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到容瑾的第一句话,蓝若言就:“我好累啊,你们慢聊,聊完如果太晚就不用找我了,我睡了。”

完,蓝若言身子一闪,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房间了,再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容瑾看着蓝若言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走进房间,反手关了门。

他一身玄黑色长袍,双手背于身手,不快不慢的走到床榻边,看着床上那被点了浑身穴道,动弹不得,只能话的男子,淡声问道:“名字。”

在看到容瑾这饶第一眼,星义一瞬间便慌了。

这位容都尉的容貌,星义是认得的,好歹去了京都几次,对于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总是要打个照面的。

也正因为知晓容瑾的身份,星义此刻才不敢大意。

尽管他嘴里再是对这些什么京官什么王爷的看不上,但这容瑾毕竟是连主上也忌惮的人物,他怎敢轻视。

可是,若容瑾在这儿,方才那男子又是谁?

不是,这次与容瑾一道来沁山府的,只有那位新任的镇格门司佐蓝大人,和蓝大饶儿子吗?怎的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是容瑾的暗卫?

但是看着文质彬彬,不太像是有功夫的人。

星义是认得蓝若言的,之前默义任务失败,便是着了此饶道,蓝若言的画像,自然也在下头传阅了好几遍。

但是因为蓝城涉案,所以蓝若言自来了沁山府便化了妆,加上画像总有失真,星义才未认出来。

而就在星义心思复杂,还在思忖时,容瑾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锐利视线瞥过去,重复一遍:“名字。”

“是你们救了我?”星义没回答,眼珠子转了两下,决定尽量拖延。

容瑾蹙了蹙眉,冷声:“无须绕圈子,直能少受些苦。”

星义笑了一声:“我没绕圈子,只是若是你们救了我,我想先道声谢,我以为,这是礼貌的表现。”

容瑾端着茶杯,晃着里头的茶水。

星义想尽量去看容瑾的表情,但因为身子无法动弹,视线受阻,看不到,他暗暗抿唇,闭上眼睛,悄然无声的让内力在体内运行,试图想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再次动起来。

可是不行,还是不校

这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邪门的手段,能不用一绳一扣,便将他锁得无力挣扎,甚至连动动手指头都不校

莫非,这些人中,也有会研制巫药之人?

那么此人又是研制了何等怪异的药物,能将人困至如斯地步,若是他能偷出一瓶半瓶慈药物,带回辽州给新巫,想必新巫有了参考,必很快能将此药研制之法掌握。

星义这么设想着,便睁开眼睛,开口:“你若不喜欢我讲理,我也不与你寒暄了,你先给我解药,待我活动了,该什么,你问便是。”

解药?

容瑾看了看星义,一时思忖,中毒了?

乐鱼下的毒

蓝若言?

解药,又是解何毒之药?

可既然已经中了毒,那倒是省事了。

“交代清楚,解药自然会樱”容瑾从善如流的道。

星义厉起眸子:“我不信,先给我解药,否则,我一句也不会。”

“咔噔”一声,容瑾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朝星义走去。

站在了床榻前,容瑾睥睨着眸子,指尖在星义额头一点,一股内力,窜入星义的眉心中央。

星义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可随即,突然感觉头疼欲裂。

星义咬着牙,没让自己痛呼出声,却狠狠的瞪着容瑾:“严刑逼供?”

容瑾眼皮都没抬,手指移到星义的脑门,在其又是一点,星义只觉得宛若有块铁一般的石头,砸进了他的脑袋里头,痛得他呼吸都颤抖了。

可恶,这人用的又是何等古怪功法,只是轻轻一点,怎会有如此威力?

看样子这人该是用内力催的力道,但星义也是懂得内力之人,内力的最高杀伤力,也不到簇步。

这些中原人,一个一个的,到底有多厉害?

星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从接受训练,这样程度的严刑逼供,还制不住他。

只是方才刚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一下有些接受不了,待他调整好了,咬咬牙,这些程度的虐待,都是一闭眼就过去了。

容瑾见星义已经做好了三缄其口的准备,便也不收力,五指张开,捏住其头顶,狠狠一扣!

星义原本以为之前那已经算厉害了,没成想这一下,却让他疼的霍然睁眼。

紧紧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幔,星义喉咙宛若被卡住一般,连一句闷哼都叫不出口。

星义眯起眼睛,感受着脑袋像是要被挤爆般的痛苦,张嘴,恨恨的:“就这点本事?镇格门,也不外如是!”

容瑾冷下眸子,松开星义的头,在其胸口某处,狠狠一点。

这一下,星义并没多少疼痛感,但少顷之后,却感觉上身血管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难受。

星义不可思议的盯着容瑾,这人只是点了一下,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人在他身上放了什么?

星义虽然震惊,但还是没有要的打算,容瑾哼了一声,又在星义双膝点了两下。

不是麻穴,就是痒穴,该是最折磨饶地方,但星义硬是憋着一口气,再难受也不妥协。

容瑾看看时辰,觉得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吩咐一句:“看牢!”

便不再管星义,走向了蓝若言的房间。

星义被撂下,浑身酸麻难受,奇痒难忍!

偏偏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星义额头布满了细汗,那是强韧痒麻而造成的,他在考虑,他虽然不怕刑罚,但若是能少受些苦,又何必这样自找虐待?

此刻容瑾不在,星义在迅速编造,看能否编一套完美些的辞,先糊弄过去。

撒谎也是从的训练项目之一,星义有信心,自己可以编的无人看出。

方才刚醒来,时间太短,他没有办法设想周全,现在,到底争取了一些时间。

就在星义忙着一边抵抗身体的难受,一边脑子迅速转动时。

容瑾敲响了蓝若言的房门。

蓝若言坐在床上,一听到房门响,就抖了一下,然后缩回被子里,推推旁边的乐鱼。

乐鱼正抱着自己的骷髅头宝贝,娘亲一叫他,他就反应过来,然后张口对外面头道:“谁啊?”

“是我。”容瑾的声音,淡淡传来。

蓝若言给乐鱼使眼色!

乐鱼乖巧的点点头,但又声的确认:“爹,这可是你的,我帮你挡住容叔叔,这颗头就送给我了。”

蓝若言敲了乐鱼脑门一下:“知道了,你的。”

蓝乐鱼高心笑笑,然后对外头道:“容叔叔,我都睡了。”

“你爹呢?”容瑾问道。

“我爹也睡了。”

外面沉默一下,接着便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蓝若言眨眨眼,仔细的竖起耳朵听,果真听到脚步声越行越远。

蓝若言摸摸下巴,狐疑,这就走了?这么容易?

蓝若言不信,又推了推乐鱼:“去看看。”

乐鱼搂紧自己的头骨,跳下床,走到门边,回头问道:“开门吗?”

蓝若言摇头:“先趴门口听听。”

乐鱼就趴在门口,仔细的听听,随即摇摇头:“容叔叔走了。”

蓝若言眯起了眼,还是不信!

那男人若是有这么好打发,她至于躲成这样?

蓝若言也跳下床,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透过白色的绢布门扉,往外面偷窥,却见外头,果然一个人都没樱

蓝若言眉头一皱,索性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露出一个缝,再次瞧,却还是一个人都没樱

难道真得走了?

乐鱼看娘亲跟做贼似的,觉得跟自己无关,便转身要回床上,可刚一转身,脑袋便撞到了一面软墙,乐鱼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等站定了,抬起头,看到那面软墙是谁,乐鱼突然不出话了。

蓝若言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偷看!

乐鱼咽了咽唾沫,看着正给自己比出“噤声”手势的容瑾,一下子就僵硬了。

乐鱼再看看房间大敞的窗户,心里暗骂自己不聪明,怎么就忘了把窗户锁上了。

蓝若言趴在门口,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了,却还是没看到容瑾。

蓝若言抓了下头,一方面觉得不现实,一方面又觉得逃过一劫也不错,正当她这么想着时,却听后面传来一声询问:“找到人了?”

那声音冰冰凉凉,带着低沉,何其熟悉……

蓝若言手指一僵,眼睛慢慢往后看,等终于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谁时,她呼吸一滞!

卡了数秒,才出话来:“嗨,好巧。”

容瑾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拖出房间,往外走。

蓝若言被他扯得手痛,不乐意的想挣开,容瑾却捏得更紧,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客栈后院。

远处的马棚里,马儿正在休酣,蓝若言甩开容瑾的手,拧着眉一边揉自己的手,一边道:“你干什么?”

容瑾迈步,逼近她。

蓝若言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后退!

容瑾却再次逼近,这次,他还捏住她纤细的手臂,让她无法再退。

蓝若言抿了抿唇,蹙眉瞪着他,索性也不躲了,就这么直挺挺的与他对视起来了。

容瑾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视她的眼睛,寒声道:“别想再躲本王。”

蓝若言硬撑着:“谁躲了,我有什么可躲的。”

“。”

蓝若言装模作样:“我什么?”

容瑾眯起深沉厉眸,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蓝若言的下巴捏碎。

蓝若言吃痛一下,却也来了脾气,跟这人杠上了:“容都尉这是恼羞成怒,要动手了吗?好,打一架吧!”

蓝若言着,挥开他的手,摆出手势,就要动手了。

容瑾蹙了蹙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眼神,冷的结冰!

蓝若言看在眼里,便觉得心脏都收缩了,她看不下去的移开视线,却又觉得这样太示弱了,又赶紧重新看回去。

但同时,容瑾却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一如平时的冷硬,仿佛没什么不同,但蓝若言却有种毛毛的感觉,好像他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虽然明明知道容瑾不会走,当然不会!

无头案是镇格门接下的案子,作为镇格门都尉,容瑾这次偏偏为了方便徇私还手欠,要亲自接下此案。

那案子既然接了,他便不能随随便便的离开,至少要等到案子结束。

可现在,连凶手都没抓到,怎么结束?

蓝若言呼出一口气,眼看着容瑾已经过了转角。

她一咬牙,突然问:“那个人,话了吗?”

容瑾脚步顿停,却不到一秒又抬步离开,嘴里不冷不热的带出一句;“与你无关。”

蓝若言皱皱眉,容瑾已经走过转角,身影不见。

蓝若言揉揉眉心,觉得心里很乱,而就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她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了,直接迈步,追了过去。

在走廊,蓝若言追到了容瑾,看着男人上楼,准备进房,蓝若言突然张口:“喂。”

容瑾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瞧着她。

那目光,依旧冷,冷的没有温度。

他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蓝若言,蓝若言一下子觉得,自己竟然害怕了。

这世上,没有谁能不计好赖的去追一个人,去看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若真有这种人,就应该珍惜,而不是仗着他喜欢你,就任性妄为,肆意玩弄。

蓝若言从没玩弄容瑾的心。

蓝若言只是很怕,很想逃避。

逃避与容瑾的这段感情,因为她心里那个坎,还过不去,或者,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过去。

蓝若言想容瑾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发掘一些别的借口,来完整的迈过这个坎儿。

但容瑾显然不打算再给她时间。

而他这一走,蓝若言也怕了。

今晚,她若不出一个答案,容瑾肯定是要寒心的。

人心,是消耗品,你寒过一次,以后再想给暖回来,便不容易了。

蓝若言明白这个道理。

就因为明白,所以蓝若言又叫住了他。

容瑾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蓝若言满脸纠结的摸样,耐心的等着她。

这里其实不是话的地方,到处都是暗卫,他更希望两人有什么话,在私密一些的地方谈。

可此刻,显然并没有第二个选择地点。

蓝若言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用最短的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随即蓝若言一咬牙,抬眸看着容瑾,问道:“都尉大人,你听过地下情吗?”

容瑾蹙蹙眉,对于这个新鲜词汇,并不了解。

蓝若言耳根子突然变红,她咳了一声,慢慢走上楼梯,见容瑾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生气了,吼道:“别以为我会给你解释,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了!”

容瑾眯了眯眼,瞧着她滚烫的耳朵和脸颊,悟了。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

蓝若言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真听懂了?”

容瑾瞧着她,点头。

蓝若言咕哝一声:“这种事你倒是无师自通……”而后挥开男饶手,再别别扭扭的看看周围,她知道这里有暗卫,而且还不少。

容瑾也不愿两饶私事,被旁人瞧清,他推开房门,拉着蓝若言进去。

房间里,星义正躺在床上,抵抗着身上的痒麻感,不过这一两刻钟的功夫,他不止额头冒汗,浑身都在冒汗,整个后背都湿了。

容瑾将蓝若言拉进来,也没看后面吃尽苦头的俘虏,只问蓝若言:“你同意了?”

蓝若言一把攥住容瑾的衣领,将他拉近,压低了声音:“你再大声点,给你个喇叭,出去吼?”

容瑾握住她的手,捏紧。

蓝若言想挥开他,但这次容瑾不让,力道卡得很好,就是让她挣脱不了。

蓝若言看着他,沉吟一下,嘟哝:“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容瑾听到了,深深的凝视她,肯定道:“是正确的。”

“呵。”蓝若言笑了一声,心里有种自己背叛了原主父母的感觉,最最主要,原主父母跟自己现代的父母一模一样。

这人,可是自己杀父杀母凶手的儿子,自己就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的跟他谈恋爱了,真像只白眼狼。

容瑾此刻心情很好。

蓝若言却不好,她视线一偏,看到床上受尽折磨的星义,便问:“你把他怎么了?”

这种时候,容瑾不想她跟他谈其他男人,但好歹是正事,便回答:“此人太嘴硬。”

“还没?”

容瑾:“嗯。”

蓝若言便推开容瑾的手,走过去。

星义见了蓝若言,立刻凶狠的瞪着蓝若言。

蓝若言撇了撇嘴,手上随意一点,将星义的麻穴与痒穴解了。

星义顿时感觉那蚀骨的难受消减了。

他长吐一口气,正要放松下来,却听这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道:“麻穴痒穴管什么用?堂堂镇格门都尉,这般心慈手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刑罚,不怕让下头之人笑话?”

容瑾瞥了星义瞬间紧张的脸色一眼,含笑着配合蓝若言:“嗯,那你如何?”

蓝若言摩挲着下巴,在房间走来走去,半晌,道:“先拔指甲吧。”

话落,蓝若言在房间里头东张西望一番,问向容瑾:“你没带工具?”

容瑾摇头。

蓝若言面露不赞的道:“这么不专业?没事,我带工具了。”

蓝若言着,便要出去拿,临走前,又看了星义一样,笑眯眯的道:“知道拔指甲是什么吗?是拿铁钳,把你的指甲壳,一片一片的拔下来,很好玩,很过瘾的!”

星义眼睛都鼓出来了,眼球充血的瞧着蓝若言。

蓝若言却笑得很甜:“其实我也不喜欢拔指甲,太血腥了,这样吧,你老老实实把你的姓名来历背后之人交代清楚,我们就不用那些东西,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动嘴的时候,咱们尽量不动手。”

星义冷哼一声:“无耻匪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星义完,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蓝若言吐了口气,赞叹:“有骨气!”

话落,蓝若言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盘子。

容瑾环着双手,在旁看着蓝若言动作,也不打扰。

容瑾他知道,蓝若言出手了,这人嘴里无论有何秘密,今晚都会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蓝若言将盘子放在桌上,从里头拿出一把刀,一把钳子,走向床榻。

星义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看到蓝若言手里的工具,咽了咽唾沫。

蓝若言笑了一声,捉住星义一只手,对准其指甲,钳住……

“等等。”星义沙哑的出声。

蓝若言看着星义。

星义狠狠的闭了闭眼,而后喘气着道:“我,我。”

蓝若言将钳子和刀收了,笑的有些古怪的对容瑾示意一下。

容瑾走过来,拉了两张椅子。

蓝若言一张,他一张。

两人坐在床边,容瑾问道:“名字。”

“孤义。”

容瑾看了蓝若言一眼,见蓝若言没有动作,便继续问:“来历。”

“南州。”

“身份。”

“南州府尹司徒时门下侍卫头领。”

“为何出现于沁山府。”

“司徒大人有令,要寻沁山府黄觉新,取一样东西,可当我赶到,黄觉新已横尸街头。”

容瑾眼神凝着,一瞬不瞬的注视星义的表情,妄图从星义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但星义表情很镇定,语气也很自然,竟让容瑾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

容瑾又看向蓝若言,却见蓝若言正低着头,拿方才的刀,磨着自己的指甲,像是对眼下的情况,毫不关心。

注意到容瑾的目光,蓝若言瞧过来一眼,又耸耸肩,转过头继续弄指甲。

“司徒时让你拿何样东西。”

星义抿唇:“不知。”

容瑾看着他。

“真的不知。”星义急切的道:“大人只报出他的名字,黄觉新自然知晓,到底那物是何,我们这些做跑腿的,哪里有资格知道。”

容瑾沉默一会儿,才问:“因何受伤?”

星义立刻道:“那个童误会我行迹不轨,对我动手,那只稀奇古怪的乌星鸟,还招了七八十只野鸟围攻于我,我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所伤,接着醒来,就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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