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爱恨交加
此后的几，姜君日日扮成内侍，去淑贵妃的清阳宫厨房找宫女讨要点心吃。
她连吃带拿的，连带着刘玉暖都被她喂得回到了从前的圆润模样。
因她出手阔绰，且甜言蜜语张嘴就来，哄得宫女心花怒放，故没几日就与厨房的宫女打成了一片。
她们不仅十分大方地给姜君点心，还让她自由出入厨房。
此外，还将她当成可交心的人儿，每逢闲适，爱拉着她些清阳宫的琐事。
“我们贵妃娘娘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前一吃一副药即可，如今要两副了。”
“可不是嘛，脾气也差了很多，连带着我们这些下人整胆战心惊的。”
姜君听了她们的牢骚，面上不动声色，劝慰道：“谁叫我们是下人呢，两位姐姐且忍一忍吧，贵妃娘娘吉人自有相，肯定能很快好起来。”
谈到此处，其中一个宫女突然神秘兮兮地招招手，示意姜君和另一个宫女靠她近点，然后压低声音道：“诶，你们听了吗？宫里有传言，宣王成为太子有违道，故皇上才会无法痊愈，贵妃娘娘也因此一病不起。”
“你疯了！这种话也敢！”
另一个宫女捂住她的嘴，正言厉色道。
又走到门口，瞥了一眼外面，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与你俩闲聊嘛，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那个宫女也知自己多嘴了，心虚起来，不安地嘱咐道。
“明白明白。”姜君很懂事地点点头。
从清阳宫出来后，宫女的话却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
虽是谣传，但也反映了宫中之人对刘瑾贤成为储君的态度。
若顺应民心，怕又是另一番辞。
而成为太子的刘瑾贤却对这些谣言全然不知，否则宫里必定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此刻，他正搂着太子妃阮明珠，在东宫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等待老皇帝驾崩的日子过于漫长，唯有饮酒作乐才能缓解煎熬。
若非淑贵妃拦着，他此刻应是坐上了至尊之位，在皇宫里醉生梦死，享受着万人之上的感觉，而非在此憋屈。
阮明珠僵硬的笑着，麻木冰冷，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人，没有自己的感情。
相比她的不解风情，旁边倚靠刘瑾贤而坐的两位良娣要懂事多了。
年轻貌美的她们，莺声燕语，娇笑连连，纤纤玉手不断地往刘瑾贤嘴里送着美酒。
刘瑾贤捏了捏其中一个的脸，笑道：“婵儿今日打扮得甚是可人。”
周婵儿羞赧一笑，娇声道：“女为己悦者容。”
“哈哈哈哈，好一个女为己悦者容，赏酒！”
心情大好的刘瑾贤爽朗大笑，喂了她一口酒。
另一个良娣见状，哂笑道：“妾身们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及太子妃一分。”
阮明珠昂起头，一脸高傲，冷哼了一声。
若非刘瑾贤硬要让她来看歌舞，她才不屑于与这两位良娣坐在一起。
她们不过是家里父亲为了攀炎附势，送来的棋子罢了。
“那是当然，我的明珠无人可比。”
刘瑾贤轻轻捏着阮明珠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周婵儿撇了撇嘴，冷言冷语道：“太子妃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莫非不愿与我们共赏歌舞？”
“太子妃出身名门，品味自然高雅些。”另一个良娣轻笑道。
“你不高兴吗？”
刘瑾贤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捏着阮明珠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收起了笑脸。
阮明珠不发一言，都假笑都懒得装了，将目光看向别处。
“为什么？！”
刘瑾贤猛地站起身，用力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阮明珠咬着嘴唇，目光倔强，依旧沉默。
她早已经看明白，就算她强颜欢笑，百般奉承，躲过了这次灾祸，也逃不掉下次的毒打。
倒不如凭心而为，喜则笑，悲则哀。
刘瑾贤倘若真将她打死，倒也算解脱了。
周婵儿见太子妃被打，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大家都在愉悦地欣赏歌舞，太子妃又何必哭丧着脸，惹太子殿下不高兴呢。”
她这话的本意是想讨好刘瑾贤，踩压太子妃。
谁知她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刘瑾贤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将她打得歪到霖上。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妄议太子妃！”怒气冲的刘锦贤指着她大骂道。
周婵儿哪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太子对她是百般怜爱，从未吼过她，令她一度以为自己迟早可以取代太子妃。
她吓得瑟瑟发抖，只知掩面哭泣。
“来人！将周婵儿拖出去，割掉她的舌头！”
刘瑾贤踢了她一脚，朝殿外喊道。
周婵儿一听，直接吓昏了过去。
“殿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另一位在边上看戏的良娣跪倒在地，怯声道。
“滚！都给我滚！”
刘瑾贤甩着手，大吼道。
那位良娣吓得连忙起身，同表演歌舞的宫女一同弯腰垂手，迅速退出了大殿。
刘瑾贤揪住阮明珠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这个太子来路不正，故瞧不起本宫，啊？！”
阮明珠仰起头，悲哀地看着他，只觉他甚是可怜。
刘瑾贤看到她这种目光，更加怒不可遏，将她按在榻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不然本宫杀了你！”
他表情扭曲，目露寒光，与方才深情款款的刘瑾贤判若两人。
阮明珠微微一笑，目光坚毅道：“明珠但求一死。”
刘瑾贤手上的力道不禁加深了几分，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克制自己。
他复杂地看着脸色通红喘不过气的阮明珠，痛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本宫？！你知道本宫爱你的！”
阮明珠被他勒得不出话，她也不想话，而是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
他总是这样，以爱之名做着各种伤害她的事。
留恋女色，暴戾残酷，这便是他爱她的方式……
刘瑾贤拦腰抱起阮明珠，将她整个人都扔到了榻上。
几下布料撕裂的声音划破空气中的安静，阮明珠方才跌坐的地面，被破裂的衣裙掩盖，仿佛是想掩盖方才暴戾之痕迹。
但是以雪来掩饰雪的痕迹，只会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