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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福利.轻染白头.3

就在苏亦清还有三天嫁入白家时,噩耗传来,白淳安战死沙场了。

他就要打了胜仗归来,不料踏入敌方陷阱之中。孤掌难鸣,他难敌对手却还是奋起博战,最后结局就是敌军投降,而他因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这对宋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尚书大人去求皇帝请求废了苏亦清与白淳安的赐婚。

让苏亦清嫁一个那般年岁的男人就罢了,如今那男人战死沙场,他的外甥女还那般小怎能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要承担起那般大的白家。

皇帝不发一言却也动摇了,后来他召苏亦清进宫,问她是否还嫁。

苏亦清面无表情地说既然赐了婚,是死是活她都要嫁。

尚书大人拗不过自家外甥女,却还是备了浓厚嫁妆还有皇帝赏赐的那部分全部送入了白家。

白家彼时才办完葬礼,立的衣冠冢,白淳安死时已有段时日,路远马亡,尸首便直接埋在了沙场。

大婚那天,苏亦清看着床上大红色的嫁衣眼圈突然就红了,原来过了那么久她的心还是会痛啊。

年少时深爱过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

她一身素白衣裳推开了白府大门,身后是十里红妆大红花轿。

白曦和望着她不解。

她眉眼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白将军去世不满三月,不宜穿嫁衣。”

白曦和突然想起当年在北奴她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们北奴的女人一生只穿一次嫁衣,一生只爱一个人也只会嫁一个人……”

她为他穿过一次嫁衣了,却没能如愿嫁给他。

他皱眉伸手去抓她的手腕,“阿清……”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眸子里尽显冷意。

“白曦和,你记住了从今日我是你的继母,继母也是你的长辈。你再不愿意,这是皇帝的安排,你没有资格抱有意愿。还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尊重你的继母。”

继母吗,呵,他冷笑一声。

盯着苏亦清的那双眸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肝是怎么长的,就这么上赶着给他父亲做守寡,给他做便宜母亲。

他知道如果她不想嫁,没人可以让她嫁。

一切只能说明她自愿嫁入白家,纵使白淳安已经战死沙场。

白曦和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看着苏亦清离开的背影,一拳打在树下。树叶刷刷地摇曳落到他头顶上。

他想起初见那次小姑娘轻笑着朝他走来,踮起脚尖要触碰他的头发。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小姑娘笑了笑,脸上尽是温柔无害的笑意。

她温温柔柔地说:“你头上沾染了花瓣,我帮你拿下来。”

白曦和一愣,转而顺从地冲小姑娘低下了头,任由小姑娘伸着爪子在他头上忙着。

他感觉头上没了动静,抬起脑袋。小姑娘手里捧着几朵桃花,冲他笑脸盈盈,“你看是不是特别好看哪。”

他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嘴里呢喃几句,“好看,特别好看。”

苏亦清以为他在说花好看,其实他是在说她好看。

他心里想的是分明这人比花更好看哪。

元和十三年七月初,白曦和刚刚离开宫就怒气冲冲地往府里赶。

他父亲死后,苏亦清每日便在府里深院养花泡茶。整个人过得与世无争,却也每每对他人邀约避而不见。

更别说见他一面了,她是铁了心的不要再见他。

他怒极却也无可奈何,当初是他负了她的,纵使不是本意,却也是实情所在。

索性他便步了他父亲的后路,也成了一员武将。天赋异秉如他,习武半年多也远胜过那些习了十几二十年的武将。

不得不承认,天赋这玩意真是可怕。

“平叔,夫人在哪儿?”

白曦和一脸戾气,方才在大殿上皇帝说他的母亲大人前些日子来宫里和长公主聊了几句要为他谋个好妻子,人都衙了。

只差这定下婚约,选个良辰吉日好让两人成亲了。

他这个新郎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至于他那母亲大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硬闯入深院,看着坐在眼前淡然品茶的女人,心里气极。

她给他猝不及防迎了个媳妇,自己倒还是坐在这儿一脸惬意无所谓的样子。

“阿清!”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苏亦清连头都没抬,更别说施舍个眼神给他,“白曦和,我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名字。我不强迫你唤我母亲,那么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的,夫人二字就有那么难吗?”

他冷嗤一声,“夫人,你是谁的夫人?”

“我父亲的,还是我的……夫人?”他特意拖长了调子显得话语格外暧昧。

“当然是你父亲。另外给你娶媳妇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着急。”

白曦和像是认命一般,看着她声音沙哑了几分,“阿清,你就这么恨我?”

“恨,我为什么要恨你,既然无爱又何来的恨意。”说完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笑容浅浅抬眼望他,“那姑娘我瞧过了,模样性格都不错,你会喜欢的。”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深院,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会如你意的。”

没多久,白曦和便把苏亦清为他挑的那未婚妻带入府前安置在他的院子里。

只是每每看到那两人走在一块,苏亦清还是不免一阵难过。

他们两个一个淡漠如雪温文尔雅,一个娇小可爱天真烂漫,般配得很啊。

只有白曦和知道她这是以她从前的样子为他挑媳妇儿。

可是他喜欢的从来不是什么温柔什么烂漫,他喜欢的只是苏亦清。

只是苏亦清这个人啊。

那日去宫中,长公主迟疑了许久告诉苏亦清一件事。

她问:“阿清,你可知道当年父皇原本是要将你赐婚给白曦和的。”

苏亦清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长公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也在场,白曦和拒绝了说他并不想娶你,只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煎熬很两难,他是真的很爱你啊,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那么纠结过。”

“你不知道我站在围帘一侧看的清楚,他的指甲狠狠嵌入肉里,血都流了出来。”

长公主说完自己都有些后怕。

苏亦清倒是坦然,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又如何,他再爱我,还不是放弃了。功名,利禄,家国天下他没一样抛得下。有了那些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他不傻知道这样又何必死栓在我身上。”

“阿清你放得下他吗?要不我去求父皇让他给你们赐婚,你们不该是这样的。”

“放不放的下,都该放下了。”苏亦清嘴角一勾状似无意地看着湖面,“公主您知道吗?后来我去找过他,我说两日后我在一个地方等他,等他带我走。”

“私奔?”

苏亦清笑笑,“算是吧,只是我在那儿等了一天一夜,从日落等到日出,再从日出看到日落,他都没来。那个时候我的心就死了。我从来不是他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我做些什么呢。”

“阿清,你哭了。”长公主作势要为她擦去眼泪。

良久,苏亦清喃喃,“是风太大了吧,沙子都迷了眼睛。”

元和十三年九月,北方瘟疫四起,白曦和奉旨带了一只军队前去治理。

只是这灾情还没控制住,白曦和就因为不慎落水高烧不退被送了回来。

揣测白曦和可能染上了瘟疫,夏宛隔日便被家里人接了回去,夏家甚至有心要退了这门婚事。

这染上瘟疫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府里侍奉的人不少,却也没人敢贴身照料他,毕竟自个的命相比于金钱还是重要的多。

就在白曦和被送回的那天,许久不出院门的苏亦清站在白府的正厅里,背影孱弱又孤傲。

送白曦和回来的是他贴身的两个属下,其中一个人看着苏亦清的背影忍不住咋舌,这个女人大概就是白曦和口中的那个她了吧。

白曦和昏迷之前,嘴里喃喃一个名字,哀求他们一定要照顾好他的阿清。

他的阿清还小什么都不懂。

他的阿清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辣的。

他的阿清最喜欢桃花了。

……

最后一句是他伤害了他的阿清,他的阿清不爱他了已经。

下属将所有话都告知了苏亦清,苏亦清平静地听完了所有的话,淡淡地骂了一句。

“傻子吗他是。”

然后白曦和的两个下属受命抬着白曦和进了苏亦清的院子里。

看到这院子里的几棵桃树及大片花卉,又发觉这屋里压根没有男人的衣裳,他们顿时明白这个院子是这姑娘住的,不是白曦和住的地方。

这架势看样子是要亲自照顾他啊。

“阿清姑娘,少将军这就交给您了。”

苏亦清摆手,“嗯。”

然后他们眼见着苏亦清不做一点预防就直接贴近了白曦和,褪去他的衣裳,丝毫不担心因此沾染上瘟疫。

所谓患难见真情就是如此了吧。

接连许久都是苏亦清不眠不休贴身照顾白曦和,不少侍奉的人都感动了。

别看夫人平时对少爷那一副冷薄万里的模样,可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她一人无所畏惧冒着沾染上瘟疫的风险照顾他。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们家少爷的女人早就跑的没边了。

有些人真是面冷心热,有些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个多月的时候,白曦和有了浅微意识,至于高烧也早就退了,苏亦清便安排人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里。

一日他突然醒了,看到一侧站着的夏宛眉头皱起,又向四周扫视几眼。

他没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心中不免一阵失落,垂头丧气地又把身子缩回床上。

她就这么狠心,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她还不来看他。

他越想越难受,眼圈微红,手里紧紧攥着被子。

“少爷,喝粥了。”

“不喝。”他手臂一抬,一脸阴翳。

“唉,可惜夫人熬了这么久的粥啊。”那仆人轻叹一声,“可惜啊可惜。”

白曦和突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是夫人熬的。”

“是啊,夫人熬了很久呢……”

他语音未落,白曦和便直接跑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苏亦清裹着衣服不住地捂嘴咳嗽,一边还要看着锅里的粥。

白曦和嘴太挑,前些日子一直喝她煮的粥,现在只要不是她煮的粥他一喝就吐。

这个男人可真是专一呐。

白曦和看着厨房之中瘦弱的身影心头一暖,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向前抱紧了她。

“阿清,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

苏亦清声色清冷,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死那么早,你要死了,这白家就得全靠我管了,我忙着养花没那么闲功夫。”

“呵……”白曦和冷笑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果然啊果然,苏亦清还是那个苏亦清,只是不再是他的苏亦清了。

元和十三年十一月,白曦和身体恢复基本如初,回宫述职时就被皇帝召了去平定北方战事。

原和北奴共属同一支线的一个国家近几年来水涨船高,不知不觉中发展很大,势要灭了宋国给北奴报仇。

北奴都城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大火三天三夜都没灭。

那位北奴最高贵的女人也在那仇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尸骨寻而不得。

白府后院。

苏亦清在一棵桃树下施肥,半弓着身子模样清秀。

白曦和倚着门看她,嘴角擒着笑。裁之后,苏亦清对他的态度虽然还是不冷不热,但相比以前已经好的多。

譬如她不再刻意躲着他,不再在院里一待就是半个多月,也许可白曦和靠近她的院子。

看到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额头微许汗珠地倒在靠椅上,他缓缓而来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苏亦清瞪着他,“我是你的继母。”

白曦和嘴角一勾,“我知道你是我继母,儿子照顾母亲不是应该的吗。”

苏亦清可以装,那么他也可以装。

苏亦清的脸霎时间白一阵红一阵,倒也没再阻拦。

“阿清,我要出去打仗了,北方那边战事又起了。”他顿了顿低眼去看椅子上的女人发觉这月来她怎么愈发消瘦了,手不自觉地就触到她脸上,微微叹息,“你怎么又瘦了,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亦清起身去瞧那些花儿,白曦和看着她以为她不想和他说话,皱着眉正欲离开。

“阿和,你安心打仗早日归来,白府一切有我。”她的声音不大,听上去也没什么感情。

白曦和却莫名感到矫情地想哭,这是这些年来她说过的最温暖的一句话了。

只是他哪里料想的到这句话竟是苏亦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清,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带你去三棠湖后林看桃花。”

苏亦清没再作答,白曦和以为是她不想说话了,哪知苏亦清欲要说话,那个好字却如同噎在喉咙里。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了,能挨几个月还是几天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当时只是在想多熬些日子吧,等白曦和凯旋归来,等他们去看了桃花,等白曦和成了亲……

只是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

成亲啊,白曦和曾经也说过要娶她的啊。

……

元和十四年三月初七,苏亦清死后第三天,是她入殓的日子。丧葬之礼浩浩荡荡白曦和站在木棺一侧,面无表情地走着。

纵使他不愿相信这个消息,却还是接受了苏亦清已死的消息。

他们跟他说当时他重病在身,无人愿意照料是苏亦清不眠不休地贴身照顾他,直至他脱离危险,哪曾料想苏亦清也因此染上恶疾。

他崩溃大哭,他的阿清啊是为了救他染病的啊,她是因他而死。

如果可以他宁愿当时就死在北方,不要连累他的阿清。

他的阿清一生平安喜乐就够了。

如果一生平安喜乐很难,那么就愿她余生身体健康好了,反正他会在天堂保佑她的。

也许是地狱吧,毕竟他曾那样伤了她,也是该下地狱的。

他们也说苏亦清死前还念念不忘桃花,她要去三棠湖看桃花。

他们不知道在她的梦里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桃花林对她嫣然一笑,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块走……

那个少年啊,长了一张和白曦和一模一样的脸。

元和二十四年,宋帝驾崩,新帝继位。

大赦天下,轻徭薄赋。

天下太平。

……

元清十九年,在很遥远的北方,有一大片桃林。

这个地方多年以前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净后又过了几年重新被建设,那片桃林便是后来有人种的,谁也不曾料想,寒股凛凛的北方竟也会有如此美景胜意。

此景吸引不少人奔赴千里赶在三月上旬来赏这桃花,游人不比当年三堂湖的要少。

说来奇怪,自从元和十四年三堂湖桃花一艳斗揽群芳之后,多年来再没开过花。

很快便有人淡忘了三棠湖,忘了那大片的桃花,偶尔有人提起却免不了长吁短叹。

只是这北方桃林住着一个奇怪的老头儿,常年一件青衫,寸步不离这桃林,只是每天还有人定点给他送饭。

这老头在这儿待了三十多年,身世成迷。无人知晓他来自哪里,也无人知晓他为什么要久待在这儿。

那老头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儿年轻时也定是好看得紧,那已然过了知命之年身上却还是有股吸引人不凡气度。

你要跟他说笑,他乐呵乐呵地回应你,你要碰那桃树桃花一下,他打得你命少半条。

有个年轻人抱怨这老头不知好歹,这大片桃林不就是种来供人欣赏的吗,言毕折了一支桃枝下来,老头顿时气急追着要打那年轻人,却突然坐倒在桃树下痛哭起来。

那个年轻人急了立刻跪下道歉,陪那老头过了好多日。

从那天起,老头身边又跟了一个年轻人,陪着他一块保护着林子,这一待就是四年。

老头是死在一个晌午,满林桃花开得浓郁又茂盛。

他不知道的是,他死的那天三十多年未开过花的三堂湖后林的桃花一夜之间全开了。

那花开的同多年以前白曦和初见苏亦清时一样,也似极了苏亦清入殓那天盛花遍林。

千万朵桃花如同十里红妆。

老人死后那个年轻人还是留在那儿替他守着那桃林,不让任何人动那桃树。

常常有人说他疯了,那老头不知道给他什么好处竟让他这么死心踏地。

他低头沉吟,“我只是在守一份感情,一份言不由衷,生死相离的爱情……”

后来有人说那桃林是那老头给他心爱的女人种的,只因为她喜欢桃花。

那老头本来是余杭显赫的白氏一族。打仗归来时心爱的妻子病逝,他的心痛极了,带着亡妻的遗骨来到这儿,为她种下了一片桃林。

他说这以前叫北奴,是他妻子的家乡。

再后来有人说那老头是多年以前宋国将门之后白曦和,大将军白淳安的儿子。也有说他的妻子是亡国北奴最高贵的公主苏亦清。

他们相爱相离的故事在如今清城也就是曾经的北奴都城流传。

白曦和为苏亦清中的那片桃林成了恋人的圣地……

苏亦清是白曦和的妻子,早就是了。

不管是那年在桃林她青涩地吻他,还是后来在北奴她为他穿上了嫁衣。

灼灼嫁衣似火,他还是负了她。

……

元和十四年三月初七,苏亦清的木棺未下葬便被拦了下来。余杭暴乱,北奴三万军兵破城门而入,只为夺回苏亦清的遗骨。

那棺中躺着的是他们北奴最高贵最重要的人。

他们要带苏亦清回家。

最后的结果是苏亦清被送回了北奴旧都,那旧都更名为清城,苏亦清的清。与她同回的还有白曦和,他说余生他都要守着她。

不离亦不弃,至死不分离。

看着重新繁盛起来的清城,他恍若记起多年前一袭嫁衣站在他面前的苏亦清。

为什么会放弃她呢,他只是悔恨当初应该在她来找她时带她远走高飞,什么家财万贯什么名利官位,他都不媳。

至始至终他要的只是苏亦清这个人啊。

那年他的父亲头一遭求他,求他放弃迎娶苏亦清。可悲他父亲英明一世,年少爱了个女人却弄丢了她,二十多年过去却要娶她的女儿。

望着他父亲那朦胧泪眼,他答应了。

他不是不爱苏亦清,也不是要放弃她,拦在他面前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啊。

如果可以,该在北奴那年他们大婚之日,紧紧拉着她的手带她回余杭。

他要温温柔柔地告诉她,“阿清,我带你回余杭,以后你有了新家,你还有我。”

桃花垂落肩头,浅浅染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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