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乐鱼赶紧抓紧容瑾的衣领,做好了死也不撒手的准备。

容瑾安抚蓝若言,道:“净房地滑,精神不济的情况下,滑倒也很正常。”

蓝若言觉得丢脸死了!

“你还要是不是?”

容瑾却道:“都忘了吧,此事。”

蓝若言还是伸出手:“其他都好,把我儿子给我。”

容瑾眼看跟蓝若言不清楚了,便架起轻功,直接飞了。

蓝若言表情扭曲一下,抬脚追上。

直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躲在角落里的金南芸和浮生才出来,金南芸笑着道:“我就他们很配。”

浮生道:“夫人,咱们趁着蓝先生还未回客栈,先收拾行李,换家客栈住吧。”

金南芸摆摆手:“不用。”

浮生很是好奇,夫人是如何能这么笃定,这么自信的?

金南芸就道:“再强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也有化成一滩水的时候,若非看出蓝若言对那容都尉有心,我也不会那些事,蓝若言啊,现在就是需要有人管管,脾气越来越无法无了。”

浮生还是很担心:“奴婢觉得,先躲躲,实为良策。”

金南芸有恃无恐:“容都尉不会让我受伤,因为我是容都尉的战友。”

浮生叹了口气,觉得自家夫人太固执。

不过浮生心里也隐隐筹谋着,自己回去还是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如果容都尉靠不住了,那么赶紧走还来得及。

毕竟从刚才看来,容都尉与蓝姑娘还只是彼此有意,并未上升到当真相好的地步。

而且浮生隐约觉得,即便是相好了,也不见得就是容都尉压制蓝姑娘,就蓝姑娘那个性情,怎的也不是会顺从男人之人。

蓝姑娘不是一直,自己就是个男人,男人能做的,自己都能做,男人不能做的,自己也能做!

金南芸因为拿蓝若言的情报换取了容瑾调查游姑娘的交易,此刻心情大好。

这种有了靠山,可以挺直腰板的感觉,让金南芸轻飘飘的,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可另一边,却不那么好过。

蓝若言追得太紧,最后容瑾是偷偷将乐鱼藏起来,再故意引开蓝若言,才让乐鱼躲过一劫。

乐鱼看着远处飞走的容叔叔和娘亲,缩着脑袋,从草丛里钻出来,对着空吹了一记口哨。

两声之后,珍珠从远处飞过来,扑扇着翅膀,歪着脑袋看着满头是草的乐鱼。

“桀桀?”

乐鱼道:“爹爹要打我,我们赶紧走。”

珍珠眨眨眼:“桀桀?”

乐鱼鼓嘴:“怎么与你没关系,你是我弟弟。”

珍珠扑扇着翅膀,转身就飞走。

乐鱼瞪大眼睛,唤道:“珍珠……珍珠……”

珍珠回头,用绿豆般的黑眼睛,对着乐鱼叫唤:“桀桀。”

乐鱼诧然:“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趁火打劫。”

“桀桀。”珍珠语气清清淡淡。

乐鱼憋着嘴,眼泪泡泡又出来了:“你欺负我……”

珍珠知道他是假哭,一点没上当,很淡定的继续叫:“桀桀。”

乐鱼看方法不奏效,吸了吸鼻子,生气了:“珍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能乘人之危?而且,就算你让我叫你哥哥,你也不是我真的哥哥,你个头比我,人家哥哥弟弟,都是按照个头算的。”

“桀桀。”

“什么按照年纪?那是你们鸟的算法,鸟才是按着年纪算,人都是按照个头算,我比你高,还比你大。我就是你哥哥。”

“桀桀。”

“珍珠你不要冷笑,我在跟你讲道理,这样,只要你答应帮我偷油彩,我可以叫你哥哥一,但是只能一,只有十二个时辰。”

“桀桀。”

“不行,一个月不可能的,一半吧。”

“桀桀。”

“二十也太长了,两吧。”

“桀桀。”

“半个月也太长了,三吧,就三,不能再多了,你本来不是我哥哥的。”

“桀桀。”

“十也不行,好了好了,四,真的就是四了。”

“桀桀桀桀。”

“好好好,五五,成交?”

“桀桀。”

“那就这么定了。”乐鱼道:“我回去拿银子和头骨,你去偷油彩,我们在另一条街的东盛客栈会和,在那里先躲两。”

“桀桀。”

珍珠很有义气的同意了,扑扇着翅膀飞走。

乐鱼也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客栈,回去后,他动静很的回到自己房间,把娘亲藏在枕头下的钱袋摸出来,从里面数了一百两银票出来,揣在怀里,再抱起自己床头的头骨,往门外走。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先是芸姨道:“珍珠跑到房间来了,浮生,去厨房拿点肉糜,珍珠喜欢吃那个。”

接着,就听到浮生姐姐的回应:“是,奴婢这就去,珍珠好像还喜欢喝猪血汤,奴婢再向厨房要一碗。”

接着,便是离开的脚步声。

乐鱼趴在门边,吓得膛目结舌。

珍珠被发现了,而且马上就要被芸姨用美食腐蚀了。

这个认知,让乐鱼一下子很慌,他觉得自己要去救珍珠,但芸姨之前的态度奇奇怪怪,分明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在生他的气,他这样贸然过去,指不定救不出珍珠,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乐鱼想了想,寻思了半,最后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背包。

他坐到地上,在背包里掏啊掏,掏出很多瓶瓶罐罐,再挨着看上面的字,有些字乐鱼还认不全,但绝大部分他还是认识的,尤其是较常用的一些。

但现在他要找的,不是常用的。

最后,他一手捏住一个圆瓶子,一个瓶子是红色,一个瓶子是白色,他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瞧着上头鬼画符似的字,嘟哝道:“看起来……好像差不多……”

这么着,乐鱼把左边那瓶的塞子打开,嗅了嗅,品味一下,又盖上,把右边那个打开,嗅了嗅。

最后,他重新捏着两个瓶子,叹了口气。

还是分辨不出。

“应该是白色吧,爹过,红色的瓶子,是放杀伤力比较大的药,白色的,是放温和的,应该是白色。”

自我解释了一番,他半信半疑的把红色瓶子收起来,在白色瓶子里抖出一个褐色药丸,然后起身,扒着门缝,往外面看。

见外面没人,乐鱼就蹬蹬蹬跑出去,去楼下问二要了一壶茶,一份点心,再跑上来。

乐鱼在走廊上,看左右无人,便鬼鬼祟祟的把药丸捏碎了,放进茶水里,然后晃了晃,就把点心和茶,搁在一个木托盘里,再把托盘放到金南芸房间门口的架子上。

做完一切,蓝乐鱼逃也似地躲回房间。

没一会儿,浮生拿了肉糜和猪血汤回来,在门口,就看到那茶和点心。

因为知道这间客栈里里外外都有镇格门暗卫守护,所以浮生并未往坏处想,只以为是夫人想吃的,问二要的。

便将肉糜和猪血汤放进托盘里,一起拿进房间。

房门开了又关,乐鱼看得一清二楚,接下来,他就等待,等待芸姨喝了茶,晕过去。

乐鱼方才想找的是迷魂丸,因为正常的迷魂丸会昏睡五到十个时辰,所以他想找一个效用轻的,他记得以前是有做的,效用只维持半个时辰。

那是某次娘亲觉得付叔叔唠叨,给付叔叔吃了,让付叔叔自己去睡会儿时用的。

虽然已经有一阵子了,但应该还没过期,普通的迷魂丸在瓶子里安放,都能保三年药效不散。

只是乐鱼想到,效用轻的迷魂丸用的好像不是迷魂丸这个名字,也或许是娘亲写的太潦草了,字他认不得。

但是药丸是褐色的,这个乐鱼记得。

最后剩下一个红瓶子,一个白瓶子。

选用白瓶子,乐鱼其实也只是试试!

应该是没问题的,反正他这里没有毒药,总不会把芸姨毒死。

顶多就是吃错了药,有点别的毛病。

但肯定不会死人就对了。

一边心理安慰自己,一边祈祷没有选错药,乐鱼趴在门缝边,特别的集中精神,探听隔壁的情况。

而客栈的黑暗处,两名暗卫正在交谈。

“方才之事,要禀报吗?”其中一个问道。

另一个犹豫一下,道:“那毕竟是公子……”

“公子往那茶水里放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多半是孩子的恶作剧,不必当一回事。”

“不禀报?”

“嗯,不禀报,这是司佐大饶家事。”

“跟那位蓝家三少爷奶奶有关的,也是司佐大人家的家事?”

“司佐大人跟那位蓝家三少爷奶奶,关系很好。”

“听是老乡。”

“我听是青梅竹马,好像快成亲了,最后被丞相家的三公子横插一足,抢走了。还听司佐大人就是在此之后,一怒之下,随便找了个女人成亲,这才生了公子,不过司佐大人命也不好,公子的母亲没多久就去世了。”

“所以,一听到案子是与蓝家三少奶奶有关的,司佐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来沁山府了?”

“嗯,还逼着咱们都尉大人一道来,好像是怕一个人压不住沁山府府尹,怕人家不放人。”

“司佐大人真情深,可惜他日青梅,另嫁他人,已为人妇,独独剩他,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一下子,好伤感,那就决定,不禀报了?”

“嗯,不禀报了。”

两名暗卫做好决定。

这边,乐鱼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悄然无声的凑到芸姨房门边上,竖着耳朵往里面听。

可还没听到消息,却先听到楼下传来一道略微生气的,夹带愠怒的熟悉声音:“蓝乐鱼!”

娘亲!

乐鱼顿时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咽了咽唾沫,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窜回房间,打开窗户,从窗子另一边跳下去,急冲冲的往街尾跑。

乐鱼跑的那是相当的快!

蓝若言上楼,推开房门,却见里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樱

蓝若言皱了皱眉,又走向金南芸的房间。

推开房门,就瞧见里头和乐融融的画面。

金南芸用筷子夹着肉糜,正在投喂晃头晃脑,一身黑得发亮的珍珠。

浮生则在旁边用勺子吹着热的猪血汤,时不时的递一勺子,放到珍珠嘴边。

蓝若言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声音很冷的问道:“乐鱼呢?”

金南芸又夹了一筷子,将肉糜塞进珍珠尖尖的嘴里,漫不经心的道:“你的儿子,该你宝贝,我如何知晓?”

浮生听自家夫人这语气,就心里一突!

蓝姑娘可是知道她们出卖她的,浮生赶紧打圆场:“蓝先生,乐鱼没来,我们也不知。”

蓝若言淡淡的看着金南芸。

金南芸能感觉到蓝若言尖锐的视线,但金南芸硬撑着,假装不在意,继续喂珍珠。

房间里安静一瞬,接着,蓝若言走进房间,啪的一声,将房门阖上。

因为动静太大,吓得金南芸心口一跳,身子都僵住了。

但金南芸还是没表现出来,继续硬撑。

蓝若言走过来,踢开凳子,坐到金南芸身边,眯着一双清眸,看着金南芸。

金南芸咳了一声,忙唤道:“浮生,浮生,浮生……”

浮生赶紧过来,挡在自家夫人面前,隔开两人,好脾气的笑着:“蓝……蓝先生,您想做什么?”

蓝若言一笑:“我能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人心虚了?”

金南芸从浮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理直气壮道:“我心虚?我看起来像心虚吗?”

“你……”蓝若言狠狠的盯着金南芸,正要话,金南芸又躲回去,手紧紧抓着浮生的腰带,躲得严丝合缝,一根头发丝也不露出去。

蓝若言冷笑。

浮生很尴尬:“蓝先生……”

“你有本事出来,面对面,躲在浮生背后,你就这点出息?”

金南芸这次不敢探头了,但还是振振有词:“我的丫鬟,我躲不躲与你有何干。”

“你确定要这么话?”蓝若言冷眸。

金南芸扯了扯嘴角,不吭声。

浮生看实在不行了,一边后悔之前没强行带着夫人换客栈,一边又哆哆嗦嗦的摸着茶杯,心翼翼的给蓝若言倒了杯茶,捧过去:“蓝先生,您有何事,慢慢,先消消气,消消气。”

蓝若言看看那杯茶,又瞟了浮生一眼,端起来,捉了一口气,道:“浮生,我这是给你面子。”

浮生感恩戴德:“是,奴婢晓得,蓝先生再吃快点心。”着又把点心推过去。

蓝若言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

蓝若言又喝了口茶,才问道:“我曾经是否与你过,我的事,都要保密。”

金南芸哼了一声:“方才是你先不听我话的,我本想与你谈那游姑娘的事,你却莫名其妙使脾气,你不帮我,我不求容都尉,还能如何?”

“莫名其妙?”蓝若言将茶杯重重一搁:“昨夜不是你先与容瑾胡言?”

“我那不叫胡言,我那是为你好。你也老大不了,莫非就终身守着乐鱼过日子便够了?你一个女……呸……你一个男子,如花似玉,花样年华,虽带着个孩子,但耐不住人家不介意,对你孩子还疼的跟亲生的似的,你哪怕不为你自己,为了乐鱼,你也得考虑考虑,我是当真觉得容都尉人不错,才想推推你们,莫非我一心为你好,还是我错了?”

金南芸颇为委屈的完,却没听到蓝若言回答,便偷偷露出半个眼睛,朝蓝若言看去。

这一看,只看到蓝若言一张脸铁青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出口。

金南芸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你在骂我?你在脏话?蓝若言,你有什么就出来,何必做这一套,你以为我看不到是不是?好,浮生你让开,我就问一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

金南芸强行推开浮生。

浮生一脸苦涩,随时做好蓝姑娘一气之下要打夫人,自己得赶紧拦阻劝架的准备。

可蓝若言并未动手。

确切的,金南芸后面的话,蓝若言一个字都没心情听。

蓝若言只摸着自己的嘴,又皱着眉,张了张嘴,却依然一个字没出。

“蓝若言!”金南芸这下是真生气了:“什么意思?你这般举止,做这些动作故意膈应我?亏得我还这般真心为你。”

蓝若言看着金南芸,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嘴。

金南芸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不话?不想?你已经连话都不想与我了?不就不,我也不想与你了!”

金南芸着便背过身去,不看蓝若言。

蓝若言面色难看,摸摸喉咙,尽力张嘴,却依然一个字都不出。

浮生眼尖,立刻看出蓝若言的不妥,忙问道:“您怎的了?”

蓝若言指着喉咙,一双眼睛看着浮生。

浮生不确定的问道:“您喉咙痛?”

蓝若言摇头。

浮生又问道:“卡住了?吃了什么东西?没有啊,您就喝了一杯茶,没有吃糕点啊。”

蓝若言还是摇头。

浮生真的不知道蓝若言怎么了,一时无措。

金南芸转过头来,没好气的道:“一定是哑巴了!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你以为装哑巴我就不生气了?告诉你蓝若言,我现在很生气!”

蓝若言对着金南芸摆手。

金南芸气笑了,指着蓝若言对浮生道:“你看她,装的还挺像。”

金南芸着,啪的一下拍桌子站起来:“蓝若言,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要就,不就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蓝若言闭上眼,揉着自己眉心,又放下手,盯着浮生,再次指她的喉咙。

浮生虽然觉得荒谬,不可能,但还是大胆的揣测:“您……真的不能话了?”

蓝若言终于点了一下头。

浮生愣神,迷糊道:“可是……为何?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金南芸笑:“她就是装的,你也知道,刚刚还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不会话了?蓝若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若言气得头都疼了。

浮生看蓝若言这表情不像开玩笑,便:“夫人,奴婢觉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金南芸这才半信半疑的看蓝若言一眼,却对上蓝若言无奈又烦躁的眼神。

金南芸坐下来,不确定的问道:“真的不能话?”

蓝若言盯着金南芸,喘了口气,点头!

“不是装的?”

蓝若言瞪金南芸。

金南芸缩了一下,又问:“怎的会如此?方才明明还……”

金南芸着,突然看向那被蓝若言搁在桌上,还剩半杯水的茶杯。

蓝若言也看向这杯茶,抿了抿唇,用手指沾零水,放到鼻尖嗅嗅。

这一嗅完,蓝若言闭了闭眼,压制住汹涌的火气,到底还是将茶杯砸了!

蓝若言霍然起身,就往外面走。

金南芸和浮生赶紧跟出去。

就看蓝若言在外面,对着半空中频繁的打手势。

客栈内的暗卫们:“……”

“司佐大人在做什么?”

“好像是打手势。”

“可是不像命令的手势,而且……好长,他想什么?”

“好像要问我们什么。”

“要问什么?”

“不知道,看不懂。”

“这间客栈没有外人,司佐大人为何不直接,偏要打手势,还打得无人看得懂?”

“司佐大人是不是气坏了喉咙,我方才隐约听到在里头,与蓝家三少奶奶争吵。”

“坏了喉咙?就那么吵两句,还能吵坏喉咙?”

“谁知道,不过,司佐大人好像很生气,我们要不要下去一个人?”

“不行,暗卫不能露面。”

“这间客栈不都是我们自己的人?”

“还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难道,我们就看着司佐大人这样面色铁青的手舞足蹈?”

“我去找都尉大人……”

蓝若言在走廊,打了半的手势,得到的就是一阵劲风略过,有人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蓝若言颓然的放下手,这个年代的人,不会手语……

金南芸看蓝若言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很是担心:“蓝若言,究竟怎的了?你想干什么?”

蓝若言对金南芸比划一下。

金南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再看着浮生。

浮生摇了摇头,也看不懂。

蓝若言扶着额头,没再进金南芸的屋子,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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