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久病成医

酿酒的计划定下后,大家全都动了起来,钟粟立刻成了大闲人。

让他意外的是,何振从书院回来了。

“钟先生,我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去东坡酒楼了?”

何振一脸兴奋,钟粟知道这段时间何振肯定被憋坏了。

他这次来,手中居然还带着一张纸,钟粟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是类似鉴定的一段文字。

大意说是何振暂时学有所成,可以先去酒楼上手去试试身手了。

钟粟暗暗发笑,书院什么时候还搞起了这么一套,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安排过。

问过何振才知道,原来这居然是贺松风想出来的办法。

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确,如果你中途退学,书院不会担负任何责任,只需四个字:英雄请便!

如果表现好,自然会发一张类似毕业证一样的东西,上面用文字写上个人鉴定。

这样一张纸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对于那些随时准备离开书院的人,多少有一定的约束效果。

书院可不是招手停,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一旦擅自离开,几乎就意味着上了书院的黑名单,所以离开前最好先掂量一下。

何振能够拿到这张破纸,显然还是经过了几位大牛的首肯。

也罢,这小子还是应该放到广阔天地之中,才有可能大有作为的。

“不行,不准回东坡酒楼。”钟粟一脸郑重地说道。

何振听到钟粟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

这又是玩得哪一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余沧海吗?

对了,一定是家里那个老家伙得罪了钟先生,才会让钟先生如此果断地做出决定。

想到这里,何振向钟粟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我和你父亲合开了一家酒楼,现在敲没有人负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钟粟漫不经心地说道。

何振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钟粟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才意识到是在逗他玩。

按照何振以往的脾气,很有可能要发一通公子火,但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磨砺,已经能够尽力克制。

何况面前的人是钟粟,他没有这么胆量,自己的希望就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有兴趣,太有兴趣了,在什么地方?”

钟粟听到,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其实也是有意试探,如果何振被耍后选择勃然大怒,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真正修炼到家。

“不急,酒楼给你留着,先回家看看你父亲吧。”

“好的,钟先生。”

何振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也感觉不太合适,是该先回家看看父亲了。

钟粟本来正在为合开的酒楼犯错,虽然也有几个人选,但都不是太合意,何振来得恰到好处。

真正的经营人才,根本就不是靠学校培养出来的,后世有不少猛人都是这样。

他们上学时所学的专业,往往和后来从事的职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他们却成功了。

就算放在现在,这样的例子也已经有了。

苏婉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大概也就是看了几眼,在经营场所呆了一段时间。

但却胜过专业机构好几年的培养,这就是天赋异禀。

虽然苏婉婉只是顺手代管了钟粟的产业,并没有成为商业巨头,但看她的发展势头,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何振的情况也类似,不过他的性格缺少了一些稳重踏实,在书院这些时间,主要是为了磨一磨他。

从这次的谈话来看,效果已经有了,那就意味着可以把酒楼交给他。\0

钟粟现在也算是放心了,何文运现在被自己彻底拉下水了,他再也不会反对儿子从事商贾活动。

何振被打发走后不久,索九告诉他,张窑主已经在酒场等他。

来的还是非常及时,说明张窑主的确有什么事情,钟粟也不再耽搁,立刻赶往酒场。

“索先生,你觉得张窑主会是什么事情?”钟粟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问题关乎他和苏东坡的打赌,钟粟还是比较上心。

“我还是之前的想法,他可能要让自己的儿子来罗浮书院,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觉得有点奇怪,说不清楚什么原因。”

“哦,你是说觉得有点奇怪?”

“对,按理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说起这件事情总是支支吾吾。”

“先不管这些了,见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来到酒场的时候,张窑主已经在等着他。

索九将两个人引荐介绍了一下。

“久闻钟先生大名,小老儿深感仰慕,只是无缘拜会。”

眼前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精气神都很足,但眉宇间似乎有一些忧愁。

“张窑主客气了,贵窑的白瓷果然巧夺天工啊,钟某佩服。”

“雕虫小技而已,钟先生觉得好玩,随时可以来我那里,看顺眼了带回去慢慢玩赏。”

张窑主说得非常自然,丝毫看不出来是一个小商人。

“无功不受禄,你那几个白瓷杯,显然是上乘之物,钟某还未曾感谢。”

“能够得见钟先生一面,小老儿已经荣幸万分。”

“不知道张窑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钟某或许能帮得上。”

“既然如此,小老儿就不客气了。索先生而已不是外人,不妨也听听。

我那小儿仅为弱冠之年,却突然就得了一场病,小老儿也是多方延医治疗,总算是好了,但身体虚弱。

但最近又碰到一个医术精湛的老道士,说是最好去一家医馆,留在那里调理个三年五载,也许能恢复过来。

可哪里有医馆愿意让病人待个三五年,后来听说钟先生的罗浮书院不但有医馆,还教人锻体之术,所以小老儿想……”

说到这里,张窑主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便说不下去了。

他其实在惠州城中的几家医馆都去过,但没有人愿意接受他这个儿子。

有些起初是答应了,但过一段时间,各种问题就出来了。

后来张窑主听说了钟粟的事情,知道他居然用自己赚的钱办书院,而且书院中有好多郎中,最终决定厚着脸皮试试。

至于费用的问题,他准备把自己家的瓷窑拼上,毕竟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如此,令公子的确让人惋惜啊。”

“犬子生性倔强,居然自己买到医书研习,自己的身体没养好,但却学到了不少东西,家中有人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犬子都能治愈。”

钟粟明白了,他这个儿子现在都久病成医了,但就是因为没有名师指导,所以没有太大的进展。

看来这个张窑主,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其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在书院一边学习医术,一边养身体。

这个情况的确有些特殊,难怪他找了好多家医馆都没人答应,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钟先生,小老儿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如果觉得为难,就当小老儿没说,这就告辞了。”

看到钟粟一直若有所思,张窑主估计事情无望,便准备离去。

“张窑主请留步,先听钟某一言。”

钟粟的话说完,张窑主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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