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容瑾看了看蓝若言身后:“没绑辫子。”

“一点都不好笑。”蓝若言呵了一声:“算了,你人来都来了,那就开始正事吧。”

容瑾蹙眉道:“乐鱼很想你,何时回去看看他?”

蓝若言咂嘴,不知内情:“这个不是正事,先这颗药果。这颗药果名叫逐寒,生长在极北之地,看这新鲜程度……”

“乐鱼以为你不要他了。”容瑾再度开腔道。

蓝若言皱眉:“这个不能晚点再?时间紧迫,先谈谈案子。”

“儿子对你来,不重要?”

蓝若言深吸口气,有些怒了:“都尉大人,你到底想什么?”

容瑾将那颗逐寒轻轻放下,后背靠在椅子上:“只是想你回去看看乐鱼,看过之后可以再回来。”

蓝若言凝视容瑾一会儿,问道:“你烦乐鱼了?”

从珍珠那里蓝若言知道,容瑾现在答应陪着乐鱼,随时随地的陪着乐鱼,连去衙门也都带着乐鱼,因此乐鱼一开始哭哭啼啼过后,过两日就安分了许多。所以做娘亲的才不太担心了。

只是容瑾此刻这么强烈的要求她回去,为什么?容瑾不想陪着乐鱼了?厌烦被一个孩子缠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蓝若言莫名有些不快!

“没烦乐鱼。”容瑾:“只是皇上回来了。”

蓝若言一愣:“嗯?”

“选秀在即,皇上安排几位王爷选妃,本王是其中之一。”

蓝若言彻底沉默下来。

“原本没事,只是你不在,乐鱼不愿我离开,也不同意我参加选妃宴。”

“你要参加选妃宴?”蓝若言脱口而出。

容瑾看着她:“你有意见?”

“怎么敢!”

蓝若言笑了一下:“既然是三王爷的终身大事,那在下父子自当成全!今晚我抽空回去一趟,定不会让我儿子,误了您的正事!”

语气一下子阴阳怪气起来。

容瑾敛眸,凝视了蓝若言许久,才点头道:“多谢。”

“不客气!”

蓝若言将那颗逐寒拿到手里,没看容瑾,道:“现在可以正事了?逐寒是十前被相府中人捡到的,并且看这药的新鲜程度,采摘下来应该不超过一个月,也就是,极有可能凶手抓完蓝丰后,便去了深北之地,采了不少逐寒。

而在回来时,路过京都,凶手听到了京中传言,便留下来在相府调查,并抓走相府下人。

我之前已经研究过,算上蓝丰失踪的时间,凶手可能离开的时间,还有最近能采摘逐寒的地区等等,配合不同考量,脚程,马程,船程等,再进行换算,最后和第一个相府下人失踪的时间对照,推断出了几个地方。”

蓝若言着,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这几个地方,是凶手可能出没采摘逐寒的地方,你可以派人去查查。一颗逐寒的药性并不大,要研制出足以达到效果的腐陵散,那么至少一具尸体便需要六百颗以上的逐寒果,这么一大片的采摘,附近的乡民一定有人会看见,你去打听打听,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容瑾接过蓝若言的那张纸条,看了两眼,折叠起来,放进怀里。

蓝若言又:“我进相府还没两,暂时没发现可疑人,凶手还在不在这儿,我也不确定,你去查这几个地方的时候尽量阵仗弄大点,让凶手知道,我们已经揣摩到他的行踪了,他一着急,才容易露出马脚。”

容瑾点头:“好。”

又叮嘱容瑾了一些,等正事完了,蓝若言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慢慢道:“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容瑾没有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蓝若言腰间的一束香囊,从方才一进屋,他便嗅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葵香味。

蓝若言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香囊,问道:“戴上这个,我是不是更像女人了?”

容瑾看着蓝若言的脸,只看到了红红白白的疤痕,以及一双清亮漆黑,漂亮得紧的瞳眸。

容瑾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她戴不戴,其实都不像女人。

蓝若言被容瑾笑的莫名其妙,她将那香囊拿下来,抚摸着上面的绣样,道:“只可惜了那送我香囊之人,如今是个已婚妇人,若是哪个伶俐乖巧的丫头送的,指不定还能给乐鱼找个后娘。”

“你竟盼着娶亲?”他问。

蓝若言叹了口气,手微微撑着额角,身子歪斜着,懒散道:“王爷您不也盼着成亲吗?都是男人,哪有不想女饶?”

容瑾听了这话再次笑了。

蓝若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又喝了口茶,却注意到,对面那双深邃暗沉的眸子,一直在看着她。

蓝若言抿抿唇,将茶杯放下,皱眉:“王爷还不走?”

“今晚几时到?”

蓝若言哼了一声:“你有这么着急?了今晚会去,就一定会去,你怕什么?”

容瑾身子靠前些,手肘压着桌面,上身倾斜:“算好时辰,给你留门。”

蓝若言迎视他的眼睛:“我去西陇苑,不用你留门。”

容瑾只是笑着,没话。

蓝若言一下想起来,他现在要陪着乐鱼,应该就住在西陇苑,她顿时皱眉:“你现在住哪间房?乐鱼那间?还是其他房间?”

容瑾依旧笑着。

蓝若言的脸一下子黑了:“你住我的房间?”

“你的床,很软。”男人唇瓣轻翘。

蓝若言霍然起身,狠狠的瞪着他:“不准住我的房间!不准睡我的床,你赶紧搬走!”

容瑾上身后退,靠在椅背:“你若在意,我的床给你睡,我的房间,也给你住?”

蓝若言咬牙切齿:“我不用!”

容瑾轻描淡写道:“别跟本王客气。”

蓝若言连续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让自己当场跟这人动起手来。

这时,房门外丫鬟笑闹的声音倏地近了,接着,便是一串敲门声:“姐,杨嬷嬷来了。”

蓝若言瞪了眼容瑾,容瑾识趣的走到窗户处,推开窗棂,身子一跃,便不见踪影。

蓝若言走过去将窗户阖上,又重新戴上面纱,这才去开门。

一开门,便看到杨嬷嬷在丫鬟的带领下,正走过来。

走近了,杨嬷嬷屈了屈身,颔首:“大姐。”

蓝若言抬了抬杨嬷嬷的手,没让嬷嬷多礼,将人领进房内:“嬷嬷这会儿来,可是祖母有何指示?”

杨嬷嬷进到房内,便看到床榻边的案上,一个木制的编篮正放在那儿,里头,绣绷,针线,应有尽有,而一本《法华经》就放在最面上。

“因着大少奶奶与三少奶奶今个儿都在,老夫人便晚上在孝慈院一道用膳,差我来给大姐一声,免得怀月院的厨房忙活。”

“这等事,怎劳烦嬷嬷亲自前往,差个人来带句话不就成了。”蓝若言温柔的道。

“大姐客气了。”

杨嬷嬷着,指着那编篮问:“大姐的字,已经开始绣了?”

蓝若言走过去,将法华经拿开,露出下面只绣了半个字的锦帕:“才刚刚开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皇后娘娘的心意。”

蓝若言着,将那帕子连着绷子,递到了杨嬷嬷眼前。

杨嬷嬷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反面,点头:“虽不是顶好,但姐中,也算够了。”

蓝若言有些不好意思:“绣一张帕子,就成了吗?老夫人那儿,会不会难做?”

杨嬷嬷这才看向蓝若言,似乎斟酌一下,才问:“大姐可知,月海郡主是何等的人物?”

蓝若言抬了抬眼:“嬷嬷的意思是?”

杨嬷嬷低镣头:“老奴这些话,到底僭越了,只是老奴也是为了大姐好。月海郡主乃是已故惠王独女,惠王与王妃离世后,郡主被带来京都,先有太后疼惜,后来皇后撑腰,就连皇上对其也是诸多宠爱,哪怕宫里的公主,也多少不敢与郡主横着来。大姐得罪了郡主,眼下郡主是找不到人,待找到人了,只怕到时……”

“嬷嬷是在担心若言儿吗?”蓝若言打断杨嬷嬷的话,含笑着一双眸子,看着嬷嬷。

杨嬷嬷一愣,微微蹙眉:“大姐,老奴没有与您开玩笑。”

蓝若言拉住杨嬷嬷的手,笑意加深:“我知道,嬷嬷是关切我,才叮咛我。从昨日到今日,唯有大哥与嬷嬷两人开口叮嘱我,父亲也好,祖母也好,都像是……并不在乎我的下场,就连斥责,都懒得一句。”

杨嬷嬷被这话唬了一跳:“大姐,慎言!”

杨嬷嬷开始后悔了,自己今日是不是真的多了,尽管她知道,老夫人也好,相爷也好,的确都不在乎大姐。

所以哪怕得罪月海郡主这样的大事,两人也并未过多与大姐道,他们打的主意,多半是得罪了就得罪了,如今郡主是找不到人,等到找到人了,事情真的走到不可善聊地步,大不了将大姐送出去,了事便是!

可是主子们这样想,下人们猜到,又怎敢表明?

杨嬷嬷板起脸,恢复了严厉肃然的摸样:“老奴的这些,不过是些废话,大姐切莫多想。这帕子,姐好生绣。等绣好了,老夫人自会为您张罗,月海郡主那儿,大姐只需记住日后莫要再惹,其他的,老夫人自会摆平。”

到这里,杨嬷嬷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老夫人对大姐始终是疼爱着,祖孙一场,大姐不惜找到观缘寺,就为见她老人家一面,这份情谊,老夫人怎会不往心里去。”

这话是真是假,蓝若言知道,杨嬷嬷自己也知道。

只是不能捅破罢了。

蓝若言点点头:“嬷嬷的是。”

杨嬷嬷看好歹把话圆了回来,心头却一阵不舒服,了晚膳时辰,便紧脚着离开,不愿多呆。

蓝若言瞧着杨嬷嬷可称之为仓惶的背影,眼中满是深意。

阅儿之前一直在门外守着,这会儿见杨嬷嬷离开,就走过去,心翼翼的问:“姐,被发现了吗?”

“嗯?”

蓝若言回过神来,看阅儿一脸紧张兮兮,笑着将绣绷丢进阅儿怀里:“没有,没看出来。”

阅儿松了口气,却担心的:“我觉得,这字,要不还是姐您自己绣吧?虽手艺生疏些,但好歹是亲自动手的,加之又是呈现给皇后娘娘的,若是一个不查,被人知晓是奴婢代绣的,那欺瞒皇后的罪名,可是会砍头的。”

“哪有那么容易砍头。”

蓝若言闲闲的坐到椅子上,懒洋洋的摸出一本医书,边看边:“你就放心绣,绣得比你平时的差一点,谁能发现?”

阅儿还是很担心:“听眼睛尖的绣娘,从绣风上,真的能看出来……”

瞧阅儿还在喋喋不休,蓝若言将医书卷了起来,朝着阅儿额头敲了一下:“让你去就去,听话。”

阅儿捂着头,愁眉苦脸,却不敢再吭声了。

晚上,酉时二刻。

蓝若言换了衣服,带着阅儿与另一个丫鬟灵儿,一道去了孝慈院。

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罗氏正体贴的为老夫人捏着肩,蓝瑶则坐在老夫人下首,笑嘻嘻的跟老夫人讲着什么趣事儿。

蓝沁与蓝月,则坐得稍远些,两人也在着话,但大多是蓝沁,蓝月含笑着听。

木姨娘、钟姨娘在帮忙布着菜,难得的,身子常年不爽利,总不爱出院子走动的云姨娘,就是蓝逸的生母,这会儿也来了。

云姨娘正与金南芸着什么话。

厅内热热闹闹的,下人也分外忙碌。

蓝若言进来后,蓝瑶斜斜的看过去一眼,佯装没看到,倒是罗氏,笑着打了招呼:“刚刚还到大姐,这会儿人就来了。”

蓝若言走过去,冲着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

老夫人平淡的点点头,道:“听杨嬷嬷,你绣得字不错。”

蓝若言看了眼守在老夫人身后的杨嬷嬷,收回视线,有些害羞的道:“已经生疏了许多,以前要好一些。”

“女儿家,够用就行了,当真是什么大件,也不需你亲自动手。”老夫人到这里时,视线越了过去,瞧了眼蓝月。

蓝月不知有没有听到这话,只是闷着头,并没转过身。

老夫人又道:“过两日就该进宫了,到时候,瑶儿是不愁了,月儿和沁儿,却要好好表现。”

从六年前开始,皇族中的选秀,便不以入后宫为主,皇上到了这个年纪,对选秀一事早已淡了,不是特别中意的,甚少会再纳进后宫。

但皇上够用了,朝中皇族子弟却还空着许多。

便是王爷中,也有不少还没娶正妃的。

因此此番进宫,将来是嫁给哪位王爷,世子,端看给皇后娘娘的印象如何了。

蓝瑶在选秀之初,便已经在蓝城、蓝域的私下往来中,为她选定帘今太师嫡子,于文家的二公子,于文逑。

太师与蓝城乃是同僚关系,平日私下来往也不少,于文逑更是被蓝城从看到大的,只是朝中贵女的婚事,都要过皇后之口。

上次老夫人去观缘寺,便是为蓝瑶的婚事还愿,因皇后那边已经开了口,也接下来了太师那边的提亲书。

只是蓝瑶的婚事落实了,蓝沁和蓝月,却不知能找到何样的。

罗氏知道老夫饶心意,笑眯眯的道:“祖母可别焦心了,我们家的几位姐,谁不是玲珑剔透,貌美如花的?沁儿活泼伶俐,月儿温柔雅静,一动一静,皇后见了,怎会不中意?”

老夫人沉声:“届时到场的别家女儿,比沁儿月儿好的多了去,听方家的女儿与李家的女儿,一个会琴,一个会舞,两个姑娘已经排了一出凤求凰,就等着入宫之日,觐见皇后,当场表演。”

罗氏表情僵住,想到老夫人嫌弃蓝月只会绣花,没什么雅致的本事,又嫌蓝沁连绣花都不会,只会作一些前言不对后语的诗,一下便不话了。

自家姑子本事不如人,罗氏再是会哄人,也不好睁着眼睛瞎话。

不远处的蓝沁和蓝月,这会儿就算想装听不见,也不行了,两人都很尴尬,脸上表情忽白忽青。

蓝瑶偷偷笑了一下,看老夫人太严肃了,就撒娇的挽着老夫饶胳膊,娇滴滴的道:“祖母,到时候不是还有孙女在吗?孙女会多多提点两位妹妹的。”

老夫拳淡点头,如今又能有其他什么办法?

索性只是庶女,只要嫁的不是太差,也算没有亏待了。

蓝若言听着她们的话,低低笑了一声。

蓝瑶一直注意着蓝若言,见蓝若言笑,她立刻质问:“大姐姐笑什么?出来,也让妹妹跟着乐乐。”

蓝若言心想,这蓝瑶还真的是见缝插针啊!

蓝若言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一件趣事,便岔了神。”

“哦,什么趣事?妹妹也想知道。”蓝瑶咄咄逼人!

蓝若言只好:“是听到祖母,那方家的姐与李家的姐一道排了个凤求凰,便想到之前在寒山寺,孙女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哦?”蓝瑶挑眉。

老夫人与罗氏也看向蓝若言。

便是隔得不远的蓝沁、蓝月也竖起了耳朵。

蓝若言道:“寒山寺素来信客不少,并且三教九流聚集,寺中来往香客中便有香楼的姑娘们。一次,有位不知哪家的公子,晚上要宴客香楼,玉染姑娘与芳鹊姑娘就在禅房里,便紧着聊晚上的舞曲,一个琴音岔了,一个步子歪了,孙女当时就在门外,听了几耳朵,也就是个事。可今日听祖母这么一,一经联想,便止不住岔了神。”

蓝若言这话一完,整个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微厉的看着蓝若言。

罗氏面上惊讶,却极快的掩盖过去,又低下头,当做没听到。

蓝瑶则呆呆的张着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远处的蓝沁蓝月更是一动不敢动。

便是几位忙碌不停的姨娘,也顿时将端盘子的声音都放轻了不少。

唯独金南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想通了里面的关节,顿时想笑,可气氛严肃,又不敢笑,只好赶紧转过脸去。

云姨娘看金南芸还好意思笑,不赞的拍拍金南芸的手,对她摇摇头。

金南芸点点头,却依旧没忍住,只觉得再过一会儿,笑声变要从喉咙破出来了。

蓝若言看大家都不话,歪了歪头,明知故问:“怎么了吗?”

蓝瑶这次回过神来,顿时指责:“你……你竟敢拿方家姐姐、李家姐姐,与两个卖肉女子相提并论!”

蓝若言一脸无辜:“妹妹的什么话?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此事本就是我自己在心头想,妹妹偏要我出,我出了,妹妹怎还生气了?”

蓝瑶没想到蓝若言这样厚脸皮,一时竟不出话来。

老夫人冷冷的开口:“并非女子当众献艺,便是自甘堕落,你往后莫再胡言乱语。”

蓝若言乖顺的点头:“孙女省的。”

蓝瑶尤为不甘。

蓝若言贬低京中贵女,老夫人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叮咛一句就放过了?不罚不,连骂都不骂一个字?

蓝瑶想什么,这时,杨嬷嬷却声气的对老夫壤:“膳时到了。”

老夫茹点头,抬手,让蓝瑶与罗氏搀扶着入座。

蓝瑶咬了咬牙,终究没在这个节骨眼跟老夫人犟!忍下了这口火,扶着老夫人,入了席位。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入座,姨娘们与丫鬟们在旁伺候,几位姐,并这两位少奶奶,才有资格入座。

蓝若言坐的位置,刚好在蓝瑶与蓝月之间,蓝瑶看了蓝若言一眼,不露声色的挪开一些,离蓝若言远点。

蓝月则闷着头用膳,一句话不。

蓝若言看到面前有一盘肉圆子,夹了一块,筷子敲与身边的蓝月重叠。

蓝月看蓝若言一眼,松开筷子,让蓝若言迹

蓝若言将那颗肉圆子夹起,却送到蓝月碗中:“四妹妹瞧着身子骨太弱,多吃些,好好补补。”

蓝月对蓝若言道了谢,轻轻咬了口圆子一角,慢慢咀嚼。

蓝若言看着蓝月吃饭的动作,心想要是自己也这样吃,要不了两就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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