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怎么总让本座担心?

送所有人……下地狱?

这事,他绝对能做得出来。

所有人?

除了丹吉等人,还有谁呢?

残风、破月?

同她一起出宫的谢执、林玄、姜承琰、阿察公主。

这些人,牵扯的,是三个国家。

是她任性了……

可是,她更心疼九千岁……

除了心疼,只剩浓浓的自责。

若非她出宫,又出事,这个时候,九千岁应该还在御花园里,享受美酒、赏月……

因为她,他才急匆匆赶出来救她。

他定然吓坏了。

元杳红了眼眶:“爹爹,对不起,杳儿错了,杳儿不该不听话。

爹爹别生气,你惩罚杳儿吧,是杳儿任性,才偷偷出宫。”

她自责得不行。

见元杳这样,九千岁眸子越发阴沉。

他大袖一挥,把元杳紧紧裹住:“本座这一生,没什么挂碍,若没了你,就再无活着的理由了。

你怎么……总让本座担心呢?

你若再如此,本座就只好,把你锁在千华宫,不到成年,再不让你出宫半步。”

“爹爹……”

元杳更自责了,眼泪大滴往下落。

眼泪,染湿了九千岁衣袖。

“好了,别哭了。”九千岁抬手,温暖干燥的指尖,把她的眼泪擦干:“骗你的,本座怎么舍得?”

说完,他垂头,用额头碰了碰元杳的额头。

“疼……”

碍事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的时刻。

九千岁眸光森寒,垂眸看去。

地上,瘦子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你们是谁……放了我……”

“绑了本座的宝贝女儿,问本座是谁?”九千岁抬脚,冲瘦子腰间踢过去。

“嘭!”

瘦子被踢到三米外,重重摔在墙上。

这一摔,人再次晕过去。

他旁边,躺着的是刚被蛇咬了的丹吉。

九千岁眸光阴测测的,看着丹吉,问元杳:“他都对你做过什么?”

元杳看着丹吉,开口道:“他和同伙,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破月,又用麻袋套了我,把我带来这里……”

“除此之外呢?”九千岁问。

元杳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他被蛇咬后,叫我快逃……”

“就没了?”九千岁眸光落在她小脸上。

“有!”元杳硬着头皮道:“这群人,本来有个头子,但是,那人似乎是失踪或者死了。

数月前,那个头子给过我一枚玉符。

那玉符,能调一个叫‘赤山军’的军队……

丹吉他们,想从我这里拿回玉符,拿去跟西丘国皇帝谈判,让西丘国给他封个将军当,然后,他好带兵来打大齐、名垂千古……”

“赤山军?”听到这名字,九千岁脸色阴沉沉的。

他眸光一转,落在影脸上。

“咔嚓”一声,影单膝跪地,直接跪碎膝盖下的地砖。

元杳瞧着,膝盖顿时一疼。

影闷声道:“那玉符,是赤山军的血玉符。”

“呵……”九千岁情绪不明,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冷似冰刃。

扫了眼地上的丹吉,九千岁眸光落在破月身上。

“噗通!”破月跪在地上。

一黑一白两条蛇,从他袖口中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元杳惊得睁大眼。

那蛇……竟是破月的?

所以,破月待在她身边时,身上一直带着两条蛇?

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哆嗦了两下,九千岁冷冷道:“那蛇,是追踪蛇。

你的身上,有追魂香,特训过的蛇,会循着香,以最快速度找到你。

不必怕,那蛇咬谁,都不会咬你。”

原来如此!

元杳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九千岁看向破月,宛如看一个死人:“本座捡到你时,你还是个孩子。

这些年,作为暗卫营最能吃的暗卫,本座不能白养了你、再拱手放人。

滚回暗卫营领罚,罚完后,再滚回来!”

破月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千岁竟饶了他一命!

本来跪得笔挺的腰,一下就弯了。

破月垂着头:“是……”

隔着黑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身前的地砖,湿了一片……

九千岁又看向影:“血玉符的事,本座回头再跟你算账!”

影:“……”

“还有你!”九千岁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完了。

元杳鼻子皱了皱。

她好活该。

罚她吧!

揍她一顿,给她长长记性!

她这个拖油瓶……

元杳往九千岁怀里靠了靠,抓紧他的衣襟。

九千岁垂眸睥了她一眼,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了门边吹来的夜风。

“去四时春。”

将奄奄一息的丹吉和瘦子留给后赶来的禁军,九千岁抱了元杳,出门。

走了一阵,元杳才发现,这个屋子,和四时春,就隔了一条街。

到四时春时,大堂里,竟然还有三四桌客人。

见着九千岁,客人们都愣住了。

走吧,东西还未吃完。

留吧,怕惊扰了九千岁,被要了小命……

这时,白掌柜匆匆迎上来:“千岁,郡主。”

“其他人呢?”九千岁冷冷问。

白掌柜躬身道:“在楼上雅间。”

雅间,谢执等人正焦急着,就听到,安静的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九千岁就站在了门口。

“小杳儿!”一看见元杳,谢执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今晚,和元杳分开后,他眼皮跳了一晚上。

眼下,元杳在前,他的眼皮,总算消停了……

姜承琰等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九千岁扫了眼雅间内的四人,宛如看死人一般:“今夜,是谁领的头?”

谢执刚消停的眼皮,再次跳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九千岁面前,单膝跪地:“是我。”

“世子倒是有担当。”九千岁略微嘲讽地弯了一下唇角。

谢执跪得挺拔:“今夜,让小杳儿涉险,是我的错。犯了错,我合该为自己但着。”

“这次,本座不罚世子。”九千岁眸光冷冽地看着他:“但愿,你能记住今夜的教训。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平静。

京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尤其是,对元杳。”

谢执睫毛颤了颤,腮边肌肉鼓了鼓,郑重道:“谢执,记住了!”

九千岁抱了元杳,冷冰冰道:“滚吧。”

林玄去拉了谢执,就要走。

无奈,又看到姜承琰和阿察公主。

住宫外的,自己可以滚回家。

可,住宫里的,怎么办?

九千岁冰冷的眸光,又扫了过来:“二殿下,阿察公主,若本座等会儿下楼,看不见二位,二位就考虑考虑,想留哪只腿。”

姜承琰和阿察,齐齐打了个寒颤,大气都不敢出。

九千岁把元杳放下来,牵了她手,声音冰凉:“带路。”

元杳:“……”

她真的要凉了。

她活该呜呜……

不!

哭是什么?

她配吗?

她不配!

【作者题外话】:因为怕奶团子挨骂,所以忍不住想剧透,她马上立功了……(手动替元杳顶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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