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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狗刨美男子

她卧下来,垂下脑袋,快要睡着时,却觉得他的眼光长久地盯在她在身上。

兔子哪有美人好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好奇着,昏沉睡去。

新的一日到来,她在阳光照拂下伸着懒腰,却看到他已经在打坐练功,她不敢怠慢,也立即起身,找个阳光充裕的地方,盘起腿,竖起爪,开始打坐。

一只打坐的兔子……白白小小的,腿还没有他的手指长,却要盘个弯弯,爪子只有丁点大,还还还……还竖着两根指头……就算在打坐,圆润的尾巴永远不老实地抖过来抖过去,在阳光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那边厢,正在打坐的某人,嘴角会飞扬起一个浅笑。那浅笑长久地挂在脸上,阳光隽刻,风雨不去。

待到晚上,洗澡桶再次充满热水时,她不待他动作,直接蹦入水中。先来个仰泳,再来上蛙泳,最后再来个自由泳……她的动作并不标准,大体都是学着电视里游泳健将的样子,比葫芦画瓢。

她在表明自己会做清理,根本不用他上下其手。

他站在浴桶边,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一只兔子在里面花样百出,兴风作浪。

过了良久,他说:“看来你玩的挺高兴。”

她从水里抬起头来,向他吐个泡泡。

他长眉皱起:“你是在告诉我,你想变成一条鱼?我的确会一种法术,能把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不过那只是高阶的障眼法而已。”

她哪里表现得想变成鱼了?

她四肢登时抽筋,差点溺毙水中。

“我那是在游水。”她无力地从桶中爬出。“知道你老人家爱干净,洗澡的事,我自己来就好,我有法衣的浮力,你不必担心桶太大,而我太小,会在洗澡桶里淹死。”

他冷哼:“游水不是那样游的。”

游水不是这样游的,还会是哪样游的?

她转眼珠,觉得他老人家八成在说狗刨。

狗~~~~~刨~~~~~~诶~~~~~~

立时讨好地盯着他:“我的确不知道该是怎样游的哦,那你说说看,游水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见过真的狗在河里刨,但却没见过美男子在水里刨起来的样子。尤其是冷的像冰一样的美男子狗刨——那情景,一定堪比世界奇观。

她一想这些,不受控制地开始眉眼花花。

她的奸笑让他微一蹙眉,感知她似不怀好意,于是只冷着脸却不回答。

她爬出桶,蹦到他身上,在他衣袖上飞快地画字:“做个样子出来看看啊,到底该是什么样的?”

写完了就用兔爪摇他的衣袖,来回不停。收起泄露心事的眉眼花花,做虚心求教状。

跟她一起后,他真的脾气好了太多。他被摇得不耐烦,伸手做了个姿势。

她立即满地打滚。

下巴差点笑脱而飞出去。

等笑够了,擦掉眼旁笑出的泪水,一转身,看到某男的脸上淌冰流雪。

啧……

她情知不好,立即转身想逃,但她一只腿脚没有棒槌长的兔子,哪能跑过身高腿长的他?再说了,他也不用亲自追她,只要丢个法术……

她乖乖地回到那人手中,下一秒,直接扔入桶中,揪着耳朵,漱过来,洗过去,再漱过来,再揉过去。

那晚被洗过后,她整整闪亮了三天……干净的。

那是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对于身边人是龙菩霜河,还是朗红红,刘恩恩都懒得去想,只是陡然理解了随遇而安的境界,于是就开始随遇而安。如果生活的本相,就是一方小院,一人一兔,也是好的,不与外界作任何关联,从此老去,此为一种单纯的圆满。但圆满,又岂是那样容易求得的?其实生活的本相,就如她丹田里的灵丝,一根丝与千万条丝,互相牵扯,互为关联,永不可能遗世独立,是以就在一个月明之夜,他们就等到了他所要等的那个人。

只是她没想到,他说要等的人,居然是毛团。

毛团到达客栈的时候,上弦月微斜于中空,应是快到子时的时分,朗红红坐在院里的石桌边上,一件蓝紫提松漪纹长袍,长发全部绾在脑后,束两条同色的发带。黑色的对襟开氅随便扔在廊子的栏杆上。刘恩恩伏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慢慢捋着她脊背上的长毛,她被捋得舒服,眯着眼睛,在他手上打盹。

夜风撩起他扔在廊上的长袍,袍摆在空中轻缓地飘,她打个哈欠,想着他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被她说过一次没有男子气概后,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会刻意换上紫色或者黑色的长袍——男人有时挺幼稚,有没有男子气概,跟穿什么样的衣服,真的没关系。

无论有没有那一千二百年的功力,他都挺男子气概的。她对他的所谓定语,只是一句调笑而已。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在意。

就在她模模糊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毛团没有敲门,直接就从空中降了下来。他停在小院中央的香樟树上,双脚在那上面轻点,身影随风,微微椅。

树上陡然多了毛绒绒的一团……既不像侠客也不像影卫,而像……跳伞失败的功夫熊猫。

“见过尊主。”

朗红红跟毛团说话时,语音柔和,“你来了。东西带了吗?”

毛团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才站起来道:“已经拿到了。”

说着人飘然而下,双手呈上一物。

等他走近,刘恩思细看这个曾在月下林中与她有过一面,给她送过灵果,但却只闻其声,未曾谋过面的神秘的毛团。

他没有像玉鳌大陆的普通男子般,将长发用冠子绾昨者用发带高束,而是就那么任它们散着,他的头发又黑又亮,发丝中间夹着些许的银丝,月下随风舞动,分外妖娆诱人。他戴一张精致的青铜面具,面具明显是狐狸之形,不过那狐狸只有一双斜挑而上的媚眼,似笑含情地看着她,那双眼栩栩如生,让她有那不是面具,而就是一张活生生的脸的错觉,可面具的其他部分,又呆板僵硬,长着铜锈,泛着铜器的青光,这一切,又告诉她自己对那双眼睛的感觉,不是真的。他整个身体裹在一张狐狸皮里,那张狐狸皮太大了些,是以才给人留下裹着一床被子的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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