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又入狼窝

现在的我也明白了老鼠隐身和穿墙的原因,因为它有了第四维方向的分速度,就如同只能在平面上运动的影子从它所在的平面上飘了起来,而其他的影子如果有视力的话,也只能在他们的二维空间里看到其他的影子,所以对于那些平面中的影子来说,这个飘起的影子已经在他们的二维空间里消失了!而这只老鼠在第四维中跑出了我们所在的三维空间,我们就感觉它是隐身了。另外,飘起来的影子不仅能看见地上的所有,包括那些影子的内部,还可以飘进另一个影子的体内,像用橡皮擦掉一个圆圈里的任何铅笔痕迹一样,拿走影子中的任何东西。而这个老鼠就是这样从第四维钻入人体的头颅之中,悄无声息地拿走人脑的。

在这第四纬度,我看到有很多三维世界在这里平行共存,互不干扰。也许在这个四维空间里,会存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然而我错了,这些三维空间其实都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我们的整个三维空间其实像是一个团在一起的纸团。这白鼠就是把我带了纸团里的空隙中,让我们以惊人的速度到达宇宙中的另一个地方。

它要把我带到那里去呢?我想只有这满身是血的小白鼠才知道吧!

突然,我的眼前豁然一亮,我又一次的回到了三维空间,站在了一个明亮的屋子里,但是这个屋子很奇怪,屋顶很高,只有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小点亮光。而这间屋子的光源,是四周的墙面发出的,但只有从地面到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发着光,再往高处就是一片黑暗了。也不知道这是雷锋塔塔底还是朝鲜进行核试验的地下室。

这时小白鼠从我的肩膀上跳到了墙上,又沿着墙面向上爬到了没有亮光的黑暗之处。

这时突然有人说话了:“哎呀,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人家以为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怎么是真的啊?”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说话的人正伸着这兰花指指着我,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娇嫩的脸上写着千百忧愁,满脸的娇羞又透着贤惠和温柔;纤细的身才足以让千百佳丽瞬间失色,白皙的面容足以令贵妃出浴也黯淡无光,但是,这个如此美丽,说话又如此温柔的人,竟然是个男的!

“哎呀你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呀?” 那个娘受站起身来一边扶风白柳似的扭着腰身走来,一边急乎乎的对我说。

“我也不想来啊!我这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这了!”我一边向后退步一边说,“我还以为我这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早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你我还真宁愿再也睁不开了呢。”

“你讨厌!”他停止向前迈步,接着说,“那……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色紧身衣的女的?还有一只白鼠?然后那只白鼠变成一只大老鼠,还是铁的!”

“看见了。”我点点头说。

“难道这不是梦?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娘受又烦躁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脚,然后又问我,“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只白鼠的?”

“最早的时候是三天前。在我养白鼠的笼子里。”我说。

“后来它是不是弄死了好多人?”娘受说。

“是,把脑子都给人摘下来了!”我说。

“天哪!我肯定还在做梦,你快掐我一下,掐我一下呀!人家再也不想做这种噩梦了!人家要赶快醒来!人家真好害怕呀。”说完他把手臂伸了过来。

我无奈的掐了他一下,疼的他喊了出来,我便停了手。可他满脸怀疑的看着我,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开始抡起小臂打起我来,这种打法竟然是那种极具女人味的打法。我一直不知道这拳法叫什么名字,应该不叫“咏春拳”,虽然都是女性发明的,但杀伤力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姑且就叫它“无敌涛焰鸳鸯拳”吧。这么叫,一方面是因为这套拳法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拳法极快,并且招招能打到敌人的要害,其速度和准确度简直可以和无敌鸳鸯腿相媲美,所以在名中加以“无敌鸳鸯拳”;而这套拳法在女性施展的时候,嘴里还经常喊出“讨厌,讨厌,讨厌……”这句心诀,以增加此拳的威力,凡是经此拳法打过的男性,一般都会深中其毒,施拳者可以在施拳后迅速控制该男性,让其对施拳者的所有命令都听之任之。但在拳法名中加“讨厌”二字略显俗气,所以改为“涛焰”两字,一方面从名字上增加该拳的气势,一方面以示“讨厌”二字之水火并出、刚柔相济、恩威并施、如涛如焰的强大功力;另外,此拳的精髓不在于快,也不在攻击位置的准确,其全部的杀伤力皆在“讨厌”二字心诀上,所以“涛焰”二字在名中不加于其前,也不放置其后,偏偏挤在名字中央,以示其中流砥柱之重要作用。

鉴于以上原因,这里暂且把这套抡动小臂,练拳带掌快速袭击敌人胸膛的拳法称为“无敌涛焰鸳鸯拳”,以做简称。

而今天,却由一娘受使出这套拳法,真是让我颇有不适,所以一时慌了神,一拳也没有躲开,好在这娘受的功力不算深厚,再加上他打的时候喊的是“我不信,这不是真的”,而没有按规矩喊出心诀,这就让他没有使出该拳的精髓——“涛”之柔水但动如脱兔,“焰”之火烈却静若处子。所以没多久他就没了内力。这才使我能够在一番拳击之后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轻轻一掌就把他推倒在了一边。

我向来是个不记仇的人,对于他的“无敌涛焰鸳鸯拳”我根本不记于心。等整理完被打乱的领口之后,我就原谅了他。

“那你是怎么看到的?”我问道。

“我……我……我就是那只白鼠!”他抽泣了两声,接着说,“但是,我……我……我却不能……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它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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