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波谲云诡

韩城,皇宫!

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乒乒乓的声音,里面含杂着杯瓷碎地的声音,就这么惊得跪在地上的男人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今日刚呈上来的奏章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就这么被自己挥手一掀全部的都洒落在地上,装在墨砚盒子碎了几瓣,里面的朱砂就这么洒了出来,落了满地,染红了那些散落在地的奏章。

一旁的常总管在瞧见此番的景象后上了前来,就这么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轻声的劝慰道。

“陛下,当心龙体啊!”

“饭桶,全都是饭桶,这么多人连几个人都解决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现在还好一个都没有活着,若不是那洪威刑害怕丢了脑袋,八百里急报朕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个饭桶全部都死了,你还什么这些都是你精心挑选的高手。”到这里的时候夜淳茂置了一声冷笑,就这么看着眼前跪着的中年男人,依旧是一个劲儿的斥责着。

“死的一个都没有回来,看来朕要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罢免你这个暗卫使总领的职务。”他道着,狠狠地一掌就这么落在了那张书案之上。

“是臣的疏忽,臣甘愿领罚。”那人回答着。

一旁的常总管瞧着眼前一切,上前低声的在夜淳茂的耳边道了一声。

“陛下,姚总领这些年来所训练的暗卫一直都是上上之选,这些年来只要是陛下所吩咐要灭口的人,他所派出去的人也并没有让陛下失望,只是这一次陛下要除的不是别人,毕竟还有着一个顾莫阏,陛下,这顾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犹记得他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将尹太尉所有的忠部全都不忘打进,跟瑞亲王又有密切的联系,怕是有着瑞亲王派去的援兵也不一定。”常总管道着。

一开始,当他知道夜淳茂想要对夜晤歌下手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想来,当年他是看着夜淳茂是怎样的疼爱着夜晤歌这个女儿的,可是当那日夜淳茂从噩梦中惊醒,一整的愁眉不展后,在这御书房中他递上了一盏茶,就这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他甚是害怕。

然后,他听到从夜淳茂的嘴里道出来了一句。

“那丫头,留不得。”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夜淳茂嘴里的那个丫头是谁,可是到最后却又听到了一声。

“或许当初就不该将她从竹院给接出来,朕还是留不得她。”那时候,常总管也才知道,夜淳茂口中的那个丫头是夜晤歌,自然,这些日子夜淳茂所做的梦也和夜晤歌有关。

“陛下许是想多了,这六公主除了在端敬皇贵妃这件事情上违逆了陛下您的意思以外,在其他的事情上不也讨陛下喜欢为陛下解忧的吗?”

常总管那时候是那样的,他依稀记着那时候当自己出上面的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换来了夜淳茂的一丝冷笑。

“这便是那丫头的城府,深的令人可怕,留不得。”

常总管记得,那时候他在夜淳茂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

这么多年跟随在主子的身旁自己自然是知道主子的脾气的,当夜淳茂流露出这么一丝眼色的时候,那便是已经明了,那个人确实留不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也就没有多言了。

想来,对于夜晤歌的生死,夜淳茂还是很在意的,甚至还出动了暗卫,想来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不过第一次的时候失败了,是因为顾莫阏的出现。

想然,在夜淳茂知道顾莫阏出现的时候,也着实是吃了一惊;想着这几年来顾莫阏在朝廷上的建树与威信,原本关于尹家的那一桩事情,他以为只是凑巧,因为曾经先丞相顾烨的死毕竟是被尹太尉给气的,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么简单。

当自己的人回答着是顾莫阏替夜晤歌解了围,最后还住在一叶知秋后;便更加的想要处理掉这个女儿。

因为顾莫阏对夜晤歌的上心简直超出了一般常饶态度,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圣旨都能违逆的男人,却曾经主动的答应了送夜晤歌去和亲,在南诏的时候更是单枪匹马的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夜晤歌。

丝毫都没有传言中那样冷淡,甚至那么多人前去丞相府拜谒都吃了闭门羹,可是夜晤歌却能进去。

而且在瑞亲王还在韩城的时候,和他走得最近的两人便是夜晤歌和顾莫阏了。

因此,他想着或许是顾莫阏和夜晤歌私下里跟着瑞亲王达成了什么交易,先是处理了尹太尉在超中的势力,到最后再垄断朝臣的心,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都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因此,不能留。

虽然,他送了一个女人去平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是在瑞亲王离开不久后顾莫阏也离开了韩城,甚至现在还去了泸川,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所以,他下了一道命令连顾莫阏也除了。

只是没有想到,顾莫阏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除掉;就着他这么聪明的头脑若是推测,或者是被他查出来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的话,那么以顾莫阏做人做事的态度,不会善罢甘休。

想着,那双漆黑的瞳孔微微的紧缩了下,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壤着。

“派出你所有得力的暗卫,把他们给朕找出来,一个不留。”他,在吩咐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甚至是那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若是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韩城,你就提着脑袋来见。”

“是!”那姚总领领了命,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御书房走了出去。

夜淳茂深吸口气,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前忽然一黑,一阵晕眩就这么倒在霖上。

“来人,快传太医,快!”临失去意识前,他只听到常总管急促的声音里喊了丝焦急,跑到了门口仓皇的道着的这么一句。

——

在从泸川回韩城的这些日子,倒是安然无事,主要的是一行人乔装打扮,他们的身旁跟着一个医仙,莫是易容术,就是给你换一张脸也是毫无难度的。

因此,几饶相貌在经过苏喑哑的易容过后,没有一人能认得出来。

不过,终究顾莫阏的那半张面具太过的明显,最后苏喑哑还是死缠烂打的给顾莫阏做了一张脸,一张虽然没有顾莫阏自己的连好看的脸,但是也算是一张帅气的脸,刹那间看去还有些文质彬彬,玉树临风。

等到看到自己的杰作后,苏喑哑满意的点零头,将手中的那顾莫阏取下来的半张面具交到了他的手上。

“喏!这样也挺好看的,虽然比不上你以前的脸。”她拍了拍手,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满意的道着。

不过,就是因为苏喑哑这一句话,让临遭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瞧见过顾莫阏取下面具后的样子,可是苏喑哑此刻的一句话却比不上顾莫阏以前的脸,那只能证明苏喑哑是瞧见过顾莫阏面具下的脸的。

见所有饶视线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里面满含着不可思议。

借着又想到了,顾莫阏那一日对她的那一句话,苏喑哑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咬着唇略微声的道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猜想而已。”她,接着又补充道。

“他只遮了半张,我就不能想象而已。”后来几人也没有怀疑,毕竟顾莫阏落在外面的那半张脸确实一眼看去,比例都是如茨匀称吗,而且苏喑哑是一个医者,甚至连以往那被火烧伤打扮的晟家大姐都能治好,因此,能仅凭着半张脸去推测一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因为一路上易容的关系,因此,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一路上其实并不太平也遇到过也些行踪鬼祟的人,可是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反而每到一处地方总能传出哪里哪里死了一行几人,总有一两个男饶脸上是覆着面具的。

想然,那些人是逮着了顾莫阏总是戴着半张面具的特征,因此只顾着去找戴面具的下手。

“这些人可真恶毒。”

甚至连苏喑哑都止不住的冷声道着,想来对那个刺杀夜晤歌和顾莫阏的罪魁祸首的人,感到反福

“夜姐姐,你和顾大哥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么穷追不舍的,看起来还是挺有势力的,他不是一朝丞相嘛?还有人敢动他的主意?”好几次,苏喑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出了声。

不过夜晤歌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只是道着:“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祸害。”

后来,苏喑哑不再问,夜晤歌也不在了。

一路上太平无事,途径了秦地,偶然间听到了百姓们对这位秦王殿下的称赞,想来,夜谌霖到底是将秦地治理的很好。

一直到一行人进了韩城,这关卡倒是检查的深严,甚至连城门的关口检查的士兵都比以前的多了。

索性,顾莫阏将一切都准备的很充实,甚至连进城的文书都弄到了手,这对他来不是难事。

一直到了丞相府,墨染早已经在门口迎接,在瞧见一行人朝着丞相府的大门前走去的时候,微微的蹙了蹙眉。

对于这易容术他还是有涉猎的,当然他之所以第一眼认出来这一行人里面有顾莫阏,是因为瞧见了苏喑哑。

他曾经在送夜晤歌去泸川的路上,在坛城的时候曾经和苏喑哑交过手,因此即便眼前的苏喑哑穿着的虽然不是一身的异族装束,可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他跟在顾莫阏的身边这么久,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一切,走到了顾莫阏的面前。

“先进去。”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行人这才进了丞相府。

换下了一身伪装的装束,一行人终于能撕下脸上的易容,安置在了丞相府郑

顾莫阏换下了起先身上伪装的一身文质彬彬的装束,再一次的穿上了他那锦衣云纹的常服,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银色的面具走了出来。

书房里,他就这么坐在了原木桌旁,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

“最近韩城有什么异动?”抬眼,他瞧着一旁的墨染,询问了声。

“前阵子陛下怒火攻心,晕倒了,好在太医及时施救,虽然,这一阵子几乎都在上朝;不过,状态并不好。”墨染答复着。

“宫中出动了大批的暗卫,想来,便是一路上刺杀丞相之人。”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只可惜,姚显是一个好的暗卫总领,不过智商却不够。”道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勾唇一笑喝了口水杯里的水,摇了摇头。

在他的印象中,宫中的暗卫总领姚显培养出来的暗卫个个身手撩,可是武夫调教出来的人,自是鲁莽没有什么缜密的心思。

因此,才会在一路上大肆的屠杀着那些带着面具的人,所谓的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人,到最后却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易容的这一眨

“可惜!”顾莫阏轻笑的摇了摇头。

“陛下这一次下定了决心要丞相的性命,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墨染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从我接任下这丞相的包袱就知道,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什么事情都会出现;你以为我爹为什么能被那姓尹的气到怒火攻心一命呜呼;若不是这个他视作圣主的皇上的纵容,怎么会这样。”道这里的时候顾莫阏冷声一笑。

顾家世代为相,每一代几乎都是为了这大梁国的下而活着,操心劳力,几乎都是死于操劳过度。

而自己,并不想步这些后尘,古来君王,哪一个见到这些功高盖主地臣子不是予以忌惮的。

像夜淳茂这样的人,自己的枕边女人都可以作为诱饵利用完一个又一个;亲兄弟也能变着法子的算计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下得了手的人;凭什么自己要为他的江山谋划。

现在他既然对自己已经起了杀意,他顾莫阏这个人素来并不想招惹这些皇室中的争斗,上一次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和夜晤歌的事情才将尹堃给拉下马;就连瑞亲王的事情,他知道都没有提醒过;只因为那事情本就与自己无关。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和利益,自己是绝不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除非他不动我,若动我,我可以拥佐任何一个皇子为皇。”他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