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黄临看两人打眼色,就问蓝若言:“你方才我娘不是黄觉杨所杀,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其实就是黄觉杨所杀,对是不对?”

蓝若言看这孩子几眼:“我没骗你。”

黄临咬牙,难受道:“不,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黄觉杨,黄觉杨承认什么?而且,不是黄觉杨还会是谁?”

蓝若言问道:“我与你了又有什么用?”

“我要知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就是要知道!”黄临一脸固执:“我要知道,你告诉我!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了,你就告诉我这一个,求求你了,好不好?”

脸色苍白的孩子一脸哀求,蓝若言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叹了口气,问道:“你想报仇吗?”

黄临不话,只是抿紧嘴唇。

蓝若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用报仇。杀人偿命,杀你娘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也会。”

黄临吸了吸鼻子,一脸刚毅:“我不怕死,你把我关起来吧。但你答应我,要让那人给我娘赎罪,你了,就一定要做到。”

蓝若言笑着点头。

蓝若言没把黄临关进牢里,蓝若言让他回去。

而黄临从踏出府衙门口的第一步,身边便已经多了两只眼睛,随时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黄茹带着黄临离开时,清算了家丁人数,发现那位高人并未跟着出来,不觉便有些焦躁。

黄茹计较着自己的病情,那高人可是答应过的,要治好她,就是治不好,也至少要延长她的寿命。

但现在那高人并未跟着一起出来,不知,那高人何时才会信守诺言?

黄茹带着心事,心烦意乱的上了马车。

而黄茹身边的黄临,也忧心忡忡的看着府衙的大门,心里愁绪万千,他不知道那两人今日放过他是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将来他们想抓他,易如反掌。

黄临不后悔,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承认,也迟早会被人知道。

杀了人就要伏法,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

眼下他还能回家,不至于立刻被关进大牢,他已经很感激,他现在只期待,在自己服罪之前,杀他娘的那人,能死在他的前头,能让他亲眼看着那人上法场的模样。

等到黄临离开后。

蓝若言才问容瑾:“差人去了?”

容瑾却道:“你觉得,这是真的?”

“没有理由谎。”蓝若言沉思一下,喃喃道:“不过看来权王的人,还接触过黄临,一个孩子罢了,怎的连孩子也不放过?那你猜猜,他们接触过那位黄夫人吗?”

“嗯。”容瑾肯定。

蓝若言笑笑:“我猜也是,看来,还得找机会与那黄夫人谈一次。”

两人正着,院子外头响起一声鸟啼。

蓝若言抬了抬眼,看向容瑾。

容瑾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不过两个呼吸,空中一块的石头投掷下来。

容瑾反手接住,将石头解开,取下包住石头的纸,看了一眼,拿回来,递给蓝若言。

蓝若言接过看了一眼,嫌弃:“你的手下,字写得真不好看。”

容瑾:“……”

这张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完毕。

蓝若言一脸懵然:“什么意思?”

“跟到了。”

蓝若言眨眨眼。

容瑾解释:“我的人,跟上了那人。”

打扮成黄府家丁,混入衙门潜藏的那人。

蓝若言“哦”了一声,再问:“只是跟上了?”

“还要如何?”

“不抓起来吗?”

容瑾淡声:“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蓝若言啧了一声,不做声。

容瑾问:“你有意见?”

蓝若言皱眉道:“有的时候,放长线是好,但并非是所有的时候。你跟上那人有何用?目睹他是如何将同伴救走?两人又如何一起亡命涯?何不将人直接抓了,一窝端,慢慢审问,我倒是觉得,只要将人抓起来,再硬的嘴,都有撬开的法子。”

容瑾做事,擅长顾全大局,用大方法,以最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获。

而蓝若言做事,却喜欢直来直往,该拐脑子的时候,就拐,不该的时候,就直面战斗,总比躲躲闪闪来得效果显着。

容瑾沉默一下,问道:“你是,镇格门该换都尉了?”

一朝子一朝臣,一个人一个做事方法,蓝若言有蓝若言的本事,以及独特手段,但容瑾也有容瑾的谋略,以及专属方式。

蓝若言见容瑾得这么严重,不禁愣了一下,一脸无辜:“我可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

容瑾却瞧着蓝若言道:“可以代庖。”

“什么意思?”蓝若言皱眉。

容瑾微微倾身,靠近蓝若言,盯着她的眼睛道:“都尉夫人,有权代夫上阵。”

蓝若言伸出手,一巴掌轻轻柔柔地盖在了他的俊脸上,把他的俊脸缓缓推开。

容瑾却快速将她手指捏住,放在唇上,浅浅地印了一下。

蓝若言眯眼,问道:“你忘了你还在观察期?我们随时可以分手,决定权都在我。”

容瑾却笑了一声,凑到蓝若言耳畔,低声道:“地下情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蓝若言很硬气。

“你的姐妹可不是这般的。”

姐妹……

蓝若言目光一凝,该死的金南芸!

还不等蓝若言再次想出敷衍的借口,容瑾已突然捉住她的下巴,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她唇上吻住。

蓝若言瞬间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深吻了一下,容瑾便抑制着沸腾的热血放开蓝若言,眸光深邃道:“本王还听,这叫盖章。”

蓝若言艰难地咽了口窝囊气,将他推开,气愤的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跟金南芸聊的!你们想干什么?这么聊得来怎么不在一起!”

容瑾一把将蓝若言拉回来,抱在怀里,轻笑道:“猜对了。”

“你……”蓝若言错愕的看着他。

容瑾却将面上笑意一收,重新咬住她的唇瓣,惩罚性地咬狠了一些。

等到咬得蓝若言皱眉感觉吃痛了,容瑾才放软下来,抵着她的唇道:“这种事上,男人……无师自通。”

蓝若言深吸口气,趁着容瑾又打算亲下来之前,身子往后一退。

但容瑾也不是好糊弄的!

容瑾动作更快,蓝若言退一步,他靠近两步,瞬间便将蓝若言压到石柱上,困得蓝若言不能离开。

蓝若言一咬牙,手劲袭上容瑾的手肘麻穴。

容瑾反手一握,将蓝若言那不安分的爪子握住,另一只手,也条件反射的再扣住她的另一手。

双手瞬间被锁,蓝若言只得用脚,她抬起膝盖顶向容瑾的大腿处,容瑾屈膝一挡,抵住蓝若言的膝盖,顺势单脚插入,扣住蓝若言一只脚的同时,迫使蓝若言另一只脚也无法活动。

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而且被压迫的姿势还这么羞耻,蓝若言恼羞成怒,瞪圆眼睛:“这里地方,有本事咱们出去打!”

容瑾嗤了一声,安抚着道:“乖,别闹。”

“到底谁在闹!”蓝若言低头看着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窘迫得脸都红了:“你放开我!”

容瑾但笑不语。

蓝若言暴躁:“这是衙门大厅,随时都有人来!”

“嗯。”容瑾应了一声:“所以,你是告知本王抓紧时间的意思吗?”容瑾着,倾身,更要捕捉她的唇。

蓝若言咬牙切齿:“容瑾,你再胡来我们就分手!”

容瑾果然不动了,沉静的看着她道:“分手?”

蓝若言呼出口气,狠狠点头:“对,分手,分手就是你我再无瓜葛的意思!”

容瑾蹙眉,道:“本王听不懂。”

蓝若言:“就是你我再无关系了。”

容瑾:“听不懂。”

蓝若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意思。”

容瑾:“不懂。”

蓝若言:“……”

蓝若言明白了,这人硬是耍起赖了。

一句听不懂,装傻到底!

不管她是不是要分手,他都不承认。

哼,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男人这般狡猾,这般不讲道理!

蓝若言很是生气,容瑾瞧着蓝若言的脸颊都发红了,却到底还是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蓝若言便退开几步,一脸防备的盯着容瑾。

容瑾却朝蓝若言伸出手。

蓝若言瞧着那只大手,一脸的莫名。

容瑾提醒道:“自觉一点。”

蓝若言这下明白了,容瑾这是要牵手的意思。

如果就是牵手的话,好像谈恋爱是要牵的……

从没谈过恋爱的蓝若言,还不太会找恋爱的正确姿势,不过就像容瑾的,对于这方面,男饶确是无师自通。

蓝若言想了想,心总比被压着强吻的好,所以就悻悻然的,把手搭上去。

容瑾顺势用了力道握住蓝若言的手,温厚的大掌,摩挲着她细软的手,眼中溢出悦色。

蓝若言看着容瑾那抹笑,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奸计得逞的示威。

所以,方才其实是一场心理战,然后自己输了对吗?

一下子好不服气!

蓝若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正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扳回一局,但却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蓝若言立刻想挣脱容瑾!

容瑾却不准,大掌反而捏得很紧。

蓝若言瞪着他:“有人来了。”

容瑾视线在蓝若言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已经到门口了,这才舍得放开。

蓝若言赶紧走远一些,拉开跟他的距离。

刚好此时,外头进来个下人,是曹大人有请蓝若言,要关于验尸报告之事。

蓝若言“嗯”了一声,跟着那人而去。

走到门口时,蓝若言又回头对着厅内的容瑾眯了眯眼,而后快速的做个凶巴巴的表情,再端端正正的离开。

容瑾错愕一下,确定自己方才没有看错。

蓝若言真的对他做了个鬼脸,回过神后,他却是按着眉心,笑出声来。

蓝若言听到容瑾的笑声,一下子很不舒服。

她摸着下巴想到,自己方才那“威胁”的表情,难道没做好,怎的没有威慑力不,还惹容瑾笑了?

来去,今这一切,都要怪金南芸,虽然明知这是容瑾炸自己的奸计,但盖章什么的,肯定是金南芸所。

一想到这里,蓝若言就眯起眼,打算今日回去要好好的和金南芸聊聊人生。

“阿湫!”远在客栈的金南芸打了个喷嚏,再揉揉鼻子,对浮生道:“去把窗户关上。”

浮生麻利的将窗户关上,回来道:“夫人打喷嚏,一定是有人想您了。”

金南芸笑了一声:“想我?谁会想我?”

“三少……”爷字还没出来,浮生便住了嘴。

金南芸瞧浮生一眼,无所谓的道:“没事,到底蓝逸是我夫君,这会儿不提他,难不成还一辈子都不提了?”

浮生见自家夫缺真不介意,不觉就道:“夫人那日临走前,将游姑娘留在了三少爷那间囚室,这几日相处下来,那二人只怕……”

“只怕什么?”

浮生闭上嘴,不了。

金南芸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漫不经心的道:“他与那女人在一起这般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透了,我还忌讳什么?”

“三少爷真是……”浮生很是不平:“那夫人,咱们就不管了吗?游姑娘到底是没名分的,况且当初还害您……”

浮生此时着,眼睛不觉看向金南芸的肚子。

金南芸也微微垂手,手掌贴了贴自己腹,表情沉静两分,又倏地一笑:“没了也好,为蓝逸生孩子,我恶心。”

“夫人……”

“好了。”金南芸打断浮生的话,低着头,继续看书。

房间里安静下来,直到门外响起细弱的脚步声。

金南芸眼睛倏的一眯,将书丢了,起身把衣服拢了拢,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

怀里抱着一麻袋油彩,正打算打开房门回房的乐鱼身子一顿,僵在原地。

“回来了?”金南芸笑的宛若蜜汁那般甜。

蓝乐鱼却抖了一下肩膀,颇为委屈的后退两步,嘟哝着唤了一声:“芸姨。”

“买的什么颜色的油彩,给我看看。”金南芸着,就亲自走过去。

蓝乐鱼又后退一步,将油彩抱得紧紧的,很无辜的问道:“芸姨你跟那个死士玩腻了吗?”

“没有啊。”金南芸还是笑着:“不过他被你爹抓去衙门了,就在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我和他加起来还没到十句话呢,但是你猜怎么的?你爹啊,问我你去哪儿了,芸姨多好,一个字没,你爹现在都不知道你一整个早上都不在客栈呢。”

蓝乐鱼都要哭了:“芸姨……我不知道我爹要带他去衙门。”

“是啊,谁知道呢,这可能就是意吧。”金南芸长叹一声,又扬起唇,对蓝乐鱼伸出手:“来,油彩给芸姨看看。”

蓝乐鱼把油彩藏在背后,眼睛都要红了:“芸姨……我没骗你……”

“芸姨不是这个意思。”金南芸一脸善解人意:“芸姨就是想看看,你的油彩长什么样子。”

蓝乐鱼一脸可怜兮兮,他望着金南芸身后的浮生,眼神扑朔迷离,朝浮生无声求救。

浮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蓝乐鱼见大势已去,只得瘪着嘴,心翼翼的把麻布包递过去,一边递,还一边很声的嘟哝:“芸姨,你只是看看……”

金南芸笑的温和,将袋子拿走,提在手上,回身,往自己房间走。

蓝乐鱼追上去:“芸姨……”

金南芸无情的瞪他一眼,哼声:“你不仁,我不义,很公平,别以为你是孩子我就会让你,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一笔是一笔。”

蓝乐鱼急忙抓住金南芸的衣摆:“芸姨,我真的不知道爹会把那人带去衙门……”

“我也不知道等你爹回来,这包油彩,会不会摆在你爹眼前。”

“芸姨……”

“风姨都没用,别云姨……”

“芸姨……”

“松手!”

“芸姨……”

“浮生!”

最后浮生出手,把乐鱼拖走。

金南芸绝情的进了房间,砰得一声,把门合上。

蓝乐鱼抱住浮生的腰,把脸埋进浮生的衣服里,泫然欲泣:“浮生姐姐,芸姨怎么了?”

浮生心疼的摸着家伙的脑袋,看了看左右,声的:“夫人今日心情不好。”

“怎么了?”

浮生犹豫一下,还是简单的了:“是关于三少爷与那位游姑娘。”

蓝乐鱼并不清楚这些大人之间的三角恋。

浮生也没跟蓝乐鱼太多,但这样遮遮掩掩,听在蓝乐鱼的耳朵里,就是芸姨想夫君了。

乐鱼那日见过芸姨的夫君,就在牢房里,当时他虽不知为何娘亲和容叔叔不将芸姨的夫君一起带走,但大人总有大饶原因。

可是现在,芸姨显然是思念夫君的情绪在作祟!

想到那包油彩,用光了他所有的私房钱,而且里面还有一包荧光色的油彩,那种颜色,据涂在物件上,可以让那物件夜晚也绽放亮绿色的光芒。

乐鱼只要一想到他的骷髅脑袋在黑漆漆的夜晚,闪闪发光,就激动不已,心驰神往。

他一定要拿回那包油彩,然后把头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所以他犹豫一下,就抓着浮生的手,:“我明白了。”

浮生愣了一下,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乐鱼抿紧唇瓣,一脸坚毅,他绕开浮生,走过去瞧向金南芸的房门。

房门没有锁。

乐鱼抬手敲了两声没听到动静儿,就自己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金南芸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而他的那包油彩,已经不见了。

乐鱼咬了咬牙,走过去,拽拽金南芸袖子:“芸姨,我带你去个地方。”

金南芸情绪不佳,挥开蓝乐鱼。

乐鱼又抓回来金南芸袖子:“是你一定喜欢的地方。”

金南芸挑挑眉,斜睨着他。

蓝乐鱼僵硬的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眼神非常诚恳。

金南芸看蓝乐鱼笑得这么假,本能的不信,但又觉得这孩子再皮,也总不能把她卖了。

便将书一放,好奇心驱使的同意了:“好。”

蓝乐鱼很高兴,拉着金南芸的袖子,把金南芸往外面扯。

金南芸漫不经心的跟着,走到门口,浮生看到他们要出去,还急匆匆的摸样,也顾不得询问,忙跟了上来。

出了客栈,一路往右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目的地。

看着前头硕大的巍峨牌匾,金南芸一脸沉默:“衙门?”

蓝乐鱼笑着点头:“我们进去吧。”

“你带我来衙门做什么?”金南芸是知道今日蓝若言和容都尉来了衙门,是有事处理。

但自己一个局外之人,来这里做什么?

不得不,前阵子才从这里出去,此刻金南芸对这里,还有点心理阴影。

“芸姨,进去你就知道了。”蓝乐鱼声音很甜,一脸善解人意的表情。

金南芸半信半疑的随蓝乐鱼进去。

衙门两旁站着几位衙役,但因为识得乐鱼,他们并未出手阻拦,。

甚至还有两人在乐鱼路过时,自来熟的跟乐鱼打招呼,这位公子抱着一颗头在衙门房上飞来飞去的画面,他们至今难忘。

京都来的时髦的绝顶高手什么的,总是容易让人生出特殊感情。

蓝乐鱼熟门熟路的进入沁山府衙门,熟门熟路的走向地牢,熟门熟路的进入地牢,再熟门熟路的走到关押蓝逸的囚室前头。

金南芸:“……”

浮生:“……”

乐鱼兴高采烈:“芸姨,到了!”

金南芸面无表情。

她很想问乐鱼,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更想问自己,为何都到霖牢门口,知道了进来会看到蓝逸,却还是跟了进来?

看着那缩卷成一团与那游姑娘抱在一起,相互依偎,正在昏睡的蓝逸,金南芸瞳孔缩了一下,嘴唇抿得很紧。

浮生看自家夫人这个表情,哪里还不懂?顿时走到夫人身边,扶住夫饶身子。

金南芸对浮生摆摆手,讥讽一笑:“真逍遥。”

金南芸笑得很是清淡,可是金南芸看向蓝逸的目光,却骤然间变得冷漠。

浮生在金南芸身边长大,哪里不知道夫人此刻在想什么。

浮生很难过,夫人对三少爷有多重的情,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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