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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情缘.25

四月八“牛王节”是壮族、侗族、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人民为庆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丰衣足食,赞美牛无私奉献的节日。

每到这一天,当地人民便要杀鸡备酒,点香燃烛烧纸钱,在牛厩门前敬牛王菩萨,祈愿它保佑耕牛身躯健壮,无病无灾。

因早晨6时刚过他们就会举行盛大的“祭牛王”活动。所以这天我和弘轩、姐姐以及二弟早早起床带着一群丫头小子出发了。

来到街上的祭祀场所,只见祭祀活动已开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正用猪头、鸡、酒、香纸等物祭拜牛王。

展望四周,大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身着盛装的年轻姑娘和酗子。

我们看完祭祀活动便一路闲逛,经过几家熟悉的土民门前,硬是被热情的土民拉着灌了一碗碗精心酿制的美酒。

弘轩一时兴起,便学着他们的样子给牛角上挂上糯米做的糍粑,还装模作样的把牛牵到井边照影子,照完影又取下糍粑喂牛,据说这样会使牛高兴,长寿。

鄂圻干脆跟着他们跳起了祈福的“总兵”舞,唱起了歌颂牛的牛歌:“惜衣方有衣服穿,爱牛才有五谷收,奉劝世人惜耕牛,人畜两旺乐悠悠。”

一行人玩得不亦乐乎,我和姐姐更是被他们滑稽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我一边玩一边留心观察周围的店铺,不出多时便把几家银号的位置摸清了,有几家离得远的,我也大致打听出了他们具体的方位。

中午时分,唢呐、鞭炮齐鸣,掀起了庆祝活动的高潮。

人们为每一头辛勤劳作的耕牛佩戴上鲜艳的红花,用精心制作的花米饭和新鲜的青草慰劳耕牛,并在街上举行了盛大的游行仪式。

各界人士伫立路旁,看着每一头耕牛兴高采烈地从身旁走过,不禁拍手叫好。

随后,在宽阔的广场上,他们将举行大型的表演,来自各地的各族同胞将用歌声、舞蹈把庆祝活动推向最高潮。

我们在一家饭店吃了饭,便挤身于人群中,凑热闹看演出。

弘轩紧紧护着我,不停为我拨开人群开路。

突然前方一阵嘈杂,一群人骑着马凶神恶煞地飞驰而来。我们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如鸟兽散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弘轩、孝子、来福忙护着我往店铺里退,翠竹一不留神,被挤倒在地,手上立马被人踩了几脚,来福便丢下我去护她。

一行人好不容易退至安全地带,因翠竹的手肿起来了,来福、孝子便忙着寻来药为她敷上。

只见那群人刚过,那边贵州的总兵又带着官兵追了过来,领头的官兵一面奔驰一面大声宣告:“康佐土司薛世乾被劫,请大家让道!”

我们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弘轩冷冷,道:“薛世乾好大胆子,竟敢越狱,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总兵带着官兵经过不久,阿玛也带着府兵过来了,忙着安抚百姓,收拾残局,又宣布没什么事了,请大家照常活动,不必受影响。

我和弘轩、鄂圻便迎了上去。阿玛道:“你们也在这儿?没出什么事吧?”

我们忙说没事,阿玛于是放了心。他看了看我们,突然问道:“你姐姐呢?鄂明呢?”

我们四处张望,才发现姐姐不见了,一时皆着了急。

阿玛急道:“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护着鄂明?”

鄂圻说他自己还要被手下护着。

弘轩道:“我只顾着护敏敏去了。”小

虎子、来福也道:“奴才也只顾着护二小姐去了。大小姐有她的人贴身跟着。”

阿玛生了气,一叠声叫唤跟随姐姐的小厮金福。过了老半天,金福才被人寻了来,阿玛怒道:“狗奴才!你主子呢?”

金福吓得一把跪在地,哆嗦道:“奴才,奴才在那边看热闹,一时没留意。”

这时姐姐的贴身丫头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看到我们哭道:“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刚刚奴婢见她被挤到人群中,等我追上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阿玛更着了急,一鞭子抽在金福身上,骂道:“狗奴才,人人都知道护主,就你光顾自己玩乐。大小姐平时性子好,倒惯出你们的毛病来了。等着回家领板子去!以后再犯,就赶出府去!”

金福趴在地上不敢起身。鄂圻忙劝住阿玛,说这会子有功夫生气,不如大家分头去找。

阿玛便道:“狗奴才,还不起身跟我们找去。找不到再取你狗命!”

又对弘轩、来福、孝子说道:“你们不必去了,护住敏敏要紧!”

来福、孝子忙答应。弘轩压根就没打算去找,他的眼中只有我,他紧紧地贴在我身边,时不时握握我的手。

阿玛便带着鄂圻领兵而去,金福也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跟了上去。

我很着急,想不通姐姐刚刚明明在我身边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突然旁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一出事,四五个男人就只知道护着你,你姐姐不出事才怪!我就不明白了,这是凤凰,那也是凤凰,为什么你这只凤凰就金贵些?”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壮族姑娘正笑吟吟地望着我们。

我见她衣着华美,身上的装饰品更是价值不菲。加上她容貌美丽,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顾盼生辉。

皮肤虽然也是山里人惯常的小麦色,但她的尤为健康有光泽,让人看了不但不觉得黑,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更兼她神情傲慢,一脸骄气,说话京片子味十足,身后丫头小子三四位。

我便判断她肯定是附近有见识的富裕人家的女儿。

只是不知刚才情况那么混乱,她怎么就注意到了我们,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你还看见了什么?”

那姑娘眉毛一挑,俏生生答道:“你管我是谁。我一直在你们身边,你们又这么扎眼,我注意到你们有什么稀奇。反而你们这一大群人倒都是死人,本姑娘也算是显眼了,你们竟然都没注意到我。”

我黑线,心想这神情这语气倒像是阿其九的同袍妹妹,不由对她生出几分亲切。

又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她实在是位美丽的显眼的姑娘,要不是我今天全神贯注留心周围的店铺去了,应该早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弘轩突然冷冷地道:“你从祭祀场一直跟着我们一个上午,是何居心?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位男人吗?瞧着应该是你阿玛,他去哪了?”

那姑娘听了弘轩的问话,满脸惊喜,也不回答他的话,只管满面笑容地嚷道:“这么说你早注意到我了?你一开始就注意到我了?我就是说吗,我什么时候就那么不起眼了。”

又直问到弘轩眼皮子底下去道:“这么多人,就你留意到我了。这是不是叫做各花入各眼啊?”

我不禁好笑,真是个对存在感要求强烈的美女啊!倒也率真可爱!不过瞧她的意思,似乎对弘轩很是在意,从开始到现在,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弘轩。

弘轩被她弄得不知如何回话,翠竹却道:“我们贝勒爷只要跟我们小姐出来,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格外关心。他那是怕有人对我家小姐不利。你们一定鬼鬼祟祟的,所以贝勒爷才留意到你们。”

翠竹总是这样伶牙俐齿、护主心切,我也是服了,偏偏弘轩对她的解释很是认同,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

那小美女听了颇为失望,噘着嘴问弘轩道:“是这样的吗?你是因为她才留意我的吗?”

弘轩冷冷道:“姑娘,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而且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那小美女也不管,只对他道:“我叫瑶英,我的家就在那边街上。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叫你贝勒爷,那你就是皇子罗?”

弘轩被她的热情弄得颇为尴尬。我见这情形,感情人家姑娘是看上他了,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眨眨眼。

弘轩红了脸,只好走开。瑶英姑娘紧跟在他身后。

弘轩于是道:“今天我们也逛了一天了,敏敏应该累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瑶英听了急道:“晚上的篝火晚会才好玩呢!你怎么能这么早回去!”

我的一片心还是悬在姐姐身上,说道:“还是等等吧!万一姐姐返回这里,我们也好第一时间见到。”

弘轩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作罢。

原来这“牛王节”的盛会,最是少数民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缔造良缘的大好时机,因此当地极为重视,不到深夜不会散去。

所以刚刚虽然出现了小插曲,老百姓也不以为意,现在仍把盛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只有我们因还没得到姐姐的消息,也没有心思玩乐。那瑶英姑娘倒兴致勃勃,围在弘轩旁边叽叽喳喳的,把各地风俗一一道来。

弘轩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我不停派人去打听姐姐找到没,得到的答案总是否定。夜幕即将降临,我们都心急如焚,弘轩也心焦起来。

瑶英道:“她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走丢不成?真不明白,你们瞎担心什么?”我们也不理她。

掌灯时分,广场上的篝火升起来了,姐姐还杳无音信。

官兵已逮回康佐土司薛世乾,证实姐姐也没被他的部卒劫持,阿玛急得带着府兵到处搜寻。

我们苦等无果,也没心思继续逗留,只好无精打采地返回。毕竟不甘心,一路上又找了几处姐姐常去的地方。

瑶英姑娘跟了我们一段路,见我们都不理她,自觉无趣,只好离开了,临走还对弘轩道:“哼!你不理我,以后你来求我我也不理你。”

我们追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又咬紧牙关不承认,我们只好由她去。

垂头丧气走到家门口,突见拐角处站着一男一女在告别。那女的看着极像姐姐,急忙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姐姐。

我们松了口气,姐姐的贴身丫头更是喜极而泣。那男子少数民族打扮,看着极为陌生,见我们来了也不打招呼,一闪身就不见了。我们忙着询问姐姐,也没有留意。

回到家姐姐只说她根本没有走远,一直在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喝茶。

阿玛气得大骂了她一顿,责怪她不懂事,作为一个大家闺秀,都不带个人或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就敢私自行动,害这么多人为她操心,简直不像话,愚蠢。

姐姐眼泪汪汪地低垂着脸,也不辩解。

等姐姐回到屋,我便跟上去问她怎么回事,我知道她原本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一定事出有因。

姐姐含泪道:“他说没关系,他已经派人找到你们打了招呼了,却原来他骗我。”

我奇怪道:“他?哪个他?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

姐姐含羞点点头。我吃惊地叫到:“他是你的相好?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姐姐忙握住我的嘴,央求道:“小祖宗,你小点声。没影的事,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我立马来了兴趣,拉着姐姐要她详谈。原来那人在祭祀时就注意到了姐姐,觉得姐姐很像他死去的妻子。

于是一路跟着姐姐,姐姐实际上也早注意到他了,见他气度不凡,也暗暗倾心。

一路上两人眉目传情,只是没明说。等到骚乱一起,大家只顾护着我,他便把姐姐救到一家僻静的酒家,相互介绍后便一起喝茶聊天,两人谈得极为投机。

我没想到心如止水的姐姐还有这样的奇遇,不禁为她高兴,于是两姐妹憧憬着爱情,直聊到深夜才睡。

转眼已至四月低,这一个月我成功地帮隆科多转移了他交予我的财产,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即使阿其九这辈子坐吃山空,也够他轻轻松松地过上小康生活。可见隆科多这么多年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姐姐这段日子过得甚是春风得意,她寡居多年的人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无疑是枯木逢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闪闪发光的精气神。

可是他的男友很神秘,我除了知道他丧妻五年,五年来从未对任何人心动,只和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之外,别的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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