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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情缘.23

我冷笑道:“噶闹,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或者就让我在此地平平安安地等着我阿玛的到来。我阿玛见我毫发无伤,也许会放过你。找不到我,别说你只是把我藏到山上,就是藏到天上,他们今晚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叫什么化抓叔的少年赶紧说道:“土司大人,我觉得这位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山上坑坑洼洼的,她要是摔着了,或是被荆棘划伤了,都不好交差。”

噶闹闻言怔在那里,半晌无奈道:“那你就呆在这里吧/抓叔,你把这姑娘请到厢房去,好好看管。姑娘,今天多有得罪,但此不是我本意,一切都是刀瀚怂恿的。”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如果你现在就投降,我一定替你说话。”

噶闹佩服地看了看我,叹道:“不愧是天朝大国见过世面的女人,这气度岂是一般人能比!女人尚且如此,你阿玛未婚夫可想而知,我这次被刀瀚害惨了。”

说着摇头丧气而去。

化抓叔恭恭敬敬把我领进一间的厢房,一位土民听令守在房屋外面。

此刻天已微亮,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外面薄雾朦朦,青山隐隐。

突然一声枪响划过山谷,在一片寂静中尤其显得凄厉恐怖。我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几秒过后,枪声此起彼伏。我紧张地在房屋里走来走去。

那什么化抓叔突然跪了下来,匍匐在我的脚下说:“小姐,请您不要担心。刚刚探子来报,官府带了近两千士兵直奔此处而来。而据贱民所知,刀瀚拥兵不到一千,实力相差巨大,朝廷必胜。”

我听他口气,有向着朝廷之意,不由心念一动,于是问他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答:“回小姐,贱民化抓叔,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我疑惑道:“好奇怪的名字,你说说是哪三个字?”

化抓叔道:“这是苗语,因贱民不识字,不知道是哪三个字。翻译成汉语是攀岩虎的意思。”

我说道:“攀岩虎,好大气的名字。那我就叫你孝子可好?”

那少年连磕三个响头,喜道:“贱民孝子,谢小姐赐名!”

我见他着实机灵,堪比来福,忙拉起他道:“孝子,快快请起。人生而平等,我们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以后你快别一口一个贱民了。”

那少年长这么大,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了。

我也没心思跟他交谈,只管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越听越紧张,于是问道:“孝子,你说这样的战争会不会打死人?”

孝子奇怪道:“小姐,哪有打战不死人的?”

我也知道自己问得幼稚,只好默默祈祷阿玛和弘轩平安。孝子似乎有满怀的话想跟我说,见我坐立不安的样子,只好忍住了。

这一战一打就打到了下午,我又困又饿,再也支持不住,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醒来,天已渐黑。外面枪声已停,周围是死一般地可怕寂静。

我惊跳起来,忙呼唤孝子,却不见他的身影。我冲到门边使劲拉门,发现门从外面锁着。

我拍着门叫道:“有人吗?”久久没人答应。

我孤苦无依,绝望虚弱,担心阿玛、弘轩已遇难的恐惧压得我心口火烧火燎一般。我无力地拍着门,差点哭出来。

突然门外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在开门。我吓得四处寻找防身工具。等到门打开,原来是孝子。

我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哭丧着脸一叠声问道:“你死哪去了?干嘛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外面情况怎么样了?谁打赢了?看见我阿玛和未婚夫了吗?”

孝子被我问傻了,半天才道:“小姐,孝子刚刚和门卫只是被叫出去送吃的东西。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噶闹损失惨重,现在正退回来这里。小的还是带小姐逃出去吧!不然只怕噶闹回来了会对小姐不利。”

我忙跟着噶闹蹑手蹑脚地逃了出去。

刚跑出大门,迎面只见噶闹带着几十个人狼狈的地跑了过来。想躲已来不及,我们只好站住。

噶闹大声喝道:“化抓叔,你在干什么?”

孝子果然机灵,谎话张口就来:“土司大人,我正要押了这个女人去找您。万一您失利,她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噶闹将信将疑,忙命人抓住我。我见他蓬头垢面、垂头丧气,身边甲兵又稀少,都伤痕斑斑、无精打采地,便明白这一战阿玛他们胜了,于是宽了心。

噶闹很是气急败坏,一叠声命令大家收拾东西,大家逃到山上去。

有几个人不同意,说他们的女人藏身之地太容易暴露,他们逃了谁来保护她们。

噶闹道:“放心,官府只打男人,不会对女人下手。”

他们这边还争执着,那边我就看见阿玛和弘轩带着大部队追了过来。

我一看见他们,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喊道:“阿玛k哥哥!”

阿玛、弘轩一叠声答道:“敏敏!敏敏!”

弘轩更是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头。

噶闹看见他们,脸都绿了,骂道:“鄂尔泰竟然如此神速。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啊!”

回头看见我,突然把我抱入怀里,拿一把尖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阿玛弘轩正跑到面前,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齐声叫到:“放开她!”

弘轩的眼光可以杀死人,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怒吼道:“噶闹!把你的刀拿开!你要是敢在她身上划出一点伤来,我保证把你碎尸万段!”

阿玛厉声道:“噶闹,你已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垂死挣扎地好!只要你放了我女儿,诚心投降,我保证不取你性命。我鄂尔泰顶天立地,说到做到!”

噶闹闻言哆嗦着丢了刀,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咚!咚!咚”磕头道:“大人,小的知罪,请饶小的一命。昨夜之事并非本人的主意,全是镇远土司刀瀚怂恿我的。我本意跟在他身后骚扰一下你们,给你们一个下马威。不想刀瀚见色起意,掳来了令千金。”

阿玛问道:“那刀瀚呢?”

噶闹答:“逃回镇远去了。”

阿玛冷笑道:“他逃不了,我不会放过他!”

弘轩在噶闹丢刀的同时扑了上来,一把抱我入怀,颤声道:“敏敏!敏敏!你受苦了!他们欺侮你没有?”

我见他身子微微发抖,反安慰他道:“没事,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样。”

孝子突然冲了出来,匍匐在弘轩脚下叫道:“大人,贱民孝子亲眼所见,刀瀚欺负了小姐!”

弘轩闻言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他阴沉着脸低吼道:“你说!”

孝子道:“刀瀚对小姐又是亲又是抱,多番轻薄。如果不是小姐机智,镇住了他,他早将小姐糟蹋了。”

弘轩闻言暴怒道:“畜生!畜生!我早晚要了他的命!”

我急忙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弘哥哥,我如今好好的,你不要太激动。”

弘轩反身对着噶闹一顿爆踢,边踢边骂道:“我叫你负隅顽抗!我叫你负隅顽抗!早投降我就早追着那个畜生了。”

噶闹也不敢躲,阿玛忙上来劝,哪劝得住。我忙道:“弘哥哥,你吓着我了。”弘轩闻言才停了脚。

阿玛命人绑了噶闹和几个有头有脸的土民,等回去总督府再发落。

因此时天色已晚,士兵们又累又饿,阿玛便决定就地吃饭歇息。于是土民们便去杀猪宰羊煮饭招待,一时好不热闹。

阿玛又集合士兵,命令士兵们今夜就在噶闹的住所轮班休息,禁止去骚扰附近村民,违令者斩。士兵们齐声答应,喊声响彻云霄。

此时云南总督杨名时也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阿玛忙前去拜见。

杨名时一把拉住阿玛,拱手道:“鄂大人不必多礼。皇上圣旨早到,明令大人虽为巡抚但可行使总督权力,我名义上虽为总督,但只可行使巡抚之职。此次大人初战告捷,获得总督实职是迟早的事。”

阿玛正色道:“皇上圣裁,下官不敢妄加揣测。不管怎么说,此时大人是鄂尔泰的上司,鄂尔泰理应先向大人行礼。”

说完恭恭敬敬深鞠一躬。杨名时甚喜,忙携了阿玛的手,一起进房间商议国事。

阿玛请弘轩、正南和我过来见过杨大人,末了邀弘轩一起进房商议。弘轩道:“我就不去了,我守着敏敏。”

阿玛只好作罢。我劝道:“弘哥哥,我没事。你该去听听。”

弘轩满不在乎道:“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你阿玛胸有成竹,他会妥善处理好一切。翠竹不在,你有诸多不便,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只好由他。

一时,饭菜已煮好,大家分批领食。阿玛坚持与士兵同食并且最后吃,士兵们都很感动。

弘轩哪管那么多,首先舀了最好的饭菜来给我,看我吃饱了才安心。

饭毕,大家有条不紊地轮班休息。阿玛道:“弘儿,你两天没合眼了。先去睡一觉吧!”

弘轩的双眼已熬得通红,却强支撑着道:“我等敏敏睡了再说。”

我见他寸步不离我,估计是这次的事他仍心有余悸,便劝道:“弘哥哥,现在这么多人,我出不了事。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弘轩倔强道:“昨晚军营里还不是很多人,你不是照样被掳去?这些土民野蛮得很,我不放心。”

我又感动又无语,只好把他带进特意为我准备的厢房。

一夜和衣而睡。

弘轩就在我的床边铺了床被子,亦和衣而眠。

因实在太困,不一会儿我们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我醒来时天已大亮,见弘轩还未睡醒,便不忍打扰他,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装睡。直等到阿玛来叫门,我们才起身。

我问道:“弘哥哥可休息好了?”

弘轩笑道:“早醒了,见你没睡够,又眯了会。”

我噗嗤一笑,说道:“我也早醒了,怕你没睡够,都不敢动。”

弘轩眼含笑意,握住我的手道:“我们出去吧!”

一时漱口洗脸吃了早饭,阿玛便把弘轩叫到一旁,两人嘀嘀咕咕说了许久。

最后弘轩仍旧返了回来,阿玛道:“敏敏,你跟弘轩呆在此处,不要乱走动,等阿玛处理完一些事情后,你再跟阿玛到寨子里到处走走。我们估计要到下午才能返回营地了。”

我要出去透透气,弘轩道:“等会儿,等他们清理完现场。”

我便明白昨天的战斗一定有死伤。于是问道:“死了多少人?”

弘轩道:“我方牺牲四五个,伤几十个。”

我问:“他们呢?”弘轩淡淡道:“死了的不到五百吧?我们下令杀无赦。他们的武器那么落后,竟然也敢嚣张。”

我吃惊地握住了嘴,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原来阿玛功成名就的背后,竟然是如此地血腥惨烈。

弘轩握住我的手,心痛道:“敏敏,你不要太难过。这与你无关。这是你阿玛进行大规模‘改土归流’的开端,要想取得胜利,手段不得不强硬。即使你没有被掳,光凭他们敢公然挑衅,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点点头,说道:“道理我懂,可还是很难过。毕竟都是鲜活的生命。”

弘轩抚着我的手,柔声道:“敏敏,你就是心太软。”

我恳求道:“以后你们还是以劝服为主好不好?”

弘轩道:“只要他们不反抗,这是我们的基本政策。”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阿玛才返回,对我们说道:“敏敏,你随我们到村子里走走吧!”我们便跟上去。

我从未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贫穷之地。所到之处,房子皆破破烂烂,风雨飘摇。

房子中别说摆放什么家具,就是床,有些人还是用简单的木板搭成,下面只是垫着些发霉的稻草。

土民的衣服上不但补丁叠补豆油光可鉴,一看便知穿了多年。

我们向他们问话,无奈他们大多不懂汉语,只管张着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

有几个一看就是智障,口水流到衣服上了都不知道擦一擦,估计是弘轩所说的近亲结婚的结果。

阿玛越看心情越沉重,不由得摇头叹气。杨时名不停在旁给他分析造成此地贫困的原因,不外乎是交通闭塞,水利落后,乡民没有知识文化,思想落后。

我忍不住问道:“此地就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产业吗?”

杨时名道:“云南的土着居民世世代代刀耕火种,从未想过做其它的事。这里也没有其它的生财之道。”

我笑道:“不见得吧?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一块野生的茶树林,采摘下来制作成茶应该是上好的。依我看此地冬不冷夏不热,早晚温差大,土壤又多以肥沃的黄土为主,最是适宜茶树生长。为何不发动人民大力发展制茶业?”

阿玛闻言含笑看着我,杨时名尴尬道:“敏敏小姐见识不凡,本官佩服。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无奈此地山高路远,交通水利不便,又缺乏技术工,实施起来困难重重,所以就放弃了。”

阿玛道:“困难肯定是有的,但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我们决心够大,资金到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沉吟片刻,又道:“说到水利,我准备奏请皇上专设水利官以及水利资金。务必使治水高效稳妥。”

我建议道:“阿玛,您还应该专设茶叶局,由国家统管茶叶贸易。统一收购,统一销售,这样土民们有了保证才敢放心大胆的种植茶叶。”

阿玛笑道:“敏敏说得甚是,你比阿玛想得多,想得快。”

我干脆把想法一并说出,滔滔不绝道:“阿玛,你还应该普遍开设学堂,让儿童们学知识。如果能争取到资金,最好开设义学,让儿童免费入学。这里这么穷,让交学费也交不上啊9有,您要颁发一道法令,禁止近亲通婚。刚刚我们看过的几户人家,有一半以上是近亲通婚,所以才生下那么些智障。还有,您最好派些技术人员到村寨驻点,教土民们先进的耕种、纺织、冶铁甚至是采矿的技术。我看这里崇山峻岭,矿产资源一定非常丰富。”

杨时名和正南等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弘轩看我的眼神满是得意。

阿玛眉开眼笑,喜道:“发现问题容易,能这么快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不容易。敏敏,你的见识在阿玛之上。看来阿玛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慢慢来吧(上几年时间,总会一样样解决。”

我不好意思道:“敏敏不过是班门弄斧。阿玛,正像杨大人说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敏敏只会动嘴皮子,以后您坚持不懈地将政策落实到实处,才需要过人的胆识和坚强的意志。阿玛,将来你造福于民,也算是功德无量,一定会名留青史。”

阿玛笑道:“你们瞧,她还会给自己的阿玛戴高帽子了。这以后我要是做不好,岂不被自己的女儿小瞧了去?”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杨时名拱手道:“鄂大人,先前皇上派你过来,我还不服气。如今见令千金都如此高瞻远瞩,见识不凡,想来大人更是才德兼备,胸有成竹。本官佩服,来日鄂大人获得总督实职,本官甘愿做你下属,为大人鞍前马后,也略略弥补我这么多年来的碌碌无为。”

阿玛大喜,忙鞠躬道:“杨大人客气,你我同僚,本该同舟共济。”

我也向杨时名行礼道:“杨大人,小女卖弄了,请大人不要见笑。”

杨时名感慨道:“原来闺阁之中也有你这样的人才,本官见识了。”

阿玛道:“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奏请皇上派一个得力的流官来管理此地。因是第一个流官,务必要有胆识有能力。能把事情办好才第一要紧。”大家忙称是。

一行人谈着话,又慢慢地视察了几户人家。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大家便返回土司府。

阿玛精力充沛,又带着我们去厨房查看。

走进厨房,烟熏火燎中,我看见孝子正在切菜。正想打招呼,不料他一看见我,立马奔到我面前,“啪”的跪了下来,磕头有声道:“小姐,请为孝子做主!孝子今生今世愿为小姐做牛做马。”

我吓了一跳。阿玛过来问明原由,要孝子起来出去说话。

到了外面,孝子又一把跪了下去,向每个人磕头有声道:“贱民孝子,原名化抓叔,愿随各位大人围剿镇远,活捉土司刀瀚,为朝廷除害。”

众人奇怪,阿玛便要他有什么冤屈,尽管慢慢道来。孝子含泪说出他的情况。

原来他本是刀瀚管辖的镇远地区的土民,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与唯一的姐姐相依为命,可以说他是她姐姐一手带大的。几年前,刀瀚亲自到他们的寨子收租,看上了他姐姐的美貌,当场强奸了他姐姐。

他姐姐性子烈,骂了刀瀚几句,刀瀚竟然恼羞成怒,命令手下轮奸了他姐姐。

他姐姐不堪其辱,又深觉对不起未婚夫,当夜就上吊自杀了。

孝子的准姐夫上门找刀瀚理论,又被刀瀚活活打死。孝子身负血海深仇,无奈势单力薄,只好忍辱负重,特意投靠到刀瀚门下,好伺机报复。

谁知刀瀚既凶残又精明,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他仍未找到机会下手。

如今他看到了阿玛对付噶闹的手段,认为机会来了,所以想投靠朝廷,借官府的力量报仇。

听完他的述说,大家都极为愤慨。弘轩握拳切齿道:“这个畜生,我早晚手刃他。”

杨时名对阿玛道:“镇远离此地少说也有六百多里,据噶闹所说,刀瀚不过过来办事,暂时在此地歇息几天,他就敢鼓动噶闹攻击官兵。可见其狂妄自大,狼子野心。这样的人必将阻碍大人的宏图大业,我看留不得他。”

阿玛点头道:“杨大人说得是。想来那刀瀚也不得民心,剿灭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又对孝子道:“我看你很机灵,又跟小女投缘,以后你就跟着小姐,听候差遣吧!不过还要学些规矩,以后就让来福当你的师傅吧!”

孝子听了感激涕零,直把头磕出血来,拉也拉不住。我无奈说道:“孝子,你要是想跟着我,首先就要改掉这动不动就趴在脚下磕头的毛病。”

孝子听了才忙站了起来。我与弘轩相视一笑。

吃了中饭,一行人押着噶闹等人返回营地。因大部分士兵上午就已返回,所以我们都有马可骑。

山路崎岖,我毕竟骑术有限,弘轩阿玛担心我,便找了给噶闹家属抬轿的轿夫给我抬轿,那些轿夫山路走惯了,抬着轿子行进速度竟丝毫不比马慢。我暗暗称奇。

一时休息,我趁着弘轩不注意,走到杨时名面前打探成德的消息。

杨时名道:“你说的可是下放来的额驸那拉。成德?他下来时,皇上是有明确指示的,要本官派给他实事历练历练,万不可让他赋闲。所以本官按圣意派他带着一队专员考察地理去了。不把云南各地的大小土司摸个清楚,他应该不会回来。因他们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到了何处。最近一次接到他们的书信汇报,说是到了玉溪。那也是两个月前了。姑娘要想见他,估计要等上一段日子了。”

我听了沮丧万分。成德,成德,难道我们注定这样错过吗?我追随你的脚步来到云南,却不想你仍是遥不可及。

等!等!等!你我之间难道只配有这漫长的等待?

一时弘轩过来了,我只好收拾好心情。

当夜七点多我们才回到营地,姐姐、鄂圻和翠竹见我平安回来,喜极而泣。

第二天,我们随杨时名回到安顺总督府。阿玛一安顿好,立马给雍正写加急奏疏。

雍正在批复派遣长寨厅的第一个流官的同时,破格升任阿玛为云南、贵州、广西三省总督,加兵部尚书衔。同时总督府由安顺迁往贵阳。

阿玛在雍正的大力支持下,开始了大规模的轰轰烈烈的“改土归流”。

历史的长河也终会闪烁阿玛这颗星星。而我也开始了更有意义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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