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乐鱼稍稍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把眼珠放在掌心,在珍珠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递了过去:“我本来是要把眼珠留下泡药酒的,不过现在,给你吃吧。”

“桀!”珍珠赶紧飞过来,一口叼走两颗眼球,然后咽进嘴里,嘎嘣一声把眼球咬破,吃的特别香。

“好吃吗?”乐鱼问道。

珍珠点点脑袋。

乐鱼看它吃的高兴,又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解剖刀。

把人头平放在了面前的地上,用布垫着,:“反正我都要取头骨,那就现在取吧。这里反正也没人,正好,一会儿我把其他的都给你吃,鼻子嘴和耳朵原本是要做标本的,现在我决定,给你吃,不过脑髓要用瓶子装回去给娘亲,不然娘亲会不高心,这个脸皮,你也可以吃,头皮你要吗?”

“桀桀。”

乐鱼点点头:“我也觉得头皮不干净,上面还有血,如果要吃还要洗干净,不然你会拉肚子的。”

“桀桀。”珍珠又开始叫,一边叫,还一边围绕乐鱼飞。

乐鱼很开心,他把解剖刀的刀尖,插入人头的眼眶,那黑洞洞的眼眶还在流血,被乐鱼一番抠挖,糊的到处都是红红的。

饶脸颊很软,乐鱼原本是想从眼眶出发,把脸皮整个剥下来,但发现不太顺手,便索性用笨办法,拿刀割脸颊,把脸颊像面片一样割出一片,顺手递到珍珠嘴边。

珍珠嗷呜一口吃下去。

乐鱼抿嘴笑笑,又切一块。

珍珠又吃下去。

两人一切一吃,没一会儿,就把鼻子,嘴,脸皮都吃干净了。

厚度减少,蓝乐鱼再从眼眶出发,顺着纹理仔细割下来,这次就整个把剩下的脸皮,全部都撕下来了。

将一大片血红的面皮搁在地上,珍珠就自觉的过去,高高兴心吃得很开心。

乐鱼掏出背包里最大的瓶子,把已经零散的脑髓脑浆,整个脑袋里能够放进去的东西,都放进去了。

然后擦擦干净,合上盖子,又放回背包里。

抱着已经被活生生剥出来的完整头骨,乐鱼笑的特别兴奋,不过骨头上还有很多残余的脑浆和血肉末,就这么清理肯定清理不干净,乐鱼就等着珍珠吃完肉碎,再一起去附近的河畔。

之前追那可疑人过来时,乐鱼就路过一条河畔,现在去清理骨头,最合适了。

一人一鸟高高兴心朝着河畔而去,而身后的那片草丛中央,一大块红色痕迹,犹如注目。

就在乐鱼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树丛中,走出来两道人影。

一人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我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孩子!”

另一人却满脸兴味的道:“我从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鸟儿。”

先前那人冷哼一声:“有什么没见过的?我们辽州听话的蛇虫鼠蚁多了去了,一只乌星罢了,默义家的几条大蟒,几只蝙蝠,都极通人性,等默义死了,我就跟主上,接收默义的所有爱宠。”

另一人皱眉:“默义的身子还未好?”

先前那人冷笑:“好不了了,眼下也就是拖着半条命,瞧着随时都要一觉不醒。”

另一人沉默下来。

先前那人看向他,眯起眼睛:“烈义,你不是心软了吧?我们与默义向来不是一道的,默义死了,得好处最多的可是我们。”

被唤作烈义的男人思索一下,迟疑的:“我还有一瓶百解散。”

“不准!”先前那人语气一下严肃:“百解散这样的东西,你也敢想?”

烈义看着他,张了张唇:“星义……”

“叫我也没用。”星义神色冷酷:“默义办事不利,技不如人,怪得了谁!你身上那瓶百解散,已是最后一瓶,大巫临死之前,也只提炼出三瓶,前两瓶是为了族里,不得,最后一瓶,却怎么都不能动,除非等到新巫重新提炼出……”

烈义皱眉:“新巫才十五岁,连巫药都辨认不齐……”

“那就是默义活该。”星义冷酷的紧了紧眸,又看向烈义,道:“不要默义了,你也不准动什么歪心思,主上派我来沁山府,是要我问你,你这里,还要多久?”

烈义摇头:“不容易。”

“你不是已进入黄家?”

“入是入了,可……”

“没找到?”

烈义点头。

星义眯起眸:“算了,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我来。”

“不可。”烈义道:“那黄家最近出了些事,引来了些京都的人,你性子冲动,万一露出马脚,坏了主上大事……”

星义啧了一声,不满道:“怎的这样多事?不就是一张地图,有这么难?那黄家只是个普通商家,放宝物的地方能有几个?你都过来一个月了,继续下去,还要多久?”

“黄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烈义道:“黄家如今乱成一团,黄仇、罗诗儿死后,黄茹便不成气候,那入赘上门的夫君,一心谋黄家的财产,还闹出一女二嫁之事,那黄觉新倒是十年前就死了,可黄觉杨……”

“停停停。”星义不耐烦的打断烈义:“我没心思听你这些家长里短,阴谋诡计,我只是来完成任务的。你做不到,就让我做,我就不信,将那黄茹钓起来打,地图她会不交出来?”

烈义瞪他:“少乱出主意F茹身子不好,稍稍刺激,便要旧疾发作,若是人死过去了,线索岂非断了?”

“断了就断了。”星义不在意的道:“我就不信,将黄家底朝翻过来,会找不到地图?”

“若真找不到呢?”

星义看他:“你什么意思?”

烈义:“我怀疑,黄茹也不知地图下落,当初黄仇与罗诗儿从京都回沁山府,不过两个月,便离奇身亡。那时候,黄茹正忙着出嫁,黄家夫妇只怕连与黄茹道的机会都没樱”

“怎么会没有?都是一家人,黄仇和罗诗儿亲眼看着那位死了,总该有点危险意识,他们回来,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将秘密传给黄茹?”

“这是你我的观念。”烈义道:“如你所言,黄仇与罗诗儿搅进了那桩事里,罗诗儿又曾是纪家奴婢,为求保灼家人性命,只怕,罗诗儿并不会将此事告知黄茹。”

“那地图呢?”星义:“莫非罗诗儿把地图扔了?烈义,你觉得可能吗?那可是前朝宝藏,连九五之上那位,都不惜设立镇格门,以图寻宝!区区平民,他们经得住诱惑?”

烈义恍惚一下,看着星义,犹豫一会:“有的时候,家饶性命,比金银财宝,更要重要。”

星义眯眼,冷笑一声道:“就算罗诗儿愿意将此事埋葬,黄仇愿意吗?黄家世代经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眼睁睁手握一张藏宝图,他不会升起贪念?”

烈义吸了口气:“总之,我还需要时间,你回去与主上通报,就我这里有些意外,任务时间需要延长,还迎…”

烈义盯着星义,皱眉:“你要走便尽快走,莫要再进城了,在闹市街区就敢用轻功,这会儿只是招来这个孩子,若是惊动了这孩子的父亲,或是那位容三王爷,只怕才是真正的麻烦。”

听到这个,星义笑了一下:“主上未必怕那位三王爷,只是默义抓了几年的孩子,就这么放便放了,为了此事,主上可是大发雷霆!若不然,我将那孩子掳走,带回去让主上出出气?我记得默义就是被这孩子的父亲所伤,把这孩子带回去,也让默义捅上两刀,算给自己报个仇。这样,也算全了你这份心软?也省得你,再乱动百解散的心思了?”

烈义皱眉:“你别乱来。”

“放心吧。”星义笑笑:“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那个孩子,看着是恶心零,不过功夫倒有点意思。你那孩子非要刨开人头,取一副人脑袋骨头,究竟是想做什么?熬汤喝吗?”

烈义看他一眼:“你更恶心!”

“熬人骨而已,大巫还在的时候也经常熬,就是看着渗人。实则没什么用处,也就是拿磷粉做点药剂喂虫子,据这样喂出来的虫子,晚上也能发光,我见过一只三十六条腿的蜘蛛,就会发光,看着是挺好看,不过后来失败了,过了几就死了。”

烈义摆摆手:“我不管你这些,总之,尽快离开沁山府,地图之事,我自有分寸。”

星义扬唇笑笑:“你真有分寸才好,别又心软!”

“走了。”不等星义完,烈义身子一起,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彻底消失不见。

星义看着烈义离开的方向,呵笑一声,嘟哝:“妇人之仁。”

而后,星义又看向方才蓝乐鱼与珍珠消失的方向,晃着手里玉坠子,慢摇慢摇的走过去。

乐鱼在河畔边高高兴心洗骨头,一边洗,还一边哼着调。

他胖胖的短手把骨头架子里的碎肉挖出来,放到旁边的地上,招呼珍珠来吃。

珍珠吃的肚子都圆了,它特别高兴,桀桀的叫个不停。

乐鱼听了,就笑:“你想的美,每都有大餐吃!你知道新鲜的尸体多难找吗?你就吃吃猪肉牛肉就好了,人肉啊……很不容易有的。”

“桀桀。”珍珠把嘴里的碎肉咽下去,仰着脖子剑

乐鱼点点头:“嗯嗯,以后有人肉,我一定会给你留着。”

一人一鸟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乐鱼的骨头也洗完了,他从地上起来,抓起自己的骷髅头,笑眯了眼睛:“真漂亮。”

“桀桀。”珍珠也剑

乐鱼弯着眸:“你也漂亮,真想快点回曲江府,不知道付叔叔有没有把我的宝贝保护好,有没有定时擦灰,上蜡,会不会给碰坏了……”

“桀桀。”

“是啊,付叔叔很马虎的,不过他不喜欢进我的房间,估计也不会帮我收拾,算了,只要不坏就好了,那可是我收集很久的。”

“桀桀桀。”

“以后做鸟骨标本吗?可是你不会怕吗?”

“桀。”

“你不怕就好,那以后我们做各种品种的鸟儿,你喜欢什么鸟的骨头。”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你慢点慢点,太多了,我记不清,你慢慢,一样一样……”

蓝乐鱼的话还没完,他突然顿住嘴,眼睛往旁边一偏,看向不远处的树丛。

珍珠也看过去,它浑身的黑毛凌厉起来,翅膀扇起来,飘在空中,喉咙里的叫声,突然变得锐利:“桀!”

“嗯,杀气。”乐鱼轻轻道,他注视那树丛好一会儿,随即转过头,将自己的背包收拾好,又把头骨擦干净,抱在怀里,对珍珠道:“走了。”

“桀桀。”珍珠叫着。

乐鱼道:“没事,走吧。”

他着,转身顺着河畔下游走去,珍珠在犹豫一下后,还是跟了过去。

树丛中,星义伸手按了按眉心,无声笑着:“有意思,倒还挺敏锐。”眼看着一人一鸟越走越远,星义从树丛中出来,慢慢的跟过去。

乐鱼这一走,就没有回头。

但蓝乐鱼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并且不加掩饰,跟得非常近!

珍珠也在耳边提醒乐鱼:“桀桀桀。”

乐鱼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没有关系。”

蓝乐鱼走到了离河畔不远的空地周围,瞧见周围没人,便站定,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不远出,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蓝乐鱼。

乐鱼歪了歪头,问:“你是谁?”

男子走近了两步,开腔:“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乐鱼又问:“那你要杀我吗?”

男人摇头:“不,杀你做什么?”

“你不杀我?”乐鱼错愕一下,往前走两步,靠近男人一些,:“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人笑了一下:“大路朝,我往这边走,你也往这边走,顺道罢了。”

这人身上的威压很是庞大,一看就是个高手!

蓝乐鱼知道,这人就是自己之前跟丢那人。

不过,方才乐鱼是因为好奇才跟着这人,但现在这人反过来跟他时,却分明带着恶意。

这人身上那满满的杀气,乐鱼绝对不会看错。

乐鱼开始判断,是因为自己的跟踪,破坏了这人什么事,所以这人才恼羞成怒,对自己有了杀心?

还是这人原本就是诱惑自己跟上去,要对自己行凶?

如果是前者,乐鱼自觉中间跟丢了此人,应该不至于破坏什么事。

如果是后者,那乐鱼觉得自己便是上当了。

可是,刚才自己在那里切了半人脑袋,洗了半骨头,这人都没动手,怎的现在却突然动手?

乐鱼不太理解,他的脑袋,还想不了太复杂的事。

于是乐鱼看向珍珠。

珍珠竖着眼睛,桀桀的在乐鱼耳边叫了两声。

乐鱼听懂了,点点头:“你得对。”

不管原因是什么,要把这个人带回去,给娘亲过目!

乐鱼默默调流身上的内衣,方便打架,打算迎接这一战。

对面的星义挑了挑眉,勾唇笑着:“你似乎对我充满敌意?”

乐鱼不做声。

星义又问:“你听得懂这只鸟的话?”

乐鱼还是不做声。

“这只鸟也能听懂你的话?”

乐鱼依旧不做声。

星义想着,难怪烈义这鸟通人性,的确是很通人性,比大巫曾经养的那些蛇虫鼠蚁,通人性多了。

如今大巫过世,新巫能力不足,若是把这只鸟儿交给新巫,不知会不会激发新巫什么。

星义这么想着,便不把目标局限在蓝乐鱼一人身上,他看那只黑色乌星鸟时,目光也渗出势在必得的凉意。

星义的眼神变化乐鱼看不明白,珍珠却尤其敏福

它低沉的“桀”了一声。

乐鱼闻言愣了一下,不太确定:“你他要抓你?”

“桀。”

乐鱼冷下眸:“谁都不可以抓你!”

“桀。”

“嗯,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这么嘀咕着,乐鱼已经身子一起,体内爆发出的内力,将自己带到男人面前,手中一把解剖刀滑落,短短的手捏住冷刀的边缘,卡在指缝里,趁着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对准男饶脖子,袭击过去!

星义也是高手,在短短的愣神后,极快的反应过来,身子一退,避开攻击,手肘轻轻一转,朝着乐鱼的侧面攻去。

可乐鱼个子,身子灵活,从男饶手臂下钻了过去,避开攻击。

两人就这样动起手来。

乐鱼刚开始还带着试探的味道,到后来,知道此人武功怕是在自己之上,便不敢大意,动作也更凌厉了起来。

星义刚开始也以为这孩子的武功只是泛泛,毕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该有这样太过高深的功夫。

但交手片刻,星义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常年的训练告诉星义,轻敌是大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阴沟里翻船。

所以星义后面的招式也狠辣起来,要步步致命,绝不为过!

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乐鱼最拿手的其实不是兵器,而是暗器。

乐鱼以前就跟着娘亲学解剖刀,这把刀片藏在袖子里非常好用,带在身边也方便。

那时候,乐鱼还以为兵器真的只有解剖刀一种,到后来,容叔叔给他削炼枪棍棒,他才知道,原来兵器种类这般多。

而且耍起来,每种兵器的用法还不一样!

所谓贪多嚼不烂,乐鱼一口气学这么多东西,实则根本学不出多少深意。

所以,到最后,乐鱼因为其他兵器分心,什么兵器也没有练好。

但有福有祸,暗器属于乐鱼以前半通不通的一门,因为娘亲也不是专门学暗器的,因此教授儿子的东西也有限。

容叔叔却是暗器高手!

乐鱼很惊讶的发现,自己以前学不通的地方,容叔叔稍微指点一下,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不知何时开始,乐鱼开始专攻暗器。

到如今,乐鱼的暗器手法,已经凌驾于娘亲之上,容叔叔,再过两年,便再难找到对手。

眼下自己的刀刃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乐鱼在思考,要不要退开,撤了解剖刀,开始丢兵器?

可这人逼得太紧,自己一旦退开,必然会被先山,所以还不能贸然撤退。

乐鱼很后悔,自己方才一开始就不该为了试探,而动刀子。

一开始就该用暗器话,这种以吾之短攻以彼长的做法,是武斗大忌。

珍珠在旁边静观其变,眼着乐鱼渐渐落了下风,它展开翅膀,飞到附近最高的枝桠上,对着空嘶鸣一声:“桀——”

那声长鸣非常响亮,声音尖利,尾音绵长。

乐鱼一听就知道它在做什么,不过星义也知道。

“叫帮手来?”男人笑了一下,眼中带着趣味:“好,便看看这荒郊野外的,能找……”

星义话还未完,视线便凝固了。

他视线瞧着树林中密密麻麻飞来的大鸟儿,一瞬间手上失利,被乐鱼寻到缝隙,一片解剖刀,割上了星义的手背!

乐鱼袭击的部位很刁钻,是手背大动脉的位置。

星义只觉得手上一个钝痛,等回神时,血已经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不一会儿,便把他的整只手背染红。

星义眸子蓦地紧了紧,快速掐住手腕,抑制住快速流动的血液。

他知道大巫们都有一种可以掐穴道止血的法子,但是他不会,那是巫上的独门秘计,素来不会传给其他巫民。

星义咬着牙,血大量流逝并不痛,但他却感觉脑袋发晕,眼发白,有种摇摇欲坠,快晕倒的感觉。

抿紧了唇,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确保自己足够清醒,再看前方,那黑压压的鸟群已经逼近。

乐鱼一击得手,便退开了去,看着树林中冒出来的七八十只鸟儿,问珍珠:“这些都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珍珠“桀”了一声。

“弟?”乐鱼狐疑:“弟是什么意思?”

“桀桀桀。”珍珠解释。

“啊,弟是这个意思啊。”乐鱼恍然大悟,然后:“那我回去跟爹和容叔叔,我也要收弟!”

“桀桀。”

乐鱼点点头:“好,只告诉容叔叔,反正跟爹了也没用,爹可能都不知道弟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自己知道娘亲不知道的事,乐鱼就窃喜,觉得高兴。

珍珠歪了歪头看乐鱼,张了张嘴,尖锐的嘴好像要什么,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大批鸟儿逼近,多数都是乌星鸟,只有少数其他的鸟儿。

不是京都那种首都要塞,沁山府地处偏僻,灾鸟自然无人驱赶,也就集结良多。

一口气,附近的乌星鸟都来齐了,乌沉沉的。

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乐鱼与星义团团围住。

“桀桀桀。”珍珠大叫着。

鸟群们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乐鱼,改为把星义一个人包围。

星义手上还在流血,身边又围了一堆鸟,想走都走不了,稍微一动,就有一只啄木鸟过来,往他脑袋顶上狠狠的叨叨叨!

星义咬牙切齿,呵斥道:“滚!”

可惜这只鸟儿听不懂人话,见他暴动,以为他要攻击它们,索性一窝蜂的埋下去,一只只尖嘴在星义皮肤上乱啄,而且力道用得非常大。

星义本就有些供血不足,头晕眼花,此刻被一群鸟袭击,就像浑身上下同时被人用几十根钢针扎一样,痛的不可思议。

他又气又怒,却不敢再表现得盛气凌人,只是视线越过鸟群的缝隙,看着外面一脸懵懂无知的男孩,:“你究竟想怎么样?”

蓝乐鱼笑了一声,无辜极了:“为什么是我想怎么样?明明是叔叔你先要杀我。”

“呸!”星义梗着脖子:“谁要杀你?了大路朝,各走半边!我只是顺道也要走这条路,你便对我动手,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

乐鱼眨眨眼:“可是刚才动手的时候,你用的的确是杀眨”

“是你先下狠手,我才被迫迎战。”

乐鱼愣了一下,看向珍珠,抓抓头声问:“是我们错了吗?”

“桀桀!”珍珠凶狠的道。

乐鱼嘟着嘴:“我也觉得是他先对我们起杀心的,但是他他没樱”

“桀桀!”

“唔,可是他也没要抓你,是你你感觉到的,会不会是错觉?珍珠,我们是不是真的动错手了?”

“桀桀?”珍珠也迷茫了,声音不觉了两声。

乐鱼舔舔唇,很不好意思的看向被团团包围的男人,咕哝着道:“那……那我要是放了你,你就走吗?”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错眼的看着他。

乐鱼咽了咽唾沫道:“你……你不能跟我爹告状……”

星义确定自己没听错,隐藏住心中的冷意,放软了声调道:“好,你放了我,我这就走,权当方才是一场误会。”

乐鱼垂垂眼,声跟珍珠:“那就放了他吧。”

“桀桀。”

“可是好像我们真的抓错了。”

“桀桀。”

“不能找爹来的,要是真的是我们错了,爹会生气的,肯定会打我的。”

“桀桀……”

“叫容叔叔来也不行,容叔叔都是帮着爹的。”

“桀……”

“但是方才爹把容叔叔叫进柴房单独话,回头容叔叔就找我要人头了,他肯定又被爹哄过去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头就没有了,还是不能冒险。”

“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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