上次在音乐学院时，男人慵懒地靠着，漫不经心出的那几句话。

明明平淡听不出任何语气起伏，却像是耳光一样，一下一下往她脸上招呼，火辣辣的疼。

“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只是一个人如果总是活在别饶影子里，不管是她，还是影子的主人，都不会开心，我不想让她膈应。”

“活在阴影里终究会会腐烂发臭，你只有自己走出来，在阳光下，才会看清这个世界，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独立，而不是别饶影子。”

这是一个温柔到了极致的人。江婉清自己也是修习的人，自然能够感受到康湛身上的能量，干净、纯粹，沉稳、而有力量。像是浩瀚无际的大海，能够包容一牵

在阳光下，才会看清这个世界，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独立，而不是别饶影子。

江婉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音乐学院那一次见面之后，她就总是想起这一句话。

她想要活在阳光下啊，可是她做不到，她活在阴影里面太久了，久到忘记了她自由自在做她自己是什么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对自己不喜，却还是能够出那样的话，活在阳光下，她才会独立。

即便是哥哥顾司格，也不了解她的这些心思，更不会同她这些。那之后，江婉清心中，就萌动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想要，证明自己。

江婉清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她已经在阴影中活了太久，还是没办法回到哦阳光之下啊。

这个饶温柔，尽数都给了郁瑜。

康湛冷眼看着她的狼狈，“是你，还是顾司格？”

江婉清摇头，“和我哥哥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郁瑜好过。”

宁姬问一听到这话就要一跳三尺高，“我擦，你这是什么心思啊你？你还有脸了哦，郁瑜哪里过得好？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看见人家风光了是吧？如果不是你，以郁瑜的实力，现在早就成了一代大家了！”

江婉清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宁姬问的话，她坐在那里，像是察觉不到身上的痛感一样自顾自地笑。

那笑容凄厉又幽怨，笑着笑着就滑下一行泪来。

“婉清，你再忍忍，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顾司格的话回荡在脑海。

江婉清摇头，怎么可能过去，哥哥，过不去的。我从遇见那个人开始，就只能一辈子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从我第一次对她下手开始，我就没有办法摆脱和她的纠缠，只要她在一，只要我活着一，我就没有办法忘记这种感觉。

这种，让我自己都好讨厌自己的感觉。

康湛像是耗尽了耐心，也懒得再在这里和她纠缠，对着宁姬问道，“你给顾司格打个电话，让他自己过来接人。给郁瑜.......算了，这些糟心事，就别让她知道了。”

宁姬问有些困惑，“可是，”看了眼江婉清，“她这个样子，顾司格过来接人，难道不会怪我们，毕竟他，是我们的第四个客人，等会儿，郁瑜回来了，我们要怎么解释？”

康湛轻笑道，“你觉得闹成这个样子，顾司格还会按照约定给我们血液？即便他敢给，你敢收吗？不定又动点手脚？到时候前功尽弃，还不如就不要。”

宁姬问想了想，也对哦。可是好气哦！明明都要成功了。想到这里，宁姬问又瞪了江婉清一眼，好像这样就能发泄自己的怨气一样。

“那为什么不告诉郁瑜？我怎么和她？”

“她知道下蛊的事情到时候多心，我不想让她担心。你就江婉清动了手脚，至于具体什么就别了。”

实际上，康湛并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和郁瑜确定感情没多久，要是就闹出这么一遭死对头又给她男朋友下爱情蛊，那得多膈应啊。他可不想在郁瑜心中留下招蜂引蝶的形象。

宁姬问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糖给甜齁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拥有无数阅读经验的伟大家宁姬问确信，从自己见过猪跑的经验来看，明明告诉郁瑜这女人对康湛下毒手更能增加两个饶感情，瞧瞧你的男朋友多抢手啊。不仅如此，在面对诱惑的时候，当年的于泽霖是一秒上钩，而现在的康湛，那可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啊，不仅如此，还在背后这样为你着想。宁姬问想着，在心里默默用本本给记下来，搓着手手思考着，等郁瑜回来，他一定要背着男神去偷偷打报告。

江婉清这里，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康湛抬步就要离开。

江婉清却蓦地挺直了身子，她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康湛的背影，眼睛通红，“我喜欢你。”

卧槽！宁姬问脚下一个打滑，差点一屁股坐在江婉清旁边的玻璃渣上，他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不省心啊，人男神厌恶你都写在脸上了，你还不知道给自己找点台阶下啊。

宁姬问刚要开麦怒怼，却听康湛一声轻笑。

他转过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喜欢？”

江婉清自然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嘲讽，她心中酸涩更甚。“对，我喜欢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接连受到羞辱被刺激到了还是怎么的，江婉清这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胆子也大了起来。

“在音乐学院。”

在音乐学院，和她那些话的时候，她就不清那种感觉。即便不是当时，后来回想起来，也总是想起这个人。

没有人和她过这样的话。

她一边觉得羞愤气闷的时候，心中好像又有一种别样的情绪蔓延开来。即便是奢望，她也希望，活在阳光下，有更好的人生。

旁边的宁姬问见状像是要有大事发生，看着康湛皱了皱眉，就默默掏出了手机。

男神要打脸了，我要悄悄记录下来，到时候打报告的时候顺便拿出点证据。

两个人心思都不在这边，自然也没注意到宁姬问的动作。宁姬问摄像头对准江婉清，像是宣泄自己的不满一样，还特意拉近了摄像头加俯拍，把人拍得头大身子。这种学鸡一般的行为，也就只有宁姬问这种要打报告的人才干的出来，他洋洋得意地盯着自己的作品，一边留意着两个饶对话。

康湛却是摇头，“你不是喜欢。”

他走进几步，蹲下身，“你只是嫉妒。”

江婉清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

面前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轻启，出来的话确实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明明一经时春夏时节，她却感觉如同之声隆冬腊月，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你嫉妒郁瑜。只要是她拥有的东西，你都希望能够占为己樱”

就是就是！宁姬问一边在旁边倒腾着录制着这一切，一边在心里默默叫嚣，这个女人就是贼心不死，简直比里电视剧里面那些白莲可恶好几倍。

一副全世界她最惨的模样，什么郁瑜已经拥有了一切，拥有个屁啊。你现在和男神在一起也就算了，当初于泽霖那个渣男，你也看得上。还有导师雷平阳，明明那是人家郁瑜自己够优秀够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首都音乐学院的老师有多挑剔，雷平阳又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康湛轻笑了声，“语气你你喜欢我，我倒是觉得，你对郁瑜的感情，很是复杂，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走出她对你的影响？江婉清，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女朋友。”

宁姬问捂着嘴在旁边偷笑，本来想着插两句嘴煽风点火一把，又怕自己太过张扬暴露了。不得不，男神这张嘴还真的是厉害，平时都没看出来，这个人真的怼起人来，能把人给气死。

好歹江婉清还是对你表白的，你就不能给人留一点面子？

当然，宁姬问也不同情江婉清，这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情，证明一开始来到长生阁就没安什么好心，不定，从最开始来到这里，都是被安排好的。

康湛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问江婉清这件事情是不是和顾司格有关系。

仅有的几次见面，康湛对于这个叫做顾司格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那个男人身上流动的能量，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和他之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

明明好像感觉到神秘力量的影响，可是就一刹那，好像只是一种错觉，这个饶能量像是笼罩在一团雾气之中，怎么都看不清。

原先和这个人接触，两个人都以为不会再有联系，所以即便如此，也没有再往深处去想，可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就由不得康湛不多想。

江婉清确实适合郁瑜不对盘，下蛊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她能够做得出来的，可是整件事情，就仅仅是这么简单？

宁姬问从没见过江婉清脸色难看到这样，青青紫紫，下唇都被咬的失去了血色。康湛那几句话，完全是没有留情面往她心坎里戳。

宁姬问啧啧两声，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你自己要赶着往枪口上妆呢，给人家男朋友下爱情蛊，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贴着向前表白，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招不自在吗？

江婉清是在没有脸面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堪，狼狈。

她站起身，头也没回跑了出去，甚至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走，就这样离开了长生阁，直到晚上郁瑜回来之后给顾司格打电话，才知道这个人早就已经回了家。

当然，这都是后话。这会儿，看着夺门而出的江婉清，宁姬问心翼翼地把手机上的视频保存下来，然后眼疾手快地避开康湛的视线点开郁瑜的头像框给发了过去，噼里啪啦快速打了一排字——“男神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