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酒场规划

在登封的时候,钟粟完全以酒的蒸馏为主,并没有自酿的计划。

现在要进行自酿,就要在惠州府酒务那里办理手续。

大宋的酿酒政策在大江南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总得来说,民间酿酒几乎就是禁止的。

就算要进行,那也必须是官方参与的。

汴京虽然大的酒楼有七十二家,但具备酿酒资质的仅仅只有五家。

这五家都是经过官方严格筛选官方入股的的,其他酒楼如果要进货,只能从这五家进。

不能随意酿酒的规定,主要是因为朝廷觉得粮食来之不易,肚子都吃不饱,怎么能拿粮食用于酿酒。

不过政策再怎么严格,民间偷偷酿酒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因为量很小,官府也不会太苛刻。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那就是在岭南一代,情况敲相反。

作为官员发配的首选之地,岭南瘴气很大,人要生存下去,多饮酒可以适当缓解症状。

正因为这样,大宋朝廷对岭南一代的酿酒政策格外宽松,允许民间私自酿酒,这也算是一项惠民政策。

其实所谓的瘴气,有人认为是动植物腐烂产生的有毒气体,其实也不尽然。

除了这些气体,由于湿度大温度高,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病菌和微生物。

不习惯的北方人初来乍到,只要吸入了这种成分复杂的空气,非常容易生病。

而喝酒可以或多或少杀死一部分病毒,也可以辅助带走一部分湿气。

岭南本地人因为长期生活,已经适应了,但北方人去显然受不了。

苏东坡第一次发配惠州的时候,情况还是不怎么样,但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对惠州进行了积极的开发,情况也有所好转。

钟粟对苏东坡的遭遇自然早就知道,对大宋的酒类管理也大概清楚。

大宋的酒类管理,除了有称为“榷酤”这样的专售机构外,官府还在各地设置酒务(管理机构)、酒场(酿酒工场)、酒坊(卖酒作坊)。

钟粟在登封的时候,以蒸馏卖酒为主,所以对外只能称为酒坊。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除了收购土酒进行蒸馏之外,更多的时候要以自酿为主。

以后对外就得称为酒场了,自然还要到惠州那里办理一套手续。\0

不过这套手续也就是走个过场,其实就是做个登记即可,获利后所纳的税也明显比北方少。

何况酿酒师是苏东坡,酒场的场长是钟粟,谁会对他们办理这个手续推三阻四。

最重要的是,两人本来就是官方的人,再加上又是为大宋筑造钱币,又是开办书院。

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酿酿酒又怎么了,造福民众难道不对吗,赵煦会说什么?

何文运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犯糊涂。

当然,办证的同时,酒场的酿造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钟粟的规划非常清晰,自己现在主要经营的是餐饮业,无酒不成餐嘛。

如果自己的酒楼拿不出几样特色酒来,那就逊色了很多。

桂花酒、万户酒是惠州本来就有的,可以直接进货。

罗浮春、真一酒则是苏东坡的发明,现在也不存在专利权的问题。

有了这几个品牌,然后钟粟再用蒸馏设备搞出一样高度数酒(名字还可以继续叫“百日醉”)。

在这些基础上,再让医学院的黄神医如法炮制,搞出一样养生滋补酒,钟粟在惠州的白酒系统就算是布局完成了。

除了十套蒸馏白酒的设备,钟粟还要定制酿酒设备。

在这方面,他不是很精通,再说苏东坡究竟是怎么酿酒的,钟粟并不了解。

苏东坡倒是心里有数,但看到钟粟的这十套设备后,他更是信心爆棚。

他觉得既然钟粟决心不小,那自己干脆也玩个大的,设备也得多搞几套。

想到设备的置办,一个人又出现在了钟粟的视线里,那就是东平窑的张窑主。

酿酒的全套设备,自然要从他那里定制了。

“苏老兄,开个单子吧,酿酒都需要哪些东西,我派人去采购定制?”

“钟先生有路子吗?酿酒用的缸瓮坛钵,都是有规格的,可不是随意就可以买到的。”

苏东坡认真地说道。

“这个小子岂能不知道,你放心,咱们专门订制,保证让你满意就是。”

钟粟拍着胸膛保证着。

“说说,你又有什么打算?”

苏东坡知道,钟粟肯定有了什么好的想法。

“东平窑你应该知道吧,就从那里全套订制。”

钟粟其实也是后来才知道,之前铜厂用的大缸就是那里定制的。

“东平窑?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可是惠州三大私家瓷窑之一啊,烧几套酿酒器具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东平窑的张窑主还送了小子一套白瓷酒杯,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钟粟说着,把收藏了一段时间的白瓷酒杯拿了出来。

之前顺子试着蒸馏出来的酒还有一些,钟粟拿出来一坛。

“先别动,我看看。”

苏东坡拿起了一个白瓷杯,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好家伙啊,这么纯正的白瓷,就算是皇宫里也不多,他居然送给了你几件。”

“是啊,张窑主大概有结纳小子的意思,所以预先送来了这几件瓷杯。”

钟粟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苏东坡。

“哦,钟老弟机变无双,不知道猜出来张窑主的想法没有?”

苏东坡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

“小子猜测这件事情可能和你有关,多半是他家的子弟冲着你们名头,可能要去罗浮书院学习。”

钟粟这么想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也只是索九的猜测。

“不会不会,我倒是认为,一定不会有关系。

你想啊,他家是烧瓷的,怎么会突然想要罗浮书院呢,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没有。”

“苏老兄,要不咋俩打个赌怎么样?”

钟粟突然对这件事情也产生了兴趣,打个赌似乎还挺有意思的,将这个大诗人阴一把太好玩了。

“好啊,打赌就打赌,赌注就是一坛上等的桂花酿,怎么样?”

苏东坡立刻就想到了酒。

桂花酿虽然是惠州本地酒,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上等的桂花酿一大坛可是要一吊钱。

而且就算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毕竟产能有限。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苏东坡自信推断没错,而钟粟则是觉得苏东坡已经入坑。

苏东坡很快写就了一张单子,钟粟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交给了索九。

“你让人把这单子交给张窑主,约他这两天来一趟,就说有事情要谈。”

张窑主送了钟粟几件白瓷杯后,其实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钟粟见见面。

但通过索九一打听,这段时间钟粟一直在忙铸钱监的事情,所以也没敢贸然来找。

索九代替钟粟收下了白瓷杯,总觉得没有完成使命,心里有点不太踏实,现在总算可以见一面了。

钟粟一安排,他立刻就派人去送信。

苏东坡接下来便开始对酒场的设备安放开始具体规划,很多情况,其实跟钟粟在登封时的做法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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