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上证人
皇后下了令，立刻有人进来，皇上并没有阻止。
且皇后还坐在她的凤座上骂骂咧咧，“刁民，给脸不要脸，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自己不把握，可别怪本宫心狠。”
两个侍卫到了钱朵朵跟前，才听她道：“皇后娘娘这么急着要我的命，莫非是怕我真的为当年的冯良娣翻案，所以想杀人灭口？”
皇后面色一黑，挥手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告诉你，就凭你空口无凭诬蔑本宫，就足以给你定下死罪。”
两个侍卫已经左右押上了她。
她只淡淡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空口无凭？若没有证据，我怎么敢到皇宫里来诬蔑你？”
听到她这么说，皇后越发的心慌，再出声，声音竟是带着失控的恐惧。
“带走，将她给本宫带走，乱棍打死，拉出去喂狗。”
皇上还是巍然不动，事不关已似的，静静的看着。
钱朵朵被两个侍卫带走的时候，一直转过头看着皇上。
透过那双苍老的眼睛，看进了他的内心。
这并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君陌猜的一定是对的。
因为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激动，活力，压抑得太久太久……
若是君陌猜得没错，她知道那是什么。
真正的执棋者，才是最不动声色的那个人。
钱朵朵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难过隐藏起来。
并告诉自己，这场对决，不管是谁利用谁，谁成就谁，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可以将当年的真相公诸于世。
眼见着她被人带走，越来越远。
南宫凉玥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几次欲开口，都被君陌阻止下来。
他想信自己的判断，错不了。
“住手。”
终于，在钱朵朵快被两个侍卫带离大家的视线时，高坐上的皇帝出了声。
两个侍卫放开了她，她却静静的站在门外。
皇后慌张的看向皇上，面色看起来逐渐崩溃。
她这一辈子，当年那件事，是她想掩藏一辈子的秘密啊。所以但凡提及当年的那件事，就会牵动她敏感的神经。
“皇上，这个女子……”
皇上眼中厉芒射过来，皇后心中咯噔一声，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皇后也不希望被人诬蔑吧？不让她将话说清楚，这要传了出去，再死无对证，皇后的名声可就永远洗不干净了。皇后，你说是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君陌的猜测是对的。
皇后压下狂跳的心跳，深吸一口气，略显尴尬的说：“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再回头，看向钱朵朵的眼神似淬了毒一般。
“既然皇上开口，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哼，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就别怪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凉玥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站到钱朵朵身边，对皇上拱手道：“那也算上儿臣一份。”
“你？”皇上皱眉，“你要掺合？”
南宫凉玥冷眼看了看皇后，淡淡道：“父皇，事关儿臣母妃之事，儿臣站出来怎么能算掺合？正如妹妹所说，身为人夫不能为她讨回公道，作为儿子的无可奈何。儿臣只能做好自己，尽到身为人子的责任。”
皇后黑着脸失望的道：“连你也怀疑本宫？枉费本宫看你没了亲娘，养了你多年。”
南宫凉玥只道：“是不是冤枉，我只认事实。”
“哈哈，事实？”皇后大笑道：“本宫可以对天发誓，本宫没有杀你母妃，更没有派别人杀你母妃。”
“你是没杀她，可是她却因你而死。”话赶话的说到了这儿，南宫凉玥激动万分的接过话去，“当年月娘娘全心救我母妃，是你告诉了她，如果她不死，月娘娘就会死，她会一尸两命。若不是听了你的话，她怎么会自尽？”
毕竟，为了活下去，她已经与病魔抗争了很多年，不管全身疼得有多难受，她都忍耐着，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命。
幼年的记忆涌入脑海，如潮水拍打着礁石，激烈的碰撞着。
这么多年来，他们明知道她有错，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就今日，他一定要将当年的真相还原。
“你胡说？”皇后激动得站了起来，指着钱朵朵道：“你是不是听了她的妖言惑众？冯歆月的女儿，她是冯歆月的女儿呀，她的话能信吗？你别忘了，你的母妃就是冯歆月杀的。”
她看向皇上，一脸期待的道：“皇上，当初是你亲自下令追杀冯歆月，此事与臣妾无半点关系，对吧？你是相信臣妾的对吧？”
皇上默不作声，一脸深沉。
犹如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万相的神只。
南宫凉玥淡淡的看着她表演，等她说完了，他只讽刺的淡笑了一下。
随后，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一个太监就从偏殿进来。
皇子进宫是可以带随身太监的，今日跟着南宫凉玥进宫的随身太监有些不同。
那是精心打扮一番，跟着南宫凉玥混进来的那位万公公。
二十多年了，他已经十分苍老，且身体也不似当年那么健康。
因为当年那一摔，他的腿也早就变得一瘸一拐。
缓步入殿，也都一直佝偻着背脊。
看到这样一个老太监，大家都没有认出来，更不明白南宫凉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万公公蹒跚着步子走到皇上皇后面前，寻着记忆中那刻入骨子里的宫廷礼仪恭敬的跪下。
“老奴万童，参见皇上皇后。”
若不是万般无奈，没有人愿意将这风烛残年，已经脱离了宫廷的老太监找回来。
离开二十多年，即便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皇上与皇后都没有第一时间想起他来。
倒是皇上身后的老太监李公公，听到他的名字，再见到那张有着模糊影子的脸，才想起了他。
“你是……万公公？”
李公公惊讶万分。
他们是同一批入宫的太监，一个有幸分在当年的太子身边，另一个‘有幸’分在了当年的太子妃身边。
没想到，他们的命运会如此不同。
“李公公，好久不见。”
两个太监倒是相认上了。
不过皇上并没有因此而责罚他们，正因为这一相认，才证实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