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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等卿归

东城,南远候府,这个占据了半个东城的府邸此刻依旧灯火通明,却无任何声响。

“侯爷,这下该如何是好,那罗刹门的黄泉找上我了!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啊?!”

跪在地上的人一身深蓝直襟长袍,隐隐发白的鬓发显示出人已再不年轻,因长期身居高位而带着些许贵气与强大的气场,若是旁人也许会不由自主对其生出几分敬意。

但在首座之上男子的衬托之下全无光辉,男子听闻此言,淡淡撇了他一眼,手中两枚夜明珠不断交替在宽大有力的手中滚动,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掉出掌心之外。

略带粗哑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在室内淡淡传开,“陈尚书,此事可是你一手挑起,我可帮不了你什么!”

陈仓闻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侯爷,这件事可是你授意我去做的!到头来你要翻脸不认人是吗?!”

萧戎一笑,缓缓直起身子,身上玄衣随着动作起伏,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缓缓走至陈仓面前,一股摄人心魄的强烈气势迎面而来,“我可没做什么,你有功夫在这质问我,还不如回去好好护着你的书房,我想一定会有人对那里感兴趣!”

陈仓闻言心神一凛,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

不好!那些信可都在书房!不对,应该找不到那里的。

他勉强稳了心神,怒目看向萧戎,“南远候,你不要以为你能将自己摘出去,等着吧!”

说罢,甩袖冲了出去。

“呵……”萧戎站在原地看着人急匆匆的脚步,冷冷呲笑一声。

眼里光彩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他可要好好等着呢……

不过你能不能在萧奕轩手下存活还不一定呢!

想到萧奕轩,脸上神色一敛,手紧紧握住,两颗夜明珠刹时隐隐现出道道裂纹。

身上气势刹那间转变,不复之前的轻笑,俊美的脸上满是寒意,像是要冻彻这一方天地。

他还真是小看了他这个侄儿了……

手下一个用力,珠玉瞬间化为粉尘,湮灭在空气中。

候府外,江昊和冥滕隐在一旁,看着陈仓急匆匆的从府门中出来,急忙跟了上去。

“他真的和南远侯有联系,也不知正和他们查到证据没?这候府我们也进不去,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江昊跟着人,心下着急的很,生平如此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在外等消息,偏偏沈一还未回来。

“放心吧,他二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毕竟是玄天老人的弟子,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

冥滕看到他如此担心,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太过小看自己妹妹和兄弟了!

“也是,是我关心则乱了。”江昊脚步一顿,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人进去了,我们跟上去吧。”

“等等。”

冥滕看着府门前隐隐有两个身影,出声止住了要动身的江昊。

等了一会儿,陈仓进了府门后,江离和萧奕轩才走了出来。

“阿轩,我们去找哥哥吧!”

“嗯。”

自看到那些纸的内容后,萧奕轩就有些沉闷,手中的纸仿若千斤重的铁块砸在他心上。

那静默的一字一句在顷刻之间就将他推入绝境。

二人走了一会儿,江离突然觉得附近有些不对,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离儿,是我!”

江昊和冥滕两人见人过来了,便现了身影出来。

“哥哥!你怎么和他在一块?”江离见冥滕也在,有些好奇。

他不应该在罗刹门吗?

“罗刹门中的事已安排了下去,我来盯着这南远候,毕竟他才是这幕后操纵之人。找到些破绽说不定还能将他一并拿下呢!”

冥滕知他们还不愿相信萧戎是背后之人,故意玩笑般的说了出来。

毕竟,迟早要面对的。

三人闻言皆未开口,江离江昊两人对这事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只是这萧戎是萧奕轩皇叔,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寒心了吧。

萧奕轩勾了勾唇,喉咙里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半晌,才开口说道:“皇叔之事以后再说,现下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动他。”

“眼下还是要将陈仓之事解决好,安抚好百姓,稳住朝政。掌运史一职还是得撤,这件事我不会退让半分。他把握这朝政这么多年,还不满足。通敌?我倒要看看,手中权力尽失之后他还有何资本通敌!”

“为人臣,不尽职,不尽忠,家国不容,终有一天,我要亲自解决了这个大庆的毒瘤。”

坚定的声音响起,刚刚还低迷着的人现在已是眼神坚定,还是当初那个在朝堂上以一己之力对抗满朝官员,一语惊起四座拍案的少年!

江离看了心里一疼,人人都说,镇北将军之子萧奕轩意气风发,轩然正气,一己之力破朝堂死局,可谁又知道风光的背后又多少无奈呢!

抬头看着那精致奢华的府宅,无声嘲讽勾起在嘴角,权力,真是个好毒药啊。

“正和,你拿到证据了!”江昊开口却是句肯定的问话。

他知道正和看到了真相,才会有如此变化。

“嗯。我手中这些便是他与西狄相通密谋的信件,他府中还有着诸多西狄异香。待明日搜查令下,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这陈仓不仅暗中谋划了这起事件,这些年来也在不断的向外泄露我大庆机密消息,大庆现在已是岌岌可危了!这朝中真的要好好变上一变了!”

江昊眼神坚毅,看向远方的皇宫,那里,明日将会掀起巨浪。

“子玉,明日上朝,还望请门中主事之人前来!”萧奕轩看向一旁的冥滕。

冥滕缓缓一笑,“好。有劳正和了。”

夜依旧黑沉,万事待明日。

只是今夜注定有些人不会睡得安稳了。

第二日一早,溧阳城尚且还在沉睡中,人们大都还未醒来,就连那些勤劳耕作的人也在自家舒服的床上养精蓄锐,以便应付一日的辛劳工作。晨光微曦,淡淡的阳光隐隐透过厚重的雾气照射在这座还未醒来的城市上……

该沉睡的人还在沉睡,有些人却早已醒来面对这初晨的凉薄。

宽阔的官道上雾气犹存,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过来,在寂静的空气中留下一阵响亮的声音。

江昊和萧奕轩两人骑着马驶过长长的官道来到宫门前,翻身下马,略带急切的走向宫中!门前的侍卫见是两人,原本想要拦人的手立马收了回来。

待二人走过之后,才轻声开口,“这江侍郎和萧侍郎今日怎么来上朝了?!前些日子一直不见他们啊!”

另一侧的侍卫像是知道些什么,沉声说道:“今日,朝中怕是有大事发生!前些日子那起官员被杀的案件不是一直在调查吗?现在看来是找到凶手了!”

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几步远处几位大臣也走过来了,就停住了说话。

这边两人急急的赶去了甘泉宫,趁着时间还早先和萧奕铮说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免在朝堂上出现什么意外。

甘泉宫外,萧奕铮早已让众宫女侍卫退下,等着两人到来。

两人来到殿内,看到立于堂前的颀长身影,隐隐带着些焦急之意,背着手不安的在屋内四处走动。

“陛下!”江昊边走进屋内边喊了句,见人转身,缓缓行了一礼。

“你们来了,怎么样了?快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萧奕铮正等的有些急了,见人来了就急忙问道。

“陛下无需太过焦急!即便心里掀起多大的惊天巨浪,面上都要不动声色才是!”萧奕轩缓缓开口,这陛下还得好好成长,不然如何从皇叔手中拿回朝政大权。

萧奕铮一顿,静了静心,直起本就挺立的身子,“皇兄说的是!朕会好好改正的。”

“还请皇兄和江侍郎将事情起末告知于朕,待会儿在朝堂上好掌控形势。”

“陛下,这起事件是罗刹门动的手,”见人冷静下来,萧奕轩心下微微放松,缓缓开口解释。

“罗刹门?!那个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他们怎么牵扯到这件事上来了?”

虽说两国一直动不了罗刹门,但罗刹门向来不掺和两国朝政中事,如今却杀害如此多的大庆官员,究竟意欲何为?!

萧奕铮微眯起锐利的双眼,心下生出诸多疑惑。

“陛下莫急,但是这背后指使之人是吏部尚书陈仓。这里是他调出的各官员资料,还有一些与西狄的信件,府中还有很多稀有的西狄异香。”

江昊开口向陛下说明情况,边将信件资料递给他。

“陈仓?他不是皇叔手的人吗?他通敌了?!那皇叔………”

萧奕铮听得这话,双目蓦然睁大,不免大惊问道。

萧奕轩沉声开口,“陛下,南远候怕是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不过现下没有证据,只能将陈仓先处理了。不过——皇叔他最好别让我找到他有通敌的证据………”

到那时,又将是一场异变。

萧奕铮敏锐地注意到他用上了南远候这个客气生疏的称呼,心下一沉,看来,皇叔多半真的通敌了!

可明明之前还一力撑起大庆前朝的人怎么就通敌了呢!

“这朝中大臣也不知还有几个是忠于这大庆的啊………”萧奕铮不免轻声叹息了一声。

自父皇逝世后,这朝政就被皇叔握在手中,现下居然还与西狄暗通……

我大庆竟已是立于悬崖之上,如此摇摇欲坠了!

长长一叹,这种无力感与日俱增,像是坠入深渊的人,想呼吸却不能开口。

萧奕轩未说什么,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亦铮,你得坚定,这大庆还得靠你支撑!不要辜负了这万千子民。”

“皇兄,朕知晓。朕一定会好好守住大庆的。”

萧奕铮坚定地回道。

他不能退缩,何况还有皇兄在,他一定可以护好大庆的!

“那臣等先去天和殿,陛下您待会儿遣人去宫门外将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带到甘泉宫。他是罗刹门中人这次还需他们出面9有此事就不要追究罗刹门的责任了!”

江昊开口提醒道。

他怕陛下到时候一怒之下要治罪于罗刹门那可就不好了。

“朕知道,你们先过去便是,别让众臣起疑!”

他有力坚定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好似不再是那个少年,而是个真真正正的天子了,萧奕轩见状微微笑了笑,还好,亦铮没有辜负皇伯伯的期望。

萧奕轩两人先行退下,去了天和殿。

天和殿外,平时这个时分难得见到几位大臣,今日却是聚满了人,这些沉溺于家中高枕暖被的人好似突然有了上朝的兴致,一个个的都早早的来了大殿。

众臣见到他们二人前来,议论之声渐渐消了下去,纷纷转而向他们二人问候致意。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不再言语,也有几人不着痕迹的想问关于案件的情况,都被二人含糊了过去。

萧奕轩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脸色渐渐冷硬起来。

这大庆朝中,消息倒是传的挺快,也不知怎么那些个百姓疾苦苛捐杂税就传不到这朝上来。

心里不免冷冷的嗤笑,一种悲凉感不觉间袭上心头。

这就是他大庆的官员啊。

这样的大庆如何对得起万千百姓的信任,那些陷于艰苦生活的百姓,即便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眼里依然满是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依然信任着大庆会给他们一个好生活,依然没有放弃。

这样的百姓他一定要好好护住,这些臣子,不,这些毒瘤,绝不能让他们继续祸害朝政,荼毒百姓。

看着这些人,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江昊轻轻侧头说了句,“正和,陈仓和南远候还未到!”

这个时候南远候却不在,难不成二人在密谋什么。

“不会的,皇叔不会傻到去帮他的,可能在洗脱自己的嫌疑吧。”

萧奕轩知道他心中所想,轻轻摇了摇头。

江昊叹了叹气,就算萧戎不做什么,这些东西也不足以扳倒他!

一会儿,陈仓和南远候也一前一后到了天和殿。

陈仓看见两人,脸上面色险些要挂不住,多年来身居高位使他早已能够冷静看待一切,没想到轮到自己还是冷静不了!

大臣们见萧戎来了,纷纷上前问候,热情的跟见了生身父母一样。

南远候萧戎穿着一身黑色锦衣,衣裳上绣着精致的鎏金滚边,玉冠高束,发间隐隐有着几根白发,显出他已不再年轻,但在众臣围绕之下,还是最夺人目光的那个人!

唯一一个不穿朝服的人,可见他眼里并未将当今天子放入眼中。

身上散发的气势隐隐比朝堂之上端坐的天子还要强大。

萧戎一边应付着众臣,一边斜过目光看向两人。

目光交接之时,锋芒暗藏,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皇叔与侄子的关系,完完全全成了水火不容的敌人。

今日,就开始削弱你的势力。

江昊看见萧戎望过来的目光,心中莫名起了一股寒意,他总觉得这个南远候在背后藏着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刺向他们。

卯时已至,殿门缓缓打开,等在殿外的大臣纷纷转身进殿。

过了一会儿,天子缓缓走入殿内,稳稳坐在宽大辉煌的座椅上。

萧奕铮隔着长长的冕旒,用冷冷的目光一个个扫过殿内的各位大臣,最终目光落在那个一身朝服却难掩面上憔悴的陈仓身上。

陈仓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殿上之人的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没想到他平时不放在眼里的人,如今竟也有这般气势,还是他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天子。

还好……

书房里的东西没有被发现,不然,他难逃一劫。

该死的萧戎,到头来居然翻脸不认人。

他又想起昨晚在候府与萧戎的对话,眼神一暗,胸中却莫名起了一股他们以往绝不会有的怒意。

而这一切连陈仓自己也未察觉。

萧奕铮目光一沉,竟还如此冷静,真以为朕动不了你吗?

而后冷冷一笑,沉声质问下方一干大臣,“众位爱卿,前些日子的官员被杀案件可找出凶手了?!这么久了,朕不想再听到你们说什么还在调查中,大庆养着你们可不是好玩的!”

殿中一干大臣都敛声屏气,无一人开口。

这番厉声问话着实让他们心下一惊,想不到平日里温和的天子今日会问责众大臣,素来上朝都是南远候在处理事情,陛下也就下个命令罢了。不想今日竟向他们问责起来了。

这朝堂恐怕又要生起变数了。

自萧侍郎和江侍郎入朝以来,掌运史被撤,再加上秋试后一大批年轻考生入朝为官,这朝中早已不是那个惟南远候是尊的时候了!

“恩?怎么不说话?朕的话已经没人听了是吗?!”他见一众大臣都低头看着地面不回话,厉声问道。

萧奕铮看向陈仓,冷声开口,“陈尚书,怎么?地上有黄金吗?一直盯着地下作何?莫不是太转注于这些黄金竟未听到朕的问话吗?!”

这些个大臣那个不是贪恋手中权力,那个又真正将他视为天子?

被喊到的陈仓一滞,连忙躬身开口,“陛下,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

“小冷子,将东西拿过来。”开口吩咐一旁的宦官。

小冷子见他开口,连忙将早就拿在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萧奕铮拿过纸张,冷冷瞥了一眼,起身走到他身前,扬手将之扔到陈仓脸上。

淡淡开口,“你不敢?那这些,你怎么就敢做了!”

陈仓低头一看,心中大骇,这些竟和他书房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萧戎所言,有人潜进了他的书房,可羽毛分明还在,他书房内的东西也还在啊!

“陈尚书,哦,不对,应该称你为西狄的衍使大人才对!”萧奕铮轻飘飘地仿佛在说饭否一般,却是成功地让陈仓大惊,直直跪了下去,浑身冷汗之下,脑子一片混乱。

陛下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他的身份怎么会被轻易查出来!

难道!萧戎,对了,他怎么忘了以前都是他在帮他掩护这个身份。

真是一出事就毫不留情的将人踹开,这样的人最后还会有谁甘愿跟随呢!

此话一出,众臣脸色异彩纷呈,有些是诧异于陈仓竟然会通敌,有些则带着几分看戏的神情,这些人素来和陈仓在暗中争夺权力,现下正是扳倒他的好机会,这些人对此可谓是喜闻乐见了!

萧奕铮看着下方众臣的反应,心下一寒,这满朝的人,竟没几个是在关心陈仓通敌之后的大庆的处境,一个个都在看戏。

若有一日,大庆子民将士寒了心,不再守卫大庆,这些人又当如何自处?!怕是会毫不犹豫地归顺了西狄吧……

萧奕轩缓缓上前,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陛下,此事已真相大白,陈仓与西狄暗中勾结杀害我大庆官员,妄想引起百姓不安,搅乱我大庆朝政,以给西狄可乘之机。”

躬身行礼,一字一句慢慢说道:“陛下,陈仓叛国,谋害官员,按我大庆律法,当满门抄斩。还请陛下决断。”

“陛下,不是这样的,是罗刹门的人杀害了那些官员,他罗刹门不敢出来担这份罪,就做了这些伪证来陷害下官,陛下您千万不可上当!”

陈仓快速从惊骇中稳定下来,脑子极速运转极快地反驳道。

还好,可以将这件事推到罗刹门身上,反正这陛下也没办法动罗刹门!

“哦,罗刹门?那么陈尚书又是如何得知是这罗刹门中人所为的!难不成是陈尚书早就查出凶手了?!”江昊似是好奇的问道。

不说是他请罗刹门下的手,反而说他陈仓早已查出凶手了但是却知情不报,这样一问,好似什么也没说,但让众臣心中都明白他陈仓做了些什么。

陈仓心中一紧,暗叫不好,这江昊这样说,不就显得是他故意欺瞒陛下了吗?

“我这也是猜测,罗刹门行事向来狠毒无忌,况且一夕之间就死了这么多官员,除了罗刹门还有谁能做到?”

“可是,除了您这个吏部尚书,也没有人能够如此快查到这些毫无联系的分布在大庆各地官员的所在了。”

江昊缓缓上前从萧奕轩手里那一叠纸中抽出一张来,指着上面记载详细的各地官员的名单,厉声问道:“这些东西难道也是罗刹门能得到的?你既然说是罗刹门所为,那么我们就来听听罗刹门怎么说!”

陈仓闻言冷笑一声,“江侍郎,莫不成你还能请来罗刹门的人,既如此怎么不直接抓了人来认罪呢!”

陈仓自是不相信罗刹门中的人能来到这朝堂上,他可不会被这不痛不痒的一句乱了阵脚。

萧奕铮冷冷看着下方有恃无恐的人,扬起手,开口叫人,“来人,将门主好生请上来。”

“朕到要看看陈尚书你还有何话可说!”

殿外,侍卫听得天子吩咐,忙将人引了进去。

来人缓缓踏进殿内,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面上带着一副雕刻精致的面具,身上再无其他坠饰,但就是站在那也不会让人忽视了他去!

玉冠高束,留下一半长发服帖的顺在背后,身姿挺拔,整个人透着一种看穿世事的淡漠之意又有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温和感。

众臣好奇的看着来人,这般模样还掩了面容?周身气质又如此出众,是何方人士?!又怎会出现在这朝堂上!

他走至殿中站定,缓缓行了一礼,却也并未下跪,“素刹见过陛下!”

素刹公子!

他竟是素刹!

众臣心中俱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那个杀人无数、立于两国之间狠戾组织的门主。

陈仓心中更是大惊,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先前平静的脸色也隐隐发白,身上朝服几乎被冷汗湿透。

萧奕铮见到人也是一惊,这罗刹门的门主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也只有刚刚开口那冰冷的声音才能让人想到那传闻中狠戾冷漠的素刹公子。

“素刹公子,这陈尚书是否与你们有过交易?那些官员是否是你们杀害的?”开口问向素刹公子。

“那些官员是我罗刹门中人所杀,不过,杀人在罗刹门可是在平常不过了。”依旧冰冷无比的声音,一点也不将那些人命放入眼中。

他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了上去。

“陛下看了这张纸,便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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