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拼杀救月园 认尸起风波

正在李白边走边犹豫之时,忽然看见前面两个黑影一晃一晃地走来。李白心里一紧,难道是蒙面恶人派了另外的杀手来?他没多想,急忙闪至一边藏好,悄悄抽出利剑,就想突然杀出,来个先发制人取胜。

待两个黑影到达面前不远,李白正要挥剑杀出去,却一眼认出是高亚雷和吴指南,就急忙小声喊:“李哥、高哥,是你们呀!”

高亚雷急忙摆手,向他悄声说了几句。李白听了就兴奋,拍了拍高亚雷说:“你真行,我们快走!”

三人悄然无声地摸着黑路一直登上窦团山的西峰,经过几个大殿又来到下午喝茶的地方。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大殿内虽有灯光,里面却没人。李白随高亚雷、吴指南进去,门是虚掩着的,给菩萨点的油灯像鬼火似的一闪一亮,显得暗淡无光。李白明白,此时已是深夜,和尚早就睡了。高亚雷经直来到神台前,招手对吴指南说了一句,吴指南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一动不动的,就像是祷告许愿。高亚雷又向李白一招手,他把神台上的香炉一移,傍边脚下“吱”的一声响,现出了一个黑洞。高亚雷递一盏油灯给李白,他自己也点一盏油灯先行溜了下去,李白也就跟了进去。没待吴指南帮忙,洞口又自动关上。就在这不久,只见一个人影一晃,没待吴指南回头望,一块破布蒙在了他的头上。他几把扯下来一甩,眼向四处一望,心里犯疑:我是遇到鬼了?但他想到高亚雷事先的吩咐,也就壮起胆子又跪下去双手合十,嘴里就在反复默念阿弥陀佛。

进到洞中,高亚雷引路走前头,李白跟后面,一直往洞的深处去。走着走着,就见洞里有灯光,而且还比较亮。他们把油灯往地上一放,顺着有灯光的洞一直走下去。

李白心急如焚,眼里虽是不断被洞内的美景奇观所吸引,但却无心观赏。这洞中宽敞高大,里面可容上千人。两边洞壁上更是令人惊奇,不知是水渍侵蚀还是自然天生,只见上面映现出一幅又一幅的壁画,有的山峰云遮雾绕,有的万马奔腾,有的日光下松鹤屹立,有的还显现出太上老君的相貌。各种钟乳石千奇百态,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洞顶上悬吊着的钟乳石更是奇特,它们有秩序地排列,就像是皇宫的宫灯。借着下面的油灯光反射下来,好像这些漂亮的宫灯也被点亮。李白感叹这多像一个地下皇宫,太美太漂亮了,要是让游人进来,可就大开眼界了。却不料被这些作恶的和尚占有,太可惜了。

高亚雷见李白眼睛只顾找人,也就理解心情,就很惋惜地拉李白悄声说:“这洞里好美,要不是找人,我一定好好观赏。这叫碧云洞,原是窦团山的一大名胜景点,不知咋个的被封了洞口,据说还有一个洞口,可谁也没找着,没想到被贼和尚搞了一个暗道机关。”

他们正走着,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喊叫声。李白侧耳一听,有一个声气正是月园,他急迫地几步跑到头里,边跑边喊:“月园,你在哪儿?哥救你来了。”

突然,洞中一声响,胖和尚抓着两个姑娘走出来哈哈大笑:“你们有种,胆敢闯进窦团山的禁地来。”

月园一眼看到李白,忙着喊:“哥,你快走,这恶贼凶残,你打不过他的,你们快走呀!”

李白没听,反而“哗”的一声抽出利剑:“月园,你莫怕,我拼死也救你?”他把利剑向胖和尚一指:“真没想到,你披起和尚的外衣,竟是如此的禽兽不如,你赶快放我妹妹,我饶你不死!”

“你饶我不死?”胖和尚又是一声哈哈大笑:“你们进到这里,已是闯进了鬼门关,谁也别想活!有种的过来抢你妹妹。”说着他把月园和另一个小姑娘一推,伸手从洞壁上一掏,摸出一把大刀在手指上弹了弹,只听刀口一声钢响:“这大刀多年不沾人血,今日正要饮你两个的血。”

李白并不畏缩,他望高亚雷一眼,不等他点头,挺剑就杀了上去:“妹妹,你看好,我二人如何擒这恶贼的。”

月园摆头说:“你们快走,报告官府,调集兵马除恶贼,你们二人斗不过他的。”

此时,已不容李白多想,有高亚雷相助,又有救月园的勇气,再加上对这恶贼愤恨,他挥起手中之剑显得更是沉稳有力。

见着李白杀来,胖和尚舞刀就砍了过去,高亚雷也没犹豫,也把手中之剑劈头盖脑的杀向胖和尚的后背。

胖和尚虽是挥刀就砍李白,猛然觉得后面有一股寒气扑来,感觉大事不妙,只得急忙举刀来战高亚雷。一时之间,洞内打杀凶残,高亚雷接连杀出夺命剑招。胖和尚挥刀左砍右杀,刀光卷起风、闪着光,砍杀得飞沙走石,已是渐渐地处于上风。李白挥剑去劈杀,却因胖和尚力大凶残,李白渐渐抵挡不住。但他仍不气馁,按先前与高亚雷商定的策略,他就飞快地甩出一个纸包砸向胖和尚。胖和尚不知是何种暗器,急忙使出大刀一挡,纸包“哗”的一声散开,竟是一包石粉。猛然看到石粉扑面,胖和尚动作快,一闪身跳开,纵出三丈远。他把大刀一挥:“好小子,你还有啥玩意儿使出来吧!”

月园跌跌撞撞站起,急得直喊:“哥哥想办法快走……”

胖和尚使刀在月园脖子上一架:“你再叫,我一刀宰了你!”

李白举剑杀去,一见这情景,急得呆了一样:“你这恶贼,快放了我妹妹,你有本事与我打杀,何必劫持一个弱女子当狗熊。”

胖和尚伸脚把月园踢开,刀一挥杀向李白,眼看有危险,却被高亚雷一剑劈开。胖和尚后退两步,把手中大刀呼呼几挥,突变刀势,如闪电一般连连砍来。高亚雷挺剑相搏,明显地只是招架,没有了还手之力。李白见势不妙,急忙抓起一块石头砸去。胖和尚见石头正向面门飞来,急忙挥刀一劈,只听“啪啦啦”几声响,石头被砍得粉碎。碎石块散开力度不小,高亚雷挥起衣衫一甩,石块儿纷纷落地,砸在地上“叮叮咚咚”响。胖和尚乘着李白躲闪碎石之机,他大刀快得一闪,刀就砍向李白的头顶。

就在这时刻,只听一声喊:“恶贼住手!”声到剑光至,胖和尚的大刀被一把利剑劈得“嘭”的一声响,其力相当沉重。胖和尚感到手臂一麻,大刀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一望,见是一位姑娘挥剑杀来,他挺刀一挡,盯着打哈哈笑:“想不到又有一个漂亮女子自投洞中来。”

李白一眼认出,这姑娘正是白鹤,他就高兴地喊了一声:“白鹤姐帮我们杀恶贼,救我妹妹。”此时,看到白鹤来,李白信心猛增,他向高亚雷一使眼色,意思是我们三人连手攻,摛这恶贼!

“李白小弟,你一旁观战!”白鹤挥剑杀向胖和尚,高亚雷从旁猛杀,两剑对一刀,砍杀得乌烟瘴气。李白一旁观战,眼睛看得都花了。但是,胖和尚力大无穷,加之刀法变招快,白鹤与高亚雷连手猛杀的优势没到一刻便处于下风。李白看了着急,挥剑就想加入进去拼杀。高亚雷就喊:“我们缠住恶贼,快救月园他们出洞!”

李白愣了愣,便急忙跑去扶起月园和小姑娘,急急忙忙拉着二人顺着原路走。没走几步,月园就说:“哥,你走错了,朝这边走。”但李白却坚持从原路走,月园一甩手:“哥,你快去帮他们杀贼,我和小妹妹晓得出去的路。”

李白急了:“你胡说,你咋晓得路?快跟我走!”

此时,白鹤与高亚雷连手拼杀胖和尚,虽是杀得英勇顽强,但仍是抵挡不住胖和尚的大刀砍杀,很明显,已是打杀得相当的艰难。

这个时刻,李白与月园仍在争执。月园不理哥哥,她拉着小妹妹直往洞里的深处钻。李白看了急得跳:“月园呀,你这是钻死洞呀!”

这会儿,高亚雷看着难以战胜胖和尚,就在想着另一个主意。他借着胖和尚挥刀向白鹤连连砍杀的疯狂之时,手一伸打中胖和尚的后心。胖和尚举起的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白鹤乘此时机向胖和尚的脑壳一剑劈下去,却被高亚雷挥剑挡开,“我已点了他的穴道,暂不杀死他,有许多的罪证还得审问。走,快去找李白,救两个姑娘出洞。”

这时,李白追上月园,两兄妹仍在争论不休,高亚雷上前说:“别争了,抓紧时间快走!”回头就朝原路走。

月园却在后面喊:“不,你们走的路不对,我晓得路。”她盯一眼李白说:“哥,怪我昨天贪玩,与小妹妹摘花来到一个荆棘丛生,树梢遮了的山洞口,就鬼使神差地钻了进来,谁知钻进这个贼窝。”说着就伤伤心心地哭。

看到这情形,李白很担心地问:“他们非礼你了?”

“这倒没有”。月园抹了一把眼泪说:“开头时,有几个和尚来,像是起了歹心。有一个老和尚来,说是要留下我们交换条件,这才没有欺负的。”

李白这才放了心:“好吧,月园你就前面带路。”走了没几步,他突然记起吴指南还守在大雄宝殿,忙着问高亚雷:“你说咋办?”

高亚雷没加思索说:“我就原路返回,你们四人快点出洞,加紧时间啊!”

李白跟随月园身后,白鹤牵着小妹妹,他四人就在黑麻麻的洞中摸着走。不时的有人跌倒,急忙爬起来又走。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到达洞口。李白出外一看天,天已经亮了。他回身招呼白鹤和小姑娘坐下歇息。的确,今夜的一场生死存亡的拼杀,他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激烈的刀光剑影。此刻回忆起来真还惊心动魄,觉得累趴了,很想躺下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刻,只听洞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白和白鹤大吃一惊,急忙握紧手中之剑站了起来。

出洞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和尚。原来,他使内功解开了穴道,提着刀就急急地追了出来。他明白,李白这些人跑出去一闹二告,后果将是难以想象,就想赶快跑出去杀人灭口。

出洞看见李白、白鹤和两个姑娘站在洞口不远,他就哈哈大笑:“你们跑呵,怎么,还少了一个帮手?真是天助我也,你们几个难逃我手,今天非死不可!”说着他就挥刀过来乱砍乱杀。在他的眼中,没有了武功高强的高亚雷,杀你两个不费吹灰之力。

由于松了劲,浑身无力,加之少了高亚雷这根支柱,李白与白鹤已是无心恋战。面对胖和尚的乱砍乱杀,又不得不挥剑拼命。一阵拼杀之后,李白和白鹤已是抵挡不住。正在拼杀时,胖和尚瞅准白鹤的破绽,飞起一脚把白鹤踢下山坡。李白惊叫一声,挥剑一挡胖和尚,没待他回剑再挡,胖和尚一刀砍向他的前胸,就想一刀将李白斩为两段。

就在这时,只见磨化长老出现,他闪电般地手一伸,挥起一巴掌砍下去。手掌像一把大刀,正砍在胖和尚的颈脖上。胖和尚脑壳一偏,口中鲜血直喷,哼都没哼,当场毙命而死。见着李白和两位姑娘惊诧的神色,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云岩寺出此败类,怪老衲没能极早发现,今天我替山门清理门户,望施主恕罪!”

李白惊愕地张望几眼,心里惊叹:好厉害的功夫。他转眼喊一声:“白鹤。”急得连滚带爬地溜下山坡。

在窦团山吃了早饭之后,李白他们几个人就在商议回去如何向县衙交差。

高亚雷眼睛一瞪说:“交什么差?这案子刚有个头绪,我看还得查下去。”

吴指南却不赞成:“按胡县令的意图,我们查到了死者的名姓和她的家人,有死者老母的指认,已是认定胖和尚所为,加上胖和尚今天的言行,也说明他是元凶,按说,可以园满交差。但要再查……。”吴指南摇了摇头说:“如今胖和尚被磨化长老一巴掌杀死,失去一个重要的证人。”

“磨化长老?”李白就在怀疑磨化长老迫不及待地杀死胖和尚的用心,察觉他在这扑朔迷离的女尸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吴指南长叹一声:“怀疑他,也是对的,但胖和尚一死,断了线索,又无人指证他,咋个查?”

月园一口接住说:“其实,磨化长老也是情有可原,他要是出手慢一点,哥呀,你就成了胖和尚的刀下之鬼!”

李白仍是迷惑不解:“他一个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何必出这么重的手,一掌就毙人死命?”

见他几个争论不休,白鹤笑着说:“我不评论谁是谁非,被胖和尚踢中一脚,我身上还痛,回去养伤,各位施主,告辞!”

见是难以挽留,李白只好去送她。吴指南、高亚雷也想起身去送,却被月园拦住:“别,别去,哥与白鹤姐一定有话要说。”

吴指南就笑:“他们说些啥子话?我们听不得呀?”

高亚雷把吴指南一推:“你莫要想的复杂,月园也是说俏皮话,你就信呀,难道不明白李白是啥样的人?我猜呀,他是迷上了学道成仙!”

其实,这真让高亚雷给说中。

李白送白鹤下山,没走几步他就问她:“你怎么突然上山来,而且又在危急关头救了我?”

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关切地问:“你在县衙当官不顺心如意吧?接这女尸案一定有苦衷,是吧?”

李白点点头,没有直接说,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辞了这不被重用的小官,也像窦子明当初辞去县衙的小官一样,也去学道。等到有一天学成仙道出了名,朝庭下旨派人大抬大轿请我下山。我么,决不像窦子明那样固执,决不去飞仙岩往下跳,我要青云直上去朝庭当大官,为大唐,为天下黎民百姓效力。”

白鹤回身盯他好一阵,像是重新认识他。她看他点点头:“好,看来你是诚心学道成仙的,将来出人投地?学道成仙之后去当大官,恐怕不是道家人的最终选择。不过,你有如此学道成仙的诚心,我也为你高兴,到时,我就陪你学道。”

李白认真地说:“白鹤姐,你就等着吧。”见白鹤笑,李白也笑:“过去,我对你当道姑很不理解,只觉得好奇,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也学道呀?现在我懂了,人为了一种信念和追求,那是不惜任何代价的。”说到这儿,李白叹了一口气:“世态炎凉,看破红尘,求清静寻求烦恼苦闷解脱,跳出世事磨难去过世外桃源生活吧?”

道姑望他一眼,脸上浮上愁云一片:“也许是吧!”说到此她摇了摇头:“人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于无奈啊。”她叹了一口气,在路边的石坎上坐下来。李白挨着不远坐下,见她心情比天边的黑云还沉,他晓得自己说的话触动了她的难言之隐,就安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里苦!”

“不说啊,不说啊!”

李白清楚看见,她眼中饱含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有泪却忍着不让流出来,这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李白心里也是隐隐着痛,似乎白鹤的苦也闷进了自己心田,也是一样的难受:“你有苦,何不向小弟一述,让小弟替你抹平心灵的伤口。”

“……”白鹤欲言又止,摆了摆头。

李白正想说什么,只听一阵阵的马蹄声伴随锣声传上山来。他站起向下一望,见有十多匹快马向山上来。远远望去,他们虽是骑马也是摆的仪仗,前有两匹马上的人鸣锣开道,中间骑马的官员正是胡县令。前后左右都由衙役官差族拥,过路的行人被赶得远远的,显得很是威风。李白心里预感到,这些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他想了想,就对白鹤说:“今天没时间祥谈,我会去找你的。我去匡山拜师的事,请先给赵蕤老师说一说,帮我先引荐。”

她转忧为喜地说:“我早向东岩子师父说了,他盼着你去。他还说,已经见到你的面,听过你吟的诗,为你喝过彩呢!”

这令李白很惊喜,他就笑:“已是得道成仙的人,果真很神秘呢!”

送白鹤走了之后,李白回到窦团山住地,见众人已把旅行的物品收拾停当,就等他回来起步下山。李白摆手说:“胡大人上山来了,估计是奔我们来的,出了人命惊动他。不如多呆半天,看他今天唱什么戏。”

没多久,胡县令上山来,经过李白众人面前时,众人都参差不齐地上前施礼。胡大人面色阴沈,只向高亚雷点点头,对李白、吴指南等人看都不看一眼,便直接去见云岩寺的主持磨化长老。

吴指南气哼哼地说:“不知谁人这么快的报了信,我不相信,我们查好的案子,还让他搞翻了不!”

众人正在议论,胡县令派衙役传李白去。

李白明白,这少不了一场争执,也就向众人望了一眼:“各位稍候,我去听他说。”

高亚雷上前把李白一拉:“我跟你去,他不传我,我自己去,撞庙里的暗道是我领的头,我怕谁了!”

进到云岩寺的会客堂,李白与高亚雷进屋没站定,磨化长老首先迎出来接着,吩咐摆坐上茶。

胡县令的脸色温和了许多,他向李白说:“你办这女尸案很辛苦,我听说已查到死者名姓,找到了死者的老母,也确认是庙里的胖和尚犯的案。这很好,你完成差事,下面的事也不必再查再过问,反正胖和尚已被磨化长老清理了门户,回县衙后,本县为你记功。”

李白施礼说:“大人,此案还有不少的疑点,大人是否让我再查三天,一则死者母亲还没认尸,二则……”

胡县令把手一摆:“算了,我听说,河水已把女尸冲走,你去哪儿让死者老母认尸?”

李白手一拱:“大人,这女尸已经找到。”

“什么,找到了?”胡县令疑惑地盯一眼肖广田,“真的找到女尸?”

肖广田也觉得奇怪,他像是很知情地说:“不可能找到女尸。”

胡县令半信半疑地问李白:“能把女尸摆出来让死者老母认领?”

“咋不可能呢?”李白肯定地说:“今天马上传死者母亲去认。”

胡县令一拍大腿:“好,我也看一个实在的,也好实实在在地定案。”当即传令衙役去传死者母亲去县衙认尸。

李白上前禀报:“大人,天气已是这么热,而且又过了三天,尸体或许发臭,是不是让死者母亲去现场辩认?”

李白等人随同胡县令回到县衙不久,死者母亲和证人花白胡子老伯也已带到。胡县令也没多说,当即吩咐备轿。没一会儿,胡县令摆起仪仗浩浩荡荡去现场认尸,附近百姓见了,也都跟着看热闹。

离现彻很远。胡县令下令停了轿,叫几个衙役及李白、吴指南领死者母亲前往认尸。见众人走远,胡县令悄悄叫过肖广田,让他也跟了去。

吴指南引领死者母亲到达藏尸处,他把茂密的草丛用竹杆往两边拨了拨,果然见到一具女尸,已是一阵一阵的恶臭。几个衙役急忙忙地捂住鼻子,看也不敢看,就叫死者母亲快去辨认。

死者母亲一路之上就是哭哭啼啼的,此时要去见惨死的女儿,更是挖心掏胆地嚎啕痛哭。

李白扶着她一再地安慰,叫她上前仔细认,千万不要认错了。

老母亲抹着泪,上前一看女尸,见女尸身穿绿衣蓝裤,脸色虽已变黑变乌,但尚能看清容貌。她盯着不由得发愣,仔细又一盯,头一摇就喊天叫地大声哭喊:“女儿呀,你死在哪里呀?……”

李白急忙扶她问:“是你女儿吗?”

“不,不是呀!”老母哭得死去活来,让一旁观看的百姓也是黯然泪下。

李白心一惊,怪事,难道图影与女尸走了样?心里就在担心,但又不甘心,他扶着老母又问:“不是你女儿,那是谁呀?你认识么?”

老母只顾呼天抢地的嚎啕大哭,那顾得回他的话。

肖广田急急忙忙地跑到胡县令面前把认尸全过程一一细说,胡县令变脸变色好一阵,急忙传李白、吴指南到面前问:“是谁人看到女尸的?”

李白和吴指南对视一眼,觉得胡县令问得莫名奇妙:“大人你不是看过女尸,还吟了诗的?”

“对,我是看过,也吟了诗的,那么我问你,是不是那具女尸?”胡县令厉声喝问道:“你们说呀?”

李白答道:“只是衣服变了,不是红衣,而是绿衣,人似乎胖了些。但是……”

“胡说!”胡县令显得火气很大:“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李白肯定地回答:“不是。”

“好!”我又问:“是谁人把这女尸藏在这儿的?”

吴指南回答:“是我,是我从河里拖到这儿的。”

“谁能作证?”胡县令又是厉声喝问。

“只有我一人,当时周围无人,没人作证。”

“我问你,既然你们查到女尸的母亲,可死者母亲却说不是。我再问你,这女尸是何人?是如何死了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栽诬胖和尚作的案吧?”他脑子一转九个弯又问:“我们当天看到的,并没有别的女尸,那么这具女尸从何而来?你既然正大光明的,为啥要一个人来?为啥发现新的女尸不向县衙报案?看来……。”他忍了忍话头说:“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以为让这老母认了尸,你把事情就掩盖过去了?本官判了不少的杀人案,明明自己杀了人,却用这种移花接木金蝉脱壳的小把戏隐瞒事实。你凶呢,手段还狡猾呢!但你骗不了本县的一双眼睛,人命关天哟,本县岂能容你逃脱惩处,来呀,给我将吴指南打入死牢。”

“大人,你咋能这样凭空想象,反诬我是凶手?”吴指南大叫大喊:“大人,你不能这样做。”

李白一时也急了,没想到事情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复杂,他就极力替吴指南辩护:“大人,你不能这样判断……”

高亚雷此时也站出来说公道话:“大人,吴指南去寻找女尸,是我的主意,有什么责任我承担。”

“高公子,你不晓得哟。”胡县令怕得罪高亚雷,和和气气地向他说:“你要他寻找女尸是对的,问题是,他为什么弄一具另外的女尸来胡弄你?目的是什么?是想欺骗本官,还是他杀了人,欺骗你?总之,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本县不能当儿戏。把他暂时关押,是为了把这一具女尸查清,你说对么?”

“不,你这是牵强附会,乱加猜测。吴指南兄弟我了解他,你胡大人也了解他呀!”

“正因为如此,我才铁面无私这样做。”胡县令见李白还想为吴指南辩护,他就首先说:“还说你破案有功,你有啥子功?找了一个失踪人的母亲,女尸的事情没查个实在,还到窦团山庙里胡闹。你妹妹也是玩得出奇,窦团山那么多的美景不去看,钻进一个洞里去,进到庙里的禁地闹出笑话,害得胖和尚冤冤枉枉地被磨化长老清理门户打死。你看,把事情搞得多乱。我不晓得如何向上峰交待,还说要查,你查个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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