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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意外收获

英英今晚来得早,她进门时,还不到八点。

苏珊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病房墙上的钟,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英英满脸的肃色,进门衣服也不换,径直走到病床边,对她爱理不理的。

她心想,这丫头今儿是哪根筋抽的,我得罪她了吗?

英英的性格有点像纳老鼠,活泼、爱说、爱笑、喜欢开玩笑,往常一进来,嘴巴甜的跟抹了蜜蜂屎似的,总要对她说上一堆贴心的话才放她走。

苏珊带着疑惑往回走,她想了一路,想不出其中的缘由,年轻人肚子里的“蛐蛐”她搞不懂。

走进小区,她随意抬头望了一眼,感觉哪儿不对,仔细一看,家里的灯亮着。

她心里一紧。是自己早晨忘了关灯,还是家里进人了?

她加快脚步往回走。上楼后,刚想拿钥匙开门,门自动打开了,纳老鼠站在门口迎接她。

“妈呀!你咋跟个伊比利斯(鬼魂)一样,我以为家里进来贼了呢,吓死我了!”

苏珊将手中的包丢在地上,捂着心口说。

“嘿嘿嘿,你一身的武艺,胆子这么小?”

“是啊!在这老鼠窝里呆了二十多天,变得胆小如鼠了。”

“你傻啊!贼也不可能这个时间来撬门。”

“那可说并不准,贼要惦记上了,光天化日下照样有盗窃案发生。”

“呵呵,警惕性蛮高呀!”

“必须的,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对了,你贼头贼脑的回来干吗?”

“这话问的,我正大光明地回家,哪儿像贼?”

“唉!是不是贼自己清楚。老鼠跟贼是一个家族的,整天神神秘秘的,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抱怨我?”

“不知道,自己琢磨去!”

“把你包里那堆东西扔了,赶紧来吃饭。”

“为什么?扔了明天咋办?你给她买了新的?”

“从明天开始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苏珊用疑惑的眼睛瞅着他,纳老鼠见状,二话没说,提着包下了楼。

餐桌上放着一个大蛋糕,摆着几样做好的菜,饭碗、筷子也放好了。

“你今儿演的是啥戏?太阳从西山出来了呀!”待纳老鼠回到屋中,苏珊问他。

“你仔细想想?”

“啥呀?云山雾罩的,你老做这些鬼鬼祟祟的事。”

“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来是庆生;二来是感谢你;三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我的生日?苏珊一怔。

她想了想,今天的确是她身份证上记载的出生日。

纳老鼠是奶场的老板,每个工人的个人信息他都知道,不过,他咋会有心情为她庆生呢?

有关她的出生日,家里有两个版本,外奶奶说的日子跟父母说的日子相差了近一个月。上学时,她拿着户口本报名,一看日子不对,跟父母大闹了一场。外奶奶在她心中有着神圣的地位,她一直相信,一定是父母搞错了。好在回民没有庆生的习惯,这个日子从没被人重视过。

她满心欢喜,快二十天了,终于盼来了跟纳老鼠单独见面的机会,生日不生日的,倒不在乎。

“我送你的礼物看到了吗?”

“啥礼物?在哪?”

“哦,那算了,一会再说。你稍等,我让你看几样东西。”

纳老鼠去了卧室,拿来了几个精美的行子。他一一打开盒子,盒子里立刻放出了夺目的光来。

“这是我老婆的首饰,她曾经说过,她临终时,谁伺候她,这几样东西舍散给谁。从现在开始,它们归你了。”

“你胡闹,人还没完呢,咋能往出散东西?”

“迟散早散都是散,她那个样子跟完了有啥区别?”

“这……这不会……咋会呢?……我不能要……我……”

突然而至的惊喜,令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不知所措。

“你放心戴吧!这是我十年前给她买的,她没戴过一次。”

“我不能要,我是外人,还是留给英英吧!再说,她毕竟还在,你分她的东西真的不合适。”

按照回族的习俗,人无常后(死后),贵重的遗物只留给自己的家人,不给外人的。

有的亡人在生前留下遗言,要将自己的东西赠与某一特定的人,这种愿望往往会造成家庭成员间以及家庭成员与被赠人间的嫌隙,有的甚至会为此大打出手。

老五的父亲临终前留有遗言,要将自己存折上的三千块钱留给老儿子。葬礼刚举行完,他仅有的这点遗产成了六个子女争抢的对象,几家人不相让,吵得昏天地暗,实在没法平衡了,只能平分了事。苏珊当时气愤不过,抱走了老人的一台黑白电视机,一直到现在,妯娌们还时不时地数落她,说她太霸道了。

“英英知道她母亲的心愿,她不会反对的。你可能也听说了,在你之前,我请过几十个保姆,其中包括我小舅子的媳妇。这些人没一个真心做事的,不能尽心伺候病人不说,干上几天就提条件,不答应,便拍屁股走人。英英她妈虽不清醒了,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有好几次,她握着我的手,伸着手指指着你,然后撑起大拇指。”

“可是……”

“在我的心里,你早就不是外人了,你是我们家庭成员中的一员。我们没另看你,你也别把自己当成外人。”

苏珊嘴里说着不要,却没有阻止纳老鼠给她戴首饰。

戒指、项链、耳环、手链,一一戴到了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这黄灿灿的东西与皮肤一接触,心里立刻升起了一份尊荣。

她没有任何首饰,连银首饰都没戴过,更别说金的了。

她结婚的那个年月,首饰是媳物品,那时候,嫁女儿的口号是:“三黄”、“一窝机”、“屁股底下要压滴滴滴”。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缝纫机、摩托车是那个年代的标志,谁家的丫头要嫁到具有这些东西的人家,等于嫁入了富贵之家。

老五家没给一分钱的彩礼,结婚的所有费用都是苏家出的,她的新房里除了娘家陪嫁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外,其他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想戴首饰,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婚后,家里的光阴一直很窘迫,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更不愿把钱花在这没用的首饰上。有的时候,她很羡慕那些穿金戴银的人,心里有买的意向,可一想到自己的家庭情况,立刻打消了念头。

首饰戴好了,纳老鼠打开了客厅里的所有电灯,拉她到镜前欣赏。

镜子中的她富贵逼人,金子反射出的光芒让她眼晕,她做梦都想不到,还有这等好事降临到自己头上。

“非常漂亮,你真是个美人胚子,穿啥啥好看,戴啥啥好看。”

纳老鼠咂着嘴称赞不已,就像吃到了什么特别香的东西似的。

“你呀!夸人是一绝,丑人都被你夸成一朵花了。”

她知道自己长的不难看,但毕竟风华不再,远没有纳老鼠说的那么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比西施都美。”

“滚,刚安稳了几天,又开始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她秋波微转,嗲声说。

常言说,孩子的聪明是夸出来的;女人的美是赞出来的。看到纳老鼠那痴迷的眼神,她的自信心大增,她开始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想着该如何开口说郝菲的事。

“吃饭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在这呆的最后一晚,我特意做了一顿饭感谢你。”

“你什么意思?英英妈……”

“我们边吃边聊,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

纳老鼠拉着苏珊的手回到了饭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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