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山林

没想到关于他们在地底建筑发生的事,轩辕岳和轩辕肃似乎都记不清了——正确来说,他们不记得他们发现她和那座神秘建筑有特殊关系!难道这也是那对管理员兄妹为她做的?难怪自从她离开地底建筑之后,轩辕岳他们一点反应都没,还说她的行李漏在轩辕肃的车上,专门给她送过来,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她是不是掌握了地底建筑的什么情况。

“族长知道你那个叫萧默的同事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希望和你的记忆核对核对。就这样,最有男性魅力又和你关系最好的我就被派过来了。”秦枫摊了摊手,笑道,“来,从头跟我说说吧。”

人家都脸皮厚得自称有男性魅力又和她关系最好了,她还是给点面子吧。“我只记得在那里见到了轩辕岳出现,但之后发生的事已经没什么特别印象了。”她耸耸肩说,“但我记得轩辕岳说要教训那个叫轩辕阌的鬼魂。”

“那事我知道啊,因为是我经手的。”秦枫得意地说。

“你经手的?”她打量了秦枫一下,“看你也不像是鬼上身的样子啊。”

“呸呸呸!什么鬼上身!”秦枫毫无形象地啐道,“以我这么优雅有魅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鬼附在我身上!”

呃……优雅有魅力跟会不会被鬼上身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算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她说。自恋是秦枫的本性嘛,要他别自恋跟要求老虎吃素一样不可能。

“真没耐性。”秦枫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摇头说,“族长把保存的脑电波交给我,我便根据里面的样貌、个性等资料在雾瞑岛的系统里新添一处环境,按照族长的要求设计了各种事件。总之现在直接和那个奇怪的输出的脑波连接好,族长也去体验过了,觉得很满意。”

她可没勇气去打听轩辕岳觉得满意的是什么样的事……“好像是自我安慰的穷开心,有点无聊。”她耸耸肩说,“好了,你要说的话说完就可以回去了。我还得去想外面的同事解释你的胡说八道,就不招呼阁下了。”

“哇,你这分明是过河拆桥的语气!”秦枫指责。

她几时靠他“过河”了?“那秦大明星你想怎样?”她没好气地问。

“嗯哼。”秦枫清了清嗓子,说,“给你一个无上的光荣,今晚和我一起吃饭。”

“我还想要命呢……”

“我在分家请你,不会有人发现的啦!”秦枫拍拍她的头,像在褒奖自己养的小狗,“你下班就直接过来吧!”

她摸摸被拍得有点疼的头顶,无奈地目送那位根本不管她是否同意就潇洒走人的大明星——算了,至少晚上有人请吃大餐,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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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教授啊孟教授,你住的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深山啊!这里还是神农架景区附近吗?!她坐车走了一路的山路,要不是吃了晕车药,估计连胆汁都得吐出来!“教授在信上说,到了前面的林区休息站就用那里的电话联系他,他会来接我们。”也真亏得秦枫帮忙,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这山林里的积雪没有她想象中的厚,也许是因为今年暖冬吧?

“小穗,你这样能好好走路吗?”秦枫充满关怀的声音听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好不容易止住的恶心又冒出来抗议。

“拜托你用正常点的语调说话……”她深深吸一口气,说。

秦枫正想说什么,一个人从休息站里走了出来,大吃一惊说:“你们怎么会在这?!”

“孟警官?”她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对方,真没想到在这遥远的深山里还能遇见熟人。这位脾气暴躁又正直到骨子里刑警队大队长孟凡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是遇难了么?“是我大学的教授请我过来,孟警官你呢?”呃,他和孟教授同姓,不会是亲戚吧?

“我堂哥在这里做研究,好多年没回去过年了,我是专门来抓人的。”孟凡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和这种不正经的男人一起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她差点喷笑出声,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巴。

“这位警察先生,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措辞,不然我随时能用名誉损害的罪名告到你坐牢。”秦枫彬彬有礼地说着。

“什么?!”孟凡浓眉一竖,“敢做你就要敢认,否则算什么男人!”

“我从未做过会被列为‘不正经’的行为,我想我不需要承认什么。”秦枫带着他上镜时的笑容回答。

秦枫在他人面前和面对她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同。她也懒得管他们两人,找到休息站的电话给孟教授打过去。等了大约大半个小时,才有人从四处根本找不到路的树林里走出来。尽管裹着羽绒服和棉帽,她还是能认出这个在她上课期间一直对她很亲切的教授。“孟教授,好久不见。”她连忙打招呼,“谢谢你邀请我来。”

孟教授和她记忆中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斯文敦厚的神情,五官像西方人一样深邃而立体,戴着银框眼镜,在脖子靠近里的地方露出了些许动物抓伤的疤痕。看见他们,孟教授露出慈祥又有点腼腆的微笑,“好久不见,天这么冷,大老远的辛苦了。那两位是你的朋友?”

“扬哥!你不会是不记得我吧?!”孟凡一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大声质问。

“孟凡?你怎么……”孟教授的脸上出现了惊讶和慌张。

惊讶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担忧的慌张?

“你还好意思问?!”孟凡噼里啪啦就开始数落,“你也不算算自己多少年没回去了!你不知道伯父伯母有多担心你吗?!就算要窝在这种荒山野岭上研究,一年回去一趟难不成这里的动物都会绝种吗?!”

看来孟教授也有点家庭问题呢,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插嘴说:“教授,不如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再说好不好?”站在雪地里聊天是不是太冷了?

“嗯,当然好。来,我们走吧。”孟教授对于她岔开话题明显松了一口气。

林子里很安静,他们踩出雪地发出的脚步声在连虫子和鸟儿都不知所踪的树林中分外寂寥。穿过树林,竟是一处峡谷,连接对面的只有一条木造的吊桥。“大家都通过这座吊桥进出村子。”孟教授介绍说,“大家都会定期检查桥身,很安全的,不必担心。”

吊桥距离谷底大约有二十米。桥下是湍急的溪流,在这样的冷天里依然奔流不息,撞上溪水中的礁石粉碎成洁白的水花。

过了吊桥再穿过一片林子,便能看到一大片平整的山坡,略略灰白的雪地在晴朗的天空下也分外耀眼。沿坡而上便错落着好些房子,感觉像是欧洲的山村小镇。而在距离林子最近的一栋房子里走出来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看见她时抿着嘴别过头去。

她却想起这个男生的身份了,“阿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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