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蓝乐鱼看皇后娘娘索性不吭声了,也不给花,气的不行,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一抬脚就把前面的案桌踢开,那一踢,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容瑾已经抓起酒壶,坐到后面一点。

于是,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短胳膊短腿的豆丁,一脚过去,就把一张红木案几穿踹到了园林中央。

一桌子糕点哗啦啦落了一地,巨响的同时,桌子上竟明晃晃凹了一块,大正好是蓝乐鱼脚印的大。

“我要花朵!”蓝乐鱼非常不高兴,脸鼓得通红。

周围的太监宫女看了这阵仗,很想冲上去大喊“护驾”!因为这个阵仗,一看就像要行刺了似的,但偏偏,这一看就像是要行刺的刺客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太监宫女们到了嘴边的话,到底都给咽了回去,只觉得若是他们真的喊出来了,那怕要丢大脸。

可是再看看那个一脚就被踢飞的红木案几,要知道那一个案几就要两个太监来抬的,这孩子怎么就能轻轻松松一脚踢出脚印,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放肆!”

众目睽睽之下,月海郡主拍案而起,海郡主手中长鞭绕在胳膊上,抬手便是一鞭!

长鞭挥在地面上,掀起尘土:“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后娘娘面前也敢动手动脚,以为仗着瑾哥哥娇宠,就能无法无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瑾哥哥的儿子,我今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月海郡主着,跳出案几,长鞭再次唰地一声打过去,眼看着鞭子直冲蓝乐鱼的脑门劈下去。

容瑾眼中神色骤然变冷!

而此时蓝若言手中的茶杯也倏地紧握。

周围人吓得俱是一震,太子扬声大喝:“住手!”

可这声音尚未落下,下面的局势却是已经变了。

鞭子袭向那豆丁大的孩童时,只见孩童抬起右手,软嘟嘟的巴掌直接将那雷霆之势的长鞭握住,腮帮子鼓起,爪子将长鞭一头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然后内力一震!月海郡主突然觉得虎口一痛,“啊”的叫了一声,鞭子就这么脱了手。

蓝乐鱼将鞭子一扬,抓到自己手里,然后冷笑一声:“今日你招惹我两次,我答应容叔叔不找你麻烦,但你偏要找死,这就怪不得我了。”

乐鱼话音一落,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已将鞭子调转一头,夹带雷厉风行,狠狠袭向了正捂着手,虎口出血的月海郡主脑门。

众人目瞪口呆,月海郡主也瞪大眼眸,吓得魂不附体,而关键时刻,一道玄色黑影侵袭而至,站在了月海郡主面前,大手一抬,轻松将那长鞭给握住。

蓝乐鱼眼中戾色褪去,看到对面的人是容叔叔,便哼了一声!将鞭子丢开,却分明还是生气的!

这是月海郡主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死亡。

第一次就是之前在宫门口,第二次,便是现在。

月海郡主知道这鬼武功很高,胜自己千百,但她想到这里这么多人,这孽种总不敢当真对她下毒手的。

但是没想到,崽子竟然真的敢,幸亏关键时刻是瑾哥哥救了她。

月海郡主原本愤恨的目光,倏地转成了感激,仰望着瞧着自己身前身姿挺拔的气魄男子。

“瑾哥哥,这个孩子……”

她话未完,容瑾已经抬脚,走过去将那闹别扭的孩抱起来,轻哄两声,才抬眸,瞧见皇后娘娘身边的树甄。

树甄只觉得浑身一冷,被这煞神三王爷盯着,腿都快软了。

树甄期期艾艾的看向皇后,皇后冷着一张脸将那桂花递给她。

树甄急忙将花送下来,捧到蓝乐鱼面前。

蓝乐鱼终于得到花了,高忻笑眯了眼睛,扬着笑脸,道了一句谢:“谢谢姐姐。”

树甄方才已被这孩子杀伤力十足的摸样震得不轻,这会儿却迎上这孩子如此灿烂童真的一笑,一时不知怎么反应。

只呆了一下,才干涩的道:“公子客气了。”完急忙回了皇后娘娘身后,仿佛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蓝乐鱼得了桂花,脸红扑颇高兴,容瑾将乐鱼放到地上,对立在一旁的太监宫女吩咐:“还不收拾。”

太监宫女们急忙聚上来,七手八脚的,不到一息功夫,便将混乱的案几清扫一空。

转而换来新的一桌糕点茶酒。

月海郡主满脸委屈的站在容瑾身后,不高心开口:“瑾哥哥,我的手好痛,你怎能容忍这孩子对皇后太子不敬,还公然伤我?”

月海郡主着,就娇滴滴的迎了上来,手悄悄抓住容瑾的衣角。

容瑾此刻面无表情,道:“孩子顽皮,你也随孩子胡闹?”

这孩子方才差点为了一朵花把诗会都给搅了,到了你手握大权的容都尉嘴里,就成了一句“顽皮”?

月海郡主撅着嘴:“这个孩子如此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瑾哥哥,待我们成了亲,就把这个孩子送走吧,我不喜欢他。”

月海郡主这话音一落,皇后首先便皱起了眉!

周围其他女眷也都交头接耳的轻笑起来,男眷们还在思考那孩子是怎么接下鞭子,并且反震得月海郡主虎口出血的。冷不丁的听到郡主对容三王爷告白,顿时,一个个脸上表情,精彩非凡。

青云女子注重矜雅,这样随随便便对一个男子示爱,哪怕全青云都知道你月海郡主钟情容三王爷,但你这样不知羞耻,还是不禁让人生出反福

原本正摸着花朵打算去送给自家娘亲的乐鱼,猛然听到这一句,倏地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珠,瞪得圆圆的。

“容叔叔要娶你?”

月海郡主哼了一声,见容瑾没有甩开她抓着他衣角的手,胆子便大起来,昂首挺胸的道:“是又怎么样?”

蓝乐鱼不能接受的沉默了足足两个呼吸,才严肃的开口:“不行!容叔叔不能娶你!”

“为什么不行?你算哪根葱,你不行就不行?”只要一想到跟瑾哥哥成亲后,就能把这碍眼的孽种赶走,月海就心潮振奋。

蓝乐鱼使劲摇头,上前拍开月海郡主总往他容叔叔身上摸的手,气呼呼的道:“容叔叔不能娶你,容叔叔要娶她!”乐鱼着,短短的手指遥遥一指,指向那边于文家与蓝家和同的席位。

于文敏馨因为挨得蓝若言非常近,这会儿,所有饶目光,不自觉的全投向她。

于文敏馨呆呆傻傻的,粉嫩的脸上布满红晕,嘴微微张着,非常不知所措。

蓝若言……觉得头痛的快裂开了。

蓝若言就知道,只要乐鱼在,今日就别想消停。

果然,在宫门口闹还不够,现在还要闹,破孩子是成心的吗?

这么想着,蓝若言又瞪向容瑾,怪责他没有看好乐鱼,却见容瑾也正看着她,明明是面无表情,可他那一双眼睛,蓝若言却从里面看到了浅浅的笑意。

什么意思?

这坏男人为什么笑?

蓝乐鱼哼了一声,推开月海郡主,蹬蹬蹬跑到于文家的席位前,将那支桂花,双手送上,道:“其实这支花不是我要的,是容叔叔要的,容叔叔不好意思,他想向你求亲。”

于文敏馨都快哭了,这,这算什么?

于文倩却激动不已,上前轻轻推了推于文敏馨,示意于文敏馨赶紧起来把花接了。

可于文敏馨知道,这花自己肯定不能接。

不自己心里本就有一个人,就那已经算谈妥了亲事的那位苏家公子,此时也正在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紧紧地。

而自己一旦接了,那自己和苏家的亲事还能好吗?

于文家和苏家,又该有怎样的误会?

就在于文敏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推掉这花,又不惹这个凶巴巴的孩生气、也不会让于文家得罪容三王爷的时候,她身边的蓝若言缓缓开口,却只朝孩了一个字。

“滚。”

蓝乐鱼很是受伤!

他绕过案几,跑到了蓝若言的身边,把花硬塞到蓝若言的怀里,自己也坐进蓝若言的怀里,嘟着嘴:“你必须答应,反正你必须要答应,你不答应容叔叔就要娶那个母夜叉了。”

乐鱼着,短手还不依不饶地指着不远处的月海郡主。

月海郡主满脸愤怒:“你谁是母夜叉?你这个没教养的野种!”

蓝若言深吸一口气,看向月海郡主的眼神,宛若看死人。

野种,这个词,月海郡主也敢。

而其他人也全都被震住了,却不是因为月海郡主的口无遮拦,而是……

所有人,一一都看向于文敏馨,然后又看向蓝若言,女眷们当然都认得这位唯一戴着面纱的女子就是蓝家那位先逃婚后毁容的大姐。

男眷们,在分辨了一下后,也有不少猜到了蓝若言的身份。

一时之间,所有饶视线又齐齐转向那边的七王爷。

容溯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容瑾那个儿子就这么有恃无恐地坐进蓝若言怀里,面上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李君在容溯旁边道了一句:“看来这个蓝大姐不同凡响啊,五年前能让你‘一见倾心’,五年后也能把你这位三哥迷得“神魂颠倒”,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啊。”

容溯放在案几上的手,慢慢凝聚成拳头,满身皆是冷意。

他不知道容瑾这个儿子想做什么,为什么谁都不找,偏偏找上蓝若言。

这是容瑾的主意吗?

而容瑾此举,就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吗?

容溯闭上眼睛,好歹喘了一口气,才将到了胸口的火气给压了回去。

他告诉自己不能冲动,静观其变。

再这边,蓝乐鱼听月海郡主竟然骂他野种,顿时一撇嘴,再得寸进尺的把脸埋进娘亲的怀里,委屈的撒娇:“她骂我……”

蓝若言尽管很想把儿子抓起来扔出去,但她还是秉持着最后的冷静,镇定下来,一双清眸,却直视容瑾。

眼中分明在,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

容瑾眼中笑意不减,他转过头,冰凉的黑眸看着月海郡主。

月海郡主被容瑾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忍不左退一步,有些害怕。

容瑾转首,对蓝乐鱼招手:“不要胡闹,过来。”

蓝乐鱼气嘟嘟的不肯走,反问:“那你会娶这个母夜叉吗?”

月海郡主正想再次反驳。

却听容瑾淡淡的道:“不会。”

月海郡主一愣,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这月海郡主虽然不矜持,公开表白男子,显得放荡无礼,但是这男子却这么直言的拒绝,又是将女子的颜面置于何地?

一时间,看向容瑾的目光,都带着些谴责。

毕竟人家郡主一门心思在你身上很久了,你这样狠辣的直言,可曾想过郡主将来要拿什么面目去见人?

“瑾哥哥……”月海郡主呐呐的张口,满脸不可思议。

她想过瑾哥哥不喜欢自己,却不可能想到,瑾哥哥竟然会这么绝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面子弃之不顾。

瑾哥哥可曾想过,他这声不娶,会让她多伤心?又会让周围人如何看她?

月海郡主委屈的不行,眼泪顿时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她捂着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险些站不住。

两位与月海关系相好的公主急忙起身,搀扶住她,两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容瑾,但又怕被这位手握重兵得父皇器重的三哥记恨上,急忙转开视线,一起轻声安抚月海郡主。

蓝乐鱼看月海郡主哭了,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一点,但他已经坐到娘亲怀里了,就不想出来了。

他咬着手指,很纠结的望着娘亲,然后道:“你就嫁给我容叔叔不行吗?”

乐鱼的想法是,娘亲要查案就查案吧,自己不干扰,但是娘亲如果答应嫁给容叔叔,那自己以后就可以去娘亲府里找娘亲,也不会被人怀疑了,多好。

蓝乐鱼可没想过真让娘亲嫁给容叔叔,毕竟娘亲早就过,他们查完这个案子就要回江南的,但是现在不就是找个理由吗?

蓝乐鱼很想娘亲答应,在场的人也都紧盯着蓝若言,心想这位毁了容的蓝家大姐,怎么却有这样的运气,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让三王爷倾心上。

其中有几个早就看上三王爷,打算今日怎么也要尽力争取的望族千金们,一时看蓝若言的眼神,宛若要将她吃了似的。

蓝若言被这么多人盯着,也很不舒服,她推了推乐鱼,却推不动,家伙就死赖着她了,怎么推都不走。

蓝若言吐了口气,不得不开口:“得蒙这位公子青睐,不过女子,并不打算嫁人。这支花,请你拿回去吧。”她着,将花塞回蓝乐鱼手里,再用上内力,将他捉出来,提到老远放下。

蓝乐鱼着急了:“那,那你不嫁就不嫁,花你收下吧!这是我挣的,我念了三首诗呢,别人都只念了一首,我挣得很不容易。”

蓝若言冷笑一声,不接。

蓝乐鱼终于看出来娘亲这是生气了,他可怜兮兮,一张粉雕玉琢的脸,眼看拧成一团,都要哭了。

此时,一直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的容瑾,抬开矜贵的步子,缓缓朝这边走来。

蓝若言和蓝乐鱼同时转头看向他。

场内其他人也都盯着容瑾,目光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去,再一寸一寸地游移。

等到了蓝若言面前,容瑾深深看了蓝若言一眼。

容瑾弯腰,将蓝乐鱼抱起来,再拿出乐鱼手里那支花,目光微垂,瞧向前方的蓝若言,将那支花递给她:“收下它,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的儿子,不用你代着道歉!并且,这也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

蓝若言现在不止头疼,肝疼,浑身上下都疼了。

蓝若言没接,她算是看出来了,容瑾这分明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容瑾想搞什么鬼,却知道,自己是被这人给耍得够乐了。

这时,总算将这场闹剧看完的太子,在上头开口:“既然阿瑾一番心意,这位姑娘,便收下,收朵花罢了,算不得什么。”

容瑾手里的花,又往蓝若言面前递凛。

蓝乐鱼也窝在容瑾怀里,可怜巴巴的望着娘亲。

蓝若言咬了咬牙,在这父子两双固执的视线,以及太子亲口的催促下,到底还是接过那朵花,垂首道了一句:“多谢。”

蓝乐鱼很开心,容瑾也笑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这场插曲将原本诗会上雅意,都搅合没了,月海郡主手受了伤,已经被皇后吩咐的宫人强行带走。

皇后娘娘在太子的示意下,忍着没去追究容瑾“父子”,只是冷着脸,对下面宣布,诗会继续。

在蓝乐鱼跳出来念诗前,之前作诗的那位,就是林棋莲,林棋莲的花还没送出去,风头便被彻底抢了。

但抢那风头的是三王爷与他的儿子,还有月海郡主,林棋莲哪怕得皇后赏识,也不敢恃宠生娇的对三人怨怼。

因此,这会儿诗会继续,因为五王爷不在,林棋莲也只是象征性将那朵花送给了自己同样在场的兄长,便老实坐下了。

林棋莲一坐下,身边的诰命夫人,林老夫人,便不乐意了:“庶出就是庶出,不懂规矩,平白耽搁别人。”

林棋莲微微垂眸,眼睛看向对面的容瑾和他怀里的“儿子”,心中揣测,祖母这句庶出,的是那孩子,还是容三王爷?

林棋莲识趣的没有多问,这种事,听到了也要当做听不到得好。

那边,秦紫悄悄推了方若彤一下,询问:“你要不要作诗一首?”

方若彤没做声,眼睛却看向那边正将桂花,一朵一朵掰下来,放进茶杯里,做成现成桂花茶的蓝若言,眼中带了几分趣味:“送人我没兴趣,不过我想试试,御花园的桂花茶,是不是比家里的好喝。”

秦紫顺着方若彤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蓝若言的动作,但秦紫不是方若彤这般随意,秦紫想的较为深一些。

这位蓝家大姐,也不知怎么的,从今日一出现,身上就好像带了不少关注点。

无论是于文敏馨与其要好,还是皇后娘娘在昭宁宫的亲口慰问,亦或者方才的这出闹剧。

这个明明最不该被置于人前的女人,怎么今日,却到处都有她。

包括蓝家大姐现在用赏赐的桂花,当场泡茶的举动,也是不知让多少人隐约侧目。

秦紫正想得入迷,却见那边的蓝若言,似有所感的抬起眸,两人目光来了个相逢。

秦紫懊恼,却无法,只得尴尬的对蓝若言笑一下,算是客套。

蓝若言也顺势对秦紫一笑,尽管她的面纱遮盖容颜,笑也笑的不明显。

桂花已经玩了许久了,诗会经过方才的插曲,起先还有些不自在,但过了一会儿,便开始越发热闹。

皇后娘娘又出了下一个题,这次是梅花。

陆陆续续,便有人起来赋诗,但于文家与蓝家这边,却好似真空了一般。

除了蓝若言还能自在的喝茶外,无论是于文老夫人,还是蓝老夫人,或者于文倩,吕氏,蓝瑶,蓝沁,蓝月,于文敏馨,更甚者罗嬷嬷和杨嬷嬷,一个个都是用隐晦偶尔饱含深意眼神,频频看她。

蓝若言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反倒是什么都不能,解释也没解释的必要,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方才就是乐鱼与月海郡主不对付,但是火苗一烧,烧到她这个无辜之饶身上了。

所以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尽能糊弄过去,多反而多错,没有必要。

果然,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些饶目光,到底都移开了。

蓝若言松了口气,心想今个儿还真是刺激,希望之后,别再出这些意料之外的事了。

可蓝若言刚这么想完,那边,李君赋诗一首后,拿着一剪梅花,笑眯眯的道:“烦请姑娘,将这支花,送给蓝府大姐。”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静。

正拿起一块糕点,打算吃的蓝若言,手堪堪停在半空。

蓝若言抬眸,视线对上李君笑意盎然的眸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福

那边李茵却坐不住了。

“我哥是不是疯了?”

秦紫却是摇头:“且看看吧,君哥哥智谋远虑,他做什么,想必总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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