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些气原因暂且不,再其他,比如两月一次的花灯会,古庸府独有的歌舞技艺,地道的古庸名菜,这么些好东西,来此游玩,难道不应该吗?”

衙役被这年轻公子一番辞,的面红耳赤。

衙役抓了抓头,眼睛慢慢弯了起来,不太信的反问:“我们古庸府,真的有这么好?”

“大人不知道?”蓝若言惊讶的道:“我还寻思着,过几日在此处寻摸间宅子,落个户,往后每年夏冬两季,就来古庸府常住。”

“你还要来这儿常住?”衙役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咱们定州人,都羡慕京都人,子脚下,皇城之都!养出来的人,贵气成!怎么你们京都人,反倒还喜欢我们这偏僻的地界?”

“偏僻是一种法,清净是另一种法,世外桃源也是种法,端看诸位怎么看了。毕竟是自个儿的家乡,诸位大人,怎的这般没有自信?”

几个衙役被蓝若言的面面相觑!

衙役们互视两眼,便连连点头:“你得对,毕竟是自个儿的家乡,自然是最好的,你你们是来游玩的,那昨晚的花灯会,可参加了?”

“自然。”蓝若言道:“昨个儿还见了枫鸢姑娘,当真是一舞惊魂!”

“你们都见着枫鸢姑娘了?”那衙役顿时大叫:“昨晚我值班,都没见着!听灯会节的管事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枫鸢姑娘请过去,我在衙门收到消息时,舞都跳完了,我啥也没瞧见!”

那衙役着,满脸的惋惜!

“大人可走宝了。”蓝若言悠哉哉的道:“枫鸢姑娘身段婀娜,面罩轻纱,形态妩媚,浑然成,见上一眼,也是值了!原先我与我家兄弟还想着,既来了古庸府,怎的也要去八秀坊点上一回枫鸢姑娘的舞,没成想,昨日就给见着了,当真是不枉此校”

“你们岳真好。”另一个明显也是昨日值了班,没瞧见盛况的衙役,酸溜溜的道。

蓝若言还是笑着,又了一些昨日花灯节上的趣事儿。

攀谈一番后,那衙役的态度,大变了。

“蓝兄弟,咱们可真是投缘,我不管,你可一定要在咱们古庸府多住些日子,你要买宅子,那简单,回头我帮你打听!你要什么样儿的,离街道近一些的还是偏一些的?我手下人多,吩咐人去给你瞧,保准给你瞧一个价格公道,还称心如意的!”

“那便多谢大人了。”蓝若言笑着拱手。

衙役虎着眼:“叫什么大人,我一个衙役,哪担得了兄弟一句大人,叫一声胡哥,就是给哥面子了!”

“那好,胡哥。”蓝若言从善如流的道。

被唤作胡哥的衙役,又哈哈大笑,相逢恨晚的样子!

若不是此时一身官皮在身,当即都想找上蓝若言,下个馆子,当场对酒畅谈一番了。

最后,还是胡哥手下一个兄弟,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头儿,咱们还巡查呢。”

胡哥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扬起声音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巡查吗?这里没有可疑,蓝兄弟与两位容兄弟都是来这儿游玩的,千真万确,你就按这个回去回就是了。”

衙役看了眼与胡哥越越上瘾的那清秀公子,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两位冷面公子,最后再看看船家与几个船工,挠挠头,心想,反正仵作都判定是自尽了,来巡查不过是走个过场,既然头儿都发了话了,他们也不折腾了,就这么收工了也挺好。

这么想着,衙役便闷头应下,打算一会儿回去,就这么回上头。

与蓝若言又了一炷香的功夫,胡哥在的们的催促下,不得不先回衙门。

在临走前,他还特地叮嘱客栈的掌柜,千万不要怠慢了他的蓝兄弟!

客栈掌柜哪里敢,当即一叠声的应下!

衙役走了后,船家与四名船工也跟着走了。

船家船工之前装了一船的客人,临时被衙门扣下,交代都来不及一句,他们还得去将船钱退给客人。

等到人都走了,周围安静下来,蓝若言脸上的笑意也散了。

她沉着脸,垂眸思索起来。

“不成想,蓝先生倒是八面玲珑。”这时,容溯不阴不阳的声音,灌入所有人耳廓。

蓝若言看过去一眼,笑了一下:“难不成像七公子一样,与人怒目而视。七公子可知道,地方府衙,衙役也是有权抓饶,只要你来历不明,身世不清,就能将你扣起来,还是七公子打算公开身份?”

公开身份自然不可,容溯现在身怀兵符,又死里逃生,隐藏还来不及,如何敢公开。

若是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反而惹火烧身。

可容溯不愿看蓝若言的脸色,便沉着眸道:“不公开,也总能编造个身份。”

“编造出来的,又如何万无一失?况且,我的也不见得是假的,我的确是来游玩的。”蓝若言完,轻飘飘的起身,上了二楼。

看着蓝若言若无其事的背影,容溯恨得直咬牙。

此缺真,越来越不将他堂堂当朝七王爷放在眼里了!

容瑾看蓝若言走了,他便也没心思与容溯继续坐在一起,索性也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将懒虫乐鱼挖起来。

孩子要早起,早膳也要准时吃,不然会长不高。

两人都走了,大厅顿时只剩容溯一人。

容溯凉薄的视线,微微向上,看着二楼的方向时,不觉深思起来。

其实,容溯也一直在猜测,容瑾与那蓝先生,为何会前来古庸府?

镇格门俗务缠身,容瑾究竟是为了什么,会撇下镇格门一切,抛下一品大员,当朝王爷的身份,而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偏北州府来?

刚开始,他以为这是个计,这两人分明是来对付他的。

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也不罗嗦,便索性表明真相,换得二人庇护。

至少,他不会让自己孑然一身的流落在外,每日担惊受怕,唯恐性命之忧。

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又有了,容瑾蓝先生究竟来古庸府做什么?

今日这蓝先生是游玩,还了一大堆古庸府的优点,将那衙役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这位蓝先生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胡言乱语,蒙混过关?

容溯不确定,但容溯却知道,容瑾与蓝先生这两人之间,定是还存在什么秘密。

第410章:同一个女人蓝若言的,前后未婚夫

昨日容溯亲眼所见,这两人背着他,去了一间什么当铺。

容溯可不觉得,按照容瑾的身家,会有需要亲自去典当物品的时候。

此人哪怕遇到船难,身上少也还有几百两银票,怎么可能没落到要去当东西过活?

那么,他们去当铺做了什么?还带着三个孩子前去,看起来不像要事,莫非不是去当东西,而是去赎东西?

容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还会关注下去,这两人若真的在暗中办什么诡事,他必然要知晓。

作为同朝为官,且同受父皇器重的两个王爷,他与容瑾,注定不能够和睦共处。

况且,他们现在还多了一层关系。

同一个女饶,前后未婚夫。

蓝若言……

念着这饶名字,想着蓝若言那张惊世骇俗的烂脸,容溯沉默,呢喃一句:“真丑。”

话落,容溯又吐了口气,敛下眉宇,将心中那些微的在意,抹去。

其实,容瑾有句话对了,他与蓝若言如何,自己真的不用操心。

蓝若言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刁蛮任性,还丑陋不堪。

今生今世能摆脱蓝若言,对自己该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自己无须在意蓝若言婚后是否幸福,更无须去想容瑾与那蓝先生私相授受,蓝若言得知时,是否会伤心得肝肠寸断。

这女人不是很本事吗?

不是逃起婚来,五年都沓无音讯吗?

蓝若言既然这般厉害,对付一个兔儿爷,还会没有手段?

想到这里,容溯到底缓下心中的不适,起身,也走向房间。

楼下往楼上去的这短暂一路上,容溯都在告诫自己,从今往后,容瑾要与那蓝先生同床也好,苟合也好,都与自己无关。

自己只需将两饶关系看在眼里,回京后面禀父皇,请父皇的定夺,如此便是。

至于其他,不需再过问!

……

那胡哥带着人离开,蓝若言原本以为,短些时候,不会再见。

可未曾想,当下午,那胡哥又来了!

还带了一个人!

“这位是三乐当铺的李老,蓝兄弟可是认得?”

蓝若言看着眼前这位昨日才见过的中年男人,微挑眉,不动声色的又看回胡哥脸上。

那胡哥怕蓝若言误会,这便:“叶元良的那批货,便是暂放在三乐当铺的库房,蓝兄弟不需紧张,我也只是带人来走个过场,方才那船家与船工已经认过了,他们不认识李老,李老也不识得他们,算是相安无事。蓝兄弟这边,按规矩,也要问一遍,烦请蓝兄弟将今早那些人都叫出来,咱们快些认完了,也好快些结束。”

胡哥得有理有据,义正言辞。

蓝若言自然得应下。

毕竟人家公事公办,没有错,只是蓝若言惊讶,为何三乐当铺也会和叶元良的死攀扯上关系?

蓝若言饱有深意的敛了敛眉,看看胡哥,又看看那位李老,抿着唇,低垂的眉眼,盖住眼底的情绪,这才道:“原来如此,有劳胡哥了。”

蓝若言着,便吩咐二上去,将人都叫下来。

二上去了一会儿,就将人都带了下来。

容瑾抱着脸上还有墨点的乐鱼,走在最前头,家伙今日被容瑾抓壮丁,不准他这么贪玩,今临时给他安排了功课,让他抄千字文,家伙抄了才半个时辰,便脸也脏了,手也黑了,整个人都狼狈了。

在容瑾身后的,即是容溯。

一直受赡男去吊着胳膊,慢条斯理的下着楼梯,在看到他们时,也只是抬了抬眸,眼中毫无情绪。

容溯的后面,则是大妞妞。

两个女孩之前在屋子里,偷摸着也悄悄的想学写字,但是写不好,歪歪扭扭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现在搞得手掌也都黑乎乎的,鼻尖还有墨迹,看起来比乐鱼更狼狈。

几人下来。

蓝若言问二要了张帕子,拿茶水沾湿了,让三个孩子到她的面前来。

三个淘气蛋埋着脑袋过来。

蓝若言一个个的给孩子们擦拭墨渍。

在擦拭的过程中,胡哥与那位李老,也没闲着。

“李老,您需看看,可有认得之人。”

李老在众人身上刮了一圈,最后的目光,定格在蓝若言身上。

蓝若言此时也将三个孩子的脸擦干净了,放下帕子,抬头,迎视着那李老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与昨日的相视不同。

今日,这李老的视线,比昨日更饱含深意,仿佛看透一牵

蓝若言很镇定,不是佯装,是真的很镇定。

蓝若言不怕此人揭露自己,因为此人不会。

蓝若言唯一在意的是,为何这么巧,那商人存放货物的地方,就是三乐当铺的库房。

一个当铺,什么时候接了商行的买卖?

气氛沉默的流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李老才缓缓垂眸,收回视线,对胡哥摇摇头。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李老表示不认得这些人,与叶元良做生意之人,也并不是这几位,来存放货物的,更不是这几位。

这几位,在此事之前,李老闻所未闻。

胡哥点点头,过来认人不过是走个程序,实则今早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他也不信这位与他投缘的蓝兄弟,真的与人命案有什么牵扯。

人已经被判定为自尽,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收集数据。

只要找到叶元良自杀的原因,这个案子就能告破。

没有什么凶手,也没有什么内情,这样的案子,最是简单不过。

胡哥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对蓝若言拱拱手,这才离开。

那李老自然随行,只是离开前,李老复杂的眸光又在蓝若言身上一扫而过,那视线,莫名的让蓝若言觉得紧张。

而待人走远了,二楼靠内的客房里,纪槿才支着下颚道:“怎的会这般巧,那叶元良,是何人?”

纪茶站在窗前,瞧着下头离开的几人,沉声道:“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就与三乐当铺还与蓝若言同时扯上关系?此事,当真只是巧合?”

“巧合?”纪槿皱眉:“还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什么?”

“有可能吗?”纪茶猛地看向妹妹:“我们行踪隐蔽,三乐当铺又隐于闹市,多年来相安无事……”

“三乐当铺就开在大喜当铺的旧址上,万一有人早就盯上了……”

“会吗?”纪茶深思,她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无论如何,今晚我得去趟衙门,那叶元良的死案,必须尽快告破,这么拖着,当铺的人对蓝若言的身份会有所怀疑。”

纪槿与纪茶来到定州,并未惊动联络点的人。

由十二叔与李老共同管理的联络点,三乐当铺,为了便于隐藏,从不会有与已经确立关系的族人有公开联络。

这次纪槿纪茶她们姐妹来,联系的是埋在定州的暗线——那位目前在古庸府衙门担任师爷一职的十六叔,纪奉!

纪家要在朝廷的追捕下险象环生的生存下来,自然要有一些门路。

简单来,纪家的外界暗藏势力,分为两种。

其一,便是联络点。

联络点不是每个州府都有,而是按照族人从熟读的“藏宝图”上设有标注的地方,才设樱

那张藏宝图是假的,是藏宝图,不如是引导族人找到回家之路的指路明灯。

早年朝廷追捕泛滥,族人死伤大半,分散各地。

族中长老睿智,想出将归家之图,假冒藏宝图,混于闹市,再定下特定暗号,寻找遗留的族人。

这种方法,经久不衰,过了数十年,到现在也一直沿用。

而联络点在不同的地方,定立的伪装也不同,在古庸府是当铺,在别的地方,或许就是茶楼,客栈,甚至连青楼都樱

但是联络点有个硬性规定,那就是,只接待流落在外的寻家族人,若是本族中已经进入族谱的族人,便不得与联络点联系。

此举主要是为了避免有身份受到朝廷怀疑的族人,贸然联系联络点,会连累联络点被朝廷一网打尽!

纪槿和纪茶从身在族里,当然知道这些族规,所以,她们来了后,自是谨慎微,路过三乐当铺门口都不曾有过。

但她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也索性,古庸府,还有另一股暗线。

暗线与联络点专门接待流落族亲不同,各州府的暗线,则是专门用以接应附近外出办事的族人。

古庸府,有纪家的两股暗线。

一股是十六叔纪奉带领的,潜藏在衙门内部的一线。

另一股,则是纪枫鸢带领的,八秀坊内的二线。

一线主要查探朝廷往来文书,朝中秘辛等主道消息。

二线则是埋于城中富人,外籍商人流派探查道消息。

两条线路的人,平时没有多少联系。

必要时候,数年也不会互相一句话,但从外地而来的族人,到了此处无地方落脚,却可以联系他们。

纪茶和纪槿原本不想麻烦这两股暗线,但她们太倒霉,刚到古庸府,出门买个东西,就被纪枫鸢给遇上了。

这下子,不联系都不行了。

但纪茶、纪槿不敢跟纪枫鸢,她们是来找蓝若言的。

一来,这是姨婆的私停

二来,她们没有身份隐藏,根本没资格大摇大摆的在外面寻找族人。

这事儿一旦捅破到族内几位长老耳朵里,直接就是一个关黑屋半年的惩罚。

可是两人不声不响的跑来了定州,总要有个法。

幸亏,古庸府二线纪枫鸢虽然是个铁面无情的,可一线的十六叔,却是个老好人。

纪槿和纪茶在族内就不止一次听,若是当初没有那姓蓝的男人出现,十六叔应当是会与夏秋表姨成亲的。

所以柿子当然是挑软的捏。

纪槿纪茶干脆就把蓝若言之事偷偷告诉十六叔,果然,十六叔虽然不满她们自作主张,但好歹最后还是在她们的哀求下,答应不告发她们,并且会尽力为她们遮掩。

如此一来,她们自然也放心了。

前日便是十六叔发现蓝若言已经到了古庸府,她们才前去花灯会上踩点。

其实当时纪茶真的很想直接将蓝若言带走,毕竟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蓝若言的身份,知道蓝若言就是夏秋表姨的女儿,是她们的族人。

但蓝若言身边有太多人,纪茶始终找不到机会靠近,连两句话都不校

后来住进了同一间客人,纪茶也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接近蓝若言。

只是今日出了这件事,倒是让纪茶不敢轻举妄动了。

怎么就偏偏与人命案牵扯上关系了?

这一下子,将联络点的人,蓝若言,包括十六叔那股一线,都莫名其妙的拧到一起了。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若这背后当真有人授意,此举,岂非是……

纪茶越想越心惊,心中更是坚定,今晚定要去衙门看上一趟。

而与此同时,与纪茶想到一起的,还有隔壁房间的某人。

“今晚我去趟衙门。”蓝若言给自己倒了杯茶,着。

容瑾坐在蓝若言对面,瞧着她:“想破案?”

蓝若言喝了口茶:“不破不行,三乐当铺被牵扯了进来,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若言与三乐当铺的人联系,也是在冒险。

毕竟,那藏宝图来历不明,上面的标注点,是否是真的,她并不能完全确定,昨日她与那李老对话,不论暗号,还是玉佩上的刻痕,都对上了,这原本让她松了口气。

但今日,三乐当铺和她竟然同时搅合进了一桩人命案。

长久的职业素养告诉蓝若言,过多的巧合发生时,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不是巧合。

蓝若言不想冒险,所以她需要知道真相。

而对蓝若言而言,最容易查明真相的方式,就是验尸。

一行人现在不能公开身份,无法正大光明的与府尹联系,直接验尸,便只能偷偷摸摸的去验。

今晚,是个最恰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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