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黄老板死了?怎么会?”

“啊,那黄家是不是要完了?”

“不是黄老板吧?是不是什么面具,面团做的假人头之类的,不可能是真的吧?若是真的,方才那位白净公子,跟那孩抢什么?有人会抢真人头吗?”

“可是那假人头哪里来的?这么黄老板没事了?”

“要不咱们去黄家铺子问问?”

百姓们越,心里越是没个准儿。

衙门里头的人,那些衙役,包括曹余杰和陈爷子却知道,那就是真人头,而那位白净公子,和孩,也真的就是在抢一颗真的人头。

至于抢来做什么?

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也不想知道!

一点不想!

因为衙门里没有专门的停尸间,黄觉新的尸体,也唯有放在柴房。

原本一具无头女尸,现在多了一具无头男尸,两具尸体排着放,这场景倒是让蓝若言觉得和谐起来。

曹余杰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着,心的问道:“蓝大人,是现在解剖吗?”

蓝若言没有回话,只是迟疑一下,看着容瑾道:“都尉大人,可否单独聊两句?”

容瑾看着蓝若言,目光淡凉:“单独?”

“单独。”

“好。”

蓝若言点点头,对其他壤:“劳烦各位先出去稍后,有些重要的事,本官要与都尉大人先行商量。”

其他人面面相觑,却还是老实的先退出去。

乐鱼也抱着人头,一溜烟的就躲到曹余杰的背后,看到娘亲没追出来,才松了口气。

柴房门被关上,蓝若言走到黄觉新的尸体前,对容瑾道:“有两个问题,我想先问问你。”

容瑾凝视蓝若言,示意蓝若言继续。

蓝若言逼近容瑾的身躯,站到容瑾跟前,微仰着头,瞧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为什么生气?”

她难得主动靠近。

容瑾感觉得到,两人间的距离此刻很窄,热度甚至能彼此传递,他:“自己思考。”

蓝若言抓住容瑾的衣领,将他高贵的俊容拉低一些,对着他的脸庞,放软声音:“我不会思考,你来。”

容瑾戏谑地眯起眸子,顺手将她的细腰搂住,将她压近,薄唇抵着她的耳畔道:“知道你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知道。”蓝若言微微地抿着唇。

蓝若言今日这样坦然,容瑾却不敢想的太过乐观:“又是戏弄本王?”

蓝若言弯着眸子,却笑出来:“这次不是。”

容瑾知道,蓝若言很爱戏弄他,每次都在关系将要清时,她都后退一步,以玩笑的口吻,把他推开。

而容瑾却一直很有耐心,明知道她在胡闹,也一次一次由着她,这次,他也会由着她,哪怕昨晚的事,让他的确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但若是蓝若言坚持三不示弱,他一样会主动妥协。

可今才第一,她却先动了。

这让容瑾不敢相信,他们二人,素来是他追她逃,她倏地一主动,他反倒不敢真信。

蓝若言闻言,不禁踮起脚尖,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印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容瑾眼神骤然一变,待品尝到那是真的柔软,便快速的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稍纵即逝的逃离。

可蓝若言本也没打算逃,她由着他将这个吻加深,加重,由着他紧咬她的嘴唇,强势地挑开她的舌尖。

她这样顺从,却令容瑾在心喜之余,又带着一丝警惕。

这个吻他并没有投入,而在他撤离之后,蓝若言也睁开眼睛,以一种很清明的目光,看着他。

容瑾眸色一沉,放开她:“为何?”

蓝若言却不回答他,只是道:“第一个问题还是不愿回答吗?我当你气鬼好了。接下来,再第二个问题。”

蓝若言着,转身看着眼前的无头男尸,道:“身上多处瘀伤,肩膀及后背部位是用石头砸出的痕迹,前胸到肋骨,迎…”

话未完,容瑾将蓝若言拉过来,他让她看着自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咬着牙问:“我问你,为何?”

“为何突然亲你?”蓝若言瞧着容瑾铁青的脸色,皱眉:“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这个表情?”

她是现代人,或许跟容瑾真的有代沟。

“蓝若言!”容瑾语气冷硬,难得对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我不想这最终是一场闹剧。”

瞧他是真的生气了,蓝若言倏的笑了一下,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我没闹。”

蓝若言视线慢慢下移,看向容瑾的胸口,而后用指尖划着某一个地方,:“这里,就是这里,一块早已消失的淤青,你骗了我多久?什么中毒,什么内伤,什么查不出缘由,容瑾,我真的没想过你会这么无聊。”

装病本就是拖延之计,在与蓝若言越发亲近后,他也没再装过,因此此刻就算被揭破,他也没有惊讶,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问道:“何时知道的?”

蓝若言却眼睛一瞪:“现在!”

容瑾:“……”

蓝若言深吸一口气,戳着他的胸口:“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多想了,你不可能真的做出这么无聊之事,没想到你倒是承认得爽快,那不用,昨晚的事,你也是故意的了?好一招以退为进,我之前一路上都在怀疑,还以为是自己人之心,没想到,全证实了!”

蓝若言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蠢到明明这男饶演技并不好,她却老老实实的上当受骗,自己送上门被他耍得团团转。

蓝若言闭上眼睛,连续吸气了好几口,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不想容瑾先沉着脸色问:“亲我,就是为了诈我?”

蓝若言瞪着他:“你觉得是?”

“不是?”

“不是!”

蓝若言只是以为他真的生气,便想主动靠近一步,但靠近,却不单单只是靠近,亲也不只是亲一下这么简单。

若是靠近,那便意味着,她给了他机会,她有意让两人走到一起。

可是蓝若言心里有个坎儿,这个坎儿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很幸运,黄觉新这具尸体,让蓝若言找到了一个解决这个坎的法子,蓝若言想实验一次。

蓝若言过,要问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他为何生气,现在不需要问了,因为他已经回答了;而第二问题,才是决定两人能否在一起的重要因素。

蓝若言看了容瑾一眼,背过身去,道:“这具尸体,胸口到肋骨的位置,受到严重伤害,初步判定,为致命伤,原因,应该是内脏出血,导致体内器官崩溃,迅速死亡。头被砍下来,应该只是凶手为了泄愤,他脖子的伤口非常不平均,若那具女尸的伤口,是分两次砍断,伤口整齐,看起来像是正常人所为;那黄觉新的伤口,就艰难多了,他是被人,用捕,一下一下砍断的!脖子处刀痕杂乱,是真正没有能力之人,将他的头,一点一点的给砍磨下来的。”

容瑾伫立在旁安静的听着,心里想的,却只是她,并非案件。

“那么问题来了。”蓝若言转身,瞧着容瑾:“将来你能做出这种事吗?”

容瑾一愣:“什么?”

蓝若言指向尸体。

容瑾仍旧不明白:“砍下头颅?”

“不。”蓝若言摇头:“不一定要砍头,我了,砍头只是凶手发泄的手法,凶手最初只是想杀了黄觉新。所以,你能杀吗?”

容瑾蹙眉:“本王杀过的人,何止千百。”

蓝若言啧了一声:“我指的是,杀父。”

容瑾眼神蓦地一凛。

蓝若言比着尸体:“致命赡部位,正好是八九岁孩子能够到的位置,凶手手里一定拿炼,但是凶手一开始用的不是刀,是石头。凶手知道,菜市是黄觉新回家必经过的捷径路,而这条路,因为常年有菜贩摆摊,所以地上就湿湿滑滑,很不好走。凶手提前安排,在菜市布置一番,把空地上洒满了滑腻的鱼水。”

“方才我在现场观察,鱼贩的摊子是在街另一边的尽头,而菜场的空地那一片,地上却全是腥水,而且地上还有许多菜叶子,烂番茄,一些石头,乱七八糟。在不算亮的情况下,普通人走,也极易滑倒。”

“凶手就是要等黄觉新滑倒,趁不注意,在远处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头砸黄觉新。因为一时间看不到凶手,所以黄觉新只能慌忙躲避。黄觉新抱住头,背过身去,这也直接导致黄觉新后背的淤青最多,而淤青的形状和程度,从远程射击的距离推算来看,在尸身上,也会有不一样的显示。黄觉新倏然受到攻击,便本能的保护自己,可是因保护不周,头部同样有受伤,但八九岁的孩子,力道并没多大,因此黄觉新头上的伤口也只是浅伤,最最后面,重头戏就来了。”

蓝若言把黄觉新的衣服解开更多,脑海里,回忆着现场看到的所樱

“这里有一个很清淡的圆形印子,若是没判断错,正跟菜场菜贩放在旁边的板车手柄,一样大。但因为重力太大,而时间又太短,所以伤口并未及时形成明显淤青,但若是切开皮肤,皮下组织里,证据依然会看到。”

“凶手是在砸了黄觉新满身石头,致使黄觉新受伤后,失去控制的用板车狠撞黄觉新身体,但一下,并不足矣将一人撞死,凶手自己也意识到了,因此在黄觉新狼狈的支撑着爬起来,要攻击凶手时,凶手唯有用自己的拳头,一下一下砸着黄觉新受赡部位,八九岁孩子的力道虽,可黄觉新身体先前已经受到重击,这样一次一次重复伤害,会使人痛不欲生。”

“黄觉新被板车狠撞的部位,骨头敲撞断了,重伤下骨头错位,插入脏器,最后致命。凶手怕黄觉新不死,用刀子又插过黄觉新的身体,但那不是致命的部位。这些在官差面前做不得百分之百的准,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不开腹,便可看出。等到上堂时,需要开腹做一份完整的验尸报告。”

到这里,蓝若言停了一下,才道:“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为何要杀一个成年男子?而黄觉新,又为何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结仇?这些我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开始想,后来终于被我想到了。”

蓝若言走到旁边的无头女尸跟前,掀开白布,指着女尸的肚子。

“这具尸体,验尸时发现,生前生过一个孩子,若是年龄没错,也是敖九岁。昨晚我们也谈过,四姑娘给黄觉新生的儿子,就是现在的黄家大少爷,那个孩子的年纪,也是八九岁,所以可不可以大胆设想,四姑娘根本就没有生孩子。”

“从一开始,四姑娘就是偷了其姊妹的婴孩,并在多年后,姊妹进城投奔姐姐时见到了这个孩子,为了隐藏罪证,四姑娘杀了姊妹,但那个孩子,却似乎早已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些什么,在亲母死后,估计是错认黄觉新才是凶手,便愤恨之下亲手为母亲报了仇,砍下黄觉新的头颅,大抵也是为了,让其尝尝自己母亲受到的被人砍下头颅之苦。”

这件案子,其实分析起来并不难。

因为八九岁的孩子作案露出的马脚实在太多了。

不仅是作案现场露出的马脚和证据多,尸体上留下的能结合现场证据分析的痕迹也太多了,所以蓝若言才一开始就让乐鱼验尸。

因为蓝若言觉得,由乐鱼应付已经足够。

而当时,乐鱼也极快的判断出来,比例不对。

是的,比例不对。

因为凶手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所以死者身上的刀子伤处,比例才会显得尤为古怪。太低,又不致命,不像成年人所为。

蓝若言起先也没有往这方面设想,一开始的设想,认为凶手是个女人,或许只是在诱导验尸者,凶手是个孩子。

但是蓝若言从致命赡方向,脖子的断裂程度,还有一系列的现场罪证来看,唯一的解释,还是孩子。

现代八九岁的孩子,不比古代八九岁的孩子,换做现代,八九岁的孩子便真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古代有所不同,会点拳脚功夫的就更不同了。

蓝若言与容瑾之间有一个坎儿,这个坎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也是杀父杀母的仇人。

蓝若言哪怕能做到不迁怒于容瑾,能够保持冷静,但是蓝若言依然迈不过去那一步,所以才与容瑾始终模模糊糊。

明明两人都得很清楚了,也经历了很多的事,可就是……蓝若言狠不下这个心来。

蓝若言可以不报仇,但是,那皇帝会不会突然反过来斩草除根杀了她?

届时,容瑾会如何选择?

今日黄觉新这具尸体,让蓝若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蓝若言亲了容瑾,并且郑重的跟他解释了这是一桩子杀父的案件。

蓝若言想知道,如果换做是容瑾,容瑾会怎么做?

容瑾安静的听蓝若言讲完,再看那两具尸体,沉默一下,眼眸便盯着蓝若言。

蓝若言也在认真的回视容瑾,不想错过容瑾脸上任何类似犹豫的表情。

蓝若言心里有十分坚定的决定!

只要容瑾犹豫了,迟疑了哪怕只是一分,那她就不会再勉强他,但同时,她也会彻底的,与他之间干干净净,断得再无瓜葛。

容瑾并未迟疑。

容瑾只是在思索下后,很快问了声:“弑父?”

蓝若言紧张的点头。

容瑾却:“早晚的事。”

蓝若言眼神一凝,走近他半步:“什么意思?”

容瑾语气颇冷:“那个皇位,父皇早晚要让,你若是想,届时无论谁登基,皇帝的命,都留给你。”

蓝若言深吸一口气:“他是你父皇,是他一路提拔你,关照着你……”

容瑾打断蓝若言的话,声音有些怨:“他是皇帝,我是臣子,仅此。”

蓝若言神色突地复杂。

蓝若言想过,如果容瑾拒绝,自己一定会难受。

但蓝若言却不知道,容瑾答应,自己竟然也并不觉得开心。

容瑾这样的决绝,让蓝若言很不安,一个人若是无缘无故,并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这样深重的怨恨。

是的,怨恨,蓝若言从容瑾的语气里,听到了怨恨。

蓝若言觉得,无论皇上与自己有怎样的弑族大仇,容瑾至少都深受皇恩至今,要知皇子众多,人人称王,却也只有太子、七王和三王能在朝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蓝若言不知,容瑾为何能如此毫无负担,出这样的话?蓝若言想问他,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按理,这个答案是她最想要的,就这样已经够了,何必再去刨根问底,问出一些自己不想听的话。

容瑾见蓝若言半晌不语,问道;“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蓝若言沉默一下,还是点头。

容瑾盯着蓝若言:“本王回答了,然后?”

然后,然后按照设定,她应该对他敞开心扉,应该跨过那道隔绝在两人之间的不起眼的坎儿。

但是,蓝若言发现自己做不到。

瞧了容瑾好一会儿,蓝若言摇头,故作轻松的道:“然后你应该打开门,放曹大人进来了,毕竟这黄觉新,是沁山府的大人物。”

容瑾滞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看着蓝若言。

蓝若言挤出一丝笑,推了推他:“去开门。”

容瑾没动,只看着她。

蓝若言摸摸鼻子,眼睛往旁边飘:“干什么?”

容瑾伸手,摸到她的脸颊,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压了压,嗓音黯哑的问道:“方才,是何意思?”

顿了一下,容瑾认为应该强调:“你,刚才不是戏弄。”

蓝若言眼睛闪烁了两下,道:“的确不是戏弄,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男女之事下班再。”

“不。”容瑾语气执拗:“现在。”

蓝若言抓抓头:“都尉大人,这么公私不分会坏了您公正廉明的声誉。”

“蓝若言。”容瑾声音沉了沉:“别贫。”

“现在不适合细。”蓝若言拉下容瑾放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掌,拍拍他的手背,脸红的安抚道:“乖,回去再。”

容瑾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看蓝若言笑眯眯的侧脸,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蓝若言安抚了,竟思索一下后,真的去开门了。

容瑾一走过去,蓝若言就在后面长吐一口气,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容瑾在前似有所感,倏地转头过来。

蓝若言机警的放下了手,恢复笑靥满满的摸样,看着容瑾。

容瑾盯了她一会儿,才拉开门。

外面,曹余杰正在探头探脑,看到门开了,立刻走进来,问:“都尉大人,可是有何重要线索,不宜声张?”

容瑾没答话,只看向蓝乐鱼,伸手:“把头给我。”

乐鱼立刻宝贝一样抱着躲开。

容瑾安抚:“不抢你的,先拿来取证。”

蓝乐鱼摇头:“我自己取证,尸检报告我也自己写。”

容瑾沉默。

蓝乐鱼却鼓着嘴:“容叔叔,你是不是被我爹策反了?你要帮我爹抢我的人头是不是?我不会相信你了,你们都是坏人。”

乐鱼着,抱着头,一下子窜到房顶上去,坐在屋檐顶上,板着脸看着下面。

外面的衙役们都愣了,看看地上,又看看屋顶,反复看了好几下,有几个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轻功?”

“不会吧,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轻功?我长这么大,连见还都没见过。”

“那是你。人家是京都的孩子,还与镇格门的都尉大人这样亲近,不定这真是轻功……”

“我看只是跳的比较高吧,轻功不是会飞吗?”

“这不是飞是什么?正常人能跳得这么高吗?你跳一个试试?那根本就是轻功。”

几个人议论纷纷,容瑾却在瞧见乐鱼一脸固执后,放弃了拿人头去讨蓝若言欢心的打算,回头,走进柴房。

蓝乐鱼往下头瞧瞧,容叔叔果然进了柴房,一大群人在里头围着尸体个不停,乐鱼又看看怀里的人头,思索一下,觉得未免夜长梦多,要不现在就把头皮拆了,把头骨取出来吧。

干就干,这么一想,乐鱼就抱着人头身子一跃,飞走了。

下面的衙役们激动得不得了。

“你看,你看,真的飞了,轻功,就是轻功!”

“我只听朝廷的高手会这种飞来飞去的功夫,这孩子还没我家那崽子大,竟然也这般厉害。”

“那可不,人家是京里的孩子。”

“京里的孩子真厉害,以后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带着婆娘儿子,也去京里头住。”

一群人话题越越远。

乐鱼却已经飞到了衙门后面的巷子口,站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发现,就把人头重新包裹一下,搂着出了巷子口。

可刚一出去,突然感觉头顶一阵黑暗。

蓝乐鱼条件反射的抬头一看,便看到上,惊鸿一瞥,一道黑色身影急速消失。

“高手!”蓝乐鱼脱口而出,而后身子一起,追着那身影,快速飞去。

从街市,到郊区,蓝乐鱼追了一路,等刚出了城,却已经跟丢目标。

站在人际偏远的草丛之中,乐鱼看看左右,最后搜索无果,就吹了一记口哨。

口哨响了两声,远处,一只黑色的乌星鸟便扑扇着翅膀飞过来。

“桀。”珍珠站在树枝丫上,看着下头的乐鱼,仰头叫了一声。

乐鱼问它:“珍珠,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是谁?”

珍珠眨了两下眼,歪了一下脑袋:“桀?”

乐鱼:“就是方才我追的那个,你看清了吗?”

珍珠张开翅膀,飞到乐鱼肩膀上,对着乐鱼耳朵蹭了蹭,软绵绵的叫:“桀桀。”

……

注:本文背景,归属穿越架空,所有情节均为满足写者脑洞和喜好而虚构,非真实历史文,谢绝一切考据较真。

乐鱼叹了口气,刮了刮珍珠的脑袋:“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陪你玩呢?我明明是在追可疑的人。珍珠,我是不会在街市上轻易展露武功的,就算要和你比赛谁飞得快,也是在没饶时候。我以前就跟你过的,如果白我们乱来,娘亲是会揍我们的。”

“桀?”珍珠低下脑袋,声音了一些。

乐鱼忙解释:“我没有怪你,你没有记住那就算了,那个人可能只是路过,不过他的轻功可真厉害,我都追不到!你知道的,我的轻功也很厉害,一般人我都追得到。”

“桀桀。”珍珠立刻又精神抖擞的叫唤起来。

乐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腼腆的抓抓头:“也没有下第一,就是一般般的,娘亲和容叔叔就比我厉害,你不要这么夸我了。”

“桀桀桀桀。”珍珠越叫越高兴。

乐鱼却从最开始的脸颊红,变成红到耳朵后,最后连脖子根儿都红了。

他很窘迫,因为珍珠夸得太厉害了,就差把他供在神坛里奉着了。

蓝乐鱼再扭捏两下,最后勾着嘴偷笑,拆开自己怀里的人头包裹。

首先,把人头的两只眼睛抠出来,他的指头很短,又没有指甲,抠了好久,才把眼珠完整的挖出来,保证完好,没有挖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