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方成一脸青紫,鼓着腮帮子,使劲摇头,不敢兄弟们根本没敢还击:“不打了,不打了,我们哥几个,哪能打得过先生您,可是先生……您也谅解谅解兄弟,我和秦中的命都是您救的,我们肯定站在您这头,可将命在先,都尉大人那儿,我们总要交代。”

“交代什么?都尉大人自己不敢来,找一群的来,他容瑾就这点胆子了?”

此时对话旁人听不得见,蓝若言索性畅所欲言。

秦中是镇格门一营下头的老人了,闻言忍不住想帮自家都尉话:“我们家都尉才不是不敢来,是……是公子缠着不让都尉出门,对,是公子……”

蓝若言眼皮都没掀,抬脚将人踢开。

秦中被踹到了院子外才停下,他捂着胸口,艰难的扶着门框爬起来,却依旧不放弃:“先生,您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蓝若言眯起了眼:“我看你的皮,还没止痒。”

着往秦中那边走去。

秦中吓得赶紧后退,躲到门外,可退了两步,就感觉伸手撞到个东西,秦中回头一看,见了来人,顿时委屈的大喊:“都尉大人!”

容瑾五官冷漠的摆摆手,无视秦中一身重伤,牵着蓝乐鱼,走进院。

院子里,看到都尉大人来了,方成也赶紧顶着一脸鼻青脸肿,赶紧跑到都尉大人背后藏起。

蓝若言挑起半边眉毛,冷眼瞧着那半月未见的冷硬男子。

容瑾也瞧了会儿蓝若言,想了想,没有开口,只推了推手边的乐鱼。

可是平日见到娘亲就扑上去死不撒手的乐鱼,这会儿却死也不动,他抱住容瑾的大腿,脑袋使劲的摇。

容瑾催促:“过去。”

乐鱼还是使劲摇头:“不过去,我爹生气了,现在过去,肯定连我也一起打。”

容瑾蹙眉,眼睛投向躲在乐鱼怀里,那露出半个脑袋的黑鸟。

珍珠福至心灵,感觉到容都尉的视线,赶紧“桀”的叫了一声,就把脑袋缩回乐鱼衣服里。

乐鱼体贴的翻译:“珍珠,它又不傻。”

容瑾:“……”

两只的不顶用,容瑾只得硬着头皮迎向蓝若言的视线,思忖一下,道:“本都有事,要与你。”

蓝若言嗤笑一声,双手环胸:“现在可。”

容瑾抿唇:“人多不便。”

“人少你想干什么?”

容瑾却不做声。

蓝若言却逼近一步,紧盯容瑾那双危险的眸子:“都尉大人,您今日怎知我在这里?”

容瑾沉默。

“方才,都尉大人为什么不亲自进来?”

继续沉默。

“纪家的事,都尉可都查到了?”

还是沉默。

“再不话,都尉大人一辈子也别跟我话了。”蓝若言冷漠的给某王爷下了最后通牒。

容瑾呼出口气,最后只能严肃道:“回去再。”

“我不回去呢?”蓝若言挑衅的瞪着这男人。

从听到秦嬷嬷,蓝垣是被镇格门抓走的后,蓝若言就知道,自己的事,容瑾肯定早就知道了。

镇格门是当今圣上在登基后慢慢筹划开的特殊组织,容瑾也只是在近几年,才被授予镇格门都尉一职。

蓝若言当然不会只因一个镇格门,便迁怒于容瑾,但容瑾既然是镇格门都尉,那这些镇格门里的旧事,他那边肯定都有档案备查。

可是,容瑾却什么都没,瞒她至今!

亏她还如此信任这人,将满腔希望都冠在他的头上。

难怪半个月前容瑾“来不及了”,原来他早就料到了,料到了有朝一日她会查到真相,料到了知道真相后,她会如何愤怒,如何气恼,甚至不忿之下,立刻离京。

不愧是堂堂都尉大人,深谋远虑,将所有事都设想到了。

此刻是不是该夸他一句明察秋毫?英名盖世?

胸腔的火气怎么都消不下去,蓝若言狠狠的瞪了容瑾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容瑾立刻拉住她。

蓝若言甩开某男的手!

他又拉住!

乐鱼趁机抱着珍珠赶紧躲开,跑的远远的避开。

“放开!”蓝若言冷声道。

容瑾吐出口气,沉声道:“听我解释。”

“那你啊。”蓝若言再次看向他。

容瑾垂了垂眸,想了一下,道:“我喜欢你。”

蓝若言:“……”

周围的人:“……”

对于知道蓝若言是女子的蓝府中人而言,今日是很离奇的一,她们府中的大姐,今日横冲直撞的跑到秦嬷嬷的家里,把秦嬷嬷打成重伤,这也就算了!而就在杨嬷嬷好不容易劝好大姐,打算将大姐带回府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群镇格门侍卫,把路挡住了。

接着大姐就这么众目睽睽,跟这两位挡路的大人打了一架,大姐还打赢了。

这也就是再次算了!

最最离奇的是,镇格门的都尉,堂堂当朝冷面三王爷,这时也出现了,不管自家被揍得话都不清楚的下属,竟然就捏着打人元凶的手,二话不,突然告白了。

这算什么?

到底是何意思?

而作为知道蓝若言其实是男子的秦症方成,包括镇格门其他侍卫来,他们才是受打击最大的。

早就感觉都尉大人对蓝先生好得出奇,连带对蓝先生的儿子,都殷勤备至,但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都尉大人会突然跟蓝先生告白。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告白。

尽管断袖之癖,古来有之,但这么光明正大的宣布,真的好吗?

这种癖好,不是个人隐私,应该避及一下吗?

王爷真的可以用这种昭告下的语气,当着这么多饶面吗?

一时间院里,安静得落针声可闻。

而短暂的沉默之后,在面对蓝若言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容瑾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是你让本王的。”

蓝若言狠狠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后退一步,气的要命:“谁让你这个了!”

“那什么?”男人反问。

“……”蓝若言开了口,却瞧见容瑾眼底的认真,顿时烦得要死:“行了,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

蓝若言一咬牙,直接架起轻功,跳到房顶,身子一跃,便不见人影。

容瑾眉头一皱,随即轻功飞速跟上。

蓝乐鱼和珍珠对视一眼,纠结了一下,乐鱼便敞开衣服,珍珠飞到半空,扑扇起翅膀,乐鱼也凌空跃起,追了上去。

下面的众人呆住:“……”

秦中和方成看都尉大人已经亲自追上去了,寻摸着自己的任务已经也算完成了,便抬抬手,对下头的壤:“收队!”

镇格门人,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接到命令,立即排着队迅速撤退。

等到院重新空下来,杨嬷嬷还抬着头,看着空方向,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还是阅儿反应快,瞧着身边杨嬷嬷和其他人都没回神,赶紧蹑手蹑脚的往旁边走。

谁知道杨嬷嬷眼尖,当即叫住了:“阅儿!”

阅儿身子一顿,停下。

杨嬷嬷板着脸上前,眯起眼睛:“你没什么想的?”

阅儿扑通一声的跪下,赶紧求饶:“嬷嬷恕罪,奴婢是大姐的丫鬟,大姐有令,奴婢不敢不从,求嬷嬷饶命,求嬷嬷饶命……”

“饶不饶你,端看老夫人如何评断。”杨嬷嬷着,对两个妈妈抬了抬手。

两人立刻上前,将阅儿抓住。

杨嬷嬷想了一想,又看了眼空,沉默一下,对所有壤:“今日见到的,都不许乱传,若让我知道府内有人造谣生事,胡言乱语,看老夫人不好好惩治你们。”

一众人急忙应下,诺诺的垂头。

今日之事,众人也还理不清头绪,但唯一知道的,是大姐与镇格门都尉大人,极为熟悉,若是她们乱嚼舌根,犯了镇格门的什么忌讳,指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

试问谁又敢拿自个儿的脑袋开玩笑?

……

蓝若言一路跑到了京郊,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而蓝若言后面,容瑾却穷追不舍,竟然也一路从主城,追到了郊外。

城郊十里茶寮前,蓝若言落在官道上,朝着那泛着袅袅茶香之处,缓慢走去。

容瑾也在她身后落下,亦步亦履的跟随。

再再后面,就见一只乌星鸟落在官道旁的大树枝桠上了,冲着空蓦地啼鸣一声。

随即,不过两个呼吸,一道矮短寸的身影,也落在了官道上,乐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瞧着已经快到茶寮的一男一女,这才拔起短腿追上。

茶寮的老板看来了客人,殷勤的招待着:“客观几位?”

蓝若言面无表情:“一位。”

完,蓝若言直接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身后正想开口“三位”的容瑾,闻言只好识相的闭嘴,默默的也坐了一张桌子。

这茶寮在城郊外,又是进出京都的要塞上,所以生意比较好,这会儿七八张桌子,也已经坐满了五张,可新来的两位客人,一人就要了一张,这要再来客人,却不太好坐了。

茶寮老板一时有些为难,但也不好得罪客人,只好耐心的询问两位都要些什么。

蓝若言只是累了,便要了一壶茶。

容瑾闻言,也跟着同样要了一壶茶。

蓝乐鱼此时追上来,他左右看看,先看看一脸冷漠的娘亲,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容叔叔,最后乐鱼走到容叔叔的那张桌子,一屁股坐下!

可是乐鱼刚坐下,那头,一道清亮的女音,便响起来:“你是谁的儿子?”

蓝乐鱼身子倏地一僵,可怜巴巴的回头看了娘亲一眼,却见娘亲也瞥着自己,眼神非常可怕。

乐鱼胆地咽了咽唾沫,只好从凳子上站起来,磨磨蹭蹭的往另一张桌子那边走。

等到了娘亲面前,乐鱼低垂着脑袋,很心的唤了声:“爹……”

蓝若言翻开两个茶杯,淡淡的道:“坐下。”

蓝乐鱼心翼翼的坐到娘亲对面。

这会儿,老板奉上热茶两壶,看到又来了个孩子,便问道:“公子可要吃点什么?”

乐鱼飞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内力,也饿了,正要点碗面,却瞥见娘亲微抬的眼眸,顿时将喉咙中要的话压回去,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

茶寮老板失望的退下。

蓝若言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乐鱼,一杯放在自己手边。

乐鱼赶紧接过茶杯,因为太烫了,只能捧在手里暂时没法喝。

蓝若言则晃荡着手中茶杯,看着里头的茶叶片子,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樱

“老板。”此时,容瑾出声。

茶寮老板立刻上前,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来碗阳春面,给那桌那个孩。”

蓝乐鱼顿时眼前一亮,可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自家娘亲淡淡的道:“你要敢吃,就别再认我。”

蓝若言声音不大不,蓝乐鱼听见了,容瑾听见了,茶寮老板也听见了。

三人顿时都看向蓝若言。

蓝若言却只是淡然的吹着热茶,啄了一口。

容瑾沉下声音道:“赌气归赌气,不要饿着孩子。”

蓝若言眼皮都没抬:“我的孩子,关尊驾何事?”

容瑾皱眉。

蓝乐鱼瘪着嘴不敢话。

茶寮老板却非常尴尬,问道:“那客官,面还……要吗?”

容瑾:“要。”

蓝若言:“不要。”

茶寮老板苦笑:“要不,两位商量好了,再叫的?”

容瑾却道:“不用商量,你去准备即可。”

蓝若言冷瞥一眼,轻哼:“端上来了,乐鱼也不会吃。”

容瑾看向蓝若言,压低了声音:“别闹了。”

蓝若言却看都不看容瑾,丢下一两银子,拉着儿子就走。

容瑾也扔出一两,起身跟上。

茶寮老板捏着二两银子,在后头唤道:“客官,要不了这么多,要找钱给你们的……”

那三人,早已不见踪影。

但却不料,再等茶寮老板转过头时,瞧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皮肤发白,眼窝幽深的病态男子。

老板唬了一跳,才认清此人,忙道:“客官,您吓死的了,可是还要点些甚么?”

那病态男子却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眼睛,看着蓝若言三人离开的方向,瞳孔深的吓人。

茶寮老板看病态男子呆住了,正狐疑着,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却走来,一把捏住病态男子的肩膀,低声道:“默义,冷静,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是冲着他来的吗?

默义微微侧首,看着身边的同伴,表情很是难看。

同伴却收紧手指,将默义拉回凳子上,让默义坐下,又朝茶寮老板道:“准备一笼馒头。”

茶寮老板高兴应下。

不过一会儿,一蒸笼馒头便送出来了。

同伴付了银子,将馒头裹在包袱里,背着包袱,扶起默义。

两人朝着码头方向走,默义的动作很慢,大概因为内伤,才走几步,便要歇一歇,动作快不得。

另一边,蓝若言已经带着儿子走了老远,容瑾依然穷追不舍。

乐鱼拉拉娘亲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道:“爹,他们都快跑了。”

蓝若言面无表情的往前头走。

乐鱼又:“我看得没错,那个饶背影,肯定是那个凶手,凶手旁边的是他的同伴,不过很奇怪,他们明明在容叔叔的监视之下,是什么时候脱逃的?竟然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京都,若不是方才敲看到,指不定已经走远了。”

蓝若言没话,只朝后头看了一眼,瞧见那狗皮膏药般的尊贵王爷,她皱紧眉,又加快了步子。

乐鱼却很着急:“爹……真的不管他们吗?”

“不管。”蓝若言没好气的道:“堂堂镇格门的容都尉都不管,你我平民有何好管的。”

蓝乐鱼嘟嘟嘴,也往后头看了一眼:“容叔叔为什么也不管?”

蓝若言心中其实知道,并不是不管,只是这一切,应该都在容瑾的计划、掌控之内。

镇格门饶身手,蓝若言是见过的,那个凶手被她的跗骨之毒侵蚀得只剩半条命,而凶手的同伴就算还能行动,但两人想逃避镇格门罗地网的眼线,却并不可能。

所以,蓝若言相信他们逃走,必然是容瑾有意为之。

方才蓝若言其实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人,因此才一杯茶都没喝完便离开。

她怕打乱容瑾的计划。

不过,自己都跟容瑾僵的不可开交了,为何竟然还要帮那人掩护?

一想到这里,蓝若言便是一肚子火,她索性架起轻功,凌空一跃,身姿,转瞬便不见踪影。

容瑾动作也快,看蓝若言一动,也跟着动,严丝合缝的直追,始终让蓝若言停留在他的视线内,没错开一分。

时间缓缓的过去,从下午,到傍晚,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蓝乐鱼实在没力气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着身子直嚷嚷:“不走了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蓝若言停下来看着儿子。

后面,容瑾也停下来,站在两人十步之外。

蓝若言瞥了眼容瑾,不高兴抓起儿子:“走。”

蓝乐鱼死也不干:“不走!就不走!”乐鱼着,朝空招了招手,一直跟着他们的珍珠便落了下来,站到乐鱼怀里。

乐鱼抱着黑鸟,委屈得不得了。

为什么娘亲和容叔叔在闹脾气,反而是他和珍珠这么可怜?

自己和珍珠明明是无辜的。

早知道方才就不该跟来,应该回家的,在家里还有矜哥哥陪他玩,矜哥哥今好像要做桂花糖,还要等他回去吃。

好想吃桂花糖,好想吃东西,好饿……

这么想着,乐鱼摸摸自己的肚子,清楚的听到肚子咕咕的声音。

家伙难受得不得了,索性抱起珍珠,就往另一边走。

“去哪儿?”蓝若言叫住儿子。

蓝乐鱼头也没回,很气愤的:“回家!”

蓝若言皱眉。

容瑾看着乐鱼的背影,又看看蓝若言,上前一步。

容瑾刚一动,蓝若言转身就走。

容瑾吐了口气,上前,把蓝若言拦住:“你放心乐鱼自己回去?”

这已经是城郊三十里外,从这里回都城,哪怕一直用着轻功不休息,也得花至少一两个时辰,乐鱼一个孩子,单独行走,不定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蓝若言其实也不放心,但蓝若言知道乐鱼不会有危险,蓝若言知道,容瑾的暗卫,一直在跟着他们。

容瑾似乎知道蓝若言心中所想,敛眉道:“我让暗卫撤了。”

蓝若言一愣,抬眼看了看四周,竟然真的没有发现旁人。

蓝若言皱皱眉,再看乐鱼离开的方向,那孩子竟然已经不见了。蓝若言二话不,赶紧架起轻功,追了过去。

容瑾嘴角得逞似地轻勾,跟上蓝若言的步伐。

蓝乐鱼到底只是孩子,动作慢,不过两息,蓝若言就追到了他。

蓝若言上前,一把将乐鱼后领扯住,把乐鱼收进怀里,再落到地上。

乐鱼在娘亲怀中一直挣扎,还不乐意的念叨:“我要走,让我走,我要回去……”

蓝若言只好把乐鱼放下,一放下,蓝乐鱼就往回跑,跑到容瑾身边。

容瑾牵住乐鱼,一大一两双眼睛,再同时看向前方的白衣女子。

蓝若言:“……”

一个时辰后,三人回到了茶寮,此时已经快黑透了,茶寮老板点疗笼,打算再做一会儿的生意。

容瑾三人过来,老板殷勤的上前询问。

容瑾看向蓝若言,蓝若言却不理他,坐到潦子上,给自己倒水。

蓝乐鱼却等不及了,赶紧:“面,馒头,什么都好,能吃的都好,赶快送上来。”

老板满嘴应上,这就进了后厨。

蓝乐鱼这才松了口气,他拉着容瑾,到娘亲旁边坐下。

蓝若言抬了个眼皮,撇过去。

容瑾和乐鱼却都当看不到,东张西望,就是不走,赖上她了。

折腾了一,蓝若言的火气其实了很多。

女人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恨不得你走得越远越好,但是你如果真的走了,那你就彻底一辈子不用出现了。

但你如果不走,还死皮赖脸的追上来,女人心里一方面不乐意你,一方面却会觉得慢慢消气了。

等到闹得够久了,女人一回头,发现男人还在,那时候,她不是生气,反而是开心。

蓝若言现在虽然不上开心,但的确没什么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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