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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等卿归

小冷子连忙接过递给陛下,萧奕铮略略扫了一眼,果不其然,若是陈仓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怕是怎么也不会写这份字据吧!

走到陈仓身旁缓缓蹲下,隔着长长的冕旒冷冷看着他,将纸递到他眼前,不轻不重地开口,“陈衍使,这可是你亲自写的字据按的手印,朕可没有冤枉你。”

“报,启禀陛下,莫尚书求见。”门外传来一道禀报的声音,微微打破了殿中的凝固气氛。

“宣。”起身走回龙椅,凛然端坐。

刑部尚书莫衍,着一身官服,手里拿着一叠纸,脸上神情严肃,五官深邃,因常年执杖刑罚、审理犯人,周身气势魄人,压力感迎面而来。

走到殿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萧奕铮轻轻抬手以示意。

“启禀陛下,臣已搜获吏部尚书陈仓与西狄勾结的证据,还请陛下察看。”说罢,将手上那一叠纸递了上去。

待人拿过,便接着开口,“臣在其府宅和名下店铺地产庄园处皆搜出大批黄金白银,”顿了一顿,声音带上了些寒意,“城外一处庄园藏有大量马匹粮食以及兵器,经查证户主已经于三年前死亡,现实为陈尚书名下地产。”

莫衍的话音一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这陈仓居然在私下铸兵器屯粮!

臣子决不能私自铸兵,屯粮也不得超过五十斗,连府中侍卫暗卫都有严格的人数限制,这陈仓……

这是要谋反啊,西北的战事才刚刚停歇,若是白将军没能守住西北,让西狄大军直下,这陈仓怕是要起兵攻入皇宫!

众臣心惊之余不由得偷偷看向一旁仍面色淡然的南远候萧戎,这陈仓可是南远候的人,这样的大动作要说没有南远候的授意他陈仓怎么敢下手!

有心人一想便会怀疑是萧戎在背地里操纵着这一切!

众臣心中这般想着,却无一人敢说出口。

大庆南远候通敌,谁敢说出口!

萧奕铮看着纸上鲜红醒目的手印,冷冷一笑,反问下方早已失了先前镇定的陈仓,“陈衍使,怎么?!你还要如何狡辩啊!”

“传朕旨意,吏部尚书陈仓与外敌勾结,谋害我大庆官员,私自铸兵,即日起削去官职,收入天牢,明日午时全家问斩。”

萧奕铮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之上传开,格外掷地有声。

震的众臣心中一惧,这陛下是早就知晓真相,就等今日在众臣面前将陈仓问罪正罚。

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在给众臣敲警钟,天子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能被人轻易掌控的人了。

如果说之前撤掌运史一职还只是萧奕轩、江昊等人在努力对抗南远候,这次就是天子自己真正与南远候交手了。

这朝堂又要生变了,这些臣子惊惧过后,又开始在心中谋划着未来该跟哪方势力了!

下方陈仓仿佛未闻座上天子说了何话,只怔怔立在原地。

刚刚他突然一阵头晕,险些要晕在这朝堂之上,待醒过来时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好似恍神之间便过了十几载,这些年的大事小事轰然之间全部向他涌来,朝堂之上的那些明争暗斗一瞬之间从脑中闪过。

这……

这都是他干的!

陈仓不觉浑身发冷,手脚开始抖索,面色煞白。

他陈仓这么些年来竟做了这么些………枉为人臣的事!

好一个萧戎C一个南远候!

殿上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害怕至极不敢认罪,心中都隐隐带了些鄙夷。

陈仓默默闭上眼,努力接受着这一切,睁眼时已是满目决然。

“臣知罪。”悲愤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陛下,臣这些年沉欲于权力之争,陷于朝中倾轧,未能造福百姓,如今犯下大错,已无脸面面对陛下,还请陛下日后能为大庆子民谋得一片安泰之地。”

说罢取下头上发冠,缓缓跪下重重的磕起头来。

萧戎见此暗叫不好,伸手探入袖中手紧紧一捏,将药丸捏碎,一股淡淡药香缓缓散发出来。

如果江离在这,一定会察觉到这股味道与她在陈府中找到的香如出一辙,二者相和便成了致命的幻药。

陈仓嗑罢头刚想开口说话,眼前一黑,再回神开口时已不是心之所想。

本来想要说出萧戎暗中与西狄勾结之事,却冲着萧戎喊到:“陛下!这件事乃是南远候萧戎一手操控,我也只是听他吩咐才去找罗刹门的!陛下你千万别放过他,他才是主谋!”

这一转变也许不甚起眼,也都知晓陈仓是南远候的人,现下事情败露拉他下水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萧奕轩和江昊两人敏锐的察觉到这短短几句话之间,陈仓已然判若两人!

明明上一秒还在伏罪,下一秒就怒火冲天的朝着南远候问责,这番变化看似正常,旁人左不过认为是陈仓对萧戎在危急关头不帮他怀恨在心,想要将他一并拉下水罢了。可两人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觉得之前跪在殿下沉声认罪的人更像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状元郎的样子!

多年时光而过,到了最终时刻才找到真正的自我。

如若江离在此定能瞬间明了其中的真相,也不至于后来祸事又至。

萧戎微微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陈仓,确定人已恢复后,缓缓开口:“陈仓,你一口咬定我是背后主谋,不知你可拿的出证据来?满口胡言一通也能给人定罪的话,还要这刑部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奕轩!”

偏头看了萧奕轩一眼,继续说道:“陛下治你罪也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你又可有我参与了此事的证据?!你若是能拿出来,我萧戎绝不多言立刻伏罪!”

此话摆明了你没有证据你就不能奈我何,哪怕是在天子面前也无用!

“好了!无需多言,来人!将人押进天牢,明日午时问斩。”萧奕轩淡淡开口,声音平稳冷静,对陈仓刚刚所言好似置若未闻。

“没什么事就退朝吧!”说罢起身走向侧殿。

一干大臣纷纷行礼退下,大案已结,可无一人心中敢松一口气。

萧奕轩二人引着素刹一同出宫路上,一旁来往的宫女都不由偷偷打量着素刹,这般气质出众又还带着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皇宫中,不免引起众人心中好奇。

“今日此事,多谢素刹公子了。”萧奕轩轻声开口致谢。

不过这罗刹门门主亲自前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当初冥滕那么一说他也未放在心上,他本以为是那副门主前来的。

素刹闻言轻笑一声,隔着面具只能看见那嘴角浅浅的弧度,“无事!这也不过是在帮罗刹门自身罢了,朝堂中的事我罗刹门不会掺和进去,你们助我罗刹门脱身,我替你们做个证,也不过是场交易,何来言谢?!”

这正和也真是,动不动就谢,太过较真未必是好事啊……

顿了顿,想起殿中那股似有若无的药香,眼眸微沉,

“不过,你们大庆这位南远候倒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他对西狄异香的运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啊。”

两人脚步一顿,看向罗刹。

又是西狄异香,刚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陈仓?

最近几次事件中都牵扯到了西狄异香,那日在陈府更是找出了西狄王室独有的香料,他和西狄的关系难道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皇叔他难不成真想将大庆拱手让人!

“你们不知道?”素刹看着两人惊奇的表情,心下无奈,他们还不愿相信萧戎暗中通敌这件事吗?!

开口向二人解释,“刚刚在殿上那个南远候身上突然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极强的致幻药香,是为西狄皇室所独有。”

萧戎要对什么人下手!用上了这样珍贵的药香?对他不利的事……对他不利,难道是……

萧奕轩正回想着方才殿上之事,突然茅塞顿开,轻轻一叹原来是这样,难怪方才陈仓会有那般举动了!

异香!致幻……

陈府中也有这样的香,难道……

对了,阿离精通这些。

“承轶,你先和我去趟江府!”突然停下脚步急急冲着江昊说道。

“素刹公子,我们先走一步,前面不远就是宫门,还请你独自出宫了,这是我的官牌,你给侍卫看便好。”解下腰间官牌递给他,匆匆和江昊向江府走去。

江府。

江离正在自己的阁楼中用着早膳,说是早膳却已是将近正午时分了。

这几日的劳神奔波竟让她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几日前江茗尘回府一直暗中给她找麻烦搞的她烦的不行,昨晚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荼儿从外面走进来,向人说道,看着她还在吃饭,一张小脸带上几分埋怨之意。

“小姐,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把自己累成这样,从没见你这么晚起。”平日里都是早早起身去习武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都不肯。今日都这般时候了才起身,也没去向老夫人请安,待会儿去见了老夫人肯定少不了一顿训骂!

“小姐,我看嬷嬷一脸严肃可能老夫人可不太高兴,你过去了千万别和老夫人顶嘴啊!”一边将锦帕递给她一边担忧地说道。

江离草草吃了几口桌上的小粥,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无奈看着她,“荼儿,我像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吗?!”

“走吧。”

带着荼儿来到老夫人房内,上前向座上的祖母行了一礼,笑着道:“祖母!昨晚睡的好吗?今天离儿起迟了没来向您请安,是孙女不孝,祖母千万要原谅孙女!”上前拉着人的衣角轻轻祈求道。

江老夫人闻言不动,只抬眼冷冷看着拉着她衣角一副小女儿模样的江离,半晌,沉声开口:“离儿,你可知道你几日未曾回府了!你一个女儿家日日在外鬼混成何体统!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江家家规了!”

扯着衣角的手轻轻滑落,愣愣看着眼前面色不悦的人,只轻声说了句,“我……,我是去帮哥哥查案,没有鬼混。”

“查案?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查什么案?本来就不应该让你去无名山,学什么艺学艺,女孩子就应该在家好好待着。”江老夫人见她还顶嘴,顿时怒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府中没一个女孩子让她省心的。

老夫人深深叹了叹气,看着江离,吩咐道:“你日后别老跟着你哥哥出去,好好待在家里跟着师傅学,别给我惹事!”

“祖母!我不是去鬼混,我是去办正事,我跟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让我在家里待着整日绣花我可做不到!”

她可不想整日闷在家里,无所事事。

“做不到!你还想干嘛!你一个女孩子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厉声对人吩咐。

江离眉一蹙,开口拒绝,“祖母,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出去了!反正我是不会待在家里的。”

“你……”见人还顶嘴,一时怒气憋在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叩叩叩……”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凝的气氛。

“老夫人,大公子和萧公子过来找大小姐了!”门外丫鬟轻声向里面的人解释道。

萧奕轩和江昊两人站在门外,刚刚也听到了几句屋内的对话,心下也是无奈,没想到老夫人这么抗拒这件事。

萧奕轩轻轻开口,“江老夫人,我是萧奕轩,找阿离有些事商量,冒昧前来还望老夫人多多见谅!”

“进来说吧,站在外面成什么样子!”

老夫人淡淡的一句话也听不出是喜是怒。

他轻轻推门,看到座上神色冷漠的江老夫人和一旁低垂着头的江离。

江昊笑了一笑,上前,“祖母,您怎么还和离丫头置气,她是去帮我们查案,没乱跑,您不用担心。”

“查案你们不能查?离儿一介女子日日在外成什么样子?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江家!”老夫人不悦地说道。

“我还没说你呢!你身为哥哥还带着你妹妹胡乱出去!离儿不知分寸你也不知道?”

也是一个个的不让她省心……

江昊一怔,这怎么还把他一并怨上了!

“江老夫人,阿离她自小就在无名山生活,跟着师父学艺,她不是那种该待在闺阁之中的女子,她该在外肆意而活。”

萧奕轩缓缓开口。

老夫人狠狠拍了手下的桌子,“这叫什么话?!不该待在闺阁?那还要去哪?上阵打战不成?”

“轩小子,我知道你自型我家离丫头一起长大,又在一块拜师学艺,感情深厚,但这到底是我江家的事,你就不要多言了!”言语间带着丝丝警告之意。

江家的事……

还真是个好理由,他一个外人是没资格过问这些事是吗?!

“祖母,您别不讲理啊,我又没做错事,您干嘛要这样步步紧逼!”江离见祖母真是动怒了,一时心急就说了出来。

“我不讲理?离丫头,你真是……你还不服我管教是吗?我看你和江茗香也没什么区别,真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这般放肆。”

“给我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老夫人气冲冲说完,由丫鬟搀着转身进了内殿。

“祖母!”

“江老夫人。”

二人齐齐喊到,江老夫人头也不回直直向前走远,“你二人不必多言,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三个人一同跪着。”

江离立在原地半晌,转身出门。

“离儿,你真去跪啊!”江昊喊到。

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难道还想让祖母更加生气吗?”

她作为孙女,怎么能不顾及祖母的身体。

萧奕轩伸手轻轻拉住江昊,“承轶,我们去找江伯父。”

“阿离,你先去祠堂,等江老夫人气消了就好了。”

气消了……

转头看了看他,轻轻一叹,飘渺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祠堂里,江离挺直背跪在堂前,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看着前方,纤细的身影映在阴冷的堂前显得格外落寞。

难道她真要如那些千金闺秀一般困在家中吗?

一阵脚步声轻轻传来,她以为是阿轩他们便赶忙收了脸上神色,勾起一抹笑意回头看去。

笑意还未到达眼底就缓缓停住,一寸一寸的消失,“你来干什么?”

“我的好姐姐,当然是来给你送吃啊。”来人举了举手中的碟子,幽幽地说道。

轻轻蹲下将碟子随意往地上一扔,看了她一眼,低头嗤笑了一声,“吃吧姐姐,不吃点哪来力气跪呢?当初茗香跪祠堂的时候险些都晕了过去呢,弟弟我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来给姐姐送吃的呢!”

江离仍是挺直腰,冷冷拒绝,“跪祠堂岂可随意吃东西,何况,你拿来的东西我怎么敢吃。”

忍了他这么些天了,自他回府就不停找她麻烦,事到如今何必顾念,索性摊开来,谁也别惺惺作态。

江茗尘脸色一僵,直起身冷冷看着地上的人,“江离,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掩着了,当初你害我妹妹跪祠堂受家法,还折了她一只手,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清楚的。”

“那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看在她姓江的份上,折的可不止她那一只手了。”

“我劝你好好做事,为朝效力,不要让叔叔失望,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江离也不见他放入眼中,如果他真有那么大胆,这几日早该成功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我用得着你来说教!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江茗尘听了她的话十分恼怒,她以为她是谁,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

以为自己是江府嫡女就很了不起吗?和那个江昊一样令人厌恶。

“昊儿,轩儿?”

江府的马车被江昊、萧奕轩两人拦住停在了主街上。

江书言掀开帘子,看到是他二人,有些意外。

二人翻身下马,来到窗前,带着些许急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书言见人这般模样,心下一紧,担忧地问道。

“伯父,离儿她被祖母罚跪祠堂了。”

“言叔叔,阿离前些日子在外协助我们查案,江老夫人对此很是生气,希望言叔叔您能劝劝老夫人。”

江书礼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听到他们这番话,眉头一皱,冲着车上的江书言说道:“兄长,既如此,我们先赶回去吧,我去找母亲,你去祠堂接离丫头出来。”

江书言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冲着小厮吩咐,“赶快回府。”

江昊两人也上马跟在后面。

刚到江府,就见江离的大丫鬟荼儿站在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到马车回府赶忙冲了过去。

“老爷,二老爷。你们可回来了。”

“你怎么不跟着离儿身边?”江书言下车认出来这是离儿的大丫鬟,不想她却在这,不悦地问道。

“小姐她不让我跟着,我就想在这等着老爷下朝,好及时告诉老爷消息。”荼儿急忙解释。

“是我疏忽了。”江书言叹了口气,母亲那边他应该先和她说一声的。

“瑾弟,你先去找母亲,我待会儿过去。”

江书言和萧奕轩江昊便直接去了祠堂。

祠堂外,三人看着殿前那跪的挺直的身影,皆是一阵心疼。

萧奕轩在江书言欲进去前叫住了他,看着他认真地开口,“江伯父,阿离她自小就没有受那些大家闺秀的教导,也没人教她如何去做一个大家闺秀。在无名山上她过惯了肆意张扬无拘无束的生活,况且阿离她有不输于男子的才干,我大庆向来不缺大家闺秀,女儿身未必一定要死守在闺阁之中,也能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我希望阿离她能不受拘束,自由自在而活,做她想做的事。前十八年,江府既然没有好好待她,我希望而后的日子也不要用那些江家的规矩去压着她。江伯父,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我不希望看到阿离被这候门深闺磨去一身芳华!”

听罢萧奕轩长长的一段话,江书言久久未曾开口。

心中不免又悔又愧,这么些年来对女儿的忽视,再一次被他人明晃晃的摆上台面。

还好离儿这孩子没有与他疏离,没有离他远去!不然他可怎么对得起阿若。

江昊却是轻轻皱了皱眉,“正和,你应该知道朝堂是多么危险的地方,离儿一介女子,若是真进了朝堂,满朝文武都会关注她,背地里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萧奕轩微微一笑,“承轶,阿离她绝不输于我,若能入朝堂定能添一份力,但阿离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她的,我只是希望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他当然知道这些,也清楚阿离以女子身份入朝会引起多大争议,但戒无师叔说的也不是空口无凭。

他深深叹了口气,望了殿前的人一眼,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涩,缓缓闭上眼。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无力,这么多年都坚定着那个念头的他也会开始动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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