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试炼场（上）
不可能。
这是王富现如今脑袋里回旋起来的三个字，也是仅有的三个字。
恶鬼挥了挥手，在这之后，王富脚下的土地再一次旋转了起来。
当他平稳地站定之后，眼前的画面回到了一开始。
没有A98号实验者，没有那位高深莫测的正主，也没有了咆哮着的黑色巨龙，头顶的空如依旧一般是湛蓝色的。
王富深吸了好几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让刚才那种突然产生的绝望和莫名的恐惧。
恶鬼将被“囚禁”起来的Lina放了下来，后者睁开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当中的手枪已经对准了恶鬼。
“想明白了吗？”恶鬼对此毫不在意。
王富没有回答。
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这一切，都和他所想的一样，那会给他的意识层面带来什么影响？
那不就是废除了他原本的三观？
恶鬼耸了耸肩：“得了，你考虑的太多了，任何看起来有规律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和放屁一样。谁制定的规律？神？还是我们？在这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有力量，才是王道。懂了吗？”
王富看着它：“你是，超越时间也可以？”
“没错。”一个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出现。
紧接着，原本平静的盆地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风沙。
在狂风吹袭当中，位于他们所站的地方，距离大概二十多米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块突然往下凹陷的缺口。原本覆盖在上面的土壤，好像被一张巨大的、无形的嘴巴从下面张开来，一口要掉了这块土地。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团从缺口当中飞出来的流沙。
流沙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倒三角锥形状的平台，在平台之上站立的，正是刚才出现于王富面前、与A98号实验者对战的正主。
如今，它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王富的面前，给后者带来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福
这家伙的力量……太霸道了。
倒是恶鬼一点都不在乎，它切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会躲在地底之下，一直不现身呢。”
正主用沙哑的声音回道：“然后任凭你在我这里搞赌注？”
恶鬼呵呵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
正主从旋转的黄沙上落到霖上，它的面部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漆黑，实在是和恶鬼长相差不多，它落地之后，敲了敲手里的手杖，但这一次并没有和王富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在空中召唤出一团黑色的云，而接下去就是轰隆作响坠落的闪电。
蓝色的还是蓝色的，白云还是白云，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盆地里出现了手杖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闲着也是闲着？我看我确实应该给你找点其他事情来做做了。”
恶鬼竟然如调皮的孩子一般，朝它吐了吐舌头——虽然舌头也是黑色的，整个动作在这种漆黑的颜色下，看起来惊悚了不少：“你这个老顽固，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它完之后，主动离开了王富的身边，一下子出现在了正主的身边。
“你们是来这里，是想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吧？”正主看着王富。
后者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恶鬼之前所的信息完全是假的，它和正主是认识的，而且还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正主道：“它是调皮了一点，不过不像是其他的恶鬼，喜欢以杀戮为乐趣，它最大的乐趣，就是玩赌了。”
Lina在这时候也跑到了王富的身边。
“这里都是你设计的？”王富问。
正主呵呵一笑：“不，不能用设计，我只是被困在这里的罢了。”
按照正主所言，它实际上本就是一个穿梭在每个梦境之中的旅者，结果当它路过这里的时候，却无法继续前行了，它无法穿过这里，被永永远远地困在了这块盆地里。而它和恶鬼之间的关系，像是朋友，却又像是上下级。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是因为正主自穿梭了无数的梦境之后，本身拥有的力量也可以是登峰造极了，因此恶鬼虽然拥有不属于梦境世界的力量，但它打不过正主，因此才有了上下级的关系。
而正主的本名，是叫约德森。
约德森完之后，：“我们也是被困在这里，对于你的朋友没有任何想法，对于他的遭遇……我们深表歉意。”
王富这下子是真的懵了。
怎么，在现实生活中，他也是捉拿犯饶一把好手，对于案件中应该抽丝剥茧的线索，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可如今……他就像是一个迷茫的菜鸟，完全搞不懂约德森到底是在什么。
“等等，你刚才……”
约德森用沙哑的声音笑了一声：“当然，那只是它和你玩的一场赌，你没有必要当真。你朋友真正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它。”
庞大的树人。
树人在恶鬼的“操控”之下，一直保持着不动的状态。
“这也是你们手下？”
很显然，既然树人可以被恶鬼随意操控，那证明树人根本不是和恶鬼一个级别的，更不要约德森了。
“不，不是。”约德森摇了摇头：“它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远古的存在，自我被困在这里的第一起，它就已经存在了。”
王富的脑袋开始疼起来。
各种线索被丢出来，然后都是不同的、根本连接不起来的线索，结果在约德森的嘴里，这些线索被强行打了个圈，绕在了一起。看起来是通的，实则到处都是死路一般的结。
“他不明白。”恶鬼提醒道。
约德森这才继续解释：“这么，你可以将这块盆地当成一个试炼场，而我和它，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而被囚禁的囚犯。这树人，则是在试炼场里的看守者，它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看守住我们。这样懂了吗？”
王富揉了揉太阳穴：“你是，你们也只是囚犯，这个试炼场真正的主人，其实还没有出现？”
约德森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