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戏耍恶和尚 饮酒识磨化

白鹤与李白在观雾山下分手,他往青莲去,她就往匡山走。白鹤走了一段路,心里就在活动:不对呀,以李白的个性,听得这些假和尚如此的为非作歹,能不抓住云岭知情的这根线索拼命追查?能回青莲去清闲呀?看来,他是怕我参和进去受拖累而故意甩开我,独自一人去找云岭了!想起云岭在普照寺,是他回青莲的必经之地。她就断定,他一定去了普照寺。于是,为了掩人眼目,她就脱了道姑装束,打扮成农家妇人,混进香客的行列中走进了普照寺。进寺转了一圈,发现李白正与云岭在主持屋里谈笑风声。

就在白鹤心里暗中自喜:我总算跟着你了,你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的。却不料,她眼一瞟,十分意外的发现,在极乐堂遇见的三个和尚出现在这里。她心里一紧,就在暗中注视他们的行踪。

中午过后,她见李白独自一人出屋去前院闲逛之时,这三个和尚借机闯进屋去劫持云岭从后门出走,往一乘大轿边走。她就悄悄地跟了过去躲在树林里往前一看,晃眼之间看到李白也是坐在了轿子中,几个和尚与他争执,他竟然不愿下轿。后来听到喊声起轿,抬起他们就走。此刻她是既担心又着急:你玩得太狂太冒险吗,竟然敢坐他们的轿子,岂不是玩命自入虎口呀!想起磨化一掌就致人死命,她就害怕李白此行有凶险。本想上前阻止,又想到以他李白的个性,他想要干的事,千根牛绳子也拉不回!怎么办?她在原地徘徊一阵,急得想不出好办法,只得暗中跟随,同时又在心里不断地打主意。

李白和云岭坐在轿中被四个轿夫抬着,很是悠闲自得。可这四个轿夫却是苦不堪言,本是抬一个人的轿子却坐了两个人,加之云岭人胖体重,把轿子压得咕咕响。开头的十来里路,轿夫还勉强走得快,自从在姜家湾上了一个陡坡,轿夫们感觉轿子是越来越沉,渐渐的体力不支,一路上就在扯筋调皮。野狗只得给四个轿夫许愿:你们用劲抬,抬拢时工钱照加五成。也许是在金钱的利诱下,轿夫们只得咬牙强撑着抬起走。好不容易到了窦团山脚下,几个轿夫往山上一望:天啦,这么高,你再多的钱我们也是抬不上去的。

看着把轿夫没奈何,野狗只得来到轿子边下话说:“二位能不能体谅一下轿夫,你们下来一人走路,要不,他们咋个抬得上山?”

李白把云岭一拉:“别理他,轿夫抬不动,他们不晓得抬呀!”

见两人在轿内不理不采,野狗很是愁眉不展:这有啥办法,我们请他们上轿的,现在要给请下来,谁愿意呀!于是,他就把熊皮和山鸡喊到一边商量。熊皮把眼一斜说:“他们坐轿舒服安逸呀,还让我们给待候当仆人了。我说呀,叫他们滚下来走路,我们三个轮流坐轿也享受一下哟。”

山鸡也赞成,野狗就在思考:“先前之所以让他们坐轿,那是哄骗他们跟我们走,怕惹起普照寺其它和尚的不满和生事。如今到了我们的地盘上还顾忌谁呀?非得听我们的了。”于是,他走到轿子边把轿帘一揭,马上变了一副凶恶的面孔:“你们两个滚下来,给老子们走路上山。”

云岭看他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害怕他们伤害李白,就扭头对李白说;“这样吧,我下去走路,你就坐在轿子里。”

野狗恶狠狠地喝斥:“不行,都得下轿。”

李白把站起身的云岭一按,“坐下,这轿子是你们请我们坐的,如今没抬拢,不到下轿的地方,对不起,我们不下轿!”

熊皮和山鸡不赖烦了,他们摩拳擦掌地冲到轿子边,就想来个武力威胁。野狗害怕他二人把事情闹大,也就拦着说:“他们是我们请的客人,我们理当客气些,这样吧,我们来个公平处理……。”

没等野狗说完,熊皮把他拖至一边小声说:“跟他们讲啥公平?都给赶下轿子狠狠打,看他们还敢小视我们么!”

山鸡眼一眨说:“我看还是老办法,先收拾老秃驴……。”

熊皮沉思一下说:“这不行,要是老秃驴的武功在你我三人之上,他把我们打败,他们乘机逃跑了咋办?回山如何向师父交代!”

野狗露出奸笑的样儿说;“你们发现没有,这老秃驴很顾及李白,不如这样……。”

三人商议好了之后,野狗过来对着轿子说:“这次请二位上窦团山自然是拿你们当贵客。但是,如今轿子抬不上去,二位又不肯屈就,我左考虑右考虑还是比武分个胜负,这样公平处理如何?”

“比啥武哟!”云岭拉开轿帘摇头说:“我下轿走路。”

李白跟着他下轿说:“你们真要比武分胜负,胜了如何?败了又咋样?”

“嘿,你李白同意比武?”野狗嘿嘿两声奸笑:“胜了,你们照样去坐轿,要是败了么,实在对不起,你两个就抬爷们!”

“阿弥陀佛!”云岭劝解说:“出家人以善良慈悲为本,何必打打杀杀硬要分什么胜负,老衲眼中胜了,也是败了,败了,也是胜了,何须比武呢!老衲与李白下轿走路就是了,但愿忍让能消除各自的成见,阿弥陀佛!”

熊皮伸手一拦,显示出一幅凶恶样子:“今天非比武不可!”

野狗把熊皮一推:“你别无礼!”他把云岭请至一边说;“你亲眼看到的,我是好说话的,可你看他两个是非比武不可,但你又不比武。李白这小子又太傲气,逞强又不示弱,这咋办?说起来,我真的为难了。”

“阿弥陀佛!”云岭摆手说:“我看你们双方都放弃比武,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野狗也是假惺惺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目前是骑虎难下呀,我晓得熊皮和山鸡的脾气,他们不听我的,硬是要比武。不如这样,大师你不参加比武,我也不参加比武,就让李白与他们两个比。”

看到云岭勉强答应,野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就喊了一声:“李白与你们两个的比武开始!”

“慢!”李白把手一举说:“不说两个,你们三个一齐上,但要说明白,你们三个要是打败了,是不是接替轿夫抬我们呢?”

熊皮哈哈一笑:“你小子口气不要狂,我们三人一齐上你小子肯定输惨了!”

野狗看到李白这么的狂傲,他就一步跳起来吼:“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我们三个就一齐上。你云岭法师说了的不参加比武可得算数,另外就是只准动拳脚不准用刀剑!”

李白蔑视他们一眼,没把他们看在眼中,解下宝剑递给云岭说:“你就一旁观战,不须担心。”

不晓得李白身怀武功的深浅,云岭便对李白悄声说:“你进攻时要防犯前后左右的突然偷袭,不要硬接凶狠之招,尽量以闪躲求其自保,在自保的基础上,伺机发力进攻……。如果实在打不赢,千万不要恋战,而是想法虚晃两招赶快逃跑。我在必要的情形下全力拖住他们,不让他们伤害你。”

对云岭的这番话,李白根本没听,他没有半点畏惧,只是出于对云岭的尊敬,就耐着性子听。

就在云岭与李白商量对策的时候,野狗他们三人也在精心策划。看到云岭不参加比武,他们高兴得欢喜若狂,认定今天已是胜卷在握。野狗悄声说:“我们三个也去坐一坐轿子,就让他两个人抬。到了窦团山顶上时,还绕一圈,让他两人抬着给师父和师兄、师弟们看,也长长我们的威风!”熊皮和山鸡高兴得连声叫好。

只听野狗怪叫一声:“比武开始!”他三人挥拳踢腿地扑向李白猛冲猛打,李白针锋相对使出以掌化剑的招式,以一人之力勇斗三名强贼,眨眼之间已是打得激烈,斗得英勇。

云岭在一旁观战,紧张的情绪提到嗓子尖上,眼睛不敢眨动半下,生怕李白有个闪失遭遇伤害。此刻,他心里已是作好了准备,一旦李白有生命危险,他就毫不犹豫地杀进去,根本不顾及比不比武的空头承诺。

这会儿,双方的打斗只见人影直晃,打得“叮叮咚咚”,不知谁人已是挨了几拳。野狗很是凶残歹毒,使出他“铁拳头”的独门功夫,向着李白劈头盖脑地砸去,恨不得一拳头把李白打趴下。熊皮就想借着李白退避之时,趁机使出他的硬招“扫堂腿”,就想一脚把李白扫倒在地。山鸡估计李白慌张时刻躲闪,他就借机向李白的后背偷袭,拳脚并用,打他李白一个冷不防……。他们精心策划的这些阴谋以为三、五几个回合便能打倒李白取胜。殊不知李白使出的无量剑法,根本没把他们施出的招式看在眼中。当野狗挥起拳头砸向他头顶时,李白并不退却防守,而是迎着他的拳头使出道生一招往上一冲,他全身的功力在一瞬间运至手掌的指尖上。野狗一拳头砸下去正好砸到他的指尖上,就像是砸着了尖锐的铁钉,痛得钻心,拳头象散了架似的散开,顿时像皮球似的泄了气。熊皮使出的“扫堂腿”落空不说还让李白顺势往下的一掌击在腿上,他“哎哟”一声,好像利剑砍断了他大腿一般的痛疼。看到情形不对,山鸡缩手缩脚就不敢出招。瞅着这时机,李白手掌一挥,使出道生三招一扫,野狗和熊皮纷纷倒地,山鸡急忙跪地认输。

李白昂头哈哈一笑:“你们全都起来呀,有本事再跟我比武呀!”

野狗和熊皮已是赏到了李白的厉害,明白再要比下去还是惨败,也就连连下话说:“我们不比了,请二位上轿吧!”

看到野狗和熊皮被打败的狠狈样,云岭的确是佩服李白武功的高强。他就上前把他喊至一边悄声说:“还上啥子轿啊,他们如此无理,我们不去窦团山,你回匡山,我回普照寺,谅他们也不敢再来惹事。”

野狗、熊皮看他二人在一边商议,害怕他们甩手就走,也就忙着跪地下话:“求二位一定上窦团山去,师父派我们来的,你们要是不去,小的莫法回山交待。就喊四个轿夫抬,你们快请上轿!”他嘴里虽是甜言蜜语,心里却是设下毒计:哼,先把你们哄骗上山,让师父慢慢收拾你狗日的。

听说还是叫他们抬轿,四个轿夫坐在地上就不动:“我们早说了的,不抬!”

见到轿夫在扯筋,云岭暗中高兴,便对李白说:“你看,轿夫不愿抬了,我们何不以此为借口,不上窦团山了。”

“不!”李白把头一扬说:“你放心,有人抬的,坐轿上窦团山舒适又风光,作客还有酒喝。走,上轿去。”说着便向野狗等三人吼:“你们既然是我手下败将,这轿子由你们三人抬!”

“我们真要抬呀?”野狗心里是几十个不愿意,这多扫人的脸面啊!他迟迟疑疑好一阵说:“我们三人咋个抬呀?还差一个人吗!”

熊皮和山鸡也就随声附合说:“是呀,我们从没抬过轿,只有坐轿的理吗!”

李白望一眼他们的可怜像,笑了笑说:“谁说只能坐轿不能抬轿?这个理我要反转来写。这样吧,这轿子我们是坐定了,你三人抬差一人吗,这四个轿夫就轮换着加进一个人来抬,不就凑够四人抬了。你们几个轿夫有意见吗?”

刚才的这一场比武,四个轿夫也是看得精采,心就一直向着李白的。如今听到李白征求他们的意见,也都齐声赞成。

此时,暗中叫苦不迭的是野狗等三人,原以为能够打败李白,坐上大轿风风光光上山显耀一番,却不料被打败自受其辱还去抬轿。这让师父和山上的人看了威风扫尽不说,这颜面何留呵。但想到已是到了这步田地,野狗就自作聪明地变换花招说:“这样吧,这轿子我们抬,但这四个轿夫是我给钱顾的,理应由他们抬。不过,他们抬轿也苦,我们三人就轮流抬,让他们轮流去歇气。这样,我们也算抬轿了,他们四个轿夫也尽到了抬轿的责任,这样子行不?”

“不行!”李白把袍袖一甩,“你的鬼把戏我能看不穿,少耍滑头,按我说的做。要不,我们立个生死状又比武,打死不抵命!”

吓得三人一惊,害怕李白出手打死他们,一边忙着摇头:“我们不敢比武了!”急忙走到轿子边说:“我们抬就是!”

轿子抬到飞仙岩时,野狗他们三人的胆气壮了起来,以为到了他们的家门口,大叫大嚷要歇气。

停了轿子,他们三人溜到一边去密谋,然后走过来向李白说:“我们不抬了,你叫四个轿夫抬,要是不给脸面,我们谁也不怕。”

听野狗这口气似乎很嚣张,不答应也得答应。但李白眼一瞪,当即回答不行。但云岭抢先向李白悄声说:“如今上山了,比不得在山下,在人家的家门口不要搞得太僵。索性让一步,给他三个一点面子,免得在磨化面前使坏,也少些麻烦。”

李白却把牙一咬:“这你看错了,他们那是请我们上山,分明就是用阴谋手段劫持我们来的,本身就是找我们的麻烦。与其这样,我就先找他们的麻烦!”说到此,他就大袖子一甩:“你三个少说废话,给我抬到云岩寺的主持门前!”

眼一斜,野狗第一个跳起来闹:“李白,你搞醒火没有,如今到山上了,爷们不受你的摆布。我只要吼一声就有磨化、雄豹两师父前来收拾你。还是一句话,爷们今天不抬了!”说着就向熊皮和山鸡使了一个眼色。

“噫,你凶!但还得给我抬。”李白根本不怕他的大话威胁,相反还用严厉的口气去镇住:“不抬的话,我们又来比武,看我不打死你!”

这句话像是很有份量,野狗就不敢强了。熊皮和山鸡借口去小便,就想偷跑去通风报信,却被李白识破。他一阵小跑追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两人趴在地上求饶。李白吼一声:“滚起来去抬轿。”

晓得斗不过李白,也盼不来救援,野狗只得口气软下来说:“我们抬就是!”

轿子抬到云岩寺外,有几个和尚和不少的香客、游客见了都觉得稀奇,和尚竟然抬起轿子来!有的指指点点的议论,说出的话语不堪入耳。野狗等三人被羞辱得满面通红。当看到磨化出现在庙门口时,野狗首先就把肩上的抬杠一推,跳起脚地朝磨化面前边跑边喊:“师父……这李白小子太凶……。”

与此同时,熊皮和山鸡也掀了抬杠。坐在轿中的李白和云岭眼看大轿就要倾倒,急忙发力往上一冲,轿顶“轰”的一声飞上了天。他二人在轿顶上空转着身子一打旋,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几个和尚一见,急忙摆开了搏斗的架式。李白和云岭也预料到有一场打斗,也就迅速地准备好了迎战。

磨化一看这架式,先是极其惊诧,而后又迅速地镇静下来。他把脸色一沉,先是喝斥几个和尚住手,接着向野狗等三人挥手,叫他们退下。然后向李白、云岭微笑着施礼打招呼:“阿弥陀佛,今天盼来了贵客,快请屋里坐。”然后走到李白面前热情地说:“前两次匆忙,只打了照面没闲聊,今天跟你好好聊聊天。”

李白没理他,进屋就坐,根本没给他讲什么礼让。

他们刚刚入坐,就有好几个和尚进屋,由磨化向他们一一作了介绍。几个和尚也向他们施礼。李白是盯也不盯,时而望着天花板,时而望着大门外,根本就不想理睬这些人。

就在这个时候,野狗陪着一位肥头大耳,脸上长黑麻子的和尚走进来,磨化向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本寺第一武僧,名叫雄豹……”

李白身子一扭,面向另一边,令雄豹的脸色很是难看。

云岭凑近李白耳边悄声说:“就是这个雄豹,他是杀人不眨眼。”

谁知云岭说这么小声的话却让雄豹听到,他气愤地一拍板凳说:“法师还记我的旧恨,是不是还有新仇呵?老衲虽是上了年纪,要说打杀,一蹦还可以跳起来,敢不敢再领教呀?……。”

“少说伤和气的话。”磨化喝住雄豹后又转向云岭和李白说:“今天请到二位上窦团山,就是我的贵客了。”他环视众人一眼:“大家都说和气话,应该以礼相待。”

李白见不少的和尚表示了善意的笑容,只有雄豹、野狗、林干等少数几个和尚眼露不屑的目光。过去,李白只与磨化打过两次照面,其中第一次见到的印象最深,他一掌便致胖和尚死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过,有时也有一丝闪念,要不是他一掌的快捷和凶猛,恐怕自己早已成为了胖和尚的刀下之鬼。虽说他是救了自己一命,却没有当他是救命恩人的感觉。此时又接触到这个人,似乎想要打量和认识他的真面目。见他与雄豹一样,也是肥头大耳,只不过雄豹是恶像,他是一幅慈善的面目。要不是亲眼目睹他杀人的凶狠和流传他心肠歹毒的传言,此时面对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杀人的恶魔。他心里就在恨,你伪装的面目还欺骗人呢?

磨化似乎理解了李白的心思,此时他是很亲近李白,不时的给他茶杯里续水,还笑吟吟望着他说:“这位少年李白,学识渊博,文才过人,吟的诗精妙绝伦,听我朗诵他新近吟的诗《晓晴》:

野凉疏雨歇,春色偏萋萋。

鱼跃青池满,莺吟绿树低。

野花妆面湿,山草纽斜齐。

零落残云片,风吹挂竹溪。”

磨化朗诵完毕拍手说:“好一句零落残云片,风吹挂竹溪。”说到此,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一年前,他被胖化追杀,老衲要是不出手快,可就毁了一个诗才人杰了。”接着就向李白打作说;“李白,你别怨恨我,我虽不敢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吧……”

李白心里骂:这个老贼吟我的诗又说这些废话干啥?我才不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呢,我看你耍啥把戏。

正当磨化还在夸赞李白时,雄豹听得不赖烦,他把茶桌一顿,气愤愤地站起身大声说:“别以为写了一首烂诗充斯文,有本事真刀真枪显几招。李白,你娃儿小心点,你把野狗辱侮得抬不起头,我今天就要讨教几招,看一看你有多大本事!……。”

看到李白蔑视他的样子,磨化生怕两人把事情闹大,急忙把雄豹喝住:“你坐下,不得胡言乱语!”看到天色已晚,他就宣布会面结束,并吩咐开斋饭。扭头向李白、云岭说:“今晚我安排了素宴请二位品尝。刚才雄豹的话,你们不要介意呵。”说完就喊一个型尚领李白、云岭去赴宴。接着又叫过雄豹悄声说了好一阵的话,像是没把雄豹说服,只见他怒气冲冲地一甩手出门去。

斋堂里摆了一张大园桌,桌中央似乎摆了花的。仔细一看,却是面食做的小吃。型尚领他二人至上首就坐,没一会儿磨化进来就坐在了李白和云岭的中间。云岭明白这是磨化待客的最高礼节了。平时他是一人单独吃,从不与人同席,即便有来客也是如此。今天,他像是破了戒,竟然与李白坐在了一起。云岭心里就在警惕,他是如此的讨好,莫不是摆的一个鸿门宴?

李白坐在磨化身边,觉得很是不自在:我怎能与杀人的恶魔坐在一起!他几次站起想坐到云岭的傍边去,都被云岭使眼色劝住。李白只得无可奈何地把板凳拉了拉,中间就与磨化隔开了一段距离。看到端上桌的菜虽有鸡鸭鱼肉,却是面食做的,味道也可口。可李白却是故意找茬,他把桌子一拍:“光有肉咋没酒?拿酒来!”

老早就意识到李白与自己有很大的成见,但磨化仍是和和气气地对待李白:“哦,我记起,听说你是斗酒诗百篇?来,拿两壶酒来,我今天破戒也与李白喝一杯。”

没一会儿,型尚拿来了两壶酒。李白也不等磨化发话,打开壶盖,满满地倒了一大杯,也不说客气话,端起酒杯就开喝。喝了几大口觉得味道好,这才拿过酒壶看,原来这是喻观酒。他就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也想延年益寿呵?…”下句他是嘴里没说,心里却在吼:有你们多活一天,世上的人就要多受折磨一天!

磨化做得很大度,好像根本不介意,脸上依然是一幅宽厚的笑容。他把筷子向桌上的菜品指了指:“大家随便请。李白施主,你别光喝酒不吃菜啊,这菜的味道不比喻观酒差!”

李白也不答话,只顾自个儿吃菜喝酒,全然没把满桌人看在眼里。没一会儿的工夫,一壶喻观酒就被喝光,他打开第二壶又开喝。

喝这么多的酒呵?云岭就在替李白担心,一怕他喝酒误事,二怕磨化趁他喝醉耍什么阴谋。他就一次一次的提醒李白。可他视酒如命,依然是大杯大杯地喝得豪爽。他端起酒杯对起看,竟又吟起:“花间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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