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复试探，欲要收徒的老爷爷
“这是什么地方？”方哲漂浮在一处灰蒙蒙的广阔空间里四处张望，除了一片虚无，连毛都没见到一根。
“有人吗，有人就出来吱一声呗！”方哲向着四周喊话，然而一点回应都没有。
继续叫唤了一阵子，见还是没人回应自己，方哲渐渐感到不爽了。
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么，方哲这次敢拿出一只五羊甜筒来打赌，在这里，就在这方空间，绝对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至于注视自己的是什么东西，那就说不准了，根据方哲阅读了成千上万本小说所得出的经验来判断。
这个注视自己的存在，十有八九是个魂体，比如某神器的器灵啦，或者是某强者陨落后剩下来的一缕残魂啦什么的。
毕竟金手指老爷爷这样的设定都已经烂大街了好吧，方哲没见过一千，起码也有八百了，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至于说方哲为什么还能那么泰然自若，一点都不慌的模样，那是因为！
如果真能将自己一举拿下，谁还会这样故作高深地装神弄鬼啊，反正换做是方哲，他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除非方哲遇到的是一个心理扭曲，有特殊癖好，喜欢将猎物慢慢玩弄致死的变态神经病，如果是这样的话，方哲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不过这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看看外面安宁祥和，鸟语花香的小山谷，再看看方哲闯进来只是遇到了一个只会防御不会主动反击的禁制。
出现在此间的这位存在，就算不是什么好人，起码也不是什么喜欢滥杀无辜的大恶人。
大概摸清了眼下局势之后，方哲他还有什么好慌的，人家这么处心积虑地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显然是对自己有所图谋的。
既然对自己有所图，那么自己的安全基本上是能得到保障的。
眼下方哲在考虑的是，如何能夺回一部分的主动权，总不能一直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吧，他方哲不要面子的吗？
行，既然你不出来，那咱们就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方哲在心里暗暗发狠道。
放缓呼吸闭上眼，舒展四肢好睡眠，方哲决定先睡他一觉在说。
说实话，经过之前一连串事件，方哲还没好好休息过呢，趁现在休息一下也挺好。
方哲猜得不错，从他进入此间起，在暗中的确有一双眼睛正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双眼睛的主人观察了方哲好一会儿了，因为他感到非常地疑惑不解，莫名闯入的这少年人身上似乎没有一丝修为，看上去彻头彻尾就是一凡人。
然而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少年人所拥有的神念却一点不弱，光从神念来判断此人境界，行走在外，起码也能称得上是一名高手了。
看不透，实在是有些看不透啊，而且如果此人真是一介凡人，那为何他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
正当他感到苦恼间，却发现那少年人竟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
好嚣张的少年，算了，想太多也无用，就让我试他一试！
如果事后证明此人值得信赖，那就将那件事情交托于他吧，自己的确是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
方哲为了能让自己尽快入梦，默默背诵起了圆周率，终于在背到小数点后面132位时，进入了梦乡。
方哲梦见自己很牛逼，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梦见自己和好几位红颜知己在一张豪华大床上玩三国杀玩得不亦乐乎；梦见自己号令天下，无人敢违逆自己的霸气英姿。
如果能这样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错，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自己就是神，能掌控一切。
很美妙是不是？然而方哲的内心深处总徘徊着一丝不安。
终于，方哲在某次登上一座全部由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堆砌成的高峰时，他，觉醒了。
我这是在做梦，在自己的梦里，方哲很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后，清醒过来的方哲就陷入了噩梦，曾经自己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伟力消失无踪。
跟自己在豪华大床上玩三国杀的红颜知己们全变成了形容丑陋的抠脚大汉，正围着自己垂涎三尺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嘿。
号令天下，无人敢不从的自己，却遭受到了手下人的背叛，出卖，背后捅刀，简直不要太扎心！
一个接一个的好梦被反转，这都是些什么人间疾苦，方哲实在是受不了了。
“tmd，我不玩了，给我醒来！”方哲仰天长啸，激起一片风起云涌。
再怎么这也只是方哲的梦境，外力就算能够干涉，但梦境主人还是方哲本尊。
所以，当方哲表露出打定主意要脱离梦境的决心时，梦境并不会违背他的意志。
方哲一瞪眼，终于脱离了梦境，整个人在虚空中翻了个身，这才勉强找回了身体平衡。
径自惊魂未定时，眼前出现的一幕令方哲大惊失色，有没有搞错，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方哲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可手就是抬不起来，想掐自己大腿一把，可就连手指动弹一下都感觉异常地困难。
刚才明明自己还能动的来着，果然是被吓着了，方哲此时还有心情暗暗吐槽自己。
方哲掀了掀嘴角，使劲眨了眨眼睛，还好，起码自己没被真吓成植物人！
方哲他看到了一柄剑，一柄给他一种遮天蔽日，若垂天之云般感觉的古朴巨剑，剑尖正斜指向方哲的眉心，正一点一点地向他刺来。
血腥，杀戮，寂灭般的气息将方哲彻底锁定，弥散出一股不将方哲斩杀于此地就誓不罢休的惊天气势。
砰砰，砰砰，方哲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咔咔，咔咔，方哲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仿若在冻结。
一吸、两吸、三吸，剑尖距方哲的眉心以近在咫尺。
这还有完没完了，方哲心里一横，脖子一梗，有本事你就砍我呗，我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好汉！
方哲并不介意被人试探，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人之常情。
被试探一次半次的方哲还能勉强接受，可这反复试探不断挑战自己底线的这行为就显得过分了吧？
我这是欠你的还是怎么着，说不准待会儿你还得反过来求我帮你办事儿呢！
方哲瞪大双眼，拼命克制住身体自发性的恐惧本能，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刺来的剑尖。
在这种精气神高度凝聚的状态下，冥冥中，方哲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一股山洪暴发般的力量猛然灌入方哲的体内。
这是，颓废男送给他的那颗力量种子爆发了。
这股力量强是强，可就是给得太多了，方哲感觉自己就像是膨胀到了极限的气球，在这么下去，他就要炸了。
既然存不下，那就轰出去，正好，眼前就有一个很适合的目标。
“这是神念突破，不好，小友，还请手下留情！”带着些急迫的声音传入方哲耳中，想让方哲停下来。
然而，没用，先别说方哲能不能停下来，就说方哲本身也憋着一肚子气呢，趁此机会，方哲不介意给装神弄鬼的这一位一点颜色瞧瞧。
宣泄而出的力量与眼前的巨剑开始交锋，方哲原以为这样的强强对话，双方碰撞产生的余波必定会十分惊人。
方哲都已经做好会被爆炸余波轰飞的准备了，受伤那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然而，现实跟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两股力量交锋，竟然是在互相消磨，或分解，或吞噬，这可比方哲想象的，能量碰撞爆炸什么的，高端太多了。
两股强悍的能量互相消磨、纠缠、湮灭，在那柄巨剑只剩下一个剑柄之时，方哲宣泄而出的能量终于消耗殆尽。
见方哲终于停下了，那个光秃秃的剑柄突然在方哲眼前消失，继而，一个穿着一身灰袍的身影凭空出现。
相貌清癯，头发花白，下颌白须飘飘，身上虽是一身灰袍，但仍阻挡不住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那一丝仙风道骨的神韵，老爷爷成功上线！
灰袍老者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虚幻，并非是实体，他一出现就咳嗽连连，一副虚弱不堪下一秒就要升天了的模样。
方哲一言不发，就安静注视着眼前的灰袍老者，心里毫无波动。
咋地，现在倒是知道出来卖惨了，那之前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去了，方哲对灰袍老者倚老卖老的这一行为相当鄙视。
又咳嗽了好一阵，见方哲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灰袍老者终于继续不下去了。
“咳咳，这位小友，老头子我都成这样了，你难道就不能来关心关心老头子我一下吗？”
方哲眨了眨眼，嘴角含笑，眼神真挚地看着灰袍老者，“哦”的拖了一声长音，“老人家，你现在感觉可好，没伤着哪里吧？”
“唉，罢了罢了！”灰袍老者意兴阑珊般地摆了摆手，就连咳嗽都好了。
果然，老人家还是需要多关心关心，很多小毛病，嘘寒问暖一番也就没事了。
“老朽愿意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向小友陪个不是，实在是事关重大，老朽我不得不慎重行事啊！”说着，灰袍老者还真就向方哲欠了欠身行了一礼。
既然人家都向自己陪不是了，方哲也不是什么魔鬼，自己也没什么损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选择原谅他咯。
而且，不客气的说，方哲还应该反过来感谢灰袍老者才是，因为有了他的刺激，方哲才顺利链接上了那颗不知道要怎么用的力量种子。
不过眼下，方哲还是将力量种子的事情放到了一边，先应付完眼前的这位灰袍老爷爷在说。
方哲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老爷爷就是石室里端坐在石床上的那一位，那一身灰袍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灰袍老爷爷那有些虚幻的身躯，很明显了，这就是所谓的灵魂体吧，方哲长那么大个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灵魂体这种非常规的存在！
接下来的发展，方哲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老爷爷估计就要开始讲述他当年的故事了。
是徒弟勾结外人背刺师傅导致师傅陨落的戏码，还是被强敌暗算最后施展秘术逃出一缕残魂的剧情，又或者是受到挚爱之人的背叛不甘而死的狗血套路呢？方哲表示十分好奇！
虽然方哲的心理活动很活跃，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毕竟人家待会儿讲述的可能是痛苦的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什么的，自己如果摆出一副吃瓜表情，难免显得自己对人家老爷爷态度不尊重不是！
不过方哲也在暗自思忖，看这位老爷爷身上没有什么凶戾之气，并不像是含冤而死的模样，如果是心怀怨念，也不至于能跟自己墨迹那么长时间吧！
灰袍老者负手而立，一声长叹，徐徐开口，果然讲起了那年那人那些事儿。
令方哲感到意外的是，人家老爷爷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经历了什么人艰不拆，而是很普通的闭关突破，结果突破不成直接在此地坐化了。
这就很有些尴尬了，据灰袍老爷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突破成功的把握至少在八乘以上。
结果，很倒霉的，他就遇上了那失败的两成几率，就这么默默无闻地交代在了这里。
要不是他身上正好有一件由养魂玉炼制而成的秘宝，在临死之前将一缕残魂寄宿在秘宝之中，方哲就不可能见得到他了。
方哲耐心听着灰袍老爷爷的讲述，聪明的小脑瓜在急速运转，做着各种分析。
这位灰袍老爷爷愿意跟方哲讲那么多，肯定不是因为他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陪他唠唠嗑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对方哲有所求的。
而在灰袍老爷爷无意间透露出的字里行间之中，方哲也同样搜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里应该是一方拥有完整修行体系的高能级世界，至于偏向的是修真仙侠风还是玄幻高武风，这还有待商榷。
但无论是哪一种，方哲都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不小心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狗带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位老爷爷的实力是个什么水平，如果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那么他求方哲办的事情也绝对简单不了！
“所以说，老人家，您如果有什么需要晚辈出力的地方，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晚辈愿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潜台词，您老人家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至于能不能办到，那另外再商量，关键是要力所能及才行哦！
灰袍老爷爷沉吟了好一会，才试探般地问道：“敢问小友，可有师承？”
方哲一愣，这是想要收徒的节奏，可方哲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好像是被人安排了的感觉。
抛开杂念，方哲老实回道：“晚辈没有师承！”
见老爷爷欲言又止，方哲也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于是不等老爷爷发问，方哲就主动说道：
“至于那股奇怪的力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在某一天，他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方哲一脸纯良，眼神无辜，反正他这也不算撒谎，他的确不知道这力量产生的原理嘛，自己两三个月前还是个平平无奇，勉强拥有缚鸡之力的大学生而已！
老爷爷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方哲的话产生多少怀疑，因为他的确没有在方哲身上感受到有修行过的痕迹。
“不错，小友还未踏上修行之路，却拥有如此强悍的神念，实乃不世出的修行奇才，要是能加以修行，绝对能有踏上绝巅的希望！”
老爷爷对方哲好一顿夸，并隐晦指出方哲如果踏上修行之路绝对有一番光明前景，那么，如果方哲足够机灵就应该纳头便拜，高呼请师傅收我为徒！
老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方哲，他就不信了，一个毛头小子还能抵挡住能踏上修行之路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